第12章 柯以默，不要再有下次
莫良矜還想說什麽，在林玟娜嚴厲的目光下，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上樓去了，走了一半，見柯以默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莫言晴，她又倒回來，扯住他的胳膊将他往樓上帶。
而這一次，柯以默仍舊沒有如她的願，一把甩開她的手，說：“你上去好好反省。”說完撇開頭。
莫良矜恨恨地一跺腳，轉身蹬蹬上了樓。
“言晴，坐下吧，我叫你回來，一是為了商量你爸官司的事，二是……這裏要查封了，你看還有沒有你想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林玟娜揉揉眉心，一臉疲憊的說。
莫鎮南貪污一事曝光後，記者天天圍追堵截，讓她疲于應對。她去咨詢過律師，莫鎮南貪污一事，人證物證俱在，想要打贏這場官司，只怕比登天還難。
莫言晴冷哼了一聲，“阿爸的事，我自會處理，不勞您操心。”說罷，再也不看林玟娜一眼，轉身向二樓書房走去。
“言晴，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阿爸是我的丈夫，他出了事我怎麽可能袖手旁觀？”林玟娜瞪着莫言晴冷淡的背影，有些頹然。是否不是親生的孩子，她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得到她的認可？
莫言晴的腳步生生一頓，冷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要演戲，就去我阿爸面前演。”說完再不停留，消失在樓梯口。
她要拿的東西不值錢，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彌足尊貴的。推開書房的門，她在門邊站了許久，透過昏暗的光線，她似乎看到阿爸還坐在牛皮椅裏，慈愛的向她招手。
淚，再次毫無征兆的滑落。三個月前，她歡天喜地的在這裏準備婚嫁，三個月後，這個家卻面臨着分崩離析。這是何等諷刺的事實？
來到書桌前，她彎腰在第二個抽屜裏拿出一本老舊的相冊。她将相冊放進随身的手袋裏，大步向書房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她疾走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倚在房門處的柯以默，他全身籠罩在陰影中，眉宇間似也裹了一抹黯然。
她雖以最激烈的方式了斷婚約，卻無法斷掉心裏牽念。在美國的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想起他，想起他便又會想起那難堪的場景。每當這時，她會唾棄自己，越唾棄越心疼……
原來，她從來都做不到她以為的潇灑。
莫言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快步向門外走去，眼見她就要繞過柯以默下樓了，柯以默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說：“言晴，不要把我當陌生人。”
莫言晴眉梢上挑，雙眼輕睐向他，是一個極不屑的動作，“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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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不成夫妻，我們也還可以做朋友。”柯以默突然覺得力不從心，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朋友？”莫言晴諷刺的笑了笑，怎麽可能還是朋友呢？婚禮上，當她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他們就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搖了搖頭，她說：“柯以默，我與你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因為還會眷戀，所以不能做朋友。
柯以默頹然嘆氣，似已經妥協，“好，就算不是朋友，那我們至少還是家人吧，你爸爸的案子還需要我們齊心協力……”
“謝謝你對我阿爸的事這麽上心，其次我沒什麽好說的。”說完她甩開他的手，轉身向樓下走去。
柯以默看着她絕決的背影，心中仍是不甘。十年的感情就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他不甘心。
莫言晴下了樓，沒有進去跟林玟娜打招呼，徑直穿鞋走人。
穿過小花園，她拉開鐵門，還未跨出去，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扣住。她神情不耐地轉過臉去，還沒看清楚來人。倏忽間被人用力推靠在鐵門上，磕得背脊隐隐作痛，她皺緊眉頭，怒喝：“柯以默，你瘋了，放手！”
男人身上散發着一股足以将人焚燒的怒火，他強壯的身軀死死的抵着莫言晴的身體，大掌磨挲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我沒瘋，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路燈下，柯以默眼底一片血紅，已然到達瘋狂的邊緣。
莫言晴見狀莫名心驚，她用力去推他，大義凜然道：“你沒瘋，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
誰知他聽了她的話，卻是低嘎的笑出聲來，笑容中的那抹悲怆，讓此時心亂如麻的莫言晴忍不住心中發怵，“言晴，你明知道我愛你，你卻以那種方式強迫我娶良矜，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我千錯萬錯，錯不該與良矜上床。可是你呢，你扪心自問，你一點錯都沒有？”
莫言晴撇過頭去，拒絕回答他的問題，“柯以默，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推卸到我身上，我承受不起你的過錯，我再說一遍，放手！”
柯以默沒有放手，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嫣紅的唇，暖黃的燈光中，像一粒粒色澤誘人的櫻桃，仿佛在邀請他去品嘗。他未及細想，已經俯下身去吻住了她。
她的滋味，一如他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只是還來不及細細品嘗，他已經被人一拳擊飛了出去。
馬路上車水馬龍，偶爾會響起幾聲尖銳的鳴笛聲，可這絲毫不影響安然倚在邁巴赫車門旁的男人，他身姿卓絕，目光隐隐落在面前的老舊別墅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偶有識貨的小車經過，忍不住豔羨地吹口哨，還伴着一句“哇靠，開名車了不起啊”，然後呼嘯着離去。
大概是站得久了，他換了一個舒适的姿勢。正欲擡腕看表準備進去抓人，陳舊的鐵門頓時洞開，一道纖細優雅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他的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笑意還未到達眼底，已經凍結在唇邊。
因為他看見一個男人強硬的拽住了莫言晴的手腕，然後是激烈的争吵。他的目光危險的眯起，擡步便向兩人走去。光影交錯間，他全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怒氣，剛走了兩步，便見那男人低頭吻住了莫言晴。
他的腳步陡然僵住，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滋生，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失望痛恨，從而演變成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他加快步伐，要去拉開這對狗男女。
然而令他驚愕的事情再次發生，莫言晴一拳将柯以默擊飛了出去，然後惡狠狠的沖過去踩住他的胸口，怒道：“柯以默，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我打得你滿臉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