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秘人
沐眠有些反應不過來:“我?”
“是的,是你。”蘇清時有肯定的重複了一遍:“楊天和我暗中透露過,他投誠的理由就是因為你。從他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就認準了你這個人未來會有一番作為。現在你在我身邊,自然幫你就先要幫我,我還是占了你的光。”
沐眠覺得很是意外,自己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優點被楊天發現了嗎?
“楊天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做事不說理由,但是看起來又很有城府,你覺得這個人是否可信?”沐眠的理智還是很強大的,遇事永遠在第一時間冷靜的分析。她剛剛的問題,蘇清時也在思考,天上掉的餡餅,裏面的餡真的是符合你口味的嗎?蘇清時覺得自己不能輕信這個人,太奇怪了。
他想沐眠攤了攤手:“只能說日久見人心了。”
沐眠點點頭,蘇清時突然發現今天回府的路特別的長,好像已經走了很久了,按理說應該到了才對。他掀了簾子問車夫:“還沒有到府邸嗎?”他的聲音在黑夜裏像是被染上了黑夜的味道,多了幾分慵懶,沐眠聽着很是舒服。
車夫揚了揚馬鞭道:“王爺,這是去城郊別院的路,沐姑娘剛剛吩咐的。”
蘇清時回到車裏,深深的看了再撥弄着暖爐的沐眠一眼:“你就這麽着急搬走?”
“你答應過我讓我在外面住,今天白日裏就能搬走,但是你硬要拉着我見楊天,行李白天已經運走,我這個人當然只能在晚上運走了,只是借你的馬車一用。”
“你小子,就這麽急不可耐嗎?非要這麽晚了過去。”蘇清時也真是拿她沒有辦法,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還是由着她去了。
沐眠沒理他,只是瞪着他,蘇清時被瞪了還一會兒,突然,他和沐眠的表情同時僵住了。蘇清時豎起食指在唇邊:“噓——有人。”聲音極輕,外面的動靜還在繼續,除了他和沐眠,沒有其他人發現。
蘇清時随意和沐眠扯了明日的早膳安排,慢慢的靠近窗戶,堅毅的眼神看着沐眠的眼睛,他微不可見的沖沐眠點了一下頭,沐眠會意,快速的俯下身子,蘇清時的玄色身影如同驚鴻一樣從車窗掠了出去,只留他臉上的銀色面具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
沐眠在馬車裏等了好一會兒,外面并沒有任何的動靜。馬車還在不停的往城郊前進,眼看着就要到郊外了蘇清時還沒有回來。沐眠思考了一會兒,也飛身掠出了馬車,但是馬車不能停車,一旦停下來了,車夫和前面牽馬的兩個小厮都會沒命。
車夫和兩個小厮一直在趕車,并沒有發現車內的任何異樣。沐眠足尖點地連續幾個跳躍都沒有找到蘇清時和那個跟蹤他們的人,在附近的林子裏走了一陣,沐眠發現自己找不到方向了。正想擡頭看看是否有星星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誰!”她快速的回頭同時施展輕功往後掠去,極快的動作一氣呵成。在她回頭看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在黑暗中微微發亮的眼睛,那是她熟悉的那個人的。
“蘇清時!”沐眠停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語氣裏有些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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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時一臉嚴肅的走到她面前說:“跟蹤我們的人,沒找到。”
沐眠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原本她是以為蘇清時解決了那人才回來的,沒成想竟然讓他跑了。
沐眠沒有接話,反而思考了一會兒,有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閃現,她突然驚呼道:“糟了,車夫!”蘇清時和沐眠幾乎同時網馬車所在的方向跑去。
還好,等他們找到馬車的時候,三個人平安的在別院門口打轉,很顯然是剛剛才發現自己和沐眠不見了。
小厮阿竹的眼睛最靈了,黑漆漆的夜裏居然一眼就認出來蘇清時和沐眠,高聲喊到:“王爺!沐姑娘!”
阿竹高聲喊的聲音把另外兩個在馬車旁焦急等待的侍從給吸引過來,三個人急急忙忙的跑到蘇清時和沐眠面前,還未說什麽就齊齊跪了下去:“王爺,沐姑娘,小的們該死,臉二位主子遇險都不知
道,請王爺責罰!”
蘇清時毫不在意的往前走去:“起來吧,這件事情和你們無關。”不溫不火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像是那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一樣的平和。但是他們在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蘇清時,豫王向來都這樣,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經常拒人千裏。
沐眠随着蘇清時踩着落葉上的月光推開別院的大門,裏面一樹紅梅開得正好,在這黑夜裏都像是在閃着紅色的亮光。蘇清時突然轉身對沐眠說:“還有五天就是除夕,到時候,我會派人接你到豫王府和我一起過年,可好?”
沐眠烏黑的眼睛在蘇清時的眼光中流連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別院雖小,但是卻收拾的很幹淨,沐眠一個人本身就用不了多大的地方,但是蘇清時卻讓人裝了一個和安寧居幾乎一樣的房間給她,也不知道用意何在。饒了一圈之後,沐眠下了逐客令。蘇清時也拗不過她,但是硬是留下了阿竹和阿松在外面守夜,畢竟今天晚上的事情那個沒有露面的神秘人很難說會不會再次出來,雖說沐眠會武功,但是到底不安全。
蘇清時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知道院子裏的燈都黑了之後才駕着馬車離開。
黎叔在府門口等了快兩個時辰,終于看到寫有豫王府字樣的馬車由遠及近,車還沒有停下來,黎叔就提了衣擺慌慌的跑到車前:“王爺,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老奴可就要急死了。”
“黎叔,你這擔心勁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啧啧啧。”黎叔突然就愣住了,因為說這話的人不是車裏的蘇清時,這個聲音,黎叔有些熟悉,但是黎叔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但是這聲音的來源卻是在馬車裏,難道說…
來不及多想,黎叔在馬車停下來之後,一把掀開了車簾,果然,裏面不僅只有蘇清時,還有一個紫色衣袍的男子,長發披肩只有一根發帶稀松的系着,随意卻舒服的靠在車內的軟墊上,手裏拿着茶杯閑閑散散的看着外面一臉焦急的黎叔。反觀蘇清時,也是輕松寫意的撫摸着披風上的兔毛,很顯然,這兩個人是認識的,還是很熟的那種朋友。
黎叔的一句話道破裏車裏男子的身份:“南宮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車內的人不是別人,正
是當朝戍邊大将南宮将軍的小兒子,南宮堯。此人看上去放蕩不羁,還很風流,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流連于風花雪月之地,雖然風流,但是大半個京城的姑娘度喜歡他。兩年前西越帝派南宮将軍前往西南鎮壓反叛軍,南宮将軍見着小子成天不學好,求了西越帝給了一個前鋒的名頭,将人給綁了去,扔在運糧的車上,去了西南。可能這南宮堯應該是最寒酸的前鋒了,一路都是坐着運糧車往南,就連想要騎個馬,南宮将軍也不答應,鬧騰就将人綁着。南宮堯雖然頑劣,但是也知道不會忤逆父親的命令,畢竟是将軍世家出來的人,自然有着大家的做派。
南宮堯這一去就是兩年,蘇清時當時并不知道他被綁走了的消息,等到他想起來這個人的時候,南宮堯早就已經被南宮将軍帶着上了戰場。之前在路上一直尾随着他和沐眠的人正是被南宮堯給清理了,蘇清時的猜測是對的,那個人就是穆王派出來的,其目的還不得而知。不過蘇清時和南宮堯都心照不宣,穆王的人,能有什麽好事。
“黎叔,你剛剛愣了半天,本公子還以為,你不認識本公子了呢。”南宮堯随手把杯子一丢,看似随意的動作卻讓茶杯穩穩的落在了一邊的櫃子上。見狀蘇清時連睫毛都沒有動,要是南宮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的話,他這一身武功算是白學了。
黎叔摸了摸腦門,很是不好意思:“南宮公子說笑了,老奴只是年紀大了,這記性啊不如從前好了,還請公子見諒。”
南宮堯哪裏會和黎叔計較這些,他就是個說完就忘的德行,蘇清時也不管他們倆的互動,自己攏了披風下了車。
南宮堯也跳下來,外面的冷風吹來,一瞬間還真的有點冷:“黎叔,怎麽說本公子也是客人,總得給本公子一件披風吧,你看我衣衫單薄的萬一凍着怎麽辦?”
黎叔趕緊的點頭去了,蘇清時扯了扯嘴唇:“就你還能凍死?”
“那是,本公子金貴着呢!”南宮堯一臉的理所當然,蘇清時懶得搭理他:“要進來就趕緊,不想進來,趕緊滾,別占着本王這地方。”
南宮堯本來還揚着腦袋一臉的嘚瑟,蘇清時冷冷的一句話給他打回了原型。南宮堯很是挫敗,真
不知道為什皇帝就生了這麽個兒子呢。看着乖的不得了,但是呢,背地裏腹黑的不行,自己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他多少的虧。
蘇清時已經踱步進去了,南宮堯在府門口郁悶了一會兒,眼看着大門就給關上了,還能看到拿了披風的黎叔往大門口跑來。南宮堯嘆了口氣,認命的跑了進去。
你問問什麽南宮公子一身好武功不翻牆進去?那他也得敢才行啊,翻他蘇清時家的強,這不是給自己找事情麽,他南宮堯才不做傻子白白送給蘇清時一個整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