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一個
顏谙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一身黑色長裙,側身叉開直到大腿,後背全部镂空,只靠一根繩結支撐。
她換上謝席爾選的黑色高跟, 十厘米的鞋跟讓她瞬間又拔高了兩個度, 原本拖地的長裙也提了上去。
她走動了兩步, 裙擺翩跹,從身後看去, 只覺得那根繩結無比脆弱, 好似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但又掉不下來。
“好看嗎?”
顏谙看向一邊的謝席爾,今天這身行頭全部都是謝席爾選的。榮家晚宴就在今晚,說好了要搞華淵,謝席爾一大早就來接了顏谙。
“我選的自然不會差。”在衣着這方面, 謝席爾還是很有些品味的, 雖然他的畫略帶抽象(?), 但他品味絕對不抽。
“我敢保證,華淵見到你第一眼,他要是不咽口水我給你學兩聲狗叫。”
“咦。”顏谙嫌棄的擰着眉, “別搶狗的生意。”
謝席爾:?
晚宴時間是在晚上八點, 因為梨城很多大佬都會去, 顏谙也不敢壓時間說什麽豔壓群芳了,這麽多長輩都在,只有人家壓軸的份,沒她什麽事。
顏黎讓她一起走她拒絕了,和謝席爾一起上了家裏的車,司機發動車子朝榮家駛去。
因為記着謝席爾的話,顏谙心裏一直想看華淵看到她的反應, 顏黎先到了榮家,她給顏黎發消息問華淵到了沒,顏黎說到了。
她這才放心,提着裙子下了車,挽住謝席爾的手臂,兩個人一起進了大廳。
榮家名門,老宅處處透露着古樸的氣息,在場的衆人說話聲都不自覺放低了一些,生怕打擾到什麽,所以當顏谙進來時,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就顯得特別明顯。
大家一致看過去,這其中自然包括華淵。
顏谙是一進門就在搜尋華淵的身影的,好在華淵身高體長,那張臉還是很有辨識度,她一眼就看到了。想起謝席爾說華淵見到她會吞口水,她故意踢了一腳裙子,眼神死死盯住華淵。
華淵面無表情,明明也在看她,眼神卻很壓抑。
顏谙數着數,三秒鐘過去了,五秒鐘過去了,七秒鐘過去了,十秒,華淵喉結動了一下。
顏谙立馬笑開了,笑容嬌豔,她偏過身去和謝席爾說話,裸露的後背也亮了出來。
華淵瞳孔驟縮,只覺得顏谙後背那根繩子及其礙眼,不,這條裙子也礙眼,就幾塊破布,該遮的不遮,看得他只想一把火燒了。
這想法一出來,華淵就愣了,他這才明白,礙眼的不是裙子,是這個時間和空間。
這裏人太多了,女人多,男人也多。
大家都看到了。
“他真的咽口水了。”顏谙還在跟謝席爾咬耳朵,“我看到他喉結動了一下。”
“我跟你說了,”謝席爾臉上露出得體的笑,細碎的聲音從他嘴巴裏冒出來,“男人見不得這樣的,特別是這樣的女人還扒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指的是顏谙摟着他手臂的事。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謝席爾只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沒看榮擇在二樓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他估計生吃了我的心都有。”
“那這下該怎麽辦?”顏谙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伸手撫了撫心口,“我好害怕哦。”
另一只手卻絲毫沒松。
謝席爾:!
淦!
他還想再勸一下顏谙,眼神往遠處一瞟,發現華淵帶着女伴往這邊來了。
“诶,”謝席爾立馬告訴顏谙,“華淵過來了。”
“他過來就過來呗,你看着吧,他絕對不會跟我說一句話。”
和華淵混了這麽久,這點顏谙還是摸得準的,華淵海裏沖浪慣了,自然明白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道理,所以不可能和她說話。
果然,等到華淵過來,他直接帶着女伴和顏谙擦肩而過,好似顏谙只是路邊一株平平無奇的小花,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
“你看吧。”顏谙遞給謝席爾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謝席爾偏頭瞄了一眼,收回腦袋:“他就在你身後不遠處,肯定是等着你去找他。”
“他想得美。”顏谙直接拒絕,她拉着謝席爾轉身,“他在和誰聊天?你去跟那個人聊兩句。”
謝席爾一副難擔此大任的模樣:“那人是誰我都不認識,怎麽聊得來。”
顏谙不說話,就面無表情看着謝席爾。
你裝,你繼續裝。
氣氛凝固了幾秒,随後,謝席爾帶着顏谙上前:“這位先生,我是謝席爾,你好。”
和華淵聊天的男人聞言扭頭看謝席爾,只見謝席爾文質彬彬,臉上笑意柔和,男人便不排斥。
“你好。”男人點點頭,“我姓林。”
“是這樣的,林先生。”謝席爾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指了指顏谙,在顏谙莫名其妙的眼神裏對男人說道:“我的女伴很喜歡您這個款式的西裝,說您穿起來很好看,這讓我有些吃醋,所以我想要問問您,這套西裝是在哪裏定制的?”
旁邊華淵聞言不自覺眯了眯眼。
男人這時笑着開口:“原來如此,這是我夫人自家開的店,她專門給我做的,如果你喜歡,我給你一個聯系方式,你也可以去做一套。”
“夫人竟然如此有才?”謝席爾臉上難掩羨慕,他看一眼顏谙,“不像我這位,什麽都不會做,只會吃。”
“說什麽呢。”顏谙不滿的伸手拍了一下謝席爾的手臂,還鼓了鼓臉。在外人看來就是在和謝席爾打情罵俏,天造地設的一對。
謝席爾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往一邊走去:“我錯了我錯了,你最好了。”
他一邊走還一邊看華淵的反應,只見華淵從侍者手裏拿了杯酒一飲而盡。
很好,這是今晚第三杯了。
謝席爾眼裏閃過一絲戲谑,裝作不經意間撞到華淵的女伴,在女生的驚呼聲響起時趕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你了,你沒事吧?”
“看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顏谙這時也幾步跑過來,她在謝席爾身邊站好才看向華淵的女伴。
這一看顏谙有些驚訝,她這才發現華淵竟然是把阿玲帶過來了,阿玲今晚打扮的很隆重,臉上的妝也很濃,表情有了一些驕傲,好似覺得自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啊。”阿玲趕忙看看自己的鞋有沒有被踩壞,她覺得謝席爾是故意的,因為她當初踩了顏谙一腳。
顏谙一進來她就看到了,但因為沒有交集,看華淵和顏谙也沒什麽關系的樣子,她也就沒準備找麻煩。
結果她不找,顏谙自己還找上門來了。
“你是成心的吧。”阿玲看向顏谙,有種得理不饒人的氣勢,“怎麽這麽小氣,我不小心踩到你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來找我麻煩。”
顏谙沒說話,謝席爾趕忙把顏谙護住,他擋在顏谙身前:“這位小姐,說話注意一點,是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和谙谙沒有關系,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沖着我發就是了。”
他說着還故意看華淵一眼,眼裏滿滿都是“你什麽品味找這種人做女伴”的嫌棄。
華淵氣的又喝完了一杯酒。
但華淵也不可能讓自己受氣,他把阿玲拉到自己身邊:“阿玲,腳沒事吧?”
他甚至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下阿玲的腳。
顏谙原本還在一邊幸災樂禍,此時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啥玩意,華淵你在幹嘛,給老娘起來!
你都還沒對我做過這種事呢!
但華淵自然聽不到顏谙內心的吶喊,他檢查腳沒事過後,又拿出手巾,把阿玲鞋尖前端的灰塵一點點擦去。
顏谙,顏谙氣的和華淵一樣喝完了一杯酒。
剛才被謝席爾搭話的男人看見這一幕臉上不由得露出姨母笑:“華先生真是一位紳士,對自己的女伴如此溫柔。”
呵,好個錘子。顏谙面無表情扯扯嘴角,又從侍者的托盤裏端了一杯酒出來。
謝席爾看到這一幕憋笑差點憋瘋。
大家今晚都跟酒過不去是嗎?
華淵這時站起身,他把手巾收好,在阿玲使勁收都收不住的笑容裏寵溺開口:“畢竟是我的人,自然要對她好。”
顏谙:嘔。
惡心吐了。
“對啊對啊。”謝席爾還跑來湊熱鬧,“我對谙谙也是這樣。”
華淵:tui。
惡心死了。
于是這一晚上,就着謝席爾踩了阿玲的腳為理由,華淵、顏谙、謝席爾、阿玲四個人展開了激烈的“鬥争”,而且華淵和顏谙還做到了從頭到尾不跟對方說一句話。
看得一旁的男人嘆為觀止。
直到晚宴散場,顏谙和華淵都做到了死不開口,絕不認輸。
顏谙這一晚喝的酒有點多,還是顏黎最後接過顏谙把顏谙送回了家,他不放心謝席爾一個男人送。
本來想的是回顏宅,但不知道顏谙抽什麽風,非要回租的小區,顏黎沒辦法,只能随了顏谙去。
他把顏谙送到家門口,看着顏谙進了家門才松一口氣,這才轉身搭電梯下樓。
他前腳走,後腳華淵也回來了。
華淵今晚喝的酒也有點多,滿身都是酒味,他打開家門,迎接他的只有一只嫌棄他的貓。
霸王湊近聞了聞鏟屎官身上的味道,快速的跑開了。
差點把華淵氣笑。
心想我供你吃供你穿,這種時候了你還嫌棄我,有沒有點當兒子的孝心。
越想他越不爽,特別是今晚顏谙後背的那一根繩結和謝席爾在他眼前交替浮現,他想起顏谙是欲,想起謝席爾,又是怒。
兩種情緒此起彼伏,誰都不認輸,情緒交錯間攪的華淵大腦一片混亂,三秒鐘後,他打開已經關上的門,跑到了隔壁顏谙房門前。
也不說話,就只是敲門。
顏谙此時還靠在門背後歇氣,醒酒需要一點時間,她又懶得動,剛想一屁股坐下去,就聽門外有人敲門。
喝醉了的人思想總是比較遲緩,也不怕外面是壞人,停頓了一下就直接拉開了門。
門外,華淵一步踏了進來,在顏谙還沒反應過來時摟住了顏谙的腰,一把親了上去。
門在身後傳來啪嗒一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常規操作,讓他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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