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鼎力相助
晚上。
老陳家。
這兩個多月來，老陳家顯得風平浪靜，即便生意被沖擊的一塌糊塗，也沒見他有什麽反應，反倒是他老婆李慧蘭急了半條命。
李慧蘭坐在桌旁唉聲嘆氣，老陳怎麽回事？家裏生意一塌糊塗還有閑心出去玩？現在都晚上八點了還不回來。
咔嚓。
門被打開，老陳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興高采烈，往桌旁椅子上一坐，吩咐道：“給我倒杯水去！”
李慧蘭不樂意道：“不會自己去倒？我說老陳，我們家生意都這樣了，你怎麽一點也不着急？”
老陳瞟了眼他老婆：“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說誰太監呢！”李慧蘭急了，生氣道：“你這人怎麽一點都不關心自家生意，我和你好好說你還給我白眼了？”
“不急不急。”老陳有一種穩坐釣魚臺的氣勢，道：“我們在這菜市場兩三年了，別人家賣米的走了一批又一批，為什麽我家能站穩腳跟？”
李慧蘭露出疑惑的眼神。
“因為這個。”老陳自信的指着自己的腦袋：“如果我活在三國時期，諸葛亮都不見得比得過我。”
“還諸葛亮呢，你拉倒吧，你充其量也就是個馬谡。”李慧蘭絲毫不給他面子：“你要真那麽牛逼，為什麽李旺亮一家沒被你趕走？”
“你懂什麽。”老陳不屑地說道：“我如果趕走他自然有別人還要進來，留着他是防止別人進來。”
“行行行，你厲害，別說的頭頭是道，你倒是想想辦法呀，這樣下去我們早晚餓死街頭。”李慧蘭沒好氣地說道。
“辦法嘛，已經在實行了。”老陳起身來到廚房，倒了一杯冷開水回來，說道：“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張小兒一家距離滅亡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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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蘭吓了一跳，急忙說道：“老陳，你別吓我，你要弄死他們家啊？犯法的事咱不做，寧願少賺幾個錢。”
“呸，犯法的事你叫我做還不做呢，我的智慧豈是你這種婦人懂？”老陳特別鄙視自己的老婆，要不是當初家裏窮，他才不會入贅到老婆家，盡管現在已經分家了，可他至今耿耿于懷。這麽愚昧的女人怎麽配得上我這風華絕茂的智慧？老陳心中暗傷。
李慧蘭道：“我不懂你不能直白點告訴我啊，一天到晚裝神弄鬼，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好好好，我告訴你，別在我耳邊煩了。”老陳對老婆實在沒辦法：“他們家現在一天最起碼要賣五千斤米吧？”老陳有一雙好眼睛，光是從每天張愛國送幾次米，他就大致猜出了張偉家的銷量。
“賣五千斤和你的辦法有屁個關系？”李慧蘭道。
“粗俗！”老陳喝了一口水，說道：“我讓他們得意這麽倆月，就是讓他們賺點錢回家好過日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李慧蘭看老陳還說不到點子上，也懶得搭理。
老陳看老婆不理自己，頓時顯得有些不舒服，反過來主動說道：“老錢知道的吧？”
“廢話，我們從他那拿米的我能不知道？”李慧蘭道。
“老錢和我關系可好了，我們還一起嫖……”老陳差點就說漏嘴急忙改口：“反正老錢和我關系好就是了，你也知道灣區就他一個大米批發商，張家也是從他那拿的米。”
“那又怎樣？”不得不說李慧蘭淳樸，都已經說這個份上了她還不明白。
也正是老婆的這種愚笨，讓老陳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優越感：“我讓老錢在張家最需要米的時候斷了貨！”
“老錢有生意不做？除非他腦子壞了。”李慧蘭對此嗤之以鼻。
老陳笑而不語，錢沖會有生意不做嗎？當然不會！可是如果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呢？他手上抓着錢沖的可不是一道兩道把柄啊！
腦中浮現出一幕，剛才他躲在錢沖批發門面後面，看着張偉父子倆窘迫的樣子別提多高興。
老陳一高興，一段《智取威虎山》信手拈來：“願~紅旗五洲四海齊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飛雪化春水——”
……
夜色下。
離開了批發市場，張偉和父親朝着大伯家趕去，準備把漲價的事和張建國商量一下。
對于錢明和王賽健今天的态度，張偉實在想不明白，難道錢沖這麽準備和整個灣區大米零售商作對？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只針對他家，還是老陳一手策劃的！
來到大伯家。
張偉有些意外，除了大伯和大伯母在門外乘涼，大伯的大舅子衛水林居然也在，叫了幾聲人後他也坐在門口。
“老二，今天怎麽有閑心來你哥家玩？”衛水林笑着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唉，別說了！”張愛國嘆氣。
大伯張建國道：“怎麽了？你們生意不是挺好嗎？”
看見父親在搖頭，張偉忍不住開口道：“錢老板那米要漲價，我家沒同意就不給供貨了。”
“啊？”大伯母衛紅吃驚道：“怎麽可能？今天錢老板還給我家送米，沒漲價啊！”
什麽？
怎麽回事？
張偉腦中短暫空白，難道錢沖是針對自己家？可是針對自家有什麽好處？
衛水林頗為關心道：“你們家是不是得罪錢老板過？”
張愛國搖頭道：“沒有啊。”
“那會不會有人背後捅刀子？”張建國道。
這還真有可能！前段時間生意紅火的同時，得罪了不少賣米的，難道背後有人使絆子？突然間，張偉腦子裏回想起離開錢沖批發門面時看見的一個熟悉身影，剛開始他還以為看錯了，現在聽到大伯的話，他立刻确定這個熟悉身影就是老陳！難道真的是這老狐貍背後捅刀子？
衛水林凝重道：“不管是不是，如果錢沖那邊不肯供貨的話，你們家想在灣區賣米還真很困難，畢竟灣區就他一個大米批發商，除非你們家離開灣區去賣米。”
張偉苦笑道：“舅舅，我們家不可能離開灣區的，好不容易掌握了這麽多老生意，去別的地方又要重頭做起，難啊！”他随堂兄那樣稱呼的衛水林。
确實，張偉家生意能發展這麽迅速，一方面是張偉的各種奇招，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機遇在裏面，比如說謝胖子每天五百斤的量，如果離開了灣區重新開始，要想再把生意做的像現在這樣好，付出的心血恐怕得更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離開灣區的。
衛水林也沒有對張偉的頭頭是道感到驚異，現在家鄉那邊早就把這小子傳成神童了，他皺着眉說道：“如果你們想在灣區做下去也不是可以。”
“怎麽說？”張偉感興趣。
張愛國、張建國和衛紅也來了興趣，紛紛看向衛水林。
衛水林一猶豫，咬牙道：“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錢沖不是只針對你們家嗎？反正我們還是和原來一樣，這樣吧，以後你家要進貨把錢給我或者我姐夫，我們負責幫你們去進貨，只不過這件事只能我們三家知道，否則錢沖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建國也跟着說道：“這個辦法不錯，只要不讓錢沖他們知道就行了。”
“如果他知道了會怎麽樣？”張偉好奇問道。
衛水林嘆氣道：“錢霸王的名號你們又不是沒聽過，我聽到過類似的事情，之前有人得罪了錢沖，錢沖不給那人供貨，結果另外個賣米得勻了點米給那人，最後兩人都被錢沖斷了貨灰溜溜得離開了灣區。”
“那不是害了你們嘛！”張愛國擔憂道。
衛水林和張建國異口同聲道：“沒事！”
張偉有些感動，大伯和衛水林這是冒着被錢沖斷貨的風險幫助自家，這才是真正的可靠親友。
“謝謝大伯，謝謝舅舅。”張偉感謝道。
張愛國也感動道：“老大，水林，你們對我家這麽好……唉……”
張建國笑着道：“誰讓我們是親兄弟。”
衛水林笑道：“什麽謝不謝的，都是自家兄弟，出門在外我們不團結互助會讓人欺負的，再說我們也沒幫你什麽，進貨的米錢還是要你們自己出的，現在我們七八家人家，就你們家生意做的最好，以後發達了記得提攜提攜我，哈哈。”他最後一句很顯然是在開玩笑。
一時間，張偉心裏很沉重，心裏默默的想着，會的，以後一定會讓你們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