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富家子弟瘋子受
俞欽說走個過場還真就是走個過場。
因為只肖俞欽和他走的近一點,楚聞霖甚至不用說一個字,那些可以說是各界巨佬的人都會很識眼色的走過來說句年少有為再給他敬杯酒。
笑話,在場的這些人都是頂頂有心眼的,見俞欽回國終于現身,身邊還帶了個人,自然知道這是要擡舉他呢。
要是到這兒還不懂讨好這個人可就相當于讨好俞,那就是真白活這麽多年了。
于是,這些業界名流都紛紛向楚聞霖遞出了橄榄枝。
“還沒請教您貴姓?在哪兒高就?”一個男人擡着酒帶着些讨好的笑容問道,“不知道您對工程感興趣嗎?要是想試一試,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啊。”
可還沒等楚聞霖說話,旁邊就插進來了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哎喲,這不是小楚嘛,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啊。”
楚聞霖轉頭看去,是個大腹便便頭發有些稀少的中年男人。
他想了想,才記起來原來是那個在俞欽剛回國時請他吃飯的魏總,幾個月沒見怎麽還禿頂了,他輕輕點了點頭,禮貌性質地回了一句,“魏總。”
“好久沒見,小楚真的是越發的精神了。”魏總滿面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停的套着近乎,“既然我們這麽有緣,要不哪天再敘敘?”
他臉上笑臉相迎,內心卻懊悔不已,早知道楚聞霖和俞欽關系這麽好,當初就應該守着他,也氣憤楚聞霖當初留他一手,要不然也不至于為了投标各處奔波,這臨門還差一腳。不管如何,這次他可得緊緊抓住這個機會。
等他問完,楚聞霖卻偏過了頭沒作回答。
上次這人在自己醉了的時候罵人的事他還記着呢。
他現在可是背後有人,有了底氣,想甩臉色就甩臉色。
旁邊坐着的俞欽舉着高腳杯喝着酒看着楚聞霖的表情,瞥了眼那個魏總,便站起了身,“楚聞霖,走了。”
“哦。”楚聞霖答應了聲,就和俞欽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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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了之,可剩下的人卻鬧開了鍋。
“楚聞霖?那天在那個機場的那個人?”
“不會吧,我可是叫秘書查了,一點不和俞家沾親帶故的,之前也不認識俞欽。怎麽就這麽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讓俞欽親自帶出來。”
“這人啊,還真是看氣運,那麽個小地方出來的人居然被俞欽看上了,誰能想到。”
“誰說不是呢。”
他們明裏暗裏都在談論楚聞霖和俞欽,卻也暗地對被冷落下來的魏軍也顯露出些不屑與憐憫的眼神。
楚聞霖方才晾着他的樣子,大家都看得出來。
如果他真的得罪了楚聞霖,莫說俞欽了,其他想讨楚聞霖喜的也不會在待見他。
被這麽一道道的視線注視着,魏軍僵住了臉,咬着腮幫子攢緊了手離開了。
果不其然,之後就傳來了他準備已久的投标資格就被撤的消息,聽說也是損失慘重。
就這麽着的兩三次下來,B市的圈子就都知道有楚聞霖這麽個人了。
借着這個勢,他的業務也廣泛了起來,不僅聞聲娛樂擴展得厲害直逼十大獨角獸企業,建築外貿這些方面的生意也開始發展。
楚聞霖與俞欽的關系也密切了起來,幾乎俞欽什麽活動都會帶着他。
何生打了一杆球,擡了擡帽子,對着旁邊的兩個人擡了擡下巴指向休息長廊處的楚聞霖,“這小子真的挺有本事啊,最近出了不少風頭。”
祝玮旻撐着高爾夫球杆輕輕聳了聳肩,看見不遠處的俞欽已經擡眼望了過來,提醒道:“總之,別管他就行了。俞欽可不喜歡我們接近他。”
何生撇了撇嘴當做回答了。
在休息長廊坐着的楚聞霖沒有發現他們對自己的談論,他正百無聊賴的翻看着手機,想查找一下有沒有傅均和徐倩倩的緋聞。
不久前徐倩倩就進組開始拍《寧辰路》了,當然也遇到了男主角傅均,自然是歡喜異常,這些事經紀人都告訴他了。于是楚聞霖盼呀盼,就等着他們擦出火花。但是這麽些天過去了,好像還沒有什麽進展。
不知道是他們不争氣,還是狗仔不争氣。
就在他專心的翻看各大網站時,一群人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走了過來,走在中間的那個人不經意地擡頭看見了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見人的陰影投在自己的身邊,楚聞霖擡起頭來,看見一張似熟非熟的臉,“有事嗎?”
那人挑起一邊的眉毛,将高爾夫球杆搭在了肩上,浪蕩不羁的問道:“楚聞霖?”
“嗯。”楚聞霖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你認識我?”
對方笑了一聲,對着旁邊的人笑着說道:“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呢。俞欽的狗腿子,多有名啊,對不對。”
他周圍的人聽了附和地笑了出來,。
楚聞霖靠在椅背上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找你還非得有事?真把你自己當回事了?”他捂着肚子笑得厲害,用手指拂去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手搭在他椅子的靠背上彎下了腰吊兒郎當地低聲問道,“我就是好奇,想麻雀變鳳凰的多了去了,你伺候誰不好,非跟那個瘋子?”
楚聞霖看着他的臉突然知道他是誰了,傅均的弟弟傅昀,是個位面裏的小角色。他厭惡的轉過頭,“這不關你的事吧。”
傅昀一下子就冷了臉,“你還敢給我擺譜。”
他嗤笑一聲,将球杆指向楚聞霖,“今天我就告訴告訴你跟錯了人有什麽代價。”
就在他擡起球杆想要往楚聞霖身上擊去的時候,卻沒想到突然一顆球從遠處擊來,竟嘭的一聲直擊中了他的頭部。
這樣的沖擊力可不是開玩笑的。傅昀只感覺腦袋一嗡,晃了一下身體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吓了一大跳,連忙去扶起他。
看向球打過來的方向,就看見遠遠的走過來一個人。
帶着白色帽子,帽檐下一雙細長的眼微微眯着,陰沉無比。
所有人倒吸了口涼氣。
俞欽。
即便他們幾年都沒有見過他,在看見那一雙陰狠的雙眸時依舊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他的名字。
俞欽拿着球杆走至衆人面前,輕輕擡起了手揮着球杆打向其他人扶着傅昀的手,他們連忙躲開,傅昀也就又摔到了地上。
傅昀後腦勺磕在地上又是一痛,卻看見俞欽握着球杆猛地朝他臉部刺來,他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卻聽見咚的一聲,就看見球杆堪堪貼着他的耳邊抵着地面,然後就聽見俞欽俯視着他冷冷說道:“傅昀,我從小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一會兒,傅昀也緩過來了,倒在地上不服氣地看着他冷笑了聲,“你以為我跟小時候一樣嗎?這b市不是只有你俞家。你算個什麽東西,對我指手畫腳。”
俞欽卻突然挑起了嘴角,他握起球杆,猛地一揮将球頭打在了傅昀的臉上。
傅昀被打的歪倒了,身子趴在地上當即吐出了口血,他看着地上暗紅的液體,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俞欽,半晌才顫抖着伸出了手指着他,“你!”
俞欽又揮杆打在他的手上。
傅昀慘叫一聲,“啊——”他捂着手,痛的疼昏腦脹,也氣得兩眼發紅,“俞欽你欺人太甚。”
說完就奮不顧身爬了起來,朝俞欽揮了一拳過去,卻被他輕易的擋下,還被領着領口臉上又挨了一拳。
被打急紅了臉,傅昀口不擇言,“俞欽,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瘋子!”
說完所有人心中就兩個字。
完了。
楚聞霖也是愣了一下,卻見俞欽輕輕笑了一聲,一只手掐住了傅昀的脖子。
傅昀被掐的呼吸不過臉,不過片刻整張臉都變得通紅。
祝玮旻三人也趕了上來,見這場面,朝傅昀帶來的人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啊,快拉走傅昀。”
他們互相看了看,苦着臉想說你們怎麽不拉俞欽啊。但是總不能看着傅昀被掐死,這邊他們剛走了一步,俞欽就偏着頭輕聲說了句:“你們過來試試。”
瞬間萬籁俱寂,再沒人敢上前。
傅昀還在苦苦掙紮,俞欽卻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楚聞霖站起了身走了過來,俞欽察覺到他的動作立刻轉過頭來,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走吧。”楚聞霖伸手掰開俞欽一根根手指,“太陽落山了。”
他是真的不怎麽想當殺人案件的目擊證人。
俞欽看着他的臉,頓了一下,冷笑一聲松開了手,将傅昀往地下一扔,朝外走去。
一路上俞欽都沒再說一個字。
到了清水灣,俞欽也是一言不發的開了車門上了樓。
楚聞霖不想斷送自己的未來,于是嘆息了聲,拿了車上的急救箱,敲響了俞欽的門。
敲了很久,俞欽才過來打開了門。
他看了楚聞霖一眼,轉身進了卧室。
楚聞霖立馬跟上去,就看見床頭亂擺了一堆藥,也不知道是治什麽用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走上前去蹲在床邊,試探性地拉過了俞欽的手。
躺在床上的俞欽只是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靜靜地看着他。
楚聞霖拿出了醫藥箱的碘伏,用棉簽沾了些擦在俞欽手背上。
可以看出俞欽打人是真的用了狠勁,自己手都破了一層皮,就更不用說被打的人了。
他一點一點地輕輕擦過泛着血的地方,卻突然被俞欽一把拽住了手。
楚聞霖擡頭,卻發現俞欽沒有看自己。
他摸着自己的手指,指腹緩緩摩挲着他手指的骨節,問了一句,“他跟你說了什麽。”
“什麽?”楚聞霖沒有反應過來。
“在我過去之前,傅昀說了什麽。”
“嗯,沒什麽。”楚聞霖想糊弄過去,俞欽卻擡起了眼危險盯着他,便只能如實回答,“一些難聽的話,但我不是很在意。”
俞欽閉上了眼。
半晌屋裏才響起他的聲音,“那時候就不該放過他。”
他的語氣輕輕的,卻無端的讓人身上一寒,
楚聞霖沒有說話,望着兩人相握的手發呆。
俞欽撐着床沿到了他的面前,兩人中間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你覺得我錯了嗎?”
楚聞霖聽見俞欽這樣問道。
“……”他看着俞欽,緩緩搖了搖頭。
外面所有的人都說俞欽有病是個瘋子,但是在他看來還是很好相處的,雖然喜怒無常了些,卻也不會真的無緣無故地下狠手。
今天也确實是傅昀先挑起的。
聞言俞欽望着他的眼睛許久,然後低下了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手指劃過他的掌心,扣住了他的五指。
俞欽側臉窩在自己的肩窩裏,呼出的氣體噴在皮膚上又熱又癢。
楚聞霖想要躲避,卻被對方捏住了下巴。
俞欽緩緩擡起頭,唇瓣若有若無地劃過他頸部的皮膚,然後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悄聲在耳邊說道:“楚聞霖,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冰冷的唇貼着耳廓,吐出陣陣氣息。
楚聞霖心頭縮了一下。
他側頭向俞欽,心中泛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怎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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