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想一想也知道。
公司、教會、門派都碰頭了。
而原著男主男二男三, 就是這三大勢力的領頭人物。這段劇情中,池昕帶着栾芊芊參加大會,栾芊芊遇到各路男配, 遭遇修羅場,幾位男性角色在宴會上針鋒相對、争風吃醋——
關于春城會議最重要的多方合作,原著是一個字都沒提。
主要這也是她重要的被打臉戲份。原著中被神父男二撿走的替身女配還沒有掉馬,神父想要帶替身女配過去, 替身女配知道去了就露餡, 不但不去, 還想阻撓神父參加這次大會。
但神父以會議重要為由還是去了, 替身女配想來想去, 又後悔起來,就在神父獨自參加大會的時候, 她也戴着面具溜進去, 想要從中作梗攪局。
替身女配既要見池昕、又想要阻止神父見到真正的栾芊芊。
這麽重要的會議,替身女配就一襲黑裙從西側入口溜進去了。當時這篇文的評論區, 許多人都質疑:
前文說了那麽多次,這個春城會議如此重要, 上流人士如雲, 怎麽替身女配就這麽混進去了。
作者後來沒辦法, 文中打補丁加了一句:西側入口的安保集體拉肚子了, 就有了疏忽漏洞,沒看見替身女配溜進去。
這劇情就他媽的降智。
但宮理無比感謝這降智。
因為她今天就可以通過那個集體竄稀的西側入口, 直接大搖大擺的進入會場。
按照劇情的尿性, 她那條通往被打臉劇情的道路必然是無人阻攔的康莊大道啊。
那她幹嘛還苦哈哈的又是擠貨物, 又是換裝的。
只不過之後,在原著劇情中, 替身女配會在三方面前掉馬,被神父男二厭惡,被池昕毀了臉,又被柏峙打殘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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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宮理一向視劇情為狗屁。
原重煜對着光腦上的人物資料細細解說,宮理卻盯着旁邊的小廣告發呆,原重煜說到一半,轉過頭去:“你在看什麽?”
宮理收回呆滞的雙眼:“嗯?啊?”
原重煜臉已經貼過去看小廣告了:“什麽道家專業……什麽科儀,為義體開光……這字怎麽讀?”
宮理:“齋醮科儀。醮字不認識也就算了,齋字你也不認識?”
宮理突然想起,之前上直播之前,他在小本本上做筆記,寫的那麽多小學生一樣的醜字。那是他在認認真真的備稿。
原重煜一下子窘迫起來,梗着脖子道:“我認識!就是這個廣告紙破了,我沒認出來!”
宮理指着旁邊:“那你念念這個——”
原重煜一字一頓念叨:“32歲貴婦重金求子,丈夫無法人道,本人渴望有個孩子,現尋求一位……什麽城的年輕男子來……”
宮理:“那是贛城。”
原重煜擡手:“好了!我承認……我沒文化!我認字少!你別笑我。”
宮理笑道:“我就是驚訝而已。”
但宮理笑的時候,眼睛眯起來,狡黠的像是偷得了什麽好處的竊喜,他也氣不起來,只踢了一腳地上的破易拉罐:“我剛識字沒幾年呢。”
宮理偏頭看他,原重煜跟她對視一眼道:“沒什麽特殊的原因,就是我小時候生活在特別邊遠的地方。天災包圍,連信號都沒有,我們都不寫字,就唱歌、呼喊、說話。我以前都不知道外面還有這麽大的城市。”
宮理:“那你怎麽出來的?”
原重煜:“天災把我家鄉毀了。我在天災的時候突變出了超能力。方體來的比較晚,就把我們那邊給清空封鎖了,把存活的人都帶出來了。我因為能力比較好用,就加入方體啦!”
被天災毀滅了家鄉與親人嗎?
他說起來,并沒有苦難的意味:“就是可惜我們那裏的草場和河流,那裏沒有霓虹、廣告,也沒有霧霾,我來了萬城才知道,這裏天空上看不到星河。”
宮理:“草場,是大草原那種嗎?”
原重煜:“對呀!我以前也沒幹過什麽正經活,基本就是放羊、打架——”
他又說起那邊太陽毒辣、氣候溫暖,宮理感覺他十幾歲之前,應該就是個草原上的放牧少年,民風淳樸熱情到他都不知道怎麽騙人。
他又說中午熱起來,會跟人脫了衣服摔跤,那怪不得全身深色肌膚,連屁|股都色彩均勻。
原重煜也沒說太多,拽了拽鴨舌帽:“反正就、別笑話我傻啊!我來了這邊,才知道人們心裏都那麽多彎彎繞繞。”
宮理長長地應了一聲:“那你怎麽會懂醫。我能感覺到,你懂不少醫學知識——”
原重煜撓了撓臉:“我學的,因為我這個超能力需要啊。能讀書的就拿着字典讀書,看不懂書就用R學。但我學得不好。我要是識字多,就能自己看書了,所以我也在學字。”
他說着,從口袋裏又掏出那個記筆記的小本子,線圈本插着鉛筆,他把鉛筆叼在口中往前翻。
前頭是他練的字,寫的是原重煜的煜字。
宮理掃了一眼他咬着鉛筆的樣子,才低下頭:“你不認字,名字倒是起的很有水平啊。”
原重煜把鉛筆夾在中指到無名指之間,得意道:“是吧!我翻着字典給自己起的。”
宮理:“那你原來叫什麽?”
原重煜說了一個似方言或外語的字音:“意思是,大、紅。”
宮理差點笑出聲:“什麽?!”
原重煜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發尾給她看:“因為我個頭很大,頭發也有點發紅!”
宮理笑的快不行了:“行啊大紅護士長——”
原重煜有點急:“別這麽叫我!是吧,小黃鴨!”
宮理看他,往後仰着靠在欄杆上,懶懶道:“……是我被你忽悠了,你說那貼紙在官網上也有賣,我想以你的人氣,必然是賣的到處都是,所以才貼在自己身上。”
原重煜顯然高興的藏不住:“目前,就做了一個貼紙,我也沒想着你會真的給我做宣傳呀,還寫着什麽獨家冠名。”他稍微扭捏了一下,宮理覺得太好笑了,他又想起自己宣傳安全知識的本分:“可你去玩刀球的黑賽,也太危險了。”
宮理撥了撥略微變長的白色短發:“賺點小錢,查點小事。玩玩呗。”
她做什麽都是這樣随性的樣子。
原重煜:“那都是賭命,真要是缺錢,我……我可以工資給你一些!”他說不下去。
宮理聽說過原重煜很窮的傳言,畢竟賺的那麽多錢全都砸給索命組了,他自身還真沒什麽財産吧。
宮理笑:“你能讓自己吃飽飯就不錯了吧。怎麽樣,我比賽時表現得如何?”
原重煜心悅誠服的誇贊一番:“我把錄播都看了,你越來越厲害了。下次比賽的時候告訴我。”
宮理偏頭笑道:“怎麽你要給我發彈幕加油打氣嗎?”
原重煜攥拳:“我給你做十幾個貼紙,你能貼滿全身嗎,畢竟你身上的廣告位也是最貴的了!我、我可以把全部家當都給你。”
宮理狂笑。她本來就總是沒正形的東倒西歪,這會兒笑的更是前仰後合,往前幾乎要笑倒在他身上,原重煜要扶她,她卻自己手在他胳膊上一抓,又直起身子笑眯了眼睛看他。
原重煜只感覺自己胳膊,像是雪地被烙鐵燙一下,被她抓過的地方呲呲融化下去。
他腦子裏忽然想到的全是組員們這些天開的那些玩笑。
說他喜歡宮理“大師”,說他鐵樹開花,說他缺了二十多年的筋忽然有了點連上了。撺掇着他去告白、去找她約會什麽的,往後越說越離譜。
他之前據理力争,一個都不當真。可一見了宮理,那些話亂七八糟都冒出來,仿佛都成了在給他催眠,他越想越覺得他們說得都對。
原重煜的想象力已經完全在宮理抓他胳膊一下的時候,炸飛如煙,漫天都是。以後合住在哪裏,孩子以後能突變成什麽超能力他都能想象了。
他忘了自己沒戴傩面,臉上紅成一片,露出傻笑,眼睛還跟挂在她身上似的挪不開。
原重煜:“嘿嘿嘿。”
宮理擡頭,就看到他在神游天外的傻笑。
宮理:“你在笑什麽呢?”
原重煜還沒反應過來:“嘿嘿……啊!啊?沒、沒事兒,給你看我之前寫的字——”
原重煜為了岔開話題,慌慌張張往前亂翻,看他還練了好些醫學名詞,其中竟摻雜着她的名字,原重煜寫的一筆一劃,橫平豎直,把“宮理”夾雜在一堆“肺部鱗癌袖狀切除”和“造口術前定位”之間。
他似乎沒注意到,又往前翻,宮理才看到前頭那張紙上寫着什麽“做我XXX的女人吧——”
她還沒看清,原重煜就慌的差點把小本子扔出去,左右手抛接了幾下才捉住,他僵硬地再次轉移話題:“之前我給你講的任務細節、你都聽懂了吧!”
宮理眨眨眼:“聽懂了,大紅。”
原重煜又急了:“不要叫我大紅!那個詞只是有大和紅色的意思……!”
宮理顯然就是想看他這個反應,咧嘴得逞地笑了,才開口道:“護士長,你也會去大會舉辦會議的萬雲臺嗎?”
原重煜點頭:“會,我不會進入會場,做外部的醫療保障。喏,給你耳機。咱們會通話的,我也會看到你的實時位置,如果有危險我也會去幫你的。今天的醫療組不止我們索命組,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配合你。”
宮理嗯了幾聲,又走神,原重煜總覺得剛剛她特別親近,現在又好像遙遠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把任務要注意的事項再細說一遍。
原重煜走了之後,宮理距離任務開始還有些時間,她坐到某個不明肉類的霓國烤串攤子旁,坐着一邊吃飯,一邊刷光腦。
她點開藍鳥,她賬號剛注冊沒多久,主要就關注了原重煜,主要就為了看原重煜會發些什麽,還有他的那些就要澀澀派和正直搞笑派的粉絲在下頭打架。
但最近幾條狀态,竟然全都是各種問“小黃鴨”的評論。評論區有人截了宮理在刀球賽場打鬥時,外套破裂,在滾滾蒸汽中,身後貼紙閃亮耀眼的畫面,旁邊還配了一張“這世上有什麽是完美的:”的表情包。
還有人在說什麽“希望你能向小黃鴨介紹一下,我是她未來的老公”,原重煜竟然一板一眼回複道:“不行。我不想介紹。”
下頭評論當然要爆炸了,都在說原重煜和她是不是認識,還有些人猜測小黃鴨是索命組的成員之一等等。
又有人好事的在下頭“熟人還一張貼紙賣999999是不是有點坑啊!這是殺熟嗎?”
原重煜又當真了,在下頭發了一張自己畫在小本子上的草圖:“沒賣。就一張,就給她了。挂在官網上,就是讓你們看看而已。”
宮理點開,好像是別人拍他在畫畫,沒拍到正臉,只是在某處爆炸現場外候場的時候,他坐在滿地碎裂的石磚上,粗粝的手指捏着鉛筆,在巴掌大的本子上畫畫。
畫的不咋地,就跟那個貼紙一樣,就是普通的繪畫愛好者畫二次元Q版的水平。
但宮理看着他的手指,他因為用力而捏緊的手指,筆畫卻輕輕描過紙張,脊背因為認真而半弓着,頭低垂,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就只露出了他鼻梁的一點線條。
宮理心裏一下子沙沙的。
就是鉛筆芯劃過粗糙紙張的那種沙沙的感覺。
“你在聽嗎?”
宮理被吓得一個激靈,擡頭環繞,才發現是耳機裏原重煜的聲音。
宮理:“我吓得差點把烤串簽子吃下去。”
原重煜在那頭哈哈大笑,宮理都懷疑他把麥克風吃嘴裏了,笑聲震的她腦袋都在嗡嗡。
那頭有個組員罵道:“護士長!小點聲,辦正事兒呢!”
原重煜連忙壓低音量:“啊啊好的。嘿嘿。我以前都不愛戴耳機,但現在感覺挺有意思的,你再跟我說說話。”
他平時大嗓門,聽起來是爽朗陽光甚至聒噪,這會兒壓低嗓音,也是沙沙的——她想起他劃過紙張的鉛筆了。
宮理閑聊了幾句試聲音,原重煜經常不接話,就在那頭傻笑,她道:“大紅啊。今天任務買的東西,找甘燈給我報銷哈。”
她聽到周圍喧鬧起來的聲音,看來飛行器隊列即将到達這裏了,宮理起身站起來。天上緩緩降下灰色的淅淅瀝瀝的雨,露臺各攤拉起鐳射雨布,人們将透明塑料雨衣蓋過頭頂,或支撐起泡膜雨傘。
宮理打包了兩盒壽司,拎在手裏,拖着腳步往一旁的居民樓走去,在飲食攤販開鍋蒸騰的熱氣之中,她買了一把梳子,幾支紅色鋼絲發卡,還有個無線吹風機。
而後在無人注意時,她鑽進露臺邊的小路,将雙肩包背在身上,順着居民樓的防盜窗往上爬,時不時跳上外部的腳手架與通風管道。
她嚼着口香糖,拖鞋踩過懸挂在十幾層高樓外的懸梯,最近這些日子邊長幾分的銀白色短發随風雨亂舞,她聽到露臺上的人們傳來歡呼聲口哨聲,便一只手挂在懸梯上往東側看。
在幾棟大樓之間的,去往萬雲臺的飛行器隊列正通過幾棟大樓之間。
這些飛行器體型龐大,若是在地面上,體積堪比豪宅。從風格上,很明顯能看出四大派系勢力飛行器的不同。
方體的主飛行器是個大型的旋轉方錐,表面如鏡面一樣,材質甚至達到了反射材料的極限,在經過某些燈火輝煌的地帶時,映照着四周雨絲,仿佛半隐形一般。方體的另外幾座飛行器,基本也都是意味不明、材質不明、根本看不出內部結構的幾何形體。
如果不是飛行在大樓之間,宮理幾乎要覺得這是神秘外星文明航行在星際間的飛船。
宮理挂在某戶人家的堆雜物的陽臺外,看着方體的飛行器從樓宇之間而過,數學意義上仿佛才存在的标準棱體,倒映在貼着窗花的玻璃窗上。
它的體積經過精妙的計算,讓人視覺上仿佛覺得它要被卡住,它卻完美的從其間通過。
緊接着就是公司的飛行器。
大玻璃大鋼架,就是一個個浮空的摩天大樓,土的要死。公司勢力各大集團,比如瑞億,倒還是保持了一點逼格,只挂了一個簡單的logo。但其中有個飛行器似乎隸屬某個新型網絡公司,竟然還賣自己飛行器的廣告位,外部全是閃爍的廣告屏和全息投影,還外挂了不知道多少個喇叭,一直在叭叭叭:
“就決腚是你啦!肛秦藥膏邀你成為2175年最強打尻人!”
“問我為何如此年輕水潤——啊!嗚、不要啦!吸的實在太厲害了!多虧了老阪靜音吸油煙機,做飯油煙不上臉,嬌嫩肌膚絕絕子。”
相比之下,後頭安靜飛翔在空中的的教會的飛行器,基本都是石碶的圓柱與等臂十字架,又沒有燈光霓虹,在四周藝伎或食品的全息廣告間穿過,看起來相當不顯眼,堪比移動石頭棺材。
宮理繼續往上爬,這些飛行器飛的相當緩慢,周圍除了巡邏的飛行器,還有某些全息投影的紅色大字環繞:
“聯手共建美好未來!”
“深度合作,譜寫時代新篇章!”
全都是在吹這個春城會議意義非凡,宮理還能看到某幾個露臺或地面上,有些轉播公司正拍攝着現場,主持人在雨中熱情洋溢的展望未來,仿佛四大勢力聯手,明年就能平定天災一樣。
宮理爬到高處,站在大樓已經被雨澆濕的邊緣,脫掉拖鞋,晃着腳,一邊等一邊把兩盒壽司拿出來吃掉,她又點了一下耳機。
“哈喽,護士長!”
那頭傳來原重煜壓低音量又歡快的聲音:“你到哪兒了?”
宮理:“你看喽。”
原重煜窸窸窣窣的似乎查看了一下光腦上的地圖,有些驚訝:“宮理你去了哪兒?這不是咱們說好的地點,不是說讓你去霓國酒運輸點準備嗎?”
原重煜扶着耳機,低聲急切問道。宮理現在距離說好的地點,相差了幾公裏,而且還顯示她所處位置海拔兩百多米,留在原地還沒有再動。
他以為宮理出事了,卻聽到她的輕笑伴随着電流聲傳進來:“因為我是個壞女人啊。我答應甘燈要接這個任務了,卻沒說要按照他的安排來。抱歉哦,你可以告訴他,說我騙了他。”
原重煜那頭一愣,宮理都能想象到他傻眼的表情,他似乎急着要說什麽,宮理隔着耳機飛吻一下,按下耳機內鍵,暫時關閉了連接。
宮理看向天臺之下,剛剛她呆的露臺上的攤販已經都變成小人,她俯瞰着腳下經過的飛行器,直到目标的飛行器出現在腳下。
熟悉的灰瓦木柱古建築,懸浮在霓虹之中。看來這艘是古栖派的飛行器,飛行器和之前柏峙登場時差不多,只是規模更大,周圍有隐隐煙氣環繞,建築梁柱與門楣處的繪畫與鑲嵌比之前宮理見過的更精致古老。
真會裝啊,按照這個世界的歷史,超能力者逐漸出現不過一兩百年,修真綱能力者更是在修真小說火了之後才有,滿打滿算六七十年。卻到處搞得跟修道已有三千年,位列仙班來下凡一樣。
這人設被他們拿捏得夠準的啊。
周圍有許多修真綱能力者在雨中禦劍襄護,他們在自己身邊凝結出遮雨的結界,依然衣袂飄飄,氣度不凡。
宮理把最後一個壽司塞嘴裏,嚼着膠皮味的人造魚肉,提了提褲子。她睡褲下頭穿的是那條減免墜落98%傷害的銀色褲子,不過怕它反光太顯眼,她還是穿在了睡褲下頭。
她站在大樓的邊緣,酸性的雨水澆出迷滂的水霧,城市密密麻麻的尖銳棱角埋在漫天雨絲中,只有明亮彩色的光污染交織出城市上空的海市蜃樓。宮理跨上自己的雙肩包,赤|裸的雙腳在大樓水泥天臺邊緣踮腳,她深吸了一口霧霾的氣味,張開雙臂一躍而下!
在雨水的掩蓋、周圍歡呼聲的喧鬧之下,無人發現一個身影如鴻雁,如雨滴,墜落在了飛行器上方的灰瓦屋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