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回合,雲時墨勝
其實是這樣的……我我……”花夢詩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是好,看了一眼那兩個無辜女子,眼前一亮。
“這兩位女子得了一種怪病,而……我被林奇囚禁的期間也得到過這種,所以才會将她們擄來這裏給她們治病。”
花夢詩低下頭,努力不讓花栖月和雲時墨看清她的表情。
“病?什麽病?”花栖月淡笑地問道,冷冷地抱手在胸。
為什麽她會發現“明珠郡主”的異樣?那是因為曾經長京京城的時候,花栖月曾參加過宴會,當時明珠郡主也在。
她還和別家的千金炫耀着她手腕上的那串美麗的玉珠子。
花栖月由此知道,那串青玉珠子,乃是她從小出生就戴在手上,并且明珠郡主非常喜歡它,從來不曾摘下來過。
明珠郡主的生母早逝,所以她視這一串珠子如命,更不可能随便摘下來送給天賜。
并且花夢詩的表情,又太像刻意而為,說不清為什麽,花栖月總覺得怪怪的。
當她将這一種感覺告訴雲時墨,雲時墨也同意這種說法,于是偷偷地跟着花夢詩,沒想到竟然看到她擄了兩個女子朝這邊而來。
“一種頭痛病,很痛苦,後來林奇為我找到了名醫……”
“你說謊,林奇,在你們當年失蹤的那一年,那一天被人殺死了。”花栖月淡淡地道。
好在太子交給她們的資料上,有過林奇的記錄,所以花栖月知道林奇是什麽時候死的。
“正因為這樣,林奇一死,花夢詩就用手段奪得了殿主之位,明珠郡主,難道你不知道嗎?想騙我們,手段還太嫩了。另外,你并不是明珠郡主。”
花栖月淡淡地道。
雲時墨緊緊地盯着那雙垂下來的眼睛,花夢詩竟然微微顫抖,她以為自己演得天衣無縫,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竟然叫花栖月和雲時墨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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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看得出她的作假?為什麽,這一次又偏偏是花栖月和雲時墨?
花夢詩心裏湧起了強烈的不甘心,然而除了不甘心,她還能怎麽樣?
如今被花栖月這麽一說,花夢詩的臉色,煞白,難看至極。
她努力掩飾着自己顫抖的手。
“你不是明珠郡主,你是花夢詩。”花栖月淡淡地看着她,“因為你有幾個小動作,和以前的花夢詩一模一樣。人可以改變樣子,可以改變聲音,但是習慣卻難以改變。你每一次喝完湯,都會習慣将湯匙擺到了桌上。而一般人都是擺在湯碗裏,而你沒有。”
花夢詩憤怒地看着花栖月,“你……你胡說八道,我才不是花夢詩,我是明珠郡主!”
“不用裝了,花夢詩,你想将這兩個女子殺掉吧,剛剛你說的那一句話,我們早就聽到了,所以你不用再演戲。”雲時墨一邊打量着這個山洞,一邊冷漠地道。
花夢詩又氣又怒又羞,沒想到每一次行動都被花栖月看穿了,以前在花府的時候,就從來沒贏得過她!
如今還是沒有一次贏得過花栖月,花夢詩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花栖月,她淡定自若,白衣飄飄,宛若乘着清風而來的仙子。
花夢詩卻恨不得将這樣的花栖月撕成了碎片!
“別過來!否則我殺掉她!”
花夢詩迅速地撥出了懷中的短劍,冷冷地架到了地上的其中一個女子的脖子上。
花栖月和雲時墨對望了一眼。
他們雖然不是什麽大善之人,但也不忍看着一個無辜的女子因為他們而喪命。
雖然他們不來,這一對姐妹更會喪命。
花栖月無奈地聳肩,“花夢詩,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之前放過你一次,可是若你還是這樣,就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雖然你是我的妹妹。”
雲時墨冷清地笑了笑,“這樣的人,留着,禍害千年。”
所以,還是要将她解決掉,方才一勞永逸。
“我想怎麽樣?花栖月,你将我的人生毀掉了!若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被林奇擄走,我怎麽可能要進入魔門?”
花夢詩再也不掩飾了,紅着眼睛瘋狂地叫喊着。
花栖月皺皺眉,撫額無力地道:“花夢詩,這是你個人因素,卻歸于本小姐,你不覺得你太荒謬了嗎?算罷,和一個無智商的女人說話說不通,放了她,我不會讓你太痛苦。”
☆、289:她的下場
“別亂動!你們退下去,否則本小姐真一劍要了她的命!”花夢詩理智幾乎喪失,尖聲地叫道。
雲時墨看着花栖月,等待她下決定。
花栖月輕嘆一聲,“花夢詩,如果祖母、爹爹知道你這個樣子,真不知道會多心痛!難道你忘記了,你曾是長京京城的第一才女?若不是你設計欲害死我與天賜,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花夢詩喘着氣,短劍壓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割破了一層皮,滲出了一點點的血跡。
“那時,你美麗大方,溫柔可人,從來不會去嫉妒別人,盡管,那只是你的外表。但是這樣的你,卻有許多追求者,他們都是玉樹臨風的男子。”
花栖月淡淡地道,她這種柔和的語調,令得花夢詩陷入了回憶之中。
“是啊那個時候……多美好。”
花夢詩有些恍惚,想想自己和以前,突然非常懷念着曾經的時光。
就算她被花栖月奪走了第一才女之稱,但是如果她和二夫人沒設計去害花栖月的話,現在,她和二夫人還是安安心心地在花府過上平平凡凡的日子吧?
然而這樣的日子,也比現在好得多。
現在的花夢詩,人不人鬼不鬼……一雙手充滿了血腥。
自己的貞潔更是被林奇所奪,若是當初的她,沒有設計陷害花栖月,就不會到青山廟,就不會成為了林奇的獵物……
趁着花夢詩走神的瞬間,花栖月拿出了袋中的攝魂鏡。
這鏡子,給她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所以也趁此機會試試這個鏡子的厲害。
“攝魂鏡,啓!”
花栖月冷冷開口,花夢詩回過神來,往洞口一看,只覺得一片白光刺目,靈魂像出了竅了一樣,她整個人迷茫地立在那裏,竟然指揮不了自己的身體!
“嗯,攝魂鏡還有些作用,不用靈力,就可以将人給定住了。”花栖月不由得颔首,非常滿意這一面攝魂鏡。
雲時墨看着那呆住了的花夢詩,走過去拿開了她手中的短劍。
“這攝魂鏡,據龍深所言,對聖神下階的人物能用,但是聖神中階的氣術師則沒有什麽效果。看來等級越高,越不受到聖器靈器的限制。”花栖月将攝魂鏡放回了口袋之中,看向了迷茫的花夢詩。
她的靈魂被困在攝魂鏡裏,只要花栖月不将它放出來,那麽花夢詩永遠就這一副樣子。
“你怎麽處理她?”雲時墨略為厭惡地看了一眼花夢詩,“好端端的一個女子,因為嫉妒,因為眼紅,竟然弄成這般。”
花栖月心中有些惆悵,好歹是姐妹,她發現自己經歷了那麽多風雨,竟然狠不下心來。
“之前在花府,花夢詩和二夫人一直設計欲将我和天賜趕出花府,後來更想要我的命……對于這樣的禽獸姐妹,我只能永遠都不将她的靈魂放出來。”
花栖月淡淡地道,這樣的花夢詩挺好的,不再會有作惡的機會,這樣祖母和花厲霆看到她還活着,心也好受些。
“你還想将花夢詩帶回長京?”雲時墨眼中掠過了一縷諷刺之色,“栖月,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心軟了?”
花栖月無奈一笑,血脈相連,雲時墨沒有兄弟姐妹,自然體會不到這種心酸。畢竟同一個爹所生,若是落得相互殘殺,實是太可笑了。
“這樣的人,留着也是禍害……”突然,洞內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花栖月和雲時墨皆大吃一驚,沒想到洞裏,竟然還有除他們之外的人!
可是花栖月和雲時墨卻從來沒有察覺到,但見花夢詩的身後有黑影掠過,噗的一聲,花夢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便重重地倒地。
這一切變化得太快了,花栖月還沒弄明白是誰,花夢詩已被殺!
肉體被毀,那麽靈魂還是有用處的,但是得找到一具完整的肉體,讓靈魂進奪舍之術。
然而花栖月不可能會給花夢詩重新出來的機會,所以就等于花夢詩真的挂掉了。
雲時墨沉下了臉,迅速地擋到了花栖月的前面。
來人太危險了,無聲無息地潛伏在山洞裏,又瞬間将花夢詩殺掉,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
花栖月和雲時墨定睛一看,卻見眼前立着兩個老人,一男一女,年紀大概六七十歲左右,精神抖擻,雙目泛着清冷的光芒。
花栖月皺皺眉,這兩個老人,她都不認識,看向雲時墨,雲時墨同樣搖首,表示不認識這兩個老人。
“呵呵,你們自然不認識我們,明人不講暗話,我們是慕容家的人,我乃家主,她乃我內人。本家族與魔門一直有不共戴天的恩怨,是以才會利用花夢詩,欲得到一些魔門的信息。”那老人道,他的确就是慕容家的主人,慕容源。
花栖月和雲時墨暗中吃驚,沒想到這兩位隐世高人,居然還管江湖俗事,他們的修行大概都在聖神中階。
“這樣的禍害,不能留,驚華郡主,你不會怪我們殺了花夢詩吧?”慕容老夫人淡淡地道,“花夢詩為了得到我們家的禁術,故意設計得到我們的欣賞。而慕容家對花夢詩的底細自然一目了然,本打算讓花夢詩學會了化靈融精術,然後告訴她吸取修為越高的人,将晉級得更厲害。讓她在魔門中一人獨大,好對抗殺人狂魔……”
慕容老夫人輕嘆一聲,“可惜我們來遲了,等我們趕到,幾個殿主都被你們殺掉了。”
花栖月聽罷,大吃一驚,雲時墨亦難掩吃驚之情,“這麽說來,你們是想讓花夢詩為棋子?”
“自然,她這樣的人,就算沒有我們,一樣會繼續想辦法去殺你們。”慕容老頭眼中泛着諷刺之色,“成為了複仇的工具,就不是人了,你還留着她幹什麽?有一天她化魔了,估計會害了更多的人。”
花栖月聽罷,這話倒是有理,若今天之旋花栖月放過了花夢詩,或者有一天,她以為她會反省過來,或者經不住爹爹的哀求将她放了出來,那麽只怕會再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前輩說得不錯,栖月,不用太糾結,反而喪命在花夢詩手上的人,也不少了,你還想她繼續禍害下去?”
雲時墨也覺得慕容二老的觀點不錯。
“嗯,我不會怪二老,只是前輩,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樣對付那個殺人狂魔?若是我沒猜錯,那個人應該和魔門有些關系。”花栖月一聽到殺人狂魔,心裏一震。
天辟說過這個人,可能目前最難以對付的一個人物。
“這個殺人狂魔楚千昭,的确就是魔門門主的爺爺,當年他走火入魔,将一家人都殺了,但是只剩下孫女因為躲下在後山避過了一劫。後來楚千昭清醒了過來,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陷害,所以就挑了幾個重要門派,一夜之間全部将那三個大門派夷為平地。”
慕容老頭道。
花栖月皺皺眉,那樣的人,估計早就沒人性了。
“這事我也聽家父說過,楚千昭的事,據傳是因為被一個神秘人騙了修習了某種禁術,沒想到走火入魔,導致他性情大變,将妻子、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全部殺掉,只剩下第一個孫女……也就是現在的魔門門主楚蒼葉。就算他後來清醒了,也發誓一定要讓陷害他的那些人全部幹掉。楚千昭就這樣大開殺戒,盡管只是懷疑,但凡是被他懷疑的人,全部都被殺掉了。”
雲時墨回憶着道,花栖月心驚膽戰,沒想到修禁術那麽危險,而她都修了好幾門了,她也明白,稍不小心,她也會走火入魔。
“的确如此,如今我們想盡辦法去對抗殺人狂魔,據說他打算在一年後出來。可是魔門的力量亦強大無比,我們好不容易想個辦法令得楚蒼葉身陷囹圄。只是這個辦法,也很天真。”慕容老頭道。
他們都是聖神中階的氣術師了,依舊對蒼葉有着顧忌之心。
“這樣說來,我們之前太天真了。”花栖月不好意思地道。
當時就想着幹掉魔門的人,然後離開越武國,哪料魔門的門主和那些古怪老頭有着牽連。
“不過也不礙事,我們慕容家的老頭,也差不多出關了,到時可以牽制住狂魔,花姑娘,雲公子,你們的名氣很響亮,當心他們來找你們的麻煩。”
慕容老頭笑道,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明苋色的卷軸,抛給了雲時墨,雲時墨倒也不顧忌,直接接了過來。
慕容老頭見狀,不由得颔首笑了起來,雲時墨沒有提妨他,看來這人的正義感很強,至少慕容家族,可不是一個邪惡家族。
“這一卷軸乃記錄着一份上古仙丹,不過沒有人煉制出來,所以雲侄有時間的話,有膽量的話,也可以試試!”
慕容老頭說罷,眼中透着許些秘密。
雲時墨道謝,而慕容二老也不再和她們寒暄,身影一閃,就直接消失在他們的眼前了。
太快了!
花栖月不由得暗暗驚嘆,真是天外有天,從跟蹤花夢詩的時候,她就從來沒想過會遇到其他人。
雲時墨展開了那一卷軸,只見卷軸上三個燙金大字:靈冥丹。
下面則是靈冥丹的介紹。
這種丹,竟然可以讓人直接跨越兩個大階級,比如一個蝕月大圓滿的人,直接晉升到了聖神大圓滿。
這樣的藥丹,估計世界上,不宵曾出現過吧?
“這樣的藥丹,你敢煉嗎?雲時墨,不要逞強,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不是煉丹,而是其他事情。”
花栖月看了一眼那些介紹,每一點都苛刻至極。
☆、290:傷心
“我知道,這種丹藥從古至今沒有人成功,不過白千雪也是煉藥師……不過,我并不打算将這卷軸給他。”雲時墨說道,默默地将那卷軸放入懷中。
花栖月頓了頓,倒也不想說什麽,對于雲時墨來說,任何困難都是難不倒他的。
看他想不想煉制,如果想煉制,就算從古至今沒有人煉制得成,他也要試試。
花栖月默默地猜測,也許白千雪煉過好幾枚極天神丹給她,所以雲時墨想在這一次煉制的機會能超越過白千雪吧?
男人之間,也是有攀比的,有時候這種攀比也很可怕。
之後,花栖月雇來了幾個壯漢,将花夢詩給埋了,好歹是姐妹一場,花栖月能為她做的,就是給她的肉身一些尊重,一個歸宿吧。
爾後再讓四個壯漢将兩個農家女送回農莊,雖然她們還未醒來,但是并未受到什麽受傷。
待走出那村子之後,四位壯漢的臉色不太好,雖然是被人雇傭的,然而剛剛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他們怎麽能有個好臉色。
雖然他們是壯漢,但平時都是老老實實的人,在碼頭上給人挑擔子什麽的。
“姑娘,剛剛那個……是不是女魔頭啊?感覺那個姑娘好可怕,就算死,眼也是瞪得大大的,眼珠還發紅呢。聽說附近出現了一個魔頭,專門擄一些農家女,一擄了就永遠都找不到了!”一個大膽的壯漢低聲地問花栖月。
花栖月回過頭,她絕色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魔頭已被我們殺了……不過不是她,她是我的姐妹,被人不小心殺了,這一件事希望你們不要再提。這是四百兩銀票,你們的報酬。”
花栖月摸出了銀票,交給了那四個壯漢。
漢子們拿到銀票之後,皆激動地對花栖月道:“姑娘啊,下次有事記得叫我們啊。我們不用那麽多銀子,也可以半價的。”
他們為客人們挑擔子,一擔也才那七八錢,根本就沒那麽多銀兩。
如今拿到了一百兩,他們可以用上一兩年了,所以花栖月有什麽事再找他們的話,又可以掙多一百兩,何樂而不為?
花栖月挑挑眉,“你們真的很缺錢?”
雲時墨有些好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不管哪一個國家,大國小國,都會有一些很多窮得連一天三頓都吃不上的人。”
花栖月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這段時間她幾乎都忙着對付魔門的事,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錢財。
錢財對于她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是啊,姑娘看你年紀那麽輕,自然沒吃過什麽苦,我們都是為了一天三頓在掙紮的窮人呢。”
那幾個壯漢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村莊,“看,那裏,就是我們的村子,只有十戶人家,很少人,也大部分都娶不到媳婦呢,因為窮,又因為魔門的人四處作惡橫行,幾乎見人就搶。不過這一段時間,聽說魔門的殿主們被人殺了好幾個,魔門的人才沒那麽嚣張。”
花栖月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麽,只是讓他們在下個月的初七到清河客棧找她。
雲時墨聽罷,會心一笑,初八是他們的大婚日,而這些大漢,去到那裏無非可以給她們招呼一下客人什麽的。
花栖月和雲時墨不再逗留,身影一晃,兩人同時消失,吓得那四個壯漢還以為是遇到鬼了。
回到清河客棧,天賜還睡得正香,花栖月在他的身邊躺下來,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手腳。
幸好這客棧的床榻都很大,一大一小睡上來,也不會太擠。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紀靜等人都發現“明珠郡主”不見了,都跑來問花栖月。
花栖月微微一笑,在用午膳的時候,将那晚發生的事簡單地描述一次。
衆人一聽,頓時吃驚不小,畢竟他們都不覺得有多大的問題,而白千雪和玄機對望一眼,皆沉默不言。
其實那一晚,他們都有跟着。
只不過見雲時墨牽着花栖月的手,不知道為什麽,玄機突然失去了出來打擾的勇氣。
不管他做什麽,花栖月的心裏,都不會有他吧?
“沒想到花夢詩好惡心,好殘忍,竟然連那樣的禁術也敢修煉……明珠郡主雖然也很可惡,但是她只不過有一點點的嫉妒心态,竟然被花夢詩給殺了還将她的一切都占為己有。”紀靜不由得厭惡地皺皺眉,也有一些後怕。
她當時還對“明珠郡主”非常熱情呢,如果花夢詩也打了紀靜的主意,大概紀靜都會被他吞噬掉吧?
白千雪淡淡抿茶,“入了魔門就意味着墜入魔道,就如楚千昭,就算沒有證據,他也瘋狂地将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都殺掉。”
有了這樣的祖父,還會有什麽好孫女。
“只是沒想到,魔門門主竟然是女的。”紀靜輕嘆着,他們得到的資料之中,并沒有提到門主。
因為見過門主的人,寥寥無幾,資料上自然也是呈空白狀。
“如果楚千昭出關了,我們怎麽辦?他可是比極魔妖尊更厲害的魔頭。”紀靜擔憂地道。
“到時自然會有對付的辦法,你不必擔心。”紀楓笑着道,大家的表情都很從容。
然而內心卻都在想紀靜的那個問題。
他們的實力,遠遠低于聖神大圓滿,不要說大仙級的人物,就算是一個聖神大圓滿的人,花栖月和雲時墨還不一定能自保。
雖然他們的實力很強,但是花栖月和雲時墨都沒有實驗過,誰知道聖神大圓滿,會是什麽樣子呢?
午膳之後,雲時墨去煉制,花栖月等人開始靜心修行。
白千雪和玄機是最休閑的,因為就逄楚千昭出來,但是看在白家和玄家的份上,也不敢肆意招惹他們。
“白大哥,玄大哥,你們真閑,在這裏喝茶呀?”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白千雪和玄機齊齊回首。
他們在清河邊的清河茶亭中喝茶,小二幫忙泡茶,反正這客棧人極少,長住的這些都是大爺,不讨好他們讨好誰呢?
芳草凄凄,從後門走過來的女子便是紀靜。
紀靜覺得自己的天賦不太好,所以再努力這幾天也沒什麽作用。
幹脆出來溜一圈,沒想到卻在後門這裏看到白千雪和玄機。
她知道這兩人物都來頭不小,如果楚蒼葉和楚千昭來了,有他們出手的話,勝的機率極大。
“怎麽,偷懶出來溜圈了?”玄機淡淡地道,盡管他平時很冷淡,然而對紀靜還是挺友好。
“是啊,修行太苦啦,哪像你們在這裏喝茶那麽悠哉游哉呢?”紀靜笑道,拉開了一椅子坐了下來。
小二連忙給她泡上茶水。
紀靜待小二走了之後,方才笑着道:“白大哥,玄大哥,你們都聽說了,魔門門主是楚千昭的孫女,那麽楚千昭出關之後,一定會為那個什麽葉出手的。到時候……我們比較麻煩,你們加不加入我們的隊伍中呢?”
“我不是一直在你們的隊伍之中嗎?”玄機淡淡地道。
紀靜一聽,頓時大喜,玄機的意思,就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紀靜轉向了白千雪,她心儀的男子,美如天神,但是他卻沒有看紀靜。
紀靜一陣失落,“白大哥,到那時候,難道你打算袖手旁觀?”
白千雪淡淡地看了一眼紀靜,“白家很少插手江湖中事。”
“什麽江湖中事,是你的朋友的事好不好?白大哥,你不是很喜歡我們嗎?否則就不會跟我們出城在這裏長住了。為什麽不能出手幫我們?我真不明白。”紀靜有些小生氣,也迷惑地道。
“那是因為,你們不接受過挑戰,就永遠都成長不起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紀靜朝亭外看去,只見一只小白兔正緩步而來。
原來是兔子。
兔子跳上了石桌,自己取了一邊的空杯倒了一杯茶,有模有樣地端起來喝。
紀靜見狀,無語了。
不過她也得承認,兔子說的話很對。
所以一直以來,兔子都沒有出手,也就是為了給花栖月等人一個鍛煉的機會,積累經驗,總比老要人幫忙的要好。
“神尊說得不錯,涉及江湖,自然得不斷鍛煉築固實力,若每一次危險都會有人幫忙你們,怎麽可能增長得了積驗和實力。”
白千雪淡淡地笑道,眼神卻冷漠無比。
紀靜怔怔地看着他,這麽一枚美男,令人一見傾心,可是卻說得如此冷漠的話來。
白千雪再次斟茶,淺淺地抿了一口,看也不看一眼紀靜。
紀靜突然感覺到有些難過。
她沒有花栖月的美貌,也沒有她的聰明,所以白千雪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吧?之前和她一起用膳,只不過出于禮貌而已。
紀靜這幾天一直注意着白千雪,總感覺到他會特別地對待自己,晚上的時候,連做夢都在笑。
然而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嗯,我懂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去修煉了。”
紀靜站了起來,她害怕自己呆下去眼淚就會流下來。
看着紀靜那失落的背影,玄機淡淡地道:“看,你傷到她的心了。”
白千雪搖首,銀發飄逸,眼中盡是無奈之笑。
“有些東西,勉強不得的。”
玄機緘默,白千雪說得對,有些東西不能勉強,特別是感情這一方面,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後期再怎麽努力,估計也是難以有感覺。
☆、291:他們來了
就如花栖月心裏已有了雲時墨,讓她再接受玄機,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呢,不是很喜歡栖月的嗎?聽說伯父還指定她為你的正室夫人。”
白千雪淡淡地笑道,眼中閃爍着一些複雜光彩,宛如一塊彩玉。
“一切順其自然吧。”玄機倒是沒有多說,只是淡淡地道。
“只怕不會太順利,畢竟他們下個月初八,就要大婚了。”白千雪輕嘆道,目光寂寥如雪,“伊人難得,難懂,難尋,此言真不錯,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也找不到自己所愛之人。玄兄,不管你和栖月能不能在一起,都應該慶幸了。”
玄機默默無言,白千雪說得不錯,世間多少才華絕豔的男子,都是獨自終老,玄家就有兩個老祖宗獨自終老,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他們的身邊。
因為他們覺得不配。
兩人默默對飲,河水發出歡快的潺潺聲,清風拂來,帶來花香,周圍安靜,佛言無聲。
————————
翌日一早,有一隊人馬嚣張進城,不排隊來也不和護衛溝通一下,而護衛一上前,就被甩了一個耳光飛撞出去。
“滾,我們軒轅家的隊伍,你也敢攔?”
那人冷冷地笑道,這一隊人,有十匹閃電馬,五臺奢華馬車,馬車之內,乘坐的必定是大人物。
那護衛的牙齒都被打掉了一顆,可是見對方乃是高級的氣術師,反抗的話,只怕小命都保不住了,只好灰溜溜地低下頭,走到一邊讓這一隊嚣張人馬驕傲地步入軒轅城內。
軒轅家族,曾在越武國非常有名,如今和玄家、白家都退居山林或者隐市,只有慕容家還是在軒轅城之中。
“剛剛那個人說他們的隊伍是軒轅家的,這是真是假?沒什麽事的話,他們進城幹什麽?”
“不知道,最近軒轅家族的人應該是惹上什麽麻煩了吧?否則不會那麽一大批進城的,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百姓們在私下讨論,有些好奇心強烈的氣術師幹脆跟着進城,看看到底有什麽好戲。
此時此刻。
清河客棧外,天賜和花栖月早就用過了早膳,正準備帶天賜去綠玉裏修行,哪料采青匆匆來報,說軒轅家的人尋來了。
花栖月揚揚眉,其實這一天,雲時墨等了好久好久了吧?
雲時墨正在堂內品茗,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冷笑一聲,“那也好,不用我們再等了。”
“他們有多少人?”花栖月給天賜遞過一只雪梨,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大約二十個吧,有七個都是長老級別的人,聽說軒轅聖天也來了,馬車內的人,都看不到。”
采青道,花栖月大略地計了一下,随從都有十五六個人,應該是軒轅家族的一些弟子,那麽他們大概是二十多人,嗯,還真看得起她和雲時墨。
“二十個,證明軒轅家族有很多大人物都沒來……不過軒轅聖天真是來了的話,那正合我意。”雲時墨淡淡地道。
當年,軒轅聖天領着一幹人,差點将雲家滅口了。
這種大仇不共戴天,如果他不來,卻沒有了意義,畢竟這一輩的領頭人就是軒轅聖天,換了其他人就沒有意義。
軒轅聖天本想多帶人的,不過想了想有八個長老加他一個,其實早就足夠了,所以大家再次商量,就由原來的人數變成了現在的二十多人。
“聽說這個軒轅聖天,乃是聖神大圓滿,如果你要單打獨鬥,必須小心。”花栖月交待了一句。
白千雪的笑如寂寞的雪,“呵呵,雲兄的能力如此強悍,栖月你不必為他擔心。”
“的确如此,事到如今,沒有什麽事難得到雲兄。”玄機也附和着道。
花栖月看了看沉靜的雲時墨,實在看不出那一雙幽黑的眼瞳之中,到底藏着什麽樣的情緒。
“栖月,聽說城東那邊開了一間很好的酒館,要不要去試試那裏的桂花釀,聽說你師父非常喜歡喝。”
玄機笑道,花栖月眼前一亮,這些天來,天辟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副非常不滿又愛理不理的模樣,花栖月想着要用辦法去讨好他。
但是送飯送菜送酒,都沒能讓他恢複以前的樣子,花栖月隐隐有些擔心,是不是他遇到了什麽樣的難題了。
不過一個人老是吃同樣的酒菜,的确會膩了,所以她突然想買一些新口味的東西給天辟試試。
看到花栖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雲時墨看了一眼天賜,小天賜正在和尋人蟲玩尋人游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裏的變化。
“孩子吃撐了不太好。”雲時墨涼涼地道。
花栖月一聽,頓時打消去新酒館試菜的打算,畢竟天賜人不大,卻是吃貨,有好吃的吃得再撐,他也是會繼續吃下去。
“算了,等午膳的時候再說吧!”花栖月抱歉地笑道,玄機也涼涼地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雲時墨,淡淡地移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