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徹底地暈了過去。
“墨兒……我的墨兒……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雲夫人悲哀地低泣着,眼巴巴地看着那身體越來越變形的雲時墨。
雲軒看了一眼,不忍,掉頭繼續為天賜輸靈氣。
花栖月震驚地看着這一切。
風起,落葉飛舞。
衆人心中充滿了迷惑,震驚,悲情的感覺。
砰——
一聲巨響,雲時墨爆體而亡……
花栖月看着滿天的血光,只覺得頭暈腦漲,雲時墨讓那些紫氣回歸主體,就是為了阻止千陽公主,卻不惜自爆?
“墨兒啊……”雲夫人又是一聲慘叫,再一次暈了過去。
雲軒的手顫了一下,強忍着回頭看的沖動。
花栖月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一切都好象平靜了下來。
風止了。
月兒從烏雲裏鑽了出來。
月華落下,遍地凄涼,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了雲時墨這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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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剛剛落下來的月華也消失不見了。
“栖月……栖月……”最後暈倒的那一刻,花栖月只聽到皇甫軒和紀楓焦急的叫聲。
……
紀楓抱着花栖月,只覺得手腳冰涼,他一向不相信雲時墨是那樣的人,盡管一早就想将花栖月搶過來。
但是越是和花栖月在一起,越是覺得她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于是紀楓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默默陪在花栖月的身邊,他就滿足。
今夜所見,證實他心中所想,雲時墨帶着天賜、千陽公主離開,無非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傷害吧?
“栖月姐姐怎麽了……嗚嗚,怎麽會這樣?雲大哥怎麽會自爆了?為什麽?”
紀靜抹着眼淚,痛苦地問着周圍的人。
雲軒只是從紀靜的懷中接過了雲夫人,默默地抱着她,立在原地,看着雲時墨自爆的地方,連一點血水都沒有,都被狂風卷走了。
只是空氣裏,還殘留着雲時墨的藥香。
雲軒滾動了一下喉嚨,蒼老的臉上泛過了一抹痛苦之色。
老年得子,後又被仇家追殺,雲時墨不惜一切令他複活……
一切一切,都有雲時墨的影子。
他唯一的兒子,卻就在剛剛自爆在他的前面。
皇甫軒沉默地看着這一切,紀靜倒是不冷靜,激動地朝倒在地上的千陽公主跑過去,撥出了身上收藏着的短劍!
月光冷清,劍光逼人!
“都是你這個賤人,竟然害死了雲大哥和天賜!我要殺掉你!”紀靜激動地嚷嚷着。
紀楓見狀,臉上掠過了痛苦的神色,雲時墨自爆而亡,花栖月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打擊。
雖然不太明白事情的發生經過,但是他覺得,雲時墨一定沒有錯。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自從五年前,他紀楓就認定了雲時墨為永遠的摯友……
紀靜來到了千陽公主的前面,盯着那張蒼白的臉,千陽公主靜靜地倒在地上,唇角溢着一縷血,氣息幾乎全無。
一眼看去,真像一個死人,她,還活着嗎?
“賤人,你是不是死了?”紀靜大聲地嚷嚷,眼淚卻嘀嗒嗒地往下掉。
☆、258:痛苦
紀靜踢了一腳地上的千陽公主,可惜她依舊是一動不動,唇緊緊地抿着,臉上生機不多。
天賜雖然不是紀靜的養子,但是平時她挺喜歡天賜的,雲時墨更是她心裏的一個完美男子,雖然雲時墨的背叛令得形象大打折扣,可是在剛剛他為惜阻止千陽公主自爆身亡,已成功地恢複了以往完美的形象。
紀靜倏地揚起了手中的匕首,正要一劍刺下去,卻聽到紀楓叫了一聲,“不要……阿靜,你看那邊……”
紀靜停頓住了,突然感覺左邊有光芒映照出來。
紀楓抱着花栖月,呆呆地看着那從地面冒出來的元神劍。
皇甫軒全身是傷,剛剛花栖月抱着天賜在,他和紀楓等沖過來,也被紫光刺傷了,如今全身是血,可見紫天混沌珠實屬厲害,威力亦驚天動地。
不過看到突然從地上冒出來的元神劍,大家的心裏一下子有了希望。
“墨兒……”雲軒蒼白的臉龐上,滑過了一縷期待,眼中凝聚着的水氣還沒有散去。
他顫抖地走向那元神劍,直到只剩下五步,他才停了下來。
那元神劍不小也不大,正吸納着周圍的靈氣,慢慢地變大。
一團淡黃色的光芒,從元神劍的內部,慢慢地飄移了出來。
衆人呆呆地望着這一個神奇的變化。
風止了,夜晴了。
那團黃光,在元神劍的光芒滋潤之下,慢慢地變大,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眼中都有那麽一縷期待。
元神劍,神聖的壓制紫天混沌珠的存在,它的光環之下生長出來的,到底會是何方妖孽?
“墨兒……一定是墨兒!”
雲軒卻狂喜地看着那一團漸漸變大的黃光,兩行老淚淌下。
紀楓等人震撼無比,雲時墨剛剛明明就是自爆,身軀都化為了血霧被風吹走了,可是為什麽還會……
他們不明白的事,在這緊急的關頭,自然不會追問下去。
元神劍瘋狂地吸納着周圍的靈氣。
元神劍越大,那團黃光也就越大。
那團黃光,終于慢慢地化為了一個人形,輪廓朦胧,但衆人仍然可以看得出,那乃是雲時墨的身軀!
“雲兄!”
“雲大哥!”
“雲時墨!”
紀楓、紀靜、皇甫軒三人皆驚喜地叫道,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天地之間,恐怕萬年難得一見的,便是重生。
畢竟那可是禁忌之術,不過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見,雲軒之前可以算得上是一具屍體,遺留下縷殘魂,但是他依舊能重生。
一切都是依靠着雲時墨的藥丹。
而如今,雲時墨能重生,也是因為他偷偷地給自己留了後手?
衆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雲時墨有這樣的本事,就算遇到多厲害的敵人都見怪不怪了吧?
衆人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那個黃色光影,先是慢慢地出現了雲時墨的腳,血肉在再生,衆人朦胧地感覺到,雲時墨承受着爆體重生的痛苦。
就如一個人,活生生地将自己的肉割下來,或者身體成血水,再慢慢地重組,這種痛苦,又是多少個人能承受得了的?
雲軒一臉緊張,雲時墨所運用的這種術,的确是一種禁術,但是如果稍有一小心,只怕前功盡棄,魂飛魄散!
皇甫軒抱着天賜,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慢慢地變冷。
他低頭,看到天賜那蒼白無色的臉,毫無生氣。
皇甫軒也焦急無比,再這樣拖下去,天賜還能活嗎?
想到這裏,皇甫軒咬牙,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個小白瓶。
“皇甫世子,你這是幹什麽?”
看到皇甫軒将一個小白瓶打開,紀楓和紀靜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
“天賜……都沒有氣了,我試試用神凰血救救她!”皇甫軒凝重地道,這神凰血,乃是皇甫家的寶物,後來皇甫軒硬是要出城找花栖月,晉王也只好将這珍貴的神凰血交給他。
這神凰血的妙用,是能令人體質變強十倍,還能在緊急關頭,起死回生,但是傷者不能死去一個時辰,否則就無效了。
晉王是生怕自己唯一的兒子受到傷害,所以才特意将這神凰血給他。但是到外面歷練,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晉王沒有刻意拉住皇甫軒。
紀楓将花栖月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連忙幫忙将天賜的嘴打開。
紀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回頭看那一團黃光,只覺得心亂如麻,一種生離死別的恐懼令她想哭。
如果雲時墨死了,如果天賜也走了……
花栖月更大受打擊吧?
皇甫軒将神凰血給天賜灌下之後,他的小臉,慢慢地轉為了淡紅色,但是卻沒能醒過來。
此時此刻,雲時墨正在痛苦地重塑身軀。
每一時每一刻,對于雲時墨來說,都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疼痛,煎熬。
細胞在分裂,重組,在元神劍的滋潤之下,雲時墨才不會感覺到力竭心衰。
腳長出來了,然後是上身……
紀靜還沒看到,就被紀楓攔住了,“阿靜,你送栖月回木屋,我們在這裏守着天賜。”
紀靜的臉一紅,她知道紀楓生怕她看到光着身子的雲時墨。
不過雲軒也看出了衆人的尴尬,後一揚,一件披風立刻挂在一邊的樹上,剛剛好将雲時墨給遮擋住了。
紀靜畢竟是氣術師,所以讓她将花栖月送回木屋也不是一件難事。
天賜靜靜地躺在皇甫軒的懷抱,終于有了一縷氣,但氣若游絲,随時都會消失的樣子。
“現在怎麽辦?天賜還是不醒,神凰血也沒有傳說中的好用。”
皇甫軒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天賜的小臉,“天賜,醒醒,醒醒……快去看你娘親,你娘親受傷了。”
皇甫軒低聲地喚道,但是天賜好象沉睡得很厲害,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皇甫軒只覺得筋疲力盡,他不由得坐了下來,靠着大樹,等待着雲時墨的重生。紀楓也坐到一邊,看着不遠處的千陽公主,剛剛的一切,好象是一場夢。
“墨兒,挺住……這一個過程很重要!”雲軒在心底裏低低地道,雖然雲時墨聽不到,但是他相信,他一定能感應到來自長輩的關心的。
雲時墨那張朦胧的臉,因痛苦而一抽一抽的,不過元神劍越大,他的恢複速度也越快,很快,雲時墨整個人都重生成功,只是當元神劍融入他的身體之後,雲時墨無力地坐了下來。
“墨兒!”雲軒大喜,抱着雲夫人沖過去。
雲時墨的臉色煞白,額頭上淌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爹……我沒事……”
雲時墨松了一口氣,這一個辦法,是最危險的辦法,稍有一慎,他就會再度自爆,但是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了。
雲軒的眼裏,泛出了閃閃淚花,“看來爹決定得沒錯,讓元神劍借你的身體滋養,如今元神劍強大了,你的力量也會恢複到最高的階段……”
衆人聽罷,立刻感覺到雲時墨的氣息,竟然高至聖神中階!
衆人一陣無言,沒想到雲時墨因禍得福。
雲時墨看了一眼地上的千陽公主,“先将她……弄回洞裏吧,就算她能醒過來,也會靈氣盡失。”
雲時墨輕輕地道。
雲軒颔首,先将雲夫人送回山洞,再将千陽公主處理一下。
紀楓和皇甫軒都走了過來,“天賜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象征,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雲時墨搖首,“不必擔心……我會救活他的。”
雲軒的心一震,回頭看了一眼雲時墨,但還是默默地将雲夫人送回去了,雲時墨重生了,實力也比之前高了一個大小階,但是他卻感覺到不太好……
當雲軒漸漸地淡出樹木,雲時墨只覺得胸膛處有一股洶湧的血氣在翻騰着,劇痛立刻擴散,他悶哼一聲,竟然再一次暈了過去,耳邊傳來了紀楓和皇甫軒的驚叫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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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感覺到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很刺眼,有什麽東西正照在她的眼睛之上。
花栖月吃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之中的,是一片茫茫的白。
這是……哪裏?
花栖月眨了眨眼睛,伸起了自己的手,看到了蒼白的顏色。
她還活着嗎?
花栖月再次閉上眼睛,周圍一片安靜,靜得只剩下了鳥蟲之鳴。
她想起了暈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天賜的體內的紫光被雲時墨吸光,最後無聲無息地躺在她的懷裏。
小小身體停止了顫抖,看起來沒有氣息。
她抱着他漸冷的身體,感覺到無邊的絕望,痛苦。
是的,沒有天賜,她此生還活着幹什麽?
花栖月苦澀地睜開眼睛,如果這裏是地府,那麽她大概也可以要求見見天賜吧?
“栖月姐姐,你醒了?”
一個輕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花栖月吃力地定了定眼睛,眼前的白光,終于消失了,出現了紀靜那一張擔心又喜歡的臉,“你終于醒了,姐姐可是躺了三天三夜了,來,快喝些湯水。”
紀靜說罷,彎下腰将花栖月扶了起來,再将放于一邊的桌子上的湯水送到她的嘴邊。
花栖月舔舔幹枯的唇,“天賜……他……”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天賜的。
紀靜的臉色微微一變,花栖月見狀,心急速地往下沉,心痛令她幾乎窒息,“快……告訴我!”
☆、259:他還活着嗎?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花栖月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了紀靜的手。
“快告訴我……”
她的喉嚨也幹幹的,急切地需要水的滋潤,但是花栖月顧不上那麽多,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從紀靜的嘴裏聽到關于天賜的好消息。
紀靜輕嘆一聲,“姐姐,你剛剛醒來,情緒不要激動……”
“不會……”花栖月無力地回答,雙眼已漫上了無邊的水氣。
她的手顫抖着,握得紀靜的手有些生痛。
“天賜的情況不容樂觀。”紀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花栖月又想起自己暈迷之前所見到的那一幕,雲時墨……
她艱難地閉上眼睛,兩個對于她來說,都重要的人,就要離開她了?
“栖月姐姐,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但是你要養好身體,喝了一這碗湯,我就告訴你。”
紀靜看到花栖月那張曾如花的臉,已如一朵枯萎的花兒,沒有一點生氣。
花栖月那雙黯然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她伸出蒼白的玉手,顫顫地接過了碗。
“我來喂你。”紀靜見她如此,輕嘆一聲,将湯水一點點地喂她喝下去。
花栖月努力地将湯喝完,紀靜放下了湯碗之後,輕輕地将花栖月扶着躺下,“你的身子那麽虛,只怕那紫光還真毀天滅地的,你能生還還真算很幸運了。皇甫世子也受了很重的傷,不過他将身上的神凰之血給了天賜喝下,天賜保住了一命,但卻一直未能醒過來。”
花栖月靜靜地躺着,聽着,手卻顫抖得厲害。
“天賜雖然未醒,但是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雲大哥沒有死,他重生了,用的是禁術,聽說雲伯伯曾将元神劍打入他的身體滋養,如今元神劍吸取了一些紫天混沌珠的養分之後,倒是不再需要雲大哥的靈氣和血精了。但是……”
紀靜頓了頓。
花栖月知道,那一定是還有意外之事。
“雲大哥的實力在聖神中階,體內也有一顆完整的紫天混沌珠。但是他卻執意地要将體內的紫天混沌珠給天賜,因為有一顆完整的混沌珠,天賜可能才能醒來,這也是大家的猜測。”
紀靜輕輕地握住了花栖月的手,輕聲地道:“栖月姐姐,我終于明白,為什麽雲大哥要背着你和千陽公主離開,順便帶上天賜,可能天賜體內天生需要紫天混沌珠,所以……”
所以呢,雲時墨就冒了這個險。
他是想着避開花栖月進行這一件事,因為危險性太大了,千陽公主的情緒一激動,就會發生剛剛的事。
就算天賜遠在萬裏之外,也會被她将紫氣吸光,他是不想讓花栖月與這樣的危險親近。
花栖月也清楚,她的身體之內,有那一種特殊的雷力,所以才不至于被紫光傷得厲害。
如果沒有的話,估計早就挂掉了。
“現在……雲時墨怎麽樣了?”花栖月又驚又喜,沒想到雲時墨還能重生,看來他掌握的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他現在正在給天賜種植紫天混沌珠。那種珠子,可是天下至寶,丫頭,你現在明白他的用心了吧?如果他當初不帶天賜走,那麽天賜會硬生生地被千陽公主奪珠而亡。”
一個聲音從窗口那處傳來。
花栖月凝眸望去,只見窗口那裏蹲着兔子。
花栖月皺皺眉,這只兔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幫助過他們什麽,上次噬魔門之戰,兔子也是一位旁觀者。
花栖月實在不明白,這只兔子既然不願意幫忙,為什麽還會呆在雲時墨的身邊?如果真的有感情,或者有契約的話,兔子都應該出手相助啊。
“怎麽,看本尊不順眼?丫頭,你是覺得本尊不管在什麽時候,就算是你們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也沒有援助你們吧?”
兔子輕哼一聲,眼中盡是鄙視,“你們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生存下來,不接受一點折磨,不接受一些災難,你們能抗得住以後的風浪嗎?”
花栖月實是無言了。
每一次兔子都是這樣的借口,不過細細一想,好象又沒有什麽可以反駁他的。
“還是先去看看雲時墨那小子吧,不知道有沒有轉移成功,如果沒有成功,只怕他們兩都會……”兔子說罷,眼神變得複雜,嗖的一聲,就消失了。
花栖月想坐起來,想去看雲時墨,但是被紀靜攔住了,“栖月姐姐,你現在身體弱,并且……雲大哥在洞內實施轉移種植紫天混沌珠,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他。否則分了神,那就麻煩了……”
花栖月聽罷,眼中有些失望,她其實真的很想去看看天賜和雲時墨是否真的活着。
因為不排除紀靜為了讓她安心養傷,會對她撒謊。
“這裏有兩枚回氣丹,你吃了吧。”紀靜從口袋裏摸出僅僅剩下的兩枚回氣丹,雲時墨這一段時間不煉藥,還真的沒有多少藥丹,就算普通的藥丹也稀少了。
花栖月道謝,立刻服了下去,體內的靈力才回複了一些些,不過也比剛剛躺着難以動彈的好。
“我去看看他們……”
“都說不能進去了。栖月姐姐,你就放心吧,要相信雲大哥,經他的手,沒有一件事是搞砸的。”
紀靜自信滿滿地說。
花栖月怔了怔,看着紀靜,好象她真的不太了解雲時墨一般,那個男人身上太多太多的秘密,而她卻好象一無所知。
都是雲時墨在洩露的時候,她才親眼看到的。
比如他的元神劍,他的什麽回歸主體……
花栖月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失敗,原以為自己和雲時墨才是最親近的人,但卻不是……
“好吧好吧,我帶你去洞前面等吧。”看到花栖月一臉的沉默,紀靜有些不忍,便擰來了一條毛巾給花栖月擦了擦把臉,之後扶她去雲時墨所以的山洞之前。
看到花栖月,紀楓等人非常高興,知道她只是靈氣缺失,輕傷一點點,倒是沒有什麽大礙。
只是皇甫軒重傷在榻,不能起床,紀楓當時離得遠一些,所以受到的傷害也少了一些。
“現在……他們怎麽了?”花栖月低聲地問道。
她現在還很虛弱,聲音低下,雲夫人愛惜地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栖月,你受苦了,他們……會沒事的。其實我當時也不明白墨兒為什麽要和千陽公主在一起,沒想到……”
雲夫人的話沒有說下去,她眼眶泛紅,花栖月苦澀一笑,“雲夫人,對不起,我之前一直以為是他移情別戀。”
“不要多說了,你也是好孩子,快坐下歇息,等下他們就出來了。”
雲夫人輕聲地道,花栖月默默地坐下來,她知道雲夫人只不過是安慰她而已。
紫天混沌珠,千萬年來的神物,為什麽會在天賜的體中?花栖月實是想不明白。
雲夫人也沒有閑着,幹脆到膳房裏去熬一些補湯。
雲軒則不知道哪裏去了,這裏只有紀楓、兔子等人。
花栖月靜靜地坐在那裏,山洞裏面一片寧靜,如今的時分,乃是日落西山,薄薄的桔紅色的光芒打落在她的身上,那麽溫馨而安好。
修羅雞則無精打采地趴在一邊,兔子無聊至極,竄到它的身邊咧嘴道:“小家夥,你看起來好嫩啊,嘿嘿,趁着那家夥不在,将你宰了熬湯喝!”
修羅雞吓得立刻淚汪汪,不溜煙的跑到了花栖月的身邊。
花栖月皺皺眉,“兔子,不要來煩我。”
兔子站在不遠處撇撇嘴,“幹什麽那麽嚴肅呢,你們老這麽嚴肅,本尊可是受不了的!哼哼,我進去看看!”
“不要去打擾雲兄。”紀楓也皺眉,明顯不太贊同兔子。
兔子傲慢地笑了起來,“你們也當本尊是三孩子孩童啊,哈哈,本尊現在還會隐身呢!”
它的話音一落,兔子就不見了。
花栖月和紀靜不由得震驚不已,沒想到兔子會的秘術也越來越多了。
不過花栖月覺得自己更不是雲時墨的對手了,因為兔子站在他那一邊,這家夥會隐身了,可是掌握了她所有的行動。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種東西的時候。
時間漸漸地逝去,等雲夫人将美味的湯送出來的時候,山洞裏,還是沒有反應。
“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這孩子,哎,希望他們都平平安安吧。”雲夫人一邊為大家舀湯,一邊喃喃地道。
“雲夫人,不要擔心,雲兄他們不會有事的。”紀楓好言安慰,而後柔柔地看了花栖月一眼,“栖月,你真的沒事吧?如果感覺到不舒服,那麽讓我去煉一些補身的丹藥……”
花栖月搖首,表示自己很好,她現在心急,緊張,所以臉色才會不太好而已。
大家都靜默了下來,默默地喝着雲夫人精心熬出來的湯。
花栖月剛剛喝了小半碗的湯,突然聽到轟的一聲,頓時吓得擡起眸子。
但見前方的山洞發出了一陣強烈的紫光。
紫光與夕陽的光芒相交映,光芒美倫美奂。
那些流動的紫光,充滿了神聖的氣息。
衆人都緊張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目不轉睛地看着山洞口。
夕陽照落在山洞口處,桔黃色的一片。
等了一會,無人出來,兔子在裏面尖叫一聲,“快來!”
衆人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馬上朝洞內沖進去!
花栖月緊繃着小臉,喪魂步一施展,比任何都快地到達了洞口,再到洞的深處……
☆、260:活下去
花栖月的喉嚨被棉花塞上了一樣,想呼喚天賜,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待她來到了雲時墨與天賜所在的地方,呆呆地立在榻前面,看着榻上的兩個人。
一大一小,雲時墨與天賜。
他們平靜地躺在榻上,像睡着了一樣。
花栖月看到天賜,那張小臉已有了明顯的血色,睫毛顫動了兩下,天賜動了動唇瓣,令得花栖月驚喜激動的淚水滑了下來。
目光緩緩移開,落在一邊的雲時墨的身上。
雲時墨的臉色很平靜,但亦煞白無比,他的衣袍上沒有任何血痕,但是他安靜地躺在榻上,沒有一點點的氣息。
花栖月撲了上去。
紀楓和紀靜也來到此處,靜靜地看着花栖月抓住了雲時墨的肩膀,給他施入了靈力。
花栖月看着他那張有如沉睡的臉龐,驚慌不已,她現在也不想追究誰對誰錯,只想讓雲時墨睜開眼睛,看到她而已。
“娘親……”
在花栖月給雲時墨渡靈氣之時,天賜低低地叫道,花栖月頓了頓,她體內的靈力本來就不多,此時更是虛弱。
兔子跳了上來,“讓開,讓本尊來。”
“不必了,他沒事。”雲軒的聲音在後面傳來,花栖月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下來,這一刻,說不清是什麽感情,她只是彎下腰來緊緊地抱着天賜,眼淚默默流下。
她只想盡情地哭泣。
紀楓和紀靜對望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雲軒臉色蒼白地立在不遠處,輕嘆一聲,轉身就朝深處走去。
雲時墨剛剛靈力不濟,雲軒只有将自己的靈力渡給他,發現雲時墨雖然氣息不強,但是他求生欲很強。
給他服下了早就準備好的極天神丹,畢竟雲軒本身也是煉藥師,曾是三十年前非常出色的煉藥師。
只不過雲軒極少參加一些比賽什麽的,以致他的名氣并不大,但是能力卻是數一數二的。
“娘親,我好餓……爹爹怎麽了?”天賜感覺到花栖月的眼淚打落在他的背部,濕透了他的衣袍。
花栖月連忙松開了天賜,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次,見他沒有什麽地方受傷,方才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平靜躺在榻上的雲時墨。
“爹爹沒事……你先和祖母一起去用膳吧。”花栖月低聲地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雲夫人也站在一邊,卻不敢走近。
那是她的愛兒,但是她卻害怕看到失去氣息的雲時墨。
雲夫人聽到花栖月這般說,這才怔怔地看向了天賜。
“雲夫人,他沒事,你和天賜先去用膳吧。”
花栖月低聲地道,雲夫人顫顫地颔首,眼中閃着淚光,“好,有什麽事……叫我。”
花栖月默默地颔首。
兔子看了一眼花栖月,默默地掉頭就走。
花栖月張張嘴,本想問問兔子雲時墨的情況,可是看到他也走了,只好打住。
雲軒好歹是雲時墨的爹,不會說謊騙大家的。
紀靜和紀楓也對望一眼,都默默地退下去。
這裏,只剩下花栖月和雲時墨了。
花栖月坐到榻上去,看着雲時墨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好象是沒有氣息的人。
花栖月的心微微地起了一些變化,有些痛,有些難受,她伸出手去試探一下雲時墨的呼吸。
呼吸,已沒有了。
花栖月的瞳孔立刻放大,她揪住了雲時墨的肩膀,低聲地驚恐地叫道:“雲時墨……雲時墨……快醒醒,你這個混蛋!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負我!”
花栖月又拍了拍他的臉,可是雲時墨依舊一動不動,安靜得如木頭。
花栖月停了下來,呆呆地看着那躺着的雲時墨。
記憶之中,有過很多次,都是雲時墨率先溜入她的閨房,或者在浴池裏,纏綿的情景,仿佛還在昨天。
可是瞬間,花栖月感覺到那麽遙遠,雲時墨的臉冰涼冰涼的,手也冰涼冰涼的。
她伸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花栖月無力地靠在了洞壁上,這裏的洞壁像砌上了一層白玉,亦冰涼如雪。
一滴淚,如珍珠一般滑下來,滴落在了雲時墨的臉上。
雲時墨的睫毛顫了顫,就是由一滴淚之後,他開始有了生命的跡象。
“我……又騙你什麽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夢呓,飄渺得像從天邊傳來。
花栖月倏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朝身下看去。
只見雲時墨已然睜開眼睛,那雙幽幽墨瞳閃爍着奇怪的光芒,唇邊竟然有一抹戲谑的微笑,那麽優雅,那麽自然。
一點也不像大難不死的樣子,盡管他的靈力還沒有回複得像以前,盡管他的臉,煞白得像失血過多。
但是雲時墨突然之間,給花栖月回到了兩人感情纏綿時的感覺。
雲時墨吃力地握着花栖月的手擦去了臉上那滴淚。
心裏有幸,他還活着,還能活下去,從此以後,大概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事情,任何人阻止他和她了吧?
花栖月怔住了,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龐,看着那雙熟悉的溫柔的雙瞳,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從何說起。
他的用心良苦,她現在還不能感覺到的話,那就太愚蠢了。
想來,雲時墨将天賜帶走,将綠玉葫蘆拿走,也是迫不得已,她難受,他的心,也很難受吧。
畢竟一直被花栖月誤會,得知她和別人在一起,心癢卻只能默默地守望。
思念的痛,使人消瘦,使人迷失。
幸好,他現在還是好好的。
“你死不了就行了。”花栖月很久很久,才蹦出一句這樣的話。
雲時墨輕嘆一聲,撫了撫她冰涼的手背,“我知道你說不出煽情的話,我也不要求你說了。現在我……想用膳,能不能将晚膳給我送來?”
雲時墨的聲音溫柔無比,花栖月緊緊地咬住唇,想哭而又忍住,眼淚卻嘩啦地從眼睛裏沖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笑着道:“去!你當本小姐是你的仆人嗎?本小姐現在也受傷的好不好?”
雲時墨扯扯嘴角,和花栖月仿佛回到了他們非常歡脫的那一段時間,感覺很美好。
“那好吧,讓本王親自去……順便将愛妃的晚膳也送來。”雲時墨淡淡地揚起了唇角,美好的輪廓在夜明珠的映照之下,那麽溫柔美好。
花栖月的心一動,拉住他,只是默默地波浪。
雲時墨伸手,輕輕地試去她臉上的淚。
花栖月幹脆躺下來,兩人默默相擁,無聲勝有聲。
雲時墨輕撫她那張帶着帶淚的臉,“不哭了,等會成了……一只大花貓,天賜看到了,會心疼你的。”
花栖月咬了咬唇,“千陽公主呢?”
雲時墨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現在問起她幹什麽?覺得她可憐?”
花栖月沉默了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可憐,她不可憐千陽公主,畢竟千陽公主在後來控制體內的紫天混沌珠,欲将天賜的紫天混沌珠搶奪過去。
雖然雲時墨錯在先,但是……
“不要內疚,她的紫天混沌珠,本來就不是她的,而是她的祖父搶過去之後,将它喂給她服了下去而已。”
雲時墨淡淡地道,看來他體內的靈氣,一點點地恢複了。
花栖月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