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出場不會這麽快的等等吧。
說起來,發現幾乎所有讀者大人們……點擊只停留在前幾章……每天只是看着就欠缺動力了。這個斷層簡直讓我哭瞎QAQ
請大家不要大意的上吧!還有有什麽意見也可以提。綠叽是個好人。再見。
大陸紀二三七一年,蘭西大陸西法爾重地海軍分部。
“斯麥克上校。”海軍中尉芬達爾擡眼看了看辦公桌後昏昏欲睡的貴族青年。
偏偏這種什麽都不懂又什麽都不會的纨绔子弟被弄進了他們十八分部,還當上了上校。說實話,芬達爾十分看不起這個男人。當然有相當一部分是嫉妒。
皮囊、權力、勢力、金錢。像他們平民都沒有的這些東西,這個家夥都輕易的獲得了,不用任何的努力。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暗殺他,畏于斯邁克在上面的權勢,這也不過只是衆人的幻想了。
但是,海軍上校這個位子……
斯邁克連最起碼的指揮作戰都沒有過,芬達爾很好奇他的權勢到底達到了什麽程度。
“怎麽了,中尉?”青年打了一個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背部向後靠在舒服的毛皮椅背上。他連看都沒看芬達爾一眼,擺弄着自己桌上的花。
芬達爾皺了皺眉用鷹般銳利的目光盯了他片刻,将手中厚厚的一打通緝令放在辦公桌上。
“斯麥克上校,”他刻意強調了青年的職位,清了清嗓子,“這是荒川大陸海軍總部剛剛發到我們分部的通緝令,這些海盜通緝犯再蘭西大陸的西部海域範圍內活動頻繁,海軍總部特地發下來了這些海盜的通緝令。”
“哦?”斯邁克并不是第一次收到海軍總部分發下來的通緝令了,他對于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完全沒有興趣,這不符合他貴族的身份。海軍總部扔給他,他也不過是像扔垃圾一樣地把它們扔在角落,由它們發黴腐爛。雖然有時他也會從中間挑選一些小的海盜團夥交給他親愛的部下,然後這群為了地位為了升職而始終忠誠的狗絕對會在他預想之內完美的解決掉。即使賞金少些,只要足夠他繼續過他的好日子就可以了。
斯麥克拿起那一打通緝令,一一的挑選着,倒是和往常一樣有不少賞金不多的海盜頭領,這些無名之輩的賞金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斯邁克在心裏打着小算盤,惬意的又翻過一頁。
之後他立馬愣住了。
弗爾尼斯·羅潔
不論生死,懸賞金五億盧卡。
“芬,芬達爾?”斯麥克手指微顫,指着上面的“五億盧卡”這幾個字,第一次擡頭看向做了自己幾年部下的芬達爾,“這個羅潔是誰?”
“斯麥克上校,”芬達爾嗤之以鼻的看了看這位被高額懸賞金吓到了的上司,不覺為他感到恥辱,“弗爾尼斯羅潔,19歲,兩年前出現的海盜頭領,據說故鄉在蒼空大陸,手下的海盜很強,自稱是蒼空第一海盜團。賞金高的原因大概是無論海軍總部還是海軍分布都沒有抓到過他哪怕一次,據說兩年間他在僅蒼空大陸管轄的蒼海和蘭西大陸管轄的西海北部這片海域就奪走約二十萬億的財寶......”
“他很厲害嗎?”猛然暴躁的打斷緩緩道來的中尉,青年紅了眼,“我要聽到的不是這些沒用的廢話!”
芬達爾斜睨着眼前突然發火的上司,在想明白了原因後,他略略停頓了一下,語調森冷地回答道:“總部并沒有與他正式交過戰,應該不會很強。”
芬達爾不可能告訴他,有記錄顯示,羅潔那裏最弱的船員自己一人都能幹掉一艘海軍戰艦。
他巴不得斯邁克這個沒用又貪圖利益的幾世祖去送死。
“芬達爾,傳我的命令集合所有海員在西海搜索弗爾尼斯羅潔的位置!立刻!找到以後馬上通知我!”斯麥克的眼睛閃閃發亮,五億盧卡,這對于他來說,即使做上幾十年的海軍上校也得不來這麽豐厚的金錢。
然後如果自己好運一些還能得到那些近二十萬億盧卡的財寶……
他原本因為過分貪圖安逸的現狀而近無所存的野心,此時竟全部被激發了出來,一時的激動導致他并未注意芬達爾那意味不明的笑意。
斯麥克一心想象着自己宏大的未來,喜形于色。
房間中的另一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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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蘭西大陸西法爾重地第一百三十七號港灣。
少年将自己銀灰色的長發散落開來,不長不短,正好距離地面約有一公分左右。他眨眨如同藍水晶般閃耀而清澈的冰藍色眼眸,绾過一縷縷飄散着的柔順發絲,纏繞了幾個圈後松松的打了一個結,将桌子上代表蒼空大陸的六葉星飾物随意的系在長發上,在大概肩膀的位置上固定住,使得長發少了一絲淩亂。
“殿下,”高大的黑衣男子在少年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輕聲喚道,“快到時間了。”
少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整理好身上潔白如雪的連衣裙(?),三步并作兩步氣勢豪邁的拉開了房間的門,語氣中流露出不滿:“我說了多少遍了,在外面叫我少爺在船上叫我老大只有在宮殿裏才能叫我殿下!”
男子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靜靜地任自己的主人發火,在聽完少年一口氣連下來的話語後,也只是慣性的垂下自己罕見的黑眼珠,像一塊木頭似的回答道:“是,殿下。”
“卡其頓,”少年把拳頭捏的“喀吧喀吧”響,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男子的名字,發出并無惡意的反問,“你就不能順應一下我的意思嗎?死人臉!”少年瞪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以上的男子,見他的眉眼與方才無二,不覺想去跳海。
如果他能表情稍微變那麽一點點而不是一直保持冷凍狀态的話,少年也不會惱羞成怒無處發洩自己郁悶心情的為自家哥哥送他的護衛起這麽個十分特異的名字。回想起來,也就只有前半年的某次與某個陰險的海盜團夥搶海底寶藏,少年被對方在後心捅了一刀時,他的表情不是這樣平板僵化的。
“恕我難以從命,殿下。”卡其頓微微颌首。
少年不想跳海了,他想把自己這個死心眼護衛扔到海裏喂魚。
見過死板的沒見過死的這麽嚴重的。這就是他大哥拍着胸脯用人格向他保證推薦給他的絕對稱職絕對不會讓他感到無聊的護衛嗎?
想他大哥那種水性楊花沒事半夜上哪個貴族小姐家寝室閑逛的男人……
少年想想就打了一個寒戰。
“走吧。”少年輕呼了一口氣,無奈的向船艙之上的甲板走去。
船的廣大,讓一時半會兒走不到目的地的少年有些悲哀。這麽龐大的船,雖然在海上确實是不容易被浪頭打翻,不過走路真的有很麻煩。
而且這麽長的路他每天要走數十次……他沒有人性的大哥,是想鍛煉他的肌肉嗎?原來他大哥喜歡有肌肉的那型。
約莫一天沒有上過甲板的少年在初見陽光的一刻,條件反射地閉上了被刺痛的雙眼。不過瞬間,便有一只微涼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橫向伸展開,為他遮去一些熾烈的光。
少年沉默着,側過頭看向身邊一言不發的卡其頓,他的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一個字,不知過了多久,他把兩人的對視打破,緩緩而沉雅的發聲:“謝謝,卡其頓。”
登上甲板的同時,一陣誇張的唏噓聲立馬響了起來。
主力軍之一的巴斯索輕笑着吹了一聲口哨,響亮得讓少年的額頭布滿又粗又黑的豎線。巴斯索暧昧的把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揚聲道:“喲,羅潔!沒想到你女裝出場還是個美人啊!”
之後,一陣誇張的像是用了擴音器一般的誇張笑聲從甲板上爆發了出來,引得港口路人的側目鄙夷。
名為羅潔的少年用力按下自己腦門上已經凸出來的十字路口,看他們幾個人笑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我說你們,是沒事閑透了嗎?一個個站在這曬那破太陽還笑得出來?還是說你們沒見過女人長什麽樣?”順便一指旁邊氣定神閑不時用目光藐視着他們幾個的……女人們,“看看人家多鎮定!”
“我們只是沒什麽大心思開玩笑了呢,最近海軍真多吶,行動要小心了呢,羅潔,”倚在船欄上的劍士維莉放下望遠鏡,斜視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幾個男人,嚴肅直白的告訴少年:“不要理這群死男人,他們白癡呢。”
羅潔應聲看了一會那幾個仿佛未知生物一樣的東西,化糾結為了淡定,認識深刻的點頭:“唔,我都快忘了他們是白癡這個事實了。”說完還在那張潔淨無害的臉上勾起了一個純潔無辜的微笑,使得自己看上去十分溫柔無害。
開心的死男人們頭頂終于不應景的飛過了幾只亂叫一氣的烏鴉,一邊拍打着翅膀一邊發出嘶啞的聲音。幾個男人終于猶如被潑了冰水一般徹底冷卻了,當然,也蕭瑟了。
喂,羅潔,雖然你是老大但是也不能這麽說我們吧。。。。。。衆蕭瑟中的死男人幽幽的望向自己老大,全然失去了之前那輕松愉快的氣氛。
當然皮厚的連槍也打不透的少年早已對這種整齊劃一的目光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了,依舊頑強的淺笑着,在日光下蕩出一圈虛虛實實的光暈。
那神色,就像上古的神在看自己創造的卻不聽自己命令企圖造反的心愛之物。
與羅潔相處了兩年有餘,或許也還不到兩年,雖然鮮少見他穿女裝,但對他那與生俱來的華美外表也有了一定抵抗性,啊,抵抗力。所以衆男為了自己的終身大業着想,互相示意了一下,齊齊把頭轉向了另一邊,不去看那個表裏不一心黑堪比地下煤塊的少年。
由于慣性使他們看向了有人的那一面,所以五個男人齊齊把目光轉向欄邊三個關注着這邊戰況的女人身上的獵奇現象出現了。
“羅潔,我真奇怪你是怎麽想的會讓這幾個男人上來你的船的。”有着一頭炫目紅發的貌美女子與幾個男人對視不到三秒鐘更加獵奇地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随後她看了看旁邊掄起劍來對着空氣猛刺以達練習目的的維莉,側了側身轉到維莉的背後,趁她放下劍的空檔勾過她的肩膀摸摸她手感極佳的柔軟短發,“乖,維莉去砍了這幾個沒有臉的男人。”
比她矮半頭的維莉迷茫的擡頭,看向愛撫着自己頭發的女人:“梅比,不要亂揉人家頭發啊,發型要亂了呢!”應聲看了看那邊幾個俯視她的男人,心情不佳的撇開嘴角,把劍扔向他們,“看毛,想死啊。”
“梅比,”另一旁一直遠眺海面嘴裏叼着一根細長香煙的黑衣黑發女子回轉過頭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你男人不也在裏面?連他一起砍你舍得?不過你應該回一下頭看看你男人那怨婦一樣的臉,我勸你鎮定點,小心他回頭報複你。”
維莉一見黑衣黑發女子回頭,方才的不痛快立馬消散反而閃着亮晶晶的眼睛,投向了女子的懷抱,呈八爪魚的姿态抱住了女子□□的修長軀幹 ,将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她胸前,一邊蹭一邊自言自語道:“凱瑟琳姐姐你終于不看海了呢,你終于回頭了,啊……姐姐你果然還是吸煙的樣子最性感最帥了,啊……姐姐你的胸好軟呢!”
而凱瑟琳則是一副“你看這麽沒定力的孩子果然不能指望她是不是,所以你別帶壞我家孩子,要砍自己去啊自己去”的神情看向還沒從維莉的舉動中反應過來,手還保持着愛撫那顆金色毛球的動作的紅發美女梅比。
“羅潔,”梅比的嘴角抽了抽,收回自己不知不覺捏成了拳頭的手,僵硬的把頭轉向少年和護衛的方向,“我可以打破下規矩嗎?”
“親愛的怎麽了?”正坐山觀虎撲的少年意外地好心情,面帶微笑回問。
“我可以捏死維莉這個見色忘義的死變态麽。”
“不行哦。”少年笑得更溫和,“你不覺得凱瑟琳和那堆東西的表情很好玩嗎?”
“那堆東西?”
少年但笑不語,修長的手指一擡,指向那五個正開心地看着每天必上映的禁斷“活春宮”的男人們。
梅比順着望去,又回頭注視了一會剛還向她挑釁但現在因為被某色狼之女各種上下其手或者因為被圍觀而從臉紅到腳的凱瑟琳……頓時醒悟了。
雖然她男人也屬于那堆東西的範疇以至于她并不太欣賞“那堆東西”這個微妙的詞彙。不過,這種好戲此時不欣賞更待何時欣賞?
那個黑臉的冷感女能有像純情小女生被喜歡的男生強吻了一樣的表情和臉紅程度,實屬罕見啊。
不過關于她男人看別的女人看得這麽起勁的這件事,哦呵呵。
“咳咳......殿下,差不多到時間了”卡其頓盡量忽視少年的惡趣味——看他們折騰得讓海平面都抖上三抖。
事實上,他們該下船了,也快到約定的午宴時間了。如果再不趕去宮殿,恐怕西法爾的總督不會讓他們太過安然地全身而退。即使他們只是作為蒼空大陸前往蘭西大陸的使者而并非是以世界少有的幾個老大懸賞金過億的海盜團夥之一的身份去參加午宴的。
“卡其頓,叫我少爺少爺!你還想我說多少遍?”看戲被打斷的少年原本仿若太陽花般的燦爛好心情被這一聲恭恭敬敬的“殿下”給盡數毀滅。他發現身後的男人簡直就是頑固不化,無論自己說什麽都依舊平靜又任性的叫着他的原本稱謂。
殿下,這個不高不低的可笑稱謂。
與其叫殿下,在他看來還不如什麽都不叫,直呼名字來得好。
卡其頓的神色凝固了半刻,沒有再叫那個不讓他喜歡的固有稱謂,提醒似地說道:“如果我們去晚了,對誰來說似乎都不是什麽好事。”
少年抿着紅潤的唇,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輕聲說:“算了,凱瑟琳跟我們一起,其餘至少留一個守船,随意去哪都可以,小心別惹大麻煩,七天以後在這集合。有事發念話通知。”
交代完幾句話,不等衆人為分配而争吵,就率先從放下的木梯走了下去,沒有回頭看任何人一眼,像是完全的信任着他們,又像是他的自信。陰柔的面龐全然一臉的倨傲,若隐若現的王者氣勢讓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個海盜頭領。他略略垂眸掩盡鋒芒,再擡眼時雙眼只剩冰藍色的純粹,顯出一種與之前的一切完全相反的稚嫩。
在他身旁的凱瑟琳突兀的打了個冷戰,這種惡心吧唧的感覺……上古的神啊!她的眼睛一定出了問題!那個自高自大心黑肺黑的混蛋是怎麽裝成這種純真狀似人畜無害至極的良家弟弟的?雖然她凱瑟琳不是拜神教不是這個那個教的信徒,但是她此時想呼喚上古神明,看能不能開導開導她,讓她看開一點,少自己刺激自己。
不過,說來這才應該是羅潔的本性。僞裝才是他在世界生存的根本。
否則,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就應該已經被他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凱瑟琳瞥見卡其頓沒有什麽變化的臉,鎮定地把自己心裏的諸多感慨壓了回去。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人身上的謎團秘密越多,這個人就越危險,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不過,這一壓不要緊,壓急了,引得她一個沒換好氣,一陣咳嗽,成功招來羅潔的回首矚目。
羅潔想不明白,這鐵打不動雷劈不死的彪悍女人竟然,竟然感冒了(呃。)雖然凱瑟琳不是主力成員,可是他當年可是親眼看到她一生氣徒手幹掉了一整艘大型海盜船的喂!這種強悍的女人也會生病?還是感冒這種根本就不是病的病羅潔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之外還是不可思議。
卡其頓頭疼地輕咳了一聲:“殿下,我們真的該走了。”
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的玩世不恭型少年歪了歪頭,只當凱瑟琳是喘氣嗆到了,就沒再深究。而卡其頓的那一聲殿下,少年想了想,還是不與這種人計較了吧。除了他哥的絕對命令,這護衛只遵從自己的想法來。死人啊死人啊,沒救了。
自己要與死人計較,那自己是什麽?
羅潔細想之下便分外體諒的收拾好心情邁開大步向城內走去。他只知道,自己作為海盜來說迎來的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至少沒有船上的“那堆東西”好。
只是,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這也大概是他的唯一出路。他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麽在等着他,他只能按照自己絕對信任的人所給出的路走下去。雖然過程是他自己的自由,但是結果卻必須要與目标達成一致。大量的錢和“那個”。
他想知道更多的事。不想被人再保護下去,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說過,他生而為王。他也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