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奇怪的人
華燈初上,天又黑了,還沒看見賀爻的身影。鳳三說賀爻會晚點,可是誰也沒想到,晚得不是一點點。櫻東俊沒跟賀爻打過交道,可是約好的時間見面,天都黑了,人還沒來。櫻東俊不禁埋怨起來:這人不守時!
“吱呀”房門打開,櫻東辰以為賀爻來了,擡頭發現是鳳三。鳳三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只維持了一秒鐘的驚喜,然後就換了另一副嘴臉,看得出來他們等得不耐煩了。鳳三來轉達賀爻的話:賀爻晚一些過來。
晚一點,都等到了深夜!再晚一些,可能就是後半夜了。櫻東俊看向櫻東辰,不明白賀爻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今天沒空可以約明天,明天再沒空那就約改天,一直讓人家等,是幾個意思?還是賀爻故意的?
“哥,你回去睡覺吧,我來等就好。”櫻東辰也心疼櫻東俊陪他熬夜,把櫻東俊打發了回去休息。
沒有了櫻東俊陪着說話,房間裏安靜了下來。櫻東辰躺在床鋪上,睜着眼睛看床頂。他不敢閉上眼睛,怕睡着了賀爻來了不知道。盡管櫻東辰告訴自己不能睡,連日來的奔波使得櫻東辰很是疲憊,眼皮禁不住在打架了。賀爻再不來,櫻東辰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
突然,一條黑影從窗戶竄了進來,直奔床上的櫻東辰。櫻東辰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捂住了嘴巴,鎖住了四肢。櫻東辰動彈不得,成了對方的魚肉。
“你最好別出聲,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來?”對方騰出一只手在櫻東辰身上摸索,似乎在找東西,全身都摸遍了,卻沒找到。“咦,哪去了?”
被人一招制服,還被耍流氓,櫻東辰既生氣又恥辱。櫻東辰掙紮反抗,卻徒勞,只能用眼睛瞪對方。
“我放了你,不許聲張哈!”對方放開了櫻東辰的壓制,手一松,櫻東辰就想罵人,又被對方制住了。“說了不許聲張,再不聽話,我就點你穴了。”
櫻東辰“嗯嗯”地點頭表示同意。再三确認後,對方松了手,櫻東辰出其不意,把對方的面巾扯了下來。“賀爻,你他媽的搞什麽鬼?”
“诶诶,別嚷嚷,你想把整個樓的人都喊起來嗎?”賀爻的僞裝被識破,幹脆坐在了櫻東辰的床邊,又順勢躺了下來。“诶呀。累死我了,我得躺着歇歇我的老骨頭。”
賀爻占了櫻東辰的床,櫻東辰不想和他粘一塊,把床讓給了他。
“你離那麽遠幹嘛,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都老朋友了,怎麽那麽生分呢?過來,”看到櫻東辰離得那麽遠。賀爻輕輕地拍了拍床邊的空位,說:“來,我們一起躺着說說悄悄話。”
躺着一起說悄悄話,櫻東辰想起了下午看見的那一幕,不禁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死活不肯過去。“你在那裏說,我能聽見。”
“你不是有很重要的話和我說嗎?你不靠近一點,想讓別人聽了去嗎?”
賀爻這麽一說,櫻東辰才意識到事關櫻花族的安全,這是最高機密,被人知道了那就是滅頂之災啊。盡管很不情願,櫻東辰還是靠近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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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櫻東辰靠近了,賀爻抓住櫻東辰的衣襟就把他拽床上去了。“我又不吃了你,離得那麽遠,像說悄悄話的樣子嗎?這樣子還差不多。”
措不及防的櫻東辰被摔的腦袋冒金星,根本沒在意他們此時肩并肩靠在了一起。“你就不能輕點,摔死我了。”
“行了,別嚷了。我只是輕輕地拽了你一下,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你又不是豆腐做的。”賀爻把頭歪在櫻東辰身上,躺了個舒服的姿勢。“還是這樣子舒服。好了,你想問什麽,你問吧?”
賀爻舒服了,櫻東辰可難受着呢。誰讓自己有求于人呢,忍着吧。問題挺多的,關于賀爻,關于梧桐境主和櫻花谷主,關于心頭血,櫻東辰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我……”櫻東辰想了一下,中途又換了個想了解的對象,“你……”
“等一下!”賀爻突然坐了起來,伸手把櫻東辰的衣服扒開,露出了健壯的胸膛。櫻東辰的心髒跳得很快,櫻花一樣的疤痕若隐若現,“原來在這裏!怎麽會在這裏呢?”
之前被賀爻耍流氓,現在又來!眼前這是賀爻嗎?平時看着文質彬彬的,今天做的事情簡直就是流氓附身呀!“你給我撒手!”櫻東辰命令道。
“櫻東辰,你是個什麽人呀?”賀爻抓住櫻東辰的衣服不放手。
“我能是什麽人,你不是知道嗎?我還要問你是什麽人呢?一來就扒人家衣服,還有你為什麽會知道心頭血的事情!”櫻東辰從賀爻的手裏掙脫了出來。
“心頭血,你要問的是心頭血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又要問我秘籍的事情呢。對了,你的秘籍修煉到幾層了?”
“還沒開始呢。心頭血的事态比較緊急,你還記得在懸崖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白衣人嗎?專門索取別人的心頭血,現在雲櫻臺上又有人遭受了這樣的迫害。關于心頭血的事情,雲櫻臺上都沒有記載,而你卻知道,所以想問問你關于心頭血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心頭血?”賀爻思索着關于心頭血的記憶,“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千裏迢迢跑來就是想問個究竟,賀爻居然說沒有了,就這麽多了。櫻東辰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你再好好想想,是否有什麽遺漏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好好想想!”
面對櫻東辰渴望的眼神,賀爻陷入了沉思。看到賀爻在思考,櫻東辰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喘氣聲音大了把賀爻的想法吓了回去。
“沒了!”
“怎麽就沒了呢?”櫻東辰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還覺得賀爻沒賣力的想。
“沒了!”賀爻重申道。“沒了”兩字把櫻東辰燃起的希望之火撲滅了。
“別擔心了,雲櫻臺上人才濟濟,你憂國憂民的情懷我感受到了。”沒能幫上忙賀爻就開始八卦。“你找到那個騙你的人了?”
櫻東辰定定地看着賀爻,眼裏似乎還有埋怨,“這個人,你一點也不陌生!”
“我熟悉的?”賀爻回想着自己什麽時候認識了這號厲害的人物了,自己身邊厲害的除了梧桐境主也沒別人了,想到是梧桐境主,賀爻不敢想了,“不會是他!雖說你們的元身有相同,但是這樣是行不通的。”
“怎麽行不通,他吸取了我的心頭的,變出了實體,增長了功力,還變成了我的模樣。你還覺得這樣行不通嗎?”櫻東辰憤怒道。“這樣說是不是很熟悉了?”
“啊,變成你模樣的不就是櫻谷主嗎?我以為你說的是梧桐境主呢?”賀爻也懵了,原來他們想的不是同一個人,“櫻谷主啊,我還沒見過本人呢,我跟他不是很熟,生得很。”
“你不是去過雲櫻臺療養嗎?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的。你居然說不認識?”櫻東辰對賀爻說的話持懷疑的态度。
“我去過沒代表我見過他啊,況且我去也不是專成找他的呢。我真的和他不熟。”賀爻解釋道。“要不我下次去會會他?”
“那你去雲櫻臺真的只是療傷?”櫻東辰問,誤會了賀爻那麽長時間,櫻東辰終于釋懷了。
“那你以為呢?我還以為除了我是只鳳凰,你仇視我也就算了,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一直對我有意見。櫻東辰,我發現你還挺小氣的。”賀爻把櫻東辰拉到自己的身邊,扒了自己的衣服,說:“你看你幹的好事?”
賀爻簡直是流氓啊,一言不合就扒衣服。櫻東辰別開臉,可不想看賀爻的身體。可是聽到賀爻說自己幹了“好事”,櫻東辰的好奇心和疑心迫使他轉過了頭。
“你看,這個疤成了這樣!你說,你的簪子是沾了什麽毒啊,一個疤都開花了。所有的解毒方法,我都試過了,無解。櫻東辰,你說說,你幹的好事!”
櫻東辰清楚地看見賀爻的心口處的疤是有一朵和自己心口上一模一樣的櫻花。“這怎麽可能,那個簪子沒毒。我發誓,這簪子真的沒毒。我戳自己心口的時候不也是用的這支簪子嗎?要是有毒的話,我也沒命了呀。”
“所以我很奇怪,櫻東辰你到底是個什麽人?”賀爻問。
這是賀爻第二遍質疑自己了,櫻東辰很納悶,自己從櫻花樹變成人,賀爻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反過來問自己是個什麽人?自己不是人是什麽?
“你說啊?”賀爻追問道,“你不會是連你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我是櫻東辰,我還能是誰?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櫻東辰實在不知道賀爻奇怪什麽?
“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賀爻開始掰着手指數發生在自己和櫻東辰身上奇怪的事。“你把我的蛋殼打破了,你知道鳳凰族的蛋殼只能自己破,別人強行破了那就沒命了,而我居然還活着。還有就是我心口這個疤,同一個簪子戳的,疤痕居然和你的一模一樣?這是你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再來說說你奇怪的地方。乾坤毯,一般人是蓋不得的,鷺仙兒試驗過,後果你也看見了,要不是我放開她,她早就成灰了。而你全身蓋着卻感覺到舒服。你是何方妖怪啊,居然煉不化?鷺仙兒的絲線只能放在身邊,而我給你的絲線,我的本意是讓它待在你身邊,絲線卻跑你心裏去了,而你居然還活着。櫻東辰,這些我都想不通。”
“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啊。反正我們都沒事,就最好不過了。你還糾結那麽多幹什麽了?”櫻東辰突然笑了,“貌似你的乾坤毯對我沒有殺傷力了哦!哈哈……”
“別以為沒有了乾坤毯,我就怕你。沒有了乾坤毯我還有別的招數對付你,就你現在的身手你能是我的對手?做夢吧。”對于櫻東辰的嚣張,賀爻狠狠地用身體壓制着他,讓櫻東辰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這混蛋。”櫻東辰反抗不行,就開始撒潑。
“我就不,看你能耐我何?不是笑我的乾坤毯沒用嗎?一樣能壓制你。”
“我哪有笑話你。”
“你就在笑。”
“我沒有。”
“你有。”
“沒。”
“言歸正傳,簪子還給你。你不是說它對你很重要嗎?也沒見你問我要,我看它對你也不是很重要。”賀爻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遞給櫻東辰。
“你一直戴着?”櫻東辰接過簪子,簪子本是普通的櫻花木,現在都變成金色的了,仔細看,還透着一絲紅色。“這是我的簪子嗎?”
“不是你的誰的?反正是這個簪子戳在我心口上的。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想想心口都疼,你給‘呼呼’。”
“都結痂了,還‘呼’什麽,又不是小孩子了!”櫻東辰把玩着手裏的簪子,說:“我記得這個簪子,但是不是這個顏色的。”
“那它是什麽顏色的?”
“木頭的原色,取過心頭血之後變成了粉金色,現在都變成金色透着紅的了。”
賀爻接過簪子打量起來,說:“取過心頭血就顏色變了?心頭血的威力那麽大?木頭能變金子?”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白衣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賀爻的眼睛盯着心口,櫻東辰緊張了起來,“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稀有的寶貝啊。”賀爻饒有興致地說道。“櫻東辰,以後你出門都得帶保镖了。”賀爻把簪子還給了櫻東辰。“這個簪子的話,你手上不是沒有武器嗎?正好可以打造一件武器,用心頭血加上本體做原料打造出來的武器威力肯定不錯,作為發飾太浪費了。”
本體原料,櫻東辰記得那是阿爹的簪子。難道是阿爹的部分本體?如果是的話,把簪子打造成武器,是個不錯的建議。可惜自己不會。櫻東辰又把簪子遞了出去,“麻煩你了。”
“你自己不會?”
“不會。”
賀爻狠狠地拿過簪子,咬牙切齒地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讓我做!我有什麽好處?”
“請你吃‘鳳牡丹’。”
“鳳牡丹”,賀爻最熟悉不過了,櫻東辰就用這東西把自己打發了?“換一個。”
櫻東辰身無長物,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櫻東俊置辦的,能給賀爻什麽報酬?櫻東辰兩手一攤,表示我很窮,沒有報酬。
“诶。”賀爻認命,櫻東辰窮得都榨不出來油水“過來。”
櫻東辰走向賀爻。毫無防備的櫻東辰被賀爻推倒在床上,随後肚子被賀爻枕着,只聽見賀爻說:“沒啥可以當報酬就當我的枕頭。”
“那不是有現成的枕頭嗎?不比這好嗎?”
“不好,枕頭哪有這個軟和。”
“要睡覺你回去睡啊!”
“我就在這睡。”
看在武器的份上,櫻東辰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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