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櫻花，淚殇

第46章 真誠道歉

櫻東辰在鳳凰城內遇到了老熟人英雄，非要他請客吃飯并且點名要吃這裏的特色菜“鳳牡丹”。嘗試過傳說中的佳肴之後，櫻東辰表示無福享受這道美食，太詭異了，于是把它給吐出來了。吐出來後英雄就一直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櫻東辰，把櫻東辰心裏看得毛毛的。

“英雄，你老這麽看着我幹嘛？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櫻東辰忽略了英雄殺人的眼神，因為他也不知道東西吐哪裏去了，直接岔開了話題。

英雄用眼神凝視着櫻東辰。

“诶呀，不至于吧！不就是浪費了一塊肉嗎，我少吃一塊其他的就是了。剩下的不都給你了嗎，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的哈！”

英雄還是用眼神凝視着櫻東辰。

要是英雄覺得自己浪費，櫻東辰也解釋了；要是英雄的氣度問題，櫻東辰也給他戴上高帽子了。櫻東辰實在是想不出來英雄的問題症結了。

對面的人虎視眈眈，一副要殺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櫻東辰都坐立難安了。吃飯本來是個享受美食的過程，現在這樣就真的消化不良了。櫻東辰不懂，英雄為什老揪着那一塊肉不放呢？

“我們還能不能愉快地吃飯了？”櫻東辰猜來猜去也猜不透英雄的問題，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猜了，直接亮明自己的态度。

“你說呢？櫻東辰。”

用微笑的臉說着陰險的話和手裏緊緊握住的筷子讓櫻東辰感到了殺氣，他擔心下一秒英雄會把筷子插進自己的喉嚨。英雄在醞釀情緒，櫻東辰告訴自己要沉住氣，敵不動我不動，随時應對瞬息萬變。

“拍！”筷子重重地砸在桌上的聲音，緊接着是英雄的咆哮聲響起：“快把我頭上的雞屁股拿走！”

逃過了筷子的追殺，櫻東辰暗自慶幸，同時也被英雄的請求驚訝到了：頭上怎麽會有雞屁股？櫻東辰左右打量着英雄的頭，沒發現與雞屁股類似的東西。

“你頭上什麽都沒有啊！”櫻東辰說。

“在發冠裏。”英雄的聲音冷靜，隐忍。

櫻東辰探過頭去一看，在發冠裏真的有一塊不明物體，“咦”了一聲，用筷子挑了出來，放在英雄的面前，說：“你頭上怎麽會有雞屁股？”

“你說呢？”

“嘿嘿……”櫻東辰看着眼前的不明物體，突然之間再明白不過了，找了半天的東西原來在這裏，能這麽精準地吐到這個位置也是很厲害的呢。轉念一想，剛才自己吃的就是這東西，櫻東辰連筷子都扔了，臉上的血色瞬間就沒了。

“你怎麽不告訴我這玩意是雞屁股？”櫻東辰向英雄發難道。

“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先倒打一耙了！你賠我幹淨的頭發，我昨天才洗過！被你這雞屁股弄得油膩膩的！”英雄僵硬着脖子和櫻東辰争論起來卻理直氣壯。“我若告訴你這玩意是雞屁股，你還會吃嗎？我還能看到你現在的表情嗎？”

雞屁股，肥膩的感覺，那直沖鼻子的騷味，櫻東辰三杯茶下去都壓不住那種惡心感。

聽到英雄要他賠償，櫻東辰的腦海在飛快地轉動着：賠？怎麽賠，賠多少？吃他一頓飯還沒把錢賺回頭已經便宜他了，現在還要我賠錢，不可能！

“诶呀，賀爻那邊已經沒什麽人了，我得趕緊過去，不然他就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櫻東辰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還沒走兩步的櫻東辰被英雄拽住了後衣領，只聽見英雄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還沒吃完呢，怎麽能走呢？不知道不能浪費食物嗎！”

看着英雄遞到自己面前的美食“鳳牡丹”，那股油膩的感覺又湧上了嗓子眼。櫻東辰拼命掙脫了英雄的拉扯，跳出了一步之外，指着賀爻的方向說：“你看，賀爻那邊就剩一兩個人了，再不過去，等會他真的走了！剩下的你打包吧，我帶回去吃。”

等英雄順着櫻東辰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再回頭，哪裏還有櫻東辰的身影？透過窗戶，發現櫻東辰正在往賀爻的方向飛奔而去。

“跑？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讓你把這盤‘鳳牡丹’吃下去！”英雄狠狠地說道，想伸手理一下自己的頭發，想起了‘鳳牡丹’油膩膩的感覺，脖子更僵硬了。“我的頭發呀！”

當英雄追上櫻東辰的時候，櫻東辰已經站在了隊伍中。本來排隊的隊伍只有兩三個人了，在櫻東辰跑來之前又來了幾個。所以輪到櫻東辰的時候前面又多了幾個人。

“可算追上你了！”英雄把手裏打包的東西遞到櫻東辰手裏，鄭重其事地說：“給你打包的美食。可不能浪費了，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英雄的一番心意還真是沒法拒絕呀！櫻東辰提在手裏感覺有千斤重，只能對着英雄笑，嘴上不停地說着“謝謝”！

“不用謝！”英雄的手在櫻東辰的手上重重地壓了一下，然後和櫻東辰并排站着一起等。

英雄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櫻東辰要是敢把手裏的東西丢掉，後果不堪設想。

“請坐！把手伸出來，放在診臺上面，說說你哪裏不舒服？”賀爻低頭忙着整理自己的坐墊，坐了一段時間沒挪窩，屁股開始抗議了。

輪到自己了，自己又沒有病，櫻東辰還沒想出一番面對賀爻的措辭，站在那裏猶豫不定。

病人遲遲不說病竈，賀爻擡起頭就看到眼前的櫻東辰和英雄。

“櫻……”意識到櫻東辰的身份特殊，賀爻改了口，“是你？你哪裏生病了，先坐下來，我看看。”

相對于賀爻的熱情，櫻東辰想起自己以前對賀爻的态度，反倒顯得很不近人情，甚至有點不可理喻。

“問你話呢？啞巴了，你不是有事要找賀爻的嗎？這人不是在你面前了嗎？怎麽，還害羞啊？”英雄在一旁提醒道，但更多的是想看櫻東辰吃癟的囧态。

“這位先生，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麻煩你把位置讓出來，後面還有人在排隊呢？耽誤了他們的病情就不好了。”賀爻旁邊的人說道。

櫻東辰怎麽能忘了呢？這人和賀爻的關系不一般，和櫻花谷主的關系也不一般，自己今天來見賀爻有點莽撞了。

“你找我有事啊，那你等我結束了這邊的事情後我們再說。應該快了，你後面沒幾個人了。”

看來只能這樣了，櫻東辰把位置讓給了下一個人。

下一位病人還沒坐下，就聽到梧桐境主小聲地對賀爻說：“你答應過我這邊結束了陪我下棋的，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賀爻感覺到了一絲尴尬，居然把這茬給忘了。可是剛才已經許諾給櫻東辰了。賀爻看向櫻東辰，正好對上櫻東辰的眼神。

“你剛才也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哈。”櫻東辰搶着說，假如賀爻真的和梧桐境主走了，那自己下次要找到他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這？”賀爻為難了。想了一會兒，賀爻問櫻東辰：“你着急走嗎？如果不着急走的話，告訴我你的住址，我忙完了去你那裏一趟。”

櫻東辰害怕賀爻會改變主意，脫口而出道：“我住城東的那個鳳凰酒樓。”

“好，到時候我去找你。”這邊答應了櫻東辰，那邊賀爻就投入了接診患者的忙碌中。

櫻東辰在梧桐境主的目送中離開，然後直接回了酒樓。到了酒樓，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櫻東辰把手裏打包的東西随手一放就倒在了床上。今天能找到賀爻真的是萬幸，也多虧了英雄的幫忙。想到英雄，櫻東辰覺得那五百金真的沒白花，今天它發揮了最大的價值。

慢慢地夜幕降臨，鳳凰城裏的夜生活開始了。櫻東辰對這裏的熱鬧提不起興趣。賀爻答應等他忙完了就會赴約，可是現在都快夜深了，賀爻都沒有來。櫻東辰擔心賀爻會食言，亦或者是梧桐境主故意留他了。但願是自己想多了，畢竟自己走的時候梧桐境主的眼神是很友好的。

繼續等吧，好像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漸漸地，櫻東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扣扣。”突然的聲音使櫻東辰打了個激靈，彈坐了起來，定神一聽，真的是有人在敲門。想起自己和賀爻還有約定，而自己居然睡着了，差點耽誤了重要的事情。櫻東辰趕緊去開門，生怕門外之人等不急了。

門一打開，賀爻一身白衣站在門口。賀爻真的來赴約了，櫻東辰喜出望外，呆呆地站在屋裏。

“我們就這樣站着說話嗎？不請我進去坐坐？”賀爻說。

反應過來的櫻東辰連連說“請進，請進！”把賀爻讓進了屋。看到桌上的食物盒，櫻東辰打開來請賀爻吃東西。當看到是今天中午打包的“鳳牡丹”時，櫻東辰立馬把它蓋了起來。櫻東辰在心裏埋怨起來：怎麽能讓人吃這種東西呢！

“不好意思，這東西看着不新鮮了，吃了拉肚子就不好了。”櫻東辰尴尬地把食物盒拿了起來，給賀爻倒了一杯水。

“你喜歡吃這東西？”看來賀爻已經看見食盒裏面的東西了，好奇地問道。“這愛好挺特別的呀！”

櫻東辰連忙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是英雄說這是這裏的特色菜非要讓我嘗嘗！我不吃他還打包給我送來了。”

賀爻只是喝着茶，可是掀起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在笑。櫻東辰覺得賀爻可能不信又重申了一遍，“我沒吃，一口都沒吃，真的。”

“好了，沒吃就沒吃呗，我信你。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賀爻問出了櫻東辰此次前來的目的。

賀爻能不計前嫌來赴約，櫻東辰感到很高興，求人幫忙的話又說不出口，支吾着不知道怎麽開口。

“對不起！”櫻東辰思來想去，道歉的話簡便成了三個字。

“你是誰？”賀爻挺錯愕的。櫻東辰是吃錯藥了還是改性了，居然和自己說對不起？在賀爻的意識當中，會做這種事的估計只有假的那個櫻東辰。

“我真是櫻東辰啊！”賀爻居然不認識自己了，櫻東辰失落的表情立馬就表現了出來。後來想想也對，自己還欠着他的“對不起”呢。賀爻說不認識自己是想和自己劃清界限吧，要是這樣的話，他不來就是了，還要特意來赴約也讓櫻東辰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着頭腦。

“我認識的櫻東辰可不會說‘對不起’的呢，所以我持着懷疑的态度沒錯吧。”賀爻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真的櫻東辰？”

證明自己就是自己，櫻東辰又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滋味。為了讓賀爻相信自己，櫻東辰說：“你腳上的傷是我的簪子戳的，心髒附近也有一個窟窿，也是我的簪子戳的。我……”櫻東辰說不下去了，自己對賀爻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居然一句“對不起”就想冰釋前嫌，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些。

“看來你是我所認識的櫻東辰了。這兩處傷的疤到現在還沒消呢！一想到當時的情形，我的傷口就隐隐地疼。”賀爻的手撫上心口一副受傷的表情。

“我看看。”那麽長時間了傷口還沒好，可見當時傷得有多深。櫻東辰扒拉着賀爻的衣服想看看傷口怎麽樣了。

“你耍流氓呢！戳的時候挺解恨的呢，現在就不必了，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哈！”賀爻緊緊地拽着衣服不讓櫻東辰動手。

聽了賀爻的話，櫻東辰手下的勁沒了，從新幫賀爻把衣服理好。傷害已經造成了，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但是除了對不起，櫻東辰也沒有其他的可以彌補。只能一遍一遍地說着對不起。

“你這次專門來就是給我道歉的？”賀爻問。

櫻東辰鄭重地點了點頭。賀爻沒有責怪自己，櫻東辰倒又希望他說點自己什麽，而不是什麽都不說。櫻東辰的心裏過意不去又開始說着對不起。

“聽說雲櫻臺在追查假冒櫻谷主之人，你去報仇暴露了？你這樣大搖大擺地走街串巷，不怕被發現嗎？還是你已經有應對的辦法了？”賀爻抛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阻止了櫻東辰沒完沒了地道歉。

“沒有辦法，所以才來找你的。”和賀爻分別也有一段時間了，期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的事情，再啰嗦一遍，賀爻不一定想聽，櫻東辰就撿重點來說。

“說到重點上了，你找我什麽事？”

道完歉就要求別人幫忙，道歉反而顯得不真誠。櫻東辰不知道該不該說。

“事情很棘手嗎？都讓你開不了口了？”賀爻放下了水杯，臉色恢複了嚴肅。“說出來我看看是什麽事情？”

對于櫻東辰來說，事情真的很棘手。可是對于賀爻來說，可能就是舉手之勞。櫻東辰也有點猶豫了，萬一賀爻認出了這本秘籍是他們鳳凰族的，自己怎麽解釋呢？自己的解釋，賀爻會信嗎？櫻東辰又一次覺得自己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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