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別樣的關心
白鷺後悔把消息告訴了櫻東辰,敵我實力懸殊導致現在他們都被關到了大牢裏。櫻東辰還因此受了重傷。天亮之前,要是沒想到逃走的方案,那麽等待他們的将是什麽?白鷺想也不敢想。
“櫻東俊,這大牢裏有密道嗎?我們從密道裏逃出去!”白鷺在牢裏到處敲敲,踩踩,企圖能發現點線索。
“大牢是關押罪犯的地方,有密道的話,還叫牢嗎?”
“這不是你們建的大牢嗎?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被冤枉了關起來,能逃出去嗎?”
“大牢是先祖留下來的,再說了,誰會想到自己會被關起來。要是想到自己會被關起來,那就直接不建這大牢了還省事,何必再挖一條密道呢!”
白鷺被櫻東俊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搜索無果的白鷺也接受了現實,密道逃走是無望了。其他的方法暫時沒有,白鷺和櫻東俊陷入了沉思中。
櫻東辰被鴉少主擊中了後背之後,吐了一口血就再也沒有醒過,要不是脈搏還在跳動,櫻東俊都以為他死了。
櫻東辰也想動,想開口說話。但是他說了,沒人聽得見。
此時的櫻東辰仿佛置身于雲朵之上,他想動彈,雲朵是軟軟的,沒個着力點他連翻身都翻不動。雲朵帶着櫻東辰到處飄蕩,忽高忽低。眼前的景象卻有點熟悉,仔細一想,那是上次櫻東辰夢裏看見過的景象。在夢裏賀爻變成巨大的鳳凰朝他噴火球。
想到賀爻,櫻東辰慶幸今天沒看見那只讨厭的鳳凰。無緣無故朝人噴火,那火噴出來跟真實的一樣,把人灼得生疼。
櫻東辰一直在雲朵上飄蕩着,期間看到好幾回同樣的景色,櫻東辰覺得他在轉圈圈。
今天這夢有點長啊,怎麽還不醒?
想到這,櫻東辰慌亂了起來。他來是要救人的,人還沒救出來,自己也被抓了起來,後來白鷺來了。白鷺的飛毛腿帶着自己在逃命!後來自己被鴉少主的法術擊中了,怎麽就到這裏來了呢?
這裏是夢境,自己睡着了?這時候睡什麽覺呢?他們還在等着自己去救呢!
醒來,趕緊醒過來!
櫻東辰想要醒過來,可是他卻一直在轉圈。不管怎麽轉圈,就是脫離不開這個夢境,櫻東辰仿佛置身于雞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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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才能醒過來?
上次醒過來是因為賀爻的火球把自己灼得生疼!
難道要疼才行?
櫻東辰使勁掐自己的身體,肉都掐青紫了,也疼得他冒眼淚。可是周圍的環境還是沒有變!
這個辦法行不通,難道是疼的不夠?
櫻東辰把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十指連心,咬手指肯定比掐肉疼。手指咬出了齒印,接着嘴裏傳來鐵鏽味,估計是手指被咬破了。櫻東辰怕疼的程度還不夠,咬手指的力度一點也不減,仿佛咬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樣,直到嘴巴裏都是血的味道。櫻東辰看看周圍,什麽都沒變!
還是不行嗎?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裏?
當時是賀爻的火球要燒到自己時自動醒過來的。
對!夢境與現實的切換點是賀爻的火球。剛開始櫻東辰還慶幸沒有賀爻在,免了受變成烤鴨的罪。這會兒櫻東辰巴不得賀爻立馬出現在自己眼前,有了賀爻的火球他就可以離開這夢境了。
然而,現實總是跟自己作對。周圍一片寧靜,耳邊只有風吹過的聲音,連一向吵鬧的鳳凰都銷聲匿跡了一般。櫻東辰沒有等到賀爻變成鳳凰朝他噴火球。
等待最是煎熬,櫻東辰扯開嗓子大聲喊道:“賀爻,你給我出來!”
“出來……出來……”一聲聲回聲傳了回來,卻沒有賀爻的身影。
櫻東辰想罵人,不想見的家夥偏偏自動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需要的時候連個影子都沒有。真晦氣!想不到出去的辦法,櫻東辰更煩躁了,躺在雲朵上手腳亂登,俨然一個手腳抽筋不受控制的瘋子。
“櫻東俊,櫻大哥怎麽了,怎麽一會皺眉一會嘆氣的,跟中邪似的。”白鷺看着櫻東辰奇怪的表情問道。
“別瞎說!我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看來真的傷得不輕。”櫻東俊把櫻東辰摟在懷裏,似乎這樣能減輕他的痛苦。“诶!東辰真是多災多難啊!”
“你還會算卦?”白鷺問。
“不會。”
“那你說他多災多難!你這是在詛咒他。”面對櫻東俊鄙視的眼神,白鷺接着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櫻大哥是這樣的人,日後必成大器。我看書上不都是這麽說的嗎,‘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櫻大哥正在渡劫難,劫難過了,以後就是陽光大道了。”
“但願如此!”就算覺得白鷺是胡謅的,櫻東辰以後康平順遂也正是櫻東俊所希望的。
“‘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說得真好!想不到我的白鷺這麽有學問!”
安靜的大牢裏突然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誰?”白鷺看清了來人,說:“我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人了,真不要臉?”
“你是櫻谷主許給我的,自熱就是我的人了。現在先委屈你在這裏待着。等明天我禀明櫻谷主,就把你領出去,你就真真實實的是我的人了。”
來者正是鴉少主。
“那就等明天再說明天的事!你回來幹嘛?”白鷺說道。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怕你像上回那樣跑了嗎?所以特意回來看一下的。怎麽樣?我對你上心吧!”鴉少主看着白鷺,就像看見自己的獵物一樣,滿眼放光。
“你對我上心,就是把我關在牢裏。我在這裏又冷又餓,還受着傷。你的上心,我看也是嘴裏說說擺了。去哄那些往你身邊湊的小姑娘比較有用。”白鷺沒給鴉少主好臉色,直接道出了他的虛僞。
“你等着!”鴉少主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甩下一句話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聽這語氣,肯定沒好事。櫻東俊說:“你惹他幹嘛?逞一時口舌之能,說不定等會就受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善變。翻臉跟翻書似的。還有,現如今你已經是別人砧板上的肉了,居然還提要求,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提要求怎麽了,我怎麽就不能提要求了?要我跟他在一起那也得我心甘情願,不然,寧死不從!”
“你倒是剛烈,說不定鴉少主就是看中你這點的呢?豈不正中下懷!”
“難道他不是看中我的美貌?”白鷺對自己的美貌很自信,要是身邊有鏡子,她都要欣賞一番了。
櫻東俊看到白鷺自戀的神态表示自己對她的想法不敢茍同,別開了臉,不想看這自戀的白鷺。
“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鴉少主去而複返,手裏卻多了好些東西。“吃的,喝的,都有。還有藥,過來,讓我看看你哪裏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此時的白鷺已經不是白鷺了,她變成了一只雞——呆若木雞。不是說好的會翻臉的嗎?翻得也太快了,直接從壞人變成了好人,連秉性都變了。這突如其來的示好,還真讓人不敢相信。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櫻東俊就看着白鷺呆若木雞的樣子,仿佛在說:你看,我猜得沒錯吧!正中下懷!
鴉少主站在牢房門外朝白鷺喊道:“你過來啊!你不過來,我怎麽知道你哪裏受傷了?你要是不想過來,我進去吧。”
這話風和白鷺設想的完全不一樣,白鷺看了一眼櫻東俊,想從櫻東俊那裏得到一些啓示。可是櫻東俊的注意力都給了他懷裏的櫻東辰。
遲遲不動的白鷺讓鴉少主不耐煩了,他命令鴉兵把牢房的門打開。鴉少主大步跨進了牢房裏,站到了白鷺的面前。
面對近在咫尺的鴉少主,白鷺回過神來,心裏的恐懼悠然而生,本能地往後躲去。可是牢房裏的空間有限,能躲的地方幾乎是零。白鷺已經躲到了角落裏,感覺不安全又快速地躲到櫻東俊身後去。
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鴉少主,白鷺就像躲瘟疫一樣躲着自己。
“你幹嘛!”鴉少主厲聲質問道。
“沒,沒幹嘛?你突然這樣,我有點害怕而已。”
“過來!”
“不,不用了。有什麽事,你站在那裏說,我聽得到。”
“哈哈哈……”櫻東俊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櫻東俊為何突然發笑,鴉少主覺得這是對他諷刺的笑,面子上有點挂不住。氣沒地撒,腳上踢了一腳,踢到了櫻東辰。白鷺和櫻東俊的吸氣聲同時響起。櫻東辰這是因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嗎?
“我們又沒招惹你,你踢他幹嘛?”櫻東俊昂着頭和鴉少主理論,還不忘看看櫻東辰被踢的地方有沒有受傷,幸好,只有半個鞋底印子。
“誰讓他擋我道了!一個下人都讓你那麽關心,我都懷疑你和他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道鴉少主看出來了?櫻東俊說:“你這人有毛病!是不是從來沒有人關心你,所以你看不得別人好?別人好了,你都以為有什麽秘密。你的疑心病還挺重的,有病,得治!”
這回輪到白鷺瞪大眼了,櫻東俊剛才還讓自己不要惹毛鴉少主的,自己這會兒是幹嘛?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正在點火嗎?
“我有沒有病自己知道,倒是你,明天你就會病入膏肓!”鴉少主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透過櫻東俊看着白鷺說:“不知好歹!”
大牢的門“哐當”一聲重新關上了。關門聲消失,鴉少主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可是鴉少主最後要吃人的眼神讓白鷺心有餘悸。
“是誰讓我不要惹他的?你在幹嘛呢,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你弟弟的命你也不顧了嗎?”
櫻東俊的行為讓白鷺覺得他傻了。
“秘籍沒有着落,他會給我留一口氣的。倒是你,他對你的目的不單純,所以你才不能惹惱他,再說了,皮肉苦你能受得了嗎?”
“你想說你皮厚嗎?就你能承受!”
“你可以這麽理解,我的身體是銅牆鐵壁。”
“切!明明就是木頭做的,充什麽大尾巴狼!”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櫻東俊卻從白鷺的嘴裏聽出了關心。
“鷺仙兒,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看看都有什麽?”
“都掉地上了,還能有什麽好的?”
“看看有沒有藥!”
白鷺也意識到了,櫻東辰受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用藥。白鷺把地上沒打碎的瓶子撿起來遞給櫻東俊。
“你看有沒有用?”
櫻東俊打開瓶子,放在鼻下聞了聞,說:“治外傷的藥,成分還不錯的。看來這鴉少主對你舍得下血本呀!”
哪壺不開提哪壺,白鷺沒好氣地說:“你也不怕這是毒藥,吃下去,從外到裏,自己看着自己慢慢地腐爛掉。”
櫻東俊拿着瓶子的手瞬間發毛,仿佛瓶子裏真的是這種毒藥,甚至比白鷺所說的更毒,不用服下就讓人開始中毒,逐漸腐爛。
“哈哈……”白鷺看着櫻東俊想要甩開手裏的瓶子又不知道往哪邊扔的滑稽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害怕了?”
“不是,你這想法是從哪裏得來的?讓人瘆得慌!”
“櫻花小鎮上聽人說書聽來的。櫻東俊,我發現你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小啊!我都不怕,你居然怕成這樣!”
“誰說我怕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鷺仙兒,你有毒!”就算再不想承認,櫻東俊的神态已經出賣了他。
“好了,不貧嘴了。我們怎麽出去?等到明天我們就完了!”
被關起來了想要出去無疑是插翅難飛,況且能來救人的都在這裏了。一個女流之輩,一個躺下了,還能指望誰呀?
櫻東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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