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義凜然喂了狗
櫻東辰為了櫻花族的繁榮昌盛,甘願奉獻自己的精神感動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說:“事不宜遲,我們盡快給它們治療,它們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我怕它們撐不住了!”
“好!來吧!”
櫻東辰拔下櫻木發簪,這枚發簪是母親送給父親的,當時拿來用的時候父親的眼神是多麽的舍不得,現在用它來取心頭血救櫻花族,父親應該會高興的吧!
“噗”木簪插入□□的聲音,血順着簪花滴下來,落在了金邊櫻花的花心裏,心頭血一滴接一滴地流出,金邊櫻花就像貪婪的小獸把它們盡數吞沒。每吸收一滴血,金邊櫻花就越發明亮!
心頭血原來是這樣的,殷紅,透着金色。取心頭血原來是那麽疼,櫻東辰的臉色發白,雙手握成拳,指甲紮進肉都不自知,可見真的很疼,疼得靈魂似乎都要出竅了。
白衣男子在一旁神情擔憂地看着櫻東辰,生怕他堅持不住随時會有生命危險。
“還能堅持嗎?你的命要緊,差一點就算了!”
櫻東辰在咬牙堅持,就差一點了怎麽能讓它前功盡棄了呢,那就再堅持這一點就是了。阿爹和哥哥已經不在了,守護櫻花族的重任落在自己身上,那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白衣男子很欣慰,櫻東辰能堅持那麽久,說:“櫻花族有你這樣的人真是福氣,是你救了它們。”
吸了心頭血的金邊櫻花完全變成了金色的櫻花,櫻東辰眼前的白衣男子的容貌也越發清晰。
櫻東辰終于堅持不住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能開啓把簪子排了出去。櫻東辰倒在了石臺上。
“你怎麽樣了?”白衣男子關切地問。
“沒事,接下來要怎麽做?”心頭血取了,最重要的是怎麽讓它發揮作用才是櫻東辰關心的,不然就白受這種罪了。
“要用鋒利的劍把櫻花樹腐爛的樹皮刮掉,然後才能給它們敷上心頭血,吸收了心頭血之後它們就可以恢複了。可惜,我的劍早就鈍了,雖然慢一點,總比沒有的強,是吧?但願它們能撐到那時候。”
白衣男子一臉惋惜,仿佛看到了生病的櫻花樹撐不到最後都枯死了的表情。
有了心頭血,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還要看天意了嗎?這不就相當于拿生命在開玩笑嗎?櫻東辰從腰身上取下來一把軟劍,說:“說不定會比你那把鈍的劍鋒利一點,請你盡快。我怕它們耽誤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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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接過軟劍,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這何止是鋒利一點啊,簡直削鐵如泥呢!哈哈……”
一把劍就能讓櫻護那麽高興,可見櫻護是多麽地盡心盡責,這是櫻花族的榮幸啊,那麽自己這點付出也是值得的了。櫻東辰不自覺地笑了。
白衣男子手持軟劍,揮舞了幾下,說:“這真是一把好劍!”
“哪裏哪裏,只是一把普通的軟劍而已。”
櫻東辰是多麽的希望眼前的這位櫻護第一時間去給生病的櫻花樹治病而不是一直看着這把劍愛不釋手地發呆,喜歡可以以後再看,櫻花樹可能真的等不及了。
“前輩還是先給櫻花樹治病吧,我怕它們等不及了。”櫻東辰提醒道。
“等不及那就不等了呗,十八年後又是一棵櫻花樹。”白衣男子輕描淡寫地說。
什麽叫等不及就不等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棵櫻花樹,櫻東辰覺得自己剛才取了心頭血,頭有點暈而且思維有點跟不上了嗎?這麽明顯的态度轉變還是看得出來的吧,還是眼睛真的有點花?
“前輩,請你給櫻花樹治病吧。”櫻東辰再重複一遍,也許這個櫻護只是沒聽見自己剛才說的話。
白衣男子把軟劍收入腰間,看着櫻東辰,然後笑了,說:“你是櫻花族的直系後人吧?”
櫻東辰點點頭,不知道眼前的人這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是什麽意思,他的笑讓人很不舒服,還有,自己的劍放在他的腰間是幾個意思?
“哈哈……怪不得心頭血帶着金色,真是純正的品種啊!櫻花族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啊,哈哈……”白衣男子放肆地笑着。
一如既往的愚蠢,櫻花族人還有落在他手裏遭罪的嗎?聽他的語氣還不少呢!
自己這是被人耍了嗎,耍哪了都不知道,櫻東辰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手握成拳松了緊,緊了松,剛才取心頭血的時候指甲紮肉裏的疼越發敏感了。問‘哪裏蠢嗎?’還是問‘你為什麽要騙我?’都是愚蠢的問題,得到的答案也是愚蠢的。櫻東辰仿佛入定了一般沉默了。
“要我為你解惑嗎?小鬼。”
櫻東辰感覺白衣男子得意忘形得都能飄起來了。解惑,就是讓你明白自己是怎麽蠢死的嗎?還真是慷慨呀!櫻東辰說:“所以為櫻花樹治病都是假的,心頭血才是你的目的,你究竟是誰,想幹什麽?”
“我是誰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你都問好幾遍了?我是張三還是王五呢,或者幹脆叫李四吧,你覺得哪個好記你就叫哪個好了,我都無所謂的。”
氣死人不償命大概就是這樣的了,櫻東辰都要被氣得吐血了還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幹嘛,答非所問。如果說心頭血是最終目的,那他也拿到了,還在這裏羅裏吧嗦的就為了羞辱自己嗎?這人閑得慌嗎?和他也不認識,要說認識,前後也就說了那麽幾句話,要是真的結仇了那說明這個人小氣!
最後櫻東辰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陰險狡詐外加精神不正常。那麽他所說的話就沒有信度可言了。
“诶呀,好久沒站地上了,站在地上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白衣男子伸伸懶腰,抖抖手腳,大呼“舒暢!”随後在櫻東辰的對面席地而坐。
原來如此,什麽為了救這些櫻花樹獻出了心頭血和本體,不過是要自己的心頭血助他養出實體,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取過心頭血的心髒負荷不了憤怒,隐隐地疼着以示抗議。
沒有了法力支持的身體還不是一般的弱呢。櫻東辰緩緩地做着深呼吸以調整自己的情緒。已經被認定愚蠢了,總不能還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氣死掉,太不值得了。
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眼前這個人還不知道會怎麽對待自己呢,櫻東辰再一次回到生與死這個問題上來。
活着也是需要勇氣的,死呢,更需要勇氣了。經歷了這件事,櫻東辰都沒臉去見家人了,該怎麽告訴他們自己來到地府的原因?告訴他們真相,自己是蠢死的,自己丢臉不說還害得他們跟着丢臉吧,怎麽養了個愚蠢的兒子。
“要殺要刮随便吧,給我個痛快就行。”櫻東辰有氣無力地說,現在的自己就是廢人一個而已,要是在雲櫻臺上随便一個孩童都比自己厲害。
“不,不,不,按理來說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怎麽能對恩人不敬呢?”
“那麽請你把你的恩人帶出去,你覺得怎麽樣呢?”櫻東辰說。
白衣男子做思考狀,然後說:“帶你出去然後讓你殺了我嗎?我可沒那麽蠢!最多就是現在不殺你吧,就當是還了你的恩情了。你也不必謝我了,兩清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白衣男子直接原地消失了。随之帶走的還有“燈”——金邊櫻花。
白衣男子就這麽拍拍衣袖就走了,這是料定自己沒有了法術,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嗎?本來以為和鳳天鳴同歸于盡了,然而有了生的希望,遇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瘋子,這生的希望反而沒了。櫻東辰覺得說書的都不可能把這故事說得那麽離奇複雜!
那麽現在,又來思考生與死的問題嗎?
練功都沒花那麽多的心思,這個問題在同一天裏居然想了好幾回。好吧,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姑且算他一天吧。
櫻東辰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躺在石臺上閉目養神,取了心頭血心口抽抽地還疼着呢!
也許是消耗太多了,櫻東辰迷糊中又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黑暗中,櫻東辰感覺眼前逐漸地明亮了起來。
是白衣人回來了嗎?他回來幹嘛?櫻東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火光!
怎麽起火了?
之前借着白衣人金邊櫻花的光,櫻東辰記得附近這一片都是萎縮的樹根。樹根不可能自己燒起來,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了——白衣人。該死的,就是這麽報答恩人的!居然放火,卑鄙小人都形容不了他的品行。
雖然沒有風,但是火勢已經蔓延起來了。櫻東辰想去救火,奈何周圍沒有水。別說水了,除了泥土就剩泥土。想用泥土覆滅這火是個辦法,奈何這雙手也不是鐵鏟,還得是速度飛快的鐵鏟。沒有了法力的櫻東辰只能望火興嘆。
看着被火燒的櫻花樹根,想起給了白衣人心頭血以助他恢複本體逃了的自己就是幫兇。櫻東辰懊悔不已。
火勢逐漸往櫻東辰所在的方向蔓延。再不走,就要燒過來了。走,又往哪個方向跑呢。櫻東辰不管了,往沒有火勢的地方跑就對了,活命要緊。
同時,白衣人被櫻東辰在心裏咒罵了一萬遍:最好不要讓我活着,不然也讓你嘗嘗燒烤爐的滋味。還兩清呢,這一輩子都清算不完了。
也不知白衣人燒了多少櫻花樹,櫻東辰跑了兩個方向都被火勢逼着退回來了。身體太弱,加上煙塵滾滾,櫻東辰實在是跑不動了,這會兒坐在大石頭上歇息。
驗證了兩條不通的路,櫻東辰觀察了一下,眼下只有一條路了。櫻東辰歇了一會兒就爬起來了,逃命要緊。以這火勢蔓延的速度和身體的強度來看,不趕緊的逃命等會就要變成碳了。
逃命,活下去成了櫻東辰唯一的精神支柱。櫻東辰絕不允許自己以這樣憋屈的死法去和家人團聚。
大火燒毀了櫻花樹的根,大塊的木頭砸落下來。櫻東辰在逃命的同時還要注意大塊帶火的木頭掉下來會砸在自己身上,那小命就沒了!
好幾次,櫻東辰都驚險地躲過去了。
哪裏沒火,櫻東辰就往哪裏跑!
糟糕,沒路了!
看到周圍都是火,櫻東辰嘆息道: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了嗎?掙紮了那麽久,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
我就偏不信了!
不服輸的櫻東辰思索了片刻,決定沖出一條路來!現在的□□凡身肯定不能在火勢最猛烈的地方沖出去,這無疑是真正的飛蛾撲火,那就只能尋找火勢最弱的地方了。
确定了方向後,櫻東辰休息了一下,準備一鼓作氣沖出去!
沖啊!
櫻東辰往火勢薄弱的地方沖了過去。盡管火勢看着很弱,櫻東辰還是被火焰的高溫烤得皮膚生疼,煙塵炝鼻,呼吸困難。
好不容易沖出了第一道火焰牆,櫻東辰以為安全了,殊不知這裏的火焰更猛烈。往後退,一塊帶火的木頭眼看就要在櫻東辰的頭頂上方掉下來。慌不擇路的櫻東辰閃進了一個凹洞裏,躲過了頭頂的落木。
死裏逃生讓櫻東辰雀躍了一下,一塊更大的木頭迎面砸向櫻東辰,情急之下櫻東辰只得往裏縮。
也許是火勢破壞了泥土的結構,被倚靠的牆壁倒塌了,櫻東辰随着倒塌的泥土滾落了下去!
火烤得皮膚疼,泥塊砸在身上肉疼,心口取過血了整個胸腔都疼,随着倒塌的泥土滾了幾圈的櫻東辰渾身都感覺疼。
所幸的是這裏沒有火了,櫻東辰緩了一會勁艱難地爬起來,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出這裏是一個山洞,洞內還挺寬敞的。櫻東辰猜測這是白衣人在這裏的老巢,誤打誤撞地讓自己撞進來了。
沒有了生命威脅,櫻東辰在洞裏弄了一大堆火,火光把洞穴照得亮堂了起來。有了光,櫻東辰開始對這個山洞巡視起來,看看是否有機關暗道。
經過一番探索,連牆壁上大小石塊都摸索過了,結果牆壁還是那道牆壁,機關暗道之類的什麽都沒有。
洞裏除了一處打坐的石臺以為別無它物。石臺很普通,連個花紋都沒有,櫻東辰确信這不會有機關密道。
櫻東辰巡視過後幹脆就躺在石臺中間,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唯一能不用力氣還能動的是他的大腦。他在思考着為什麽白衣人能使用法術而自己和鳳天鳴卻不能。難道封印法術的人就是他,那麽他走了封印法術的咒術應該也散了吧。
想到這一點,仿佛就是黑暗中的一絲光亮,給了櫻東辰很大的希望。櫻東辰嘗試着運用法術讓自己傷勢恢複一些,試了幾次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法術不起作用!櫻東辰不禁疑惑道:難道自己太弱了,法術使不出來?
要是身體太弱了法術使不出來那也說不過去呀,大法術身體強度達不到使不出來正常,可是連個恢複傷勢的小法術使不出來那就說不過去了?
還是人走了,咒術還在?
那麽毫無疑問的是白衣人的法力很強大,人走了封印法術的咒術還在!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白衣人還在這裏,又裝神弄鬼,躲起來了!
要是白衣人還在這裏,自己無疑就是那砧板上的肉。櫻東辰可不想做他嘴裏的肉,反過來,白衣人做他嘴裏的肉他會很高興的,畢竟是白衣人騙了自己在先,又燒了櫻花樹,罪加一等。
想不明白的道理使得櫻東辰煩躁不已,身體在石臺上一直滾動着。滾着滾着,石臺仿佛跷跷板一樣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洞口。
這一發現讓櫻東辰驚喜不已:難道這就是機關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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