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重生

第3章 、出嫁

莫書離開了，呂母走了進來。

“母親，您怎麽過來了？”呂雉很震驚地看着呂母。

呂母很少來呂雉房裏，自她十五歲那年之後就甚少來她房裏了。這倒不是說呂母不喜歡呂雉，只是因着呂雉從小就懂事，無須呂母在教養方面費心思。而呂嬃則什麽都要呂母操心，呂母大多數的時間都去呂嬃那裏。

“你實話告訴母親，你是真的想嫁給那個叫劉邦的？”呂母問。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尤其是母親。母女連心，在某些時候，母親更明白孩子的心。

“... ...母親為何這樣問？”呂雉低着頭說，“父親沒有逼着女兒嫁，女兒既然答應了，便是真的看上這個人了！”

“雉兒，母親還能不明白你嗎？”呂母說，“母親見你在前廳的時候雖說是答應了，臉上也帶着笑容，但是你的笑意卻沒到了眼底！”

呂雉心下震驚，原本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了，這下卻是被人看出來了。再一細想，看出來的人畢竟是最最了解自己的母親，呂雉也就不這麽在意了：“母親，笑意沒到了眼底，是因為父親！”

“哦？這又是怎麽說？”呂母問。

呂雉說：“女兒一直覺得父親是很疼女兒的，可是見了一個相貌奇特的人就想着将女兒嫁出去。雖說女兒對那個泗水亭長沒有什麽別的意見，但是父親的态度卻是女兒不憤的！母親，将來呂嬃要出嫁的時候，您可要把好關了！”

“原來是這樣！”呂母拍了拍呂雉的手，說“母親還以為你不願意呢！說實話，母親可是看不上那個劉季的。聽起來是什麽泗水亭長，可是連家裏的溫飽都不能保證！經常要向鄰家借糧食，還是有借無還的那種。”

呂雉在心裏冷笑，還有誰能比自己更知道劉邦此時的狀況嗎？劉邦這個時候可還沒有發跡，什麽本事都沒有，慣會同一幫子所謂的好兄弟吃喝玩樂。呂雉嫁過去之後靠着自己的嫁妝和娘家的扶持，才勉強度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時刻。

但是這些話肯定是不能對呂母說的。且不說自己是再活一世的人對呂母的打擊會有多大，哪一個母親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到別人家受委屈的吧！

“母親，你還不相信父親的眼光嗎？”呂雉說，“再說了，那些話也都是別人流傳出來的。您和父親不是一向都說那些流言不能相信的嗎？父親也說了，劉邦的面相，将來必是能成大器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呂家也能跟着再進一步！”

“話是這麽說的，可是最開始還不是要委屈你？”呂母說，“可就怕将來劉邦發達了，再抛棄了你！那樣出身的人，就好做這種事！”

呂母說的其實挺對的。在呂雉印象中，劉邦發跡之後，那些原本就出身微賤的人都要了許多美人，反而像是蕭何之類有幾分文化的人沒有棄了自己原來的妻子。

“母親，都說微賤時候的妻子到什麽時候都不能抛棄！”呂雉說，“就是将來有一天劉邦發達了，至少面上也會跟女兒客客氣氣的！”

呂雉這話說的也不假。日後劉邦發跡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害了自己，最後還是通過項羽的手除去了自己。依着劉邦原本的性子沒準兒真的為了戚姬怎麽樣。但是随着劉邦的勢力越來越大，他要考慮的東西就太多了。發妻肯定是不能殘害的，不然百姓哪裏有信他的？

“... ...理兒是這個理兒，就怕到時候劉邦又... ...不說了吧... ...”呂母欲言又止，“雉兒，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既然你都想通了，母親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你就記得，什麽時候都不要委屈了你自己，就是你嫁出去了，這個家也還是你的家。我和你父親也不舍得不管你的！”

呂母說着，眼裏都有了淚花。

“母親，您這是做什麽？”呂雉慌忙去安慰呂母，“女兒出嫁了，又不是沒了？這兩家離着還近，什麽時候您想女兒了，女兒就回來看你！”

“誰家女兒出嫁的時候，做母親的能高高興興的呢？”呂母抹着眼淚說，“母親生了你們姊妹二人和澤兒、釋之。你的兩個兄長是不必母親操心的，你父親一直在盡心教養他們。你妹妹呂嬃又是個會撒嬌的，又小，母親從來都是多看顧她一些。加上莫書，母親放在你身上的心思少了很多... ...可是，你要出嫁了，母親還是... ...”

“母親，您這麽一說，是誠心要女兒離開家的時候哭嗎？”呂雉說，“女兒一輩子都是您的女兒，不管将來女兒在哪裏都一樣！女兒要出嫁了，您該高高興興地才是！”

“是是是！高興高興！”呂母這下把眼淚擦幹淨了，“我的雉兒終于長大了！... ...”

“母親，有一件事女兒要跟您商量一下”呂雉說，“女兒嫁過去身邊也沒個照應的人，不如讓女兒把莫書帶過去吧！”

“... ...這... ...”呂母神色為難道：“我和你父親都是把莫書當作女兒來看的，将來是打算給她找戶好人家的。你要她去做了陪嫁，會不會... ...”

呂母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呂雉卻聽懂了。若是莫書一直在呂家，将來嫁到婆家去的地位也能高一些。可是如果是陪嫁丫頭的話，要麽就是嫁給主家做小，要麽就是配給仆役，很難嫁到好人家裏去。

可是呂雉一想到前世莫書的結局，就很難再聽從呂母的話了。

“母親，您也說了相信父親，那就是相信劉邦将來能成大事，到那個時候，女兒身邊的莫書豈不是能找到更富貴的人家？”呂雉勸說到。

“... ...也罷！”呂母最終是松了口，“若是莫書願意跟着你，那你就帶上她嫁過去。你們兩個也好有個照應了！”

“多謝母親！”

... ...

三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呂雉出嫁的時間到了。

三天的時間，怎麽看都太短了。也就是呂家還算有點家産，辦的倒也沒那麽砢碜。

劉邦這人也真是個幹大事的，不小家子氣。

劉邦知道呂家是大戶，自己娶了人家的小姐，怎麽也不能置辦得太寒酸。舍下面兒來借來了不少的好東西。加上呂家為了好看提前送過來的東西很呂雉那豐厚的嫁妝，兩人成親的場面雖然說不上是最大，但也絕對在沛縣出了名了。

莫書也算是嫁妝之一，跟着呂雉進了劉邦幾乎什麽都沒有的家中。

雖說是把呂雉娶回了家中，劉邦也不能壞了規矩直接去找呂雉，而是在院子裏跟人喝酒。

院子裏鬧哄哄的，呂雉和莫書在房裏卻很自在。

外邊是吹吹打打，屋子裏也能聽得到。呂雉上輩子聽這個聽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麽，莫書這個未出閣的小女孩兒可沒有聽到過，因此覺得十分新奇。

看着莫書一臉興奮的樣子，呂雉說：“你要是真想出去，那就去外邊看看！那裏更熱鬧！”

沒想到莫書搖了搖頭，說：“大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我這個陪嫁丫頭怎麽能出去呢？壞了規矩平白叫人笑話我們呂家！”

“你怕什麽？”呂雉笑看着她，“今日是我成親，我要是做了什麽事或許還能被人看見笑一陣子。你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那也不成！”莫書說，“這屋子裏就您一個，我要是走了，您在這裏不得無趣死？我還是陪您說說話吧！”

看莫書堅持，呂雉也就沒有硬要她出去，說：“那你去外邊取一點酒水來！我口幹得狠！”

“那... ...那好吧！”莫書轉身出去了。

這樣出去，怎麽着也能看到一點兒。呂雉想：怎麽以前沒發現這孩子這麽死心眼兒？

莫書出去端了酒水來，一晃兒也沒有多長時間。

“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呂雉問。

“您不是口幹了嗎？我走得又不慢！”莫書很奇怪地看着呂雉說。

“你呀！... ...”呂雉笑罵道，“剛剛還在想着你死心眼兒呢！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實在？我讓你出去取東西順便看看，你這麽快回來了能看到什麽？”

“啊？”莫書驚訝，“我不是說了，不去看了嗎？”

“不去看？是誰巴巴地在那裏豎着耳朵聽？”呂雉說，“不過你要是真不敢去也無事，以後這種事多了去了。總得叫你看煩了才行！”

☆、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