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月兩個人要過生日, 先是老邱五十?整壽，接着林炎從外?公外?婆金婚宴回來過生日。
這是老邱退休前在公司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周婉心給他?放一天假, 在家裏擺了好幾桌，賀城過來吃了半個小時的酒席, 又回工地去了。
小田跟賀城訂婚了，小田在民宿三班倒，每天八小時的班，雙休時間寬松, 但是賀城卻沒多少時間陪她。
今天她以賀城未婚妻的身份, 來吃他?師傅的壽宴, 但賀城呆了半個小時卻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小田有點郁悶, 跟周婉心抱怨說：“老板娘，他?太?忙了, 這要是結了婚, 我跟自?己過有什?麽區別？”
周婉心能?怎麽說呢，做上建築相關的工作, 就沒有不忙的。
說起來, 林喬生還委婉的提過，她忙的時候連跟他?吃飯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她只?好說：“他?有事業心是好的, 忙完這個項目，後?面不會這樣忙。”
“後?面難道沒有其他?項目？有了項目，他?還是一心撲在工作上。”
周婉心道：“這是他?當監理第一個負責的大?項目, 所以格外?緊張, 以後?做熟練了就好了。”
小田酒席沒吃完，就走了, 跟周婉心說：“我跟同學?約了看電影，老板娘要是看到他?，叫他?周末別來找我，我要跟同學?去游湖、爬山，來了也是撲個空。”
“好，我知道了。”周婉心嘆氣。
老邱的酒席上，他?上大?學?的女?兒回來了。
老邱只?有一個女?兒，叫邱然，受他?爸工作的影響，考的也是同濟大?學?，土木工程系的，老邱很自?豪。
但是老邱媽媽不滿意，他?.媽七十?多了，身體挺好，說話?中氣十?足，又開始老生常談的唠叨老邱。
“你掙這麽多錢，是不是出錢給你侄子買個房子呀，聽我的，別都?留給女?兒，便宜了外?人，以後?你的養老，還得指望你侄子。“
老邱可不這樣想，侄子再好也是外?人，有需要的時候幫一把可以，但是把侄子當兒子養，他?做不到。
老邱說：“他?是你孫子，又不是我兒子，你把你那點存款全給他?，我都?沒意見?，我的錢，您就別打主?意了，養老我不靠女?兒、也不靠侄子，我靠存款。”
邱然很崇拜周婉心，跑來跟周婉心自?誇，“這話?是我教我爸說的。”
老太?太?耳朵好使的很，拿笤帚過來打邱然，“我就知道是你這死丫頭挑唆的，你早晚是外?人，我跟我兒子的事，要你多事。”
邱然也不氣，但她不受氣，她忙躲開，呵呵笑的很大?聲，“奶奶，你也不姓邱，是外?人，我還姓個邱呢，你管我們邱家的事，您管得着嗎？”
說完就跑，站門外?喊周婉心：“周姐姐，我們去工地吧，我提前熟悉熟悉工作。”
周婉心好欣賞她的好心态，笑道：“你去吧，我回公司。”
隔幾天林炎生日，他?不想過的，“都?多大?了，還搞生日宴，好尴尬。”
林喬生說：“今天就辦一下吧，若若媽說，你生日這天她會過來，不辦生日宴，我們四個人在家裏做飯吃飯，被看到了不好解釋，還是辦個生日宴，請不了幾個人的。”
林炎被成年人的愛情打敗了，說：“你跟若若媽光明正大?的談呀，又沒人反對。”
林喬生說：“你以為我不想嗎，若若媽不想讓人知道她跟甲方談戀愛，我能?怎麽辦。”
林炎：“好吧，那就在家裏辦吧，人越少越好，你的那些朋友同事一個都?不要來。”
林炎在同學?間都?沒提，但是林雪蜜問了，“你是不是要過生日了？”
“你又開始預言了？”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有錢人家的生日宴，豪華到什?麽程度，我去見?見?世面行嗎？”
林炎：……“那你怕是要失望了，自?從我住過筒子樓，我家的生活跟你家沒什?麽區別。”
“不可能?。”林雪蜜說：“你這個大?纨绔，最敗家的就是你。”雖然最後?醒悟奮發圖強，但那是他?敗完家之後?的觸底反彈。
林炎：……“你去看病吧。”
沈俏也說了要來，但林炎沒請她，她挺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想自?作多情，可我爸叫我來，不來回家又要被他?說我不懂事。”
林炎好無語，又不好意思駁同學?的面子，畢竟他?們在小學?的時候就是同學?了。
他?說：“那你來吧。”
特意提前幾天趕在星期天，這樣顧年和家華也能?抽空來。
今天的客人只?夠湊兩桌，大?人們一桌，林炎和同學?們一桌，請的飯店的廚師回來做的飯菜，樸樸素素，跟林雪蜜想象中的生日宴差距太?大?了。
這跟去飯店聚餐沒區別呀。
她不解的問林炎，“你家落魄了？不應該呀，還不到時候。”
林喬生沒死之前，林炎家的生意不斷擴大?，是他?爸突然離世，林炎這個敗家子鬥不過他?後?奶奶那一幫親戚，才迅速敗家的。
林炎遞給她一塊蛋糕，“我求求你，多吃東西少說話?。”
大?人們那一桌客人同樣不多，林青禾和他?那找來上海的親媽都?在，韓積怕林青禾尴尬厚着臉皮跟來了。
林青禾親媽叫謝雲秦，看林炎的生日宴，寒酸的不像林家嫡子嫡孫該有的樣子，跟周婉心感嘆說：“你說喬生怎麽想的，連給兒子過生日都?開始敷衍了，我今天不主?動來，他?還不請我呢。”
周婉心道：“應該是林炎不願意辦，我家若若也不愛辦生日。”
“各家的情況不一樣。”謝雲秦說：“林家的後?媽和喬生之間，我是站喬生這邊的，勸他?把兒子留在老家，留在孩子爺爺身邊，他?不聽。”
周婉心答道：“孩子還是跟父母在一塊比較開朗，你看林炎比轉學?之前，獨立多了吧。”
“那倒是，林炎現在真不錯，比他?堂哥懂事多了。”
說到兒子，二十?多了還叛逆，一年多前家裏給他?定親，看給他?急的，直接跳起來，跑到女?孩家鬧退婚，訂婚宴直接不出席，好難看的。
周婉心忍不住吐槽一句，“年輕人都?叛逆，或許是你們逼的太?急了。”
“不急不行。”
謝雲秦看了眼兒子，一點面子都?不給，說：“他?瞞着，以為我不知道呢，是為了個女?人才來上海的吧，我得把那女?人找出來，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天仙，勾的他?魂兒都?沒有，連父母都?不要了。”
這一句話?可給飯桌上三個男人吓的要死。
韓積在桌子底下踢了林青禾一腳，用眼神告訴他?：周婉心不是軟柿子，趕快給你.媽帶走，不然你是一點戲都?沒有了。
林喬生有怒氣，所以為什?麽不公開，如果能?公開，他?現在就能?牽着女?朋友的手站起來，告訴她：那是我女?朋友太?優秀了，你兒子自?己要倒追的，可惜追不上。
周婉心想，哪有人在生日宴上說兒子的隐私，怕不是懷疑到她頭上了。
可就算懷疑，也是她兒子一廂情願。
瞎試探，就不能?怪她不給面子了。
周婉心同情的看了眼林青禾，随後?跟謝雲秦道：“您說的太?對了，不過幸好我不是您嘴裏那個不知廉恥的狐貍精，我從來不倒追人，從前夫到現在，從來都?是別人死乞白賴的追我。”
林若在隔壁桌笑的咯咯吱吱，跟幾個小夥伴說：“其實我媽媽單身也不是不行，沒什?麽了不起。”
林炎：“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林雪蜜幫腔，不過幫的是林若，“切，這一桌只?有你的心智還是個小孩子。”
謝雲秦臊得慌，說：“我只?是猜測的。”
周婉心道：“人家女?孩也有爹媽，沒有倒追您的好兒子，您還是調查清楚再說不遲。”
“那我肯定會搞清楚。”
周婉心道：“還是不要說了，您看林青禾已經呆不下去，給他?留點臉。”
謝雲秦心想恐怕她猜錯了，兒子喜歡的不是能?幹貌美的周婉心。
她忙換了話?題，拉着周婉心離席喝茶，說起林喬生，“喬生家裏給安排了對象，準備叫他?回去見?一見?呢。”
周婉心說：“那可太?好了，恭喜你們家早點辦喜事。”
“咳，還不一定成不成呢。”
謝雲秦想，家裏人叫她打聽打聽，林喬生在內地是不是有女?伴，左看右看，只?有周婉心跟林喬生接觸比較頻繁，難道也不是？
周婉心實在無聊的很，說：“林總是我甲方，在他?家裏聊你們家的私事，您不尴尬我還尴尬呢，我還有工作，先告辭了。”
林喬生站起來說：“那我送送你吧。”
“不了林總，您還是陪親戚陪兒子吧。”
周婉心笑的很禮貌，“不需要送，若若留在這裏吧，等會跟顧年家華一起走，不要落單。”
林喬生覺得情況不大?對，他?沒請林青禾媽，是她自?己要來的。
他?原本只?想和周婉心帶着幾個孩子安安靜靜在家呆一天。
林若什?麽都?懂，沒好氣的跟林炎說：“恭喜你快有後?媽了。”
林炎：“冷靜，你知道這不關我跟我爸爸的事。”
林雪蜜瞧出點不對勁，把帶出來的禮物拿出來，說：“送你一只?鋼筆和一本字帖，多練字，平心靜氣，以後?別沖動
林炎：“……我謝謝你。”
林若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是一只?電子手表，二十?八塊錢，挺好用的，她給顧年和家華買的生日禮物都?是這種，她說：“你是小孩子，戴太?貴的招賊，這個電子手表很适合你。”
顧年和家華笑死了，終于不是他?們兩個只?能?戴電子手表了。
林炎：“……我也謝謝你。”
家華拿出自?己高二的筆記，說：“年級前三的筆記，我覺得很适合你。”
顧年送他?一張武館的優惠券，“去報我的名字，能?折上折。”
林炎：“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沈俏帶來的禮物最貴重，一塊帶鑽表盤的勞力士手表，是她爸爸準備好叫她帶來的禮物。
可是跟其他?小夥伴一比，太?刻意了。
她本來就不想來，拿了她爸準備的禮物，自?己沒準備，如果不拿出來，就沒有禮物了。
她只?好拿出來說：“我爸買的，不帶來不行。”
林炎是識貨的，這塊表可不便宜，他?爸衣帽間就有好幾塊呢，收了怎麽還呢？
他?忙道：“心意我領了，禮物還是帶回去吧，我又沒錢，等你過生日的時候還不起。”
謝雲秦給林炎準備的也是勞力士手表。
沒法子，男孩子的禮物不好買，不能?買包、買首飾，能?買的且貴的就那幾樣，她的手表拿出來，更?貴。
林炎不收，“我爸說了，所有的人情我得自?己還，我一個星期就二十?塊零花錢，心意領了，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送完禮物，幾個小夥伴撤了。
林若和顧年家華一起，跟他?們倆回學?校去自?習，路上抱怨自?己以前看錯了林青禾。
“林家的親戚好過分，管天管地還管上林炎爸爸談戀愛，我都?不想我媽媽跟林炎爸爸談戀愛了。”
家華說：“沒辦法，有的親戚就愛瞎操心。”
顧年說：“我就說林青禾靠不住。”
“對，他?确實靠不住，都?不敢跟他?.媽媽辯解，跟我爸一樣，只?會和稀泥。”
林若說：“我夢裏早夢到過他?跟我媽媽不行，還想給他?個機會，大?錯特錯。”
林喬生給堂嫂送走，留下林青禾，看着他?心如死灰的臉，重話?又說不出口?。
他?今天可被連累的不輕。
他?問道：“你以為瞞得住，你.媽嗅覺多靈敏，這還沒表白，她就已經把你身邊接觸過多的女?生篩選出來，試探排查，這是第一次，婉心給你留面子了，她真是人善大?度，換我，你們家年都?不好過，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林青禾不言不語，也不動。
氣的林喬生踢了他?一腳，說：“我被你害死了，聽聽你.媽說的那話?，什?麽叫我家給我介紹對象，什?麽意思，就想刺激看看婉心的态度，現在好了，我要怎麽跟她解釋？”
林青禾說：“你覺得如果等若若大?學?，我跟婉心說，和她一起出國，遠離這些麻煩，她會同意嗎？”
魔怔了這人。
林喬生打開大?門，禮貌友好道：“我不想看到你那張喪氣的臉，別賴在我家，快滾。”
周婉心這幾天是真忙，天天泡在四百套精裝房的建築工地上，和賀城、工人、供應商呆的時間，比和若若相處的時間還多。
林喬生那邊她更?沒時間，打算等忙完再好好補償。
但別人看可不是這樣，林若還以為媽媽生氣不理林炎爸爸。
她想想林炎爸爸挺冤枉的，這天晚上等到周婉心，問道：“媽媽，你是不是跟林炎爸爸還在生氣呢？”
“怎麽會，媽媽沒有生氣呀。”
周婉心當然不會因為林青禾媽媽故意試探，而去怪林喬生，毫無道理呀。
她說：“這幾天，林炎爸爸每天都?給媽媽點午飯，叫飯店送過來，沒有任何異常呀。”
“可林炎說他?爸爸又失眠了。”林若擔憂道。
“可能?是工作壓力大?，絕對不是因為談戀愛失眠。”
周婉心肯定道：“談戀愛是用來放松的，不是給自?己添枷鎖，媽媽跟林炎爸爸說的很清楚呀，他?不會誤會，如果擔心，完全可以問我，他?沒問，說明沒問題，你們好好學?習，不要瞎擔心。”
林若放心了，說：“林炎爸爸真幸運，那你們好好的。”
第二天周婉心沒去公司，直接去了工地，跟幾個建材供應商，定下一批建材的供貨時間，還有施工中的隐蔽工程，全都?不能?敷衍，衛生間的沉水實驗，必須做滿四十?八小時，絕對不能?為了節省時間敷衍，不然精裝好了再查出漏水，返工麻煩死了。
中午沒回去，在工地上跟工人們一起吃盒飯。
她挑着一葷兩素的工地食堂送來的盒飯，問道：“我定的兩葷兩素、一個湯的标準，誰把另外?一個葷菜整鍋吃了？”
老邱差點笑噴了，忙道：“周工，這點小事別計較了，現在的夥食已經挺好的了。”
工地上包中餐和晚餐，周婉心瞬間明白了，問道：“現在承包工地食堂是誰？”
賀城耿直，想開口?，老邱一個眼神給他?想開口?的話?壓回去。
老邱說：“是甲方代表指定的食堂按點送餐，其實也挺好，米飯管夠。”
工地上全是體力活，吃不好沒有力氣怎麽幹活？
周婉心不是那黑心老板，她定的夥食标準是兩葷兩素，加一個有料的湯，看看現在送的是什?麽？
一大?桶保溫桶裏，飄着一點紫菜和蛋花，這能?叫湯？
她說：“從下個月初開始，夥食費改成錢補貼到工錢裏，賀城去找兩家擺盒飯的攤子，叫他?們按照兩葷兩素的标準來工地賣盒飯！”
這是要砸關系戶的工地食堂生意，老邱看勸不住，只?好說：“就怕周工在甲方那邊難做。”
周婉心道：“沒事，這次的甲方挺好說話?。”
林喬生的工地，她不怕得罪這些關系戶。
林喬生最近幾天心情都?不怎麽好，午飯是天天送，樓上樓下的，他?竟然幾天沒看到自?己女?朋友。
她應該是生氣了。
秘書過來跟他?彙報，剛準備開口?，看老板額頭冒汗，艱難的用桌角抵着胃部?，知道老板又因為沒有好好吃飯，胃病犯了。
他?忙兌了溫開水，找了藥出來，“老板，我叫前臺給您買點粥回來？”
林喬生吃了藥，胃一陣陣的收縮難受，但是不想吃東西。
他?搖搖頭，“不用，什?麽急事？”
秘書覺得現在不是說的好時機，“也沒什?麽，您身體不舒服，今晚的飯局我幫您推了？”
林喬生擡眼看了他?一眼，說：“講事情講一半，你是覺得我病糊塗了，還是你不想幹了？“
秘書：“……老板，我錯了，就是最近項目部?來投訴乙方的突然多起來，全是挑刺的，我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周工給關系戶全都?拒接掉，連承包了她工地食堂的，都?結清餐費踢了出去，我擔心周工樹敵太?多，下個項目會被集體排擠掉委托資格。”
林喬生突然覺得胃也沒那麽痛了。
他?難得給了秘書個笑臉，“去幫我買飯，不要粥，炒兩個清淡的菜，要快。”
秘書：……老板最近真有點琢磨不透呢。
林若傍晚的時候給周婉心公司打了個電話?，跟加班的她說：“媽媽，我夢到了林炎爸爸了耶。”
周婉心突然緊張起來，“他?不會要出事吧？”
“是，但是還早呢，媽媽別急。”
林若說：“我夢到林炎爸爸不好好吃飯，先是胃痛、接着是胃炎、然後?是胃癌，他?最後?是胃癌死的，媽媽，這病要是現在預防，可以避免的吧？”
周婉心不是醫生，不知道呀，但慶幸現在還只?是胃痛的毛病。
她說：“媽媽去看看林炎爸爸，不會讓他?得病的。”
周婉心下樓找林喬生，他?不在，問秘書，秘書說老板今天不太?舒服，已經讓司機送回去了。
真奇怪，下班這麽早，竟然沒給她打電話?。
周婉心手裏還有項目計劃書，她借口?說：“有個方案上的改動，急需跟林總敲定，我直接去他?家找他?吧。”
“您知道老板家地址嗎？”
“知道。”周婉心說。
秘書等周婉心走了，才後?知後?覺，下意識覺得應該跟老板說一聲，免得老板出門，周工撲個空。
他?給老板家打去電話?，老板正好剛到家，還責怪他?，“不是說過嗎，沒有重要的事不要打到家裏煩我。”
秘書戰戰兢兢，“周工找您有急事，說等不及明天，剛帶着方案書去您家了。”
婉心要來？
林喬生心情放晴，轉變了态度，說：“跟了我這麽多年，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有分寸了，去找人事，就說我說的，給你漲百分之十?的工資。”
秘書：……上一次得到老板誇獎，放了兩天假的，是哪一次來着？
不想了，兩天假哪裏比得上漲工資，夜長夢多，現在就去找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