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文诏有賬本，合計了一下後，說：“連上酒水一桌差不多一百左右。”
一共擺了十五桌，吳桂枝掐着手指頭算，一個壽宴在農村花了一千五，她吓的都快驚厥過去了，罵着兒子，“這花的也太多了，我都說不要請那麽多人了。”
“媽，您就說今天這錢花的您高不高興吧？”林文诏今天喝了不少，但是他心裏高興。
吳桂枝高興肯定高興，現在全村都羨慕她生了個好兒子呢。
周婉心覺得林文诏有點騷包，不過那是他掙的錢，他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她看小姑子林紅毓夫妻還沒走，今天她沒跟林紅毓說過一句話。
周婉心把丈夫叫到廚房，問道：“都這個點了，你妹和你妹夫這是打算在家裏留宿？他們明天不用上班嗎？”
林文诏說：“紅毓說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周婉心煩得很，問道：“什麽事兒？”
林文诏道：“她單位同事家的小孩想上延平小學，你這不是要去市裏上班嘛，就想問問你能不能給幫幫忙？”
林紅毓跟嫂子鬧僵了，不好意思直接求嫂子，想讓吳桂枝說，吳桂枝也不願意，叫她不要去觸周婉心的黴頭，林紅毓求到了林文诏，還跟林文诏說：“你就跟嫂子提一句，她不願意就算了。”
林文诏覺得說一下沒什麽，看妹妹給他使眼色，加上周婉心問了，就說了出來。
周婉心問道：“她這又是想幫同事的忙換什麽好處吧？”
林文诏道：“她跟我說轉正就卡在她這同事的手裏，如果能幫同事家孩子進重點小學，有這個人情肯定能轉正。”
周婉心大無語，“你不會推掉嗎，她那樣對我和若若，你覺得我會幫她？我這還沒入職呢，就是入職了也不能給她找關系走後門，你叫她死心吧。”
林文诏不敢再替妹妹求情，出來跟林紅毓說：“你嫂子說不行。”
林紅毓氣的招呼都沒打，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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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六十大壽，林文诏要回鵬城，周婉心也要去市裏報道了，林文诏送她和林若去市裏。
林招娣提前幫周婉心領了鑰匙，帶他們去教師宿舍。
林招娣說：“這一棟只剩下六樓五間房和四樓一間、三樓兩間沒被挑走，六樓夏天太曬，三樓兩間都是靠近公共衛生間的，四樓是靠西邊把拐的，有點西曬，我做主幫你選了四樓的。”
這幾套房子裏，四樓這間正合周婉心的心意，她說道：“六樓又高，三樓的靠近公共衛生間到夏天氣味不好聞，四樓這間雖然有點西曬，可是靠邊安靜，樓層也好，二姐費心了。”
林招娣心裏高興，“我就知道你也會選這間，這家換了大套剛搬走，我不提前幫你定下來，等你來連這間也沒了。”
林文诏卻不太滿意，還是想勸周婉心住到外面去，“公共的衛生間太不方便了，我都說出去租一個大套的多好。”
周婉心解釋說：“這是教師宿舍樓，人員單一，小區門口還有門衛，我帶着孩子呢，安全第一，這些住上面的小問題都能克服。”
林招娣說：“先讓婉心安頓下來，媽不是要過來嗎，到時候租個三室一廳或者幹脆租個小院子，反正你每次回來就住幾天，等你回來了就讓婉心帶若若回家，一樣的。”
“也行。”
林文诏問周婉心什麽時候去福利院看看，他解釋道：“要不就下趟回來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去看看，有合适的孤兒就把收養手續辦了。”
林招娣瞪一眼弟弟，“婉心都已經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那麽急幹什麽？”
林文诏無辜道：“是媽催的太急了。”
周婉心想了想，既然要收養，什麽時候都一樣，她說：“行吧，你說哪天就哪天。”
周婉心要帶若若去車站送，林文诏心疼她今天太累，說道：“別送了，我自己去，你帶若若在宿舍休息吧。”
周婉心看了看林若依依不舍的樣子，說：“若若想送你。”
“還是女兒貼心。”林文诏把閨女抱起來，親了親她的小臉。
周婉心今天确實很累了，好在明天周日不需要上班，送完林文诏回到教師樓，看到一個小孩蹲她家門口，是顧年小朋友。
“顧年，你怎麽知道我們住這間呀。”周婉心喊他。
顧年擡起來，看到林若笑了，說：“我問了林老師的，周老師，若若以後就在這裏不走了對嗎？”
周婉心說：“只要我不換工作，若若就在這裏呀。”
她開了門，翻找出麥乳精，給兩個孩子各沖了一杯，說：“先喝一點墊墊肚子，我去買菜做飯吃。”
延平市按照大小禮拜來休假，大禮拜休兩天，小禮拜休一天，這個禮拜正好是大禮拜，周婉心叫顧年跟若若留在家裏不要亂跑，等買來菜，看到顧年帶着若若，還有二姑姐家的聰聰在樓下跟幾個小朋友玩彈珠。
若若看到媽媽回來立刻說：“媽媽，顧年哥哥保證不出小區我才下來。”
周婉心笑：“不出小區可以，媽媽去做飯，你們一會就上來。”
中午做了個紅焖大蝦，蝦頭和蝦腳全都剪掉，蝦線一只只抽幹淨，又炒了個香幹肉絲，再配個蒜泥小白菜、豬肝菠菜湯。
廚房在公共區域，周婉心做飯舍得放油，步驟又細致，一定是熱鍋起油，先爆香姜蒜，每道菜都香得不得了。
林招娣不跟婆婆住，和丈夫帶着兒子寧願住學校分的宿舍，她也在做飯，嘗了一個周婉心遞過去的大蝦，鮮香還帶點甜，贊嘆道：“你可真是好手藝，我跟你說，我媽要是搬來市裏，你千萬堅持住別跟她住一起，就要分開住。”
今天都是周末，在公共廚房下廚的幾個老師們都笑，“林老師，真沒見過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姐。”
林招娣笑說：“我幫理不幫親，咱們女人就得幫着女人。”
說得大家紛紛贊同，這一樓也有大戶型，小錢老師家裏住的是正沖着樓梯的兩室一廳，她也在做飯，說出了不同意見：
“咱們女人離開了娘家，真是哪邊都不拿我們當自家人，寧願自己吃點虧，也要和婆婆搞好關系，因為呀，在男人心裏媳婦還是比不過親媽。”
大家也随聲附和了幾句。
等小錢老師走了，林招娣悄聲跟周婉心說：“小錢老師是寡婦再嫁，帶着孩子嫁給他男人的，婆婆和丈夫住的都是學校分她的房子，她依舊小心翼翼捧着男人和婆婆，你別聽她的，在家該硬氣就硬氣，咱們這一層其他幾戶，等回頭我再跟你介紹。”
周婉心點頭，“謝謝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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