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事出有因
四姨太心裏忐忑不安，沈平見如此這般的四姨太，不由得有嘿嘿的冷笑了兩聲道：“你要是不想說也沒有關系，反正我手裏可是有你和那個小白臉親熱的照片，我大可以直接去問你家老爺，林耀國！”
沈平說到林耀國的名字時，故意将聲音提高了幾分，四姨太一聽，身子一顫，暗道，這厮知道林老爺是她丈夫，也必定知道自己是四姨太，看來是來者不善，早就計劃好的，再耍橫也是無用功，于是四姨太又用起了她拿手的溫柔攻勢。
“哎呦，我說這位好漢啊，既然知道我是林家的人，想必大家以前也是聽說或是見過面的熟人，咱們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麽話都講到明面上好了。這次将我帶到這來，所為何事啊，有什麽事情大家都好商量啊，是不是？”
沈平見四姨太态度開始變得緩和起來，知道她已經漸漸服，于是笑了一笑，“哈哈，四姨太，既然如此，咱們也就不東拉西扯了，我們其實将您請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你些事情，你回答完，自然可以回去，你還繼續做的四姨太，我們相安無事。”
四姨太心裏有些遲疑，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把她抓到這個鬼地方就是為了問她一些事情？鬼才信呢，難不成是心理變态的人，就喜歡打探人家秘密？
四姨太雖然心裏想着，但是還是臉上賠笑的道：“哎呦呦，小哥啊，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先說說你和那個小白臉姜一水是什麽關系吧？”
這個問題大概是四姨太最不想回答的，是她的死穴，于是她沉默，還尋思着如何狡辯，可是沒等她想好，沈平又說道：“我方才可是都說了，你們的照片還在我手裏，如果還想不說實話，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四姨太暗嘆幾聲，罷了罷了，反正橫豎都是死，如果真的驚動林老爺就完了，只能賭一次，他們也許并不是要揭發她，不然何必費這般的周折呢。
“既然你們都看見了，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我和那個姜一水是關系親密了些，不過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是發乎情止于禮，只是特別談得來，相互仰慕，所以就多見見面，多聊聊而已，今天因為說了很多彼此的事情，月色又迷人，所以一下子難以抑制感情就這樣了，但是真的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四姨太雖然承認了她和姜一水的關系親密，但還是不停的為自己和姜一水開脫着。
沈平也不去揭穿她，他接着問：“好，我下一個問題。你裝鬼吓走二姨太，用魔鬼的腳跟殺了三姨太，是因為什麽，是不是和那個姜一水有什麽不可告訴的計劃啊？”
四姨太還沒等沈平将話說完，就抻長了脖子怪聲叫了起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哪有的事情，哪有的事情啊！”
“哈哈哈。”沈平仰面一笑，四姨太的反應他可是早就預料到了，“那個最初鬧鬼的謠言不就是你散播出來的嗎，那個被鬼纏身吓得生病的秋菊也是你雇來的吧，然後你開始使出各種招數吓唬二姨太是不是？你不要想抵賴，如果我無憑無據也不會這麽說的。”
四姨太聽完心裏一驚，奶奶的，這小子怎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呢，她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發現，何況還是個林家以外的人呢，難不成林家有內鬼和眼線，想到這裏，她後背不由得冷風嗖嗖，衣衫也都濕透了。
沈雲軒見四姨太嘴硬的狠，有些不耐煩，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手帕包着的東西，交給沈平，然後朝四姨太的方向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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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自然明白，他接過那個手帕，将其放在四姨太的鼻子下面讓她聞了聞，“四姨太，這個你不會不熟悉吧。”
“我，我不知道。”四姨太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她的臉都白了，看來是被吓得夠嗆。
沈平撇撇嘴，“哦，不知道啊，不然我點上，讓您自個在屋子，回味一下啊。”
說罷，沈平故意從兜裏拿出打火機，在四姨太的面前打着，然後在四姨太的眼罩前晃了晃，四姨太可是真心害怕了，她連忙大叫着：“別別別，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是魔鬼的腳跟。”
四姨太說的不錯，沈平手裏拿的的确是魔鬼的腳跟，這也是沈雲軒從朋友那裏輾轉得到的，畢竟這個也屬于稀罕之物。
四姨太是用過這個的人，自然知曉魔鬼的腳跟的厲害，三姨太那副慘死的樣子，她可是久久不能忘記，所以沈平今日一說要用魔鬼的腳跟對付她，她可真是慌了神。
四姨太思前想後幾個來回後，終于還是咬咬牙最終開了口：“好，好好，我說吧，既然今天落在了你們手裏我也就不再隐瞞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先講到頭前。”
沈平挑了挑眉毛，好奇的問：“你說，什麽事情？”
四姨太嘆口氣，幽幽的說：“不管你們到底心裏是如何打算的，是要向林老爺告密讨賞也好，為了勒索我錢財也罷，我都随你們，不過關于姜一水的身份還望這位小哥保密，林老爺也許會念在我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放過我一馬，但是他不行，如果被暴露他就必死無疑。”
四姨太說的相當懇切，言語間充滿了對于姜一水的關切之情，這不盡讓沈平聽了很詫異，就連一直站在後面聽着的沈雲軒和蘇婉也有點驚奇，本來在他們看來四姨太是個水性楊花，喜歡賣弄風騷，勾引男人的輕薄女子，卻未成想到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姜一水可以如此舍棄自己的安危于不顧，可見大家都想錯了，世間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是癡情的，無論是深居的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亦或是不幸堕落于風塵的女子都是一樣的，她們或者将這份感情深埋了起來，為了保護自己而不輕易示人，但是一旦遇見了生命中正确的那個人，便會開始失去理智，變得奮不顧身起來。
沈平回頭望了沈雲軒一眼，像是在尋求意見，沈雲軒點點頭，表示同意四姨太的話，于是沈平輕咳了一下對四姨太答道：“好吧，我會滿足你的要求的，你現在可以把這所有的事情從始到終都講述一遍了吧。”
四姨太見沈平答應，于是抽抽鼻子，嘆了幾口氣後，才緩緩的開了口：“在別人看來我是一個幸運的女子，從小家境很好，爹爹是北方的一個小軍閥，有些權勢和金錢，我又生的漂亮，但是爹爹家中妻妾成群，我娘不過是個小角色，而且爹爹重男輕女，一年到頭也不看我幾眼，娘又因得不到爹爹的寵愛，總是郁郁寡歡，時而還會拿我出氣，所以就算吃穿不愁，卻也沒有體會到家庭中應該有的溫暖。
在我長大了些時候，爹爹開始為我物色好的人家，說白了，不過是把我當做拉攏關系的碼砝而已，我根本不能自己選擇成為誰的妻子，那時北方形式不好，家道也有些中落，後來經人介紹，爹爹認識了林耀國，也就是林老爺，當時我年紀十六歲，他卻已經五十歲了，可是為了彩禮和生意，爹爹硬是将我許配過去做了四姨太，姨太太的日子不好過，你不想去争風吃醋都不行，人家會逼你去做，而且女人青春就那麽幾年，我年輕貌美時得寵，以後呢，我只能拼命的為自己打算。
讨好林老爺，與權貴們打情罵俏，陪着笑臉，不過也是為了生存，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就這般的過去，可是，可是誰知道上天還是對我不薄，我遇見了姜一水，其實那是一個特別平常的日子，是今年剛剛過完年的時候，天氣很冷，那天夜裏還下着一點小雪。”
四姨太講到這裏時，整個人都似乎變得溫柔起來，就連一旁聽着的蘇婉和沈雲軒也不忍心多打擾，仿佛也被帶進了四姨太真正的內心世界裏去了。
四姨太接着講下去：“那天夜裏，很冷，我剛剛和其他的太太們在俱樂部裏玩完牌，又喝了一點酒，因為叫司機先回去了，就獨自走出來，叫車子，可是當時已經很晚了，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黃包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所以我就索性點上一根煙，一邊走，一邊清醒，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駛來的一輛車子，急沖沖的從我身邊開過，險些把我撞倒，我的胳膊都擦傷了，我正翹着腳大罵時，他，姜一水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初見時他是那麽幹淨，那麽漂亮，他是我見過最美好的男子，他關切的看着我，然後什麽也沒說，從兜裏掏出潔白的手帕，将我的傷口包紮了起來，還特意跑出很遠替我叫了一輛黃包車，把我送回了家，雖然期間他沒有說其他的話，但是那一夜我的腦子裏卻全是他的影子。
我貴為林家的四姨太，林老爺最喜歡的姨太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卻沒有愛，那晚姜一水關切的眼神，和溫柔的動作，似乎又讓我冷卻的心，有了些溫暖。
不過因為太匆忙，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後來一次去劇院陪林老爺看戲，才又見到他，才知道他就是從國外回來的梨園名伶，姜一水。
我找了個借口去後臺找他，他沒有說太多，只是問了我的傷口，然後彎着眼眸告訴我要小心，夜晚像我這樣漂亮的女人在外面不安全，然後讓我去看他唱戲。
就這樣，我開始和姜一水熟悉了起來，他是一個和林老爺完全不同的男人，年輕有活力，溫柔體貼，很紳士，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只想着占女人便宜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