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嚴懲叛徒
夜上海燈光旖旎。令人意亂情迷的音樂和舞臺上晃動在人們眼前的白花花的大腿,濃郁的紅酒,飄動的裙角……無不充滿着暧昧的味道,不自覺地就讓人堕落在這聲色犬馬之中。
二樓最裏面的包間裏,紅色昏暗的燈光照射下,兩個人影如同水中的魚濕漉漉的交織在了一起。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受了一肚子氣的王財,和他的情人海棠。
海棠不過二十出頭,長得倒也有幾番的姿色,細眉長眼,舉手擡足見透着無盡的風騷,本來這海棠也是小戶人家的淨白姑娘,可惜命不好,爹娘好賭,下面兄弟姐妹又多,沒法子只能狠心把她買到這種地方,換幾個錢花。
要知道有哪個姑娘自個願意落入這種風月場所,誰不想清清白白的嫁個如意郎君,只是事不随人願啊,起初鬧過,逃跑過,可是拗不過這場子的大班,忍不了挨在身上的鞭子,也就閉上眼睛,接受了。一來二去倒也适應了,覺得總比在家挨餓受凍的強。
漂亮的自然攀了高枝,像海棠這種,有幾分姿色,但還不那麽引人注目的,能遇見王財這種,她也就認了,好歹王財也是沈家天道會裏的一個頭目,管着藥草這部分貨物的航運,油水撈了不少,對這個海棠也是難得的大方。
海棠是個聰明人,也在這風月場摸爬滾打了多年,看的多了,對于什麽入住王家,做王財的正牌太太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她是不會去做的,命好點做個姨太太,生個一男半女的,命不好就從王財身上多撈點錢,以後養老用。
所以海棠處處讨着王財的開心,“哎呦,財哥幹嘛陰着臉啊,看得人家怕怕的,有什麽不開心的,不如說給我聽啊。”
王財摟着海棠的脖子,撅起厚厚的嘴唇,狠狠的在海棠塗着厚厚白粉的臉上啄了一口。然後哎了一聲,
“海棠啊,你就別問了,我這心煩啊。”
盡管王財心事重重,但是對海棠說起話來還是比較溫柔的,看的出王財對這個年輕的小情人是有幾分的疼愛的。
海棠将頭紮進王財白撲撲的胸膛,一邊用臉蹭着,一邊嬌聲叫道:
“財哥,你說說嘛,人家也想聽聽,你太壞了,什麽都不告訴人家。”
王財被海棠的一陣撒嬌,弄得有點熱血沸騰,實在是不忍瞞着海棠,于是又是一聲嘆息道:“前幾天不是說過,我要在幹件大事,能賺一大筆錢嗎?”
“是啊,財哥還答應人家要送個公寓給我呢。”
海棠一提到公寓,又貼着王財的身子,撒起嬌來,不依不饒的。王財有點心煩,推了推海棠,然後拉着苦瓜一般的臉,“娘的,還要什麽公寓啊,爺爺我命都快沒了。”
海棠一聽,大吃一驚,怎麽說王財現在也是她的錢匣子,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對她來說也是沒有什麽好處,這年頭免費讓她花錢的主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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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哥,你可別吓我,你可是沈家的人,誰敢動你啊,你可真是會開玩笑,哈哈。”
海棠握着小拳頭,嬌嗔的捶着王財的胸膛,王財一把攥住海棠的手腕,将她撥到一邊去。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滾滾滾,我現在哪有心情和你開玩笑,腦袋都要掉了!”
一見王財這認真的樣子,這才知道他所言非虛,也收斂了起來,忙拉着王財問:“財哥,這,這是咋回事啊,你倒是說啊。”
“奶奶的,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前段林家的杜軍杜二爺來找我,說是要我洩露沈家在上水碼頭交貨的路線,我當然是不肯了,可是,可是,太無恥了,他們竟然用黃金引誘我,你也知道,我這最愛的就是錢和你了,哎,一時發暈就答應了。”
王財說到這裏,心裏似乎有點後悔,要知道就算給他再多錢,如果沒命花,要來幹嘛?
海棠一聽,自然也緊張起來,她雖然只是夜場的小姐,但是這會裏的規矩也是知道一二的,王財這可是叛徒,莫說是沈雲軒知道,就算是會裏其他的人知道,王財也是難以逃脫的。
“娘的,你慌啥!也不一定查到是我,就算懷疑我,我咬死不承認就行了,沒有罪名就殺我,也難以服衆,沈雲軒應該不會,哎,都怪我啊,錢迷心竅!”
王財還沒懊悔完,他們所在的包房門就一腳被人蹬開,王財和海棠一來是沒有防備,二來兩個人還都光着身子。這突然沖進來這麽幾個人,自然吓得不輕,趕緊一把扯過被來把身子包裹上。
王財剛想開口大罵,但是等他看清楚那幾個人的臉,是沈雲軒帶着沈平一些弟兄後,就一下子把話硬生生的咽了進去,屁也不敢放一下了,而海棠卻不認識進來的這些人,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
“喂,你們幾個不開眼啊,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包間,就這麽闖進來,還不滾出去,不然我們財哥和你們沒完……”
還沒等她身邊的王財阻止她,沈平就從沈雲軒身後一個箭步走向前,将被子蒙在槍口上,然後對準海棠的腹部就是兩槍,海棠絲毫沒有防備,只是一聲不吭的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
血從傷口中咕嘟嘟的湧了出去,粘粘的,熱熱的,蘸得王財渾身都是,王財嘎嘎的怪叫起來,臉都吓綠了,也顧不得看海棠是生是死,就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跪在地上,磕頭如同雞啄米一般,梆梆直響,嘴裏一個勁的求饒和辯解: “少爺啊,少爺,是不是我王財哪裏有做的不周的地方,請您明示啊,明示啊,王財我為了沈家和少爺可謂是肝腦塗地,鞠躬盡瘁,這樣我實在是冤枉啊!”
沈雲軒都沒有正眼看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沈平聽不下去了,一下子把槍插在王財那喋喋不休的嘴中,罵道:
“你個敗類,平時少爺對你不薄,沈家對你不薄,你竟然勾結林家,光是這一點,老子都能斃你幾百回了。”
“哎呀呀,平哥,你這是哪裏話啊,我怎麽敢,怎麽敢……”王財低着頭,眼睛不敢與沈雲軒和沈平直視,說起話來也底氣不足了,汗水一下子淌遍了全身。
王財嘴裏插着槍,說起話來有些不利索,但是卻一點被影響他狡辯,沈平聽完,将身子微微一蹲,低下頭,用手掖着王財的頭發,狠狠的說道:
“你剛剛和你姘頭說的話,我們都在門外聽見了,你以為我們查不到是誰幹的這事?是反知道路線的人,我們都日夜盯着呢,你懶也懶不掉,要是再不說實話,老子就斃了你。”
王財一見事情已經敗露,趕緊用膝蓋走路,爬到沈雲軒的腳下,不停的磕起頭,同時還殺豬般的叫嚷了起來:
“少爺啊,少爺,看在我這麽多年為了沈家沒少出力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次吧,我求求你了,我這是一時中了林家那老東西的反間計,我糊塗啊。”
王財說到這裏,啪啪的煽起自己的嘴巴來,沈雲軒雙眸低垂,像是看着地上爬的一只蝼蟻一般的看着王財,然後皺了一下眉頭,一腳将王財踢翻在地,
“你不要惡心我了,也別給我哭天搶地的,我暫時不殺你,留你一條狗命。”
王財一聽這話,喜出望外,他知道沈雲軒向來說話算話,于是趕緊磕頭謝恩: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啊!”
沈雲軒邪邪的笑了一下,然後用腳踩住趴在地上王財的肩膀,淡淡的說:
“留着你,是因為我還有用,不過要是你在犯一次,不但你死,你全家所有人都要給你賠命,懂嗎?”
“懂,我懂,少爺放心,就是再給我十個熊心豹子膽我也在不敢在忤逆少爺你了啊。”
王財趕緊應允道,保住一時命是一時命啊。沈雲軒沒再看他,轉而對沈平道:
“把那屍體給我處理好,對外就說這女人回老家了,知道嗎,你們也是,不準給我走漏風聲,尤其不能讓林家的人知道,若是誰嘴不嚴,壞了事,就等着提頭見我吧。”
沈雲軒聲音不大,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人生畏,不敢直視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