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機暗湧
我看向王傑時嘴角掀起了一絲冷笑:“今天我不挂燈,明天樹上就得挂人。你要不信,我也不用多此一舉。”
我還沒說完,李雲歌就伸手指向我道:“陳野,你用不着在這兒裝神弄鬼,危言聳聽,你再不停止迷信活動,我馬上向局裏申請現場辦公。”
“你厲害!”我伸手向李雲歌挑了挑大拇指:“玄子,我們走,他們不讓挂燈籠,咱們就挂自己門上。哎,我說王處,我在自己門上挂個燈籠照個亮不犯法吧?”
“可以!”王傑點頭道:“注意安全,不好失火。”
“放心,我會玩!”我轉身往回走時,聽見身後有人說道:“他不是挺狂麽?這回怎麽不叫喚了。”
有人不屑道:“狗得仗着人勢才敢叫喚,現在人都在這兒,敢叫就揍他。”
“對呗!知道外面危險,這不是夾着尾巴回狗窩了麽?”
“誰他麽……”葉玄剛一轉身就被我拽住了胳膊:“跟我回去!”
“老班!”葉玄氣得眼圈發紅,我卻向他連着使了幾次眼色,葉玄這才強壓怒火跟着我往回走。
可是李雲歌的人卻沒打算放過我們:“你看我說什麽了?沒人在他們就得夾着尾巴回狗窩吧?”
李雲歌那邊頓時一陣哄堂大笑,我伸手拽住葉玄,硬是把他拉回了屋裏。
葉玄一關門就說道:“老班,你這是幹什麽啊?你怎麽不讓我動手。”
我冷笑道:“跟他們動手就沒意思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慢慢陪他們玩?先睡覺……”
我把背包往草窩子裏一扔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葉玄氣得在門口連着轉了幾圈才在我邊上躺了下來。
我睡到半夜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跟葉玄一塊兒借着門口的燈光往外看了過去。
我們進門之後,闫星宇在院子裏挂了一盞照明燈,燈光正好能照到楓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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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嘶聲慘叫的二處隊員就在燈光與陰影交彙的地方,身上好像是披着一件紅色衣服,舉着雙手喊啞了嗓子。
我頭一眼看見的就是那人光禿禿的雙手,那人的十根手指不翼而飛,全身上下蹭得到處是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她自己的血迸到了身上,還是屋裏有人遇難。
我剛看看附近的情景,闫星宇他們三個就從屋裏沖了出來,王傑起身捂住了那人的嘴,用胳膊往她腰上一攬,把人抱起來強行抱了起來,壓低聲音道:“快,堵住他的嘴!”
闫星宇反手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在那人手上連續綁了兩圈,李雲歌掏出一條毛巾堵在那人嘴裏,快速向屋裏退去。
闫星宇他們三個身上都帶着傷,單獨動手肯定沒法在短時間制住對方,三個人配合之下卻在短短幾秒鐘之內把人給帶離了原地。
這時,半個村子的人都已經被慘叫聲驚醒,正有人打着手電往闫星宇的院子趕。
王傑轉身從屋裏走了出來道:“沒事兒,沒事兒,都回去吧!有人睡魇着了,我們這邊處理一下就行。”
有人站在門口探頭往屋裏看了幾眼:“王處,你們這邊真沒事兒吧?”
王傑把臉一沉:“我的話,你還信不着嗎?都給我回去。”
那些人見王傑翻臉,趕緊從院子裏退了出去。
我伸手往葉玄身上一拍:“聽聽他們說什麽?”
葉玄調整好話筒,我就聽見闫星宇說道:“她人舌頭沒了,你看她手指頭上的斷口……是被剪子剪斷的……不對,是被鋼夾子夾斷的。剪子不可能這麽鋒利,除非對方拿着剪樹用的剪子。”
王傑低聲道:“為什麽不能是被咬斷的?”
闫星宇否定道:“什麽動物的牙齒都不可能這麽鋒利,你看這傷口邊緣連一絲撕咬過的肉絲都沒有,肯定是剪斷的。”
王傑低聲道:“你們看好她,我去看看她們屋裏那些人怎麽樣了!”
“我跟你一塊去。”闫星宇第一個說話了。
“要不……要不……我也去吧!”李雲歌不敢一個人待在屋裏。
“那就一塊兒去!”王傑帶着兩個人匆匆離開院子,又匆匆趕了回來。
他們一進門我就聽見李雲歌尖叫道:“曹雪……曹雪死了!”
“別聲張!”王傑相對鎮定一些:“先別聲張,容易引起恐慌。看看監控再說。”
闫星宇的屋子裏安靜了下去,沒一會兒我就聽見李雲歌的哭聲從話筒裏傳了出來:“怎麽會這樣……那是什麽東西?是異常生物麽?”
“不知道!不過,陳野可能會知道,我看……”王傑話沒說完,我就聽見李雲歌大聲道:“你讓我去求陳野,不行,絕對不行。”
王傑也急了:“我的大小姐,這都是什麽時候了,你還拉不下面子。就這麽一個小時的工夫,我們沒了七八個人。我們連他們怎麽失蹤的都不知道,你還覺得不應該去找陳野麽?”
闫星宇也說道:“我們不能找陳野。現在過去找他,陳野一定會更嚣張,到時候,我們就更不好控制他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些?”王傑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們自己想想,那東西都已經到了咱們眼皮底下了,你們誰察覺過它在什麽地方?這個屋裏你們還敢待着麽?”
王傑見她們兩個都不說話再次說道:“現在去找陳野,我們還不算丢臉,等到明天一早,真有人挂在樹上,咱們在去找陳野,那才丢臉丢到家了。你們怎麽不想想,明天一早怎麽跟其他人解釋,一組全都沒了?”
闫星宇強辯道:“我們說他們連夜出去執行任務不就行了?”
“你怎麽想的?”王傑差點喊出聲來:“你把二處的人全都當傻子嗎?就算你們能糊弄他們一會兒,還能糊弄他們一輩子?等他們知道了真相,你們兩個還能在局裏混下去麽?你們是念書念傻了吧?”
李雲歌惱羞成怒:“王傑,你憑什麽諷刺我們?”
“你……”王傑愣了兩三秒鐘:“那你們說現在怎麽辦?是出去跟別人擠在一個屋裏,還是守在這兒等天亮?退出去,今晚的事情就瞞不住了。不退,這個屋子,你們還敢不敢待?”
李雲歌想了一會兒:“要不……要不……我們去借陳野的燈籠吧?他的燈籠應該是法器吧?”
王傑沉聲道:“也只能這樣了。咱們再等一會兒,剛才的聲音陳野不可能聽不見,現在過去容易被他發現。”
我聽到這裏擺手道:“行了,不用聽了,家夥先藏起來。”
葉玄撇嘴道:“真特麽不要臉,明明是要偷燈籠還說要借。老班,咱們埋伏好,給他們來一家夥。”
我笑道:“他們想偷,就讓他們偷,最好能把燈籠偷走。行了,睡覺,什麽事兒也別管,等天亮就行了。”
“別,我再聽聽。”葉玄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讓李雲歌他們幾個安生,一直開着話筒沒關。
葉玄聽了十多分鐘,李雲歌在那邊連着說了七八次:現在幾點了?陳野他們睡着了沒有。
沒過多久,闫星宇也坐不住了:“我先過去看看,你們等我。”
“我陪你一塊去兒。”李雲歌也跟着站了起來。
屋裏很快就沒了動靜,我卻聽見有人往窗戶邊上靠了過來,對方腳步聲貼近窗口時戛然而止,顯然是蹲在窗戶底下偷聽屋裏的動靜。
我順手推開了窗戶,站到窗邊,解開褲子一泡尿澆了出去,我明顯聽見有人在窗戶底下捂住了嘴。
我裝着睡眼朦胧的樣子往外看了兩眼,王傑藏在離草料房不遠的地方,窗戶下面蹲的是闫星宇和李雲歌!
我弄清窗戶下面誰,幹脆轉了轉身,讓尿灑得更勻稱了一些。
我方便完就關了窗戶躺回了地上,差不多五六分鐘之後,窗戶底下才又傳來出了動靜,門外的燈籠很快就沒了一盞。
李雲歌他們剛走,葉玄就埋怨道:“老班,你不夠意思,撒尿不叫我一聲?要我上至少給他們來二斤。”
“滾犢子!”我壓低了聲音罵道:“你特麽見過倆人一塊兒起夜的嗎?咱倆要是在窗口預備,齊,他倆就能蹦起來,你信麽?”
我正罵着葉玄的工夫,話筒那邊就傳來了李雲歌哭聲和幹嘔聲:“陳野,這個混蛋,我……我……”
闫星宇也咬牙切齒的道:“這筆賬我早晚要找陳野讨回來,王傑,你說,陳野會不會是故意的?”
“我看不像!”王傑道:“除非陳野一直在監視我們。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不會讓我們偷走燈籠,更不會錯過打擊我們的機會。”
李雲歌抽泣着哭道:“不管陳野是不是故意的,我都饒不了他。我們回去就告訴大哥,讓他好好收拾陳野。”
“對!”闫星宇道:“咱們先把燈籠挂上,回去再找陳野算賬。你們先睡,我看着燈籠,天亮了我就摘下來,不能讓別人看見。”
闫星宇的算盤打得不錯,我卻在心裏冷笑:我的燈籠,你們挂上就摘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