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虛空鏡(一)
即使穿上衣裳,唐谧都感覺自己還是赤-裸的。肌膚上仿佛還存留了滾燙的吻痕。唐谧無比地想要發洩,可是忽然地,她只覺得背後發涼。待她轉過頭,卻發現這原本溫暖的,令人意亂情迷的甬道裏,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鏡子。
她的心思一沉。
她不知道這鏡子是何時出現。這時候卻恰好堵住了來時的路。而那甬道深處,卻是黑黝黝的,望不見盡頭。
“周師兄!師兄!”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她大叫了兩聲,不成,再用了傳音,詭異的是,她的神識完全出不去。
這鏡子将她與周嘉雲完完全全阻隔了開來。這散發出的強大威壓,令她不由自主地戰栗。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空氣漩渦之下,竟然有這樣的地方。處處都透着詭異。這些手段,分明不是想将人置之死地,卻又讓人失去了心志,做出完全跟自己不符的事情來。
她小心地走近那個鏡子。這時候,那鏡面,如同水波一樣,開始湧動,在鏡子上,緩緩出現了,三個扭曲的大字——她努力辨別,才認出這是“虛空鏡”三個字。
虛空鏡,聽這名字就不簡單。她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控制,明明知道危險,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一下鏡面,誰知道她才伸出手的剎那,她的身子就完全不受控制地從地面上飛起來,往鏡子裏沖進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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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茫茫的白霧……讓人睜不開眼……都不知道颠簸了多少下,唐谧才跌落在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樣。
這次歷練,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呀。
“唔……”唐谧痛苦地爬了起來,誰知道還沒站穩,就被人一把抓住叫道,“阿谧,你在做什麽,還不快跟我來?惹惱了道君,看你怎麽辦。”
抓住她的是一個穿着透明的宮裝的侍女,這種薄如蟬翼的衣裳,層層疊疊地堆積在她身上,的确花樣繁複,十分美麗,可也若隐若現,看得唐谧臉紅心跳。可是一低頭,卻發現自己也穿了那樣的衣裳。若是不小心,胸口的兩點就被人看光了。
她确定,自己已經來到了虛空鏡中的世界,如若不然,怎麽連衣服都一下子換了?
沒想到,一個鏡子中,也藏着一方天地。
可這又是什麽地方?只見亭臺樓閣,莫不是極盡奢華,金磚鋪地,滿園名花。
可這侍女口中說着“道君”,這分明說明這主人,應該是個修士,而且是個元嬰期的大修士才對啊。
那侍女名叫阿華,這時候一邊拉着唐谧走,一邊教訓道,“阿谧,伺候道君是咱們的福分,你呀,可不能再這麽毛毛躁躁了。等一下你給道君呈上茱萸果,興許他一高興,就幫你提升一個境界了呢。”
唐谧确定這個鏡中世界的主人是個元嬰修士,只不知道這元嬰修士,與外面那個洞府的主人,是什麽關系。
她心中大為警戒。但同時,也分明知道,她與這幕後的主人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地。只不知道,對方讓她扮演侍女,心中存的是什麽意圖。
阿華帶着她走進大廳,卻見十幾個美貌的女子都穿着相同的透明宮裝而站着,儀态優美,面帶肅穆。阿華将手中的茱萸果遞給她,示意她上前。
正中央,正躺着一個袒胸露背的男人,他容顏俊美,目露邪肆,烏發随意地散落,一雙桃花眼正肆無忌憚地掃過面前的女子。
這,便是那元嬰修士了。修為深不可測,單單站在他的面前,唐谧就感覺不寒而栗——這可是比那紅绫仙子還高了一個等級的修士。元嬰修士,在整個明光界,也不過三位。
縱然這虛空鏡有可能幻化出的是一個幻境,她唐谧也如同一只小螞蟻一樣。
不過,如果真的要她死,就不會花這麽多心思了。
唐谧将茱萸果捧上,那元嬰修士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別眼過去。阿華忙對她使眼色,讓她退下來。
這時候,侍女中自動出列了兩位,身姿婀娜,面容嬌豔,扭着身子走向了那元嬰修士,嬌笑道,“道君,不如奴婢伺候您食用這茱萸果。”那道君無可無不可,只微微垂了眼,身子向後傾倒。
那美人兒從盤子中拿出一個果子,竟是放入了自己口中,唐谧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美人兒将這果子嚼碎,而後,竟是湊到那道君身邊,将口中的茱萸果,慢慢渡了過去……
那道君,原本面容淡漠,此時忽然睜開雙眼,目□光,如一只出匣的猛虎,忽然狠狠地吸那美人的嘴,大廳裏立刻響起來那奢淫的聲音。那一只手,卻是狠狠地往她的胸前抓去,将那兩個奶-子揉捏得如同面團一般,一時之間,那女子的呻-吟聲便不絕于耳。
“啊……嗯……啊”像是痛苦,又像是極為歡樂。
道君将身子撐起,轉身将那女子掼到那躺椅之上,另一名侍女連忙幫忙将她弄得不着寸縷,而自己的身上的衣裳也三下五除二脫光,才去将道君的褲子解開。
而後,将自己的小臉往那道君的褲裆之間一擠,開始聳動起來。
唐谧只看着那道君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一會兒像是痛苦壓抑,一會兒又是微微而笑,忽然一把将那女子的頭給撥開,像餓虎撲食一樣往躺椅上的那位美人兒撲去。“啊——”滿足又痛苦的大叫,引得那侍立着的其他侍女,都面帶□,有的已經悄悄摩擦着雙腳,似是恨不得自己便是那被蹂躏、被鞭撻的那一個。
那個剛才用嘴伺候道君的女子,此時也緊緊抱着道君光滑的大腿,似乎随時在等待自己的機會……
唐谧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元嬰修士?這大大颠覆了她的認知。在她的認知裏,所謂修士,雖然不是以往小說裏說的那種斬妖除魔的衛道士,但也至少要走正途——這個元嬰修士,這種行為,怎麽也能修煉至元嬰?
她迷茫了……難道這是邪修?邪修是人類修士中的一些人,專門走歪門邪道,通過各種血腥手段,掠奪別人的修為和法寶的修士。
可這要是邪修,必然喜怒無常,她不明白這一番做作是為了什麽,只不知道,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正在這時,大廳裏忽然升起了一聲慘叫,卻見那個被道君蹂躏的女子,“啊——”地大叫一聲,忽然便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暈厥過去。說這是她達到了高-潮,卻又處處透着詭異。因為她分明全身泛青。從那女子的腹部處,又冉冉升起一團光暈,只見那道君将那光團吸入,滿足地砸吧了一口,然後将身子抽離。
而後,另外一個翹首以待的女子,又緊接着替補而上……
元嬰修士的體力驚人,這些煉氣期的侍女,縱使上百個也不能令他洩了元陽的。
唐谧只眼睜睜地看着這荒謬的一幕,覺得巨大而無措的危機感,籠罩了自己的全身……
這——分明便是爐鼎!電光石閃之間,唐谧忽然領悟。這不就是采陰補陽的手法,來達到增長自己修為的目的呢?可笑這些侍女,還以為通過這道君的點撥,能令自己的修為大增……最後不只剩下一具幹屍就便罷了,還想提升修為嗎?這就是做夢!
眼見着還安好的侍女越來越少,正當唐谧覺得快要輪到自己的時候,她反而由焦灼的狀态,變得鎮定下來。
這元嬰老怪,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便以靜制動,等到最後一刻。
唐谧的手中,握着不少靈符,爆破符、火引符……只是,她似乎感覺到,那元嬰修士,在“百忙”之中,也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掃了自己一眼——只那一眼,她便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只是他原本帶些嘲諷的臉色,忽然變得青白起來。
誰能令一個元嬰道君變色?他忽然将廣袖一甩,那大廳的門,噼裏啪啦一聲,碎成一團,外頭滾進一個作道童打扮的男子,此時屁滾尿流地跪在那道君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道君,弟子……弟子對不住您!”
烏黑如墨的頭發,瞬間變得狂亂。道君的身上早就已經衣冠楚楚,只有那些個“爐鼎”們,還玉體橫陳,混雜着木門的碎片,構成一片狼藉的大廳的一部分。
他的青白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只帶些淡漠地問道,“你剛才傳音給我……那溫雲道君,怎麽了?”
“溫雲道君……溫雲道君她……困在萬妖塔了,恐怕在坐化之前,都不能脫困而出了……”
“哦。”他揮一揮衣袖,只一個人掉頭,便往內室走去了。
他先前如此激動,此時反應卻極為平淡。像是聽說了不相幹的人的命運。可這刻意的冷淡,越發顯得欲蓋彌彰起來。
只留下一地的人,面面相觑。
溫雲道君……?唐谧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怎麽會與溫雲道君有關?
那千年前了不起的偉大的女修,曾經一統天下的女修士,怎麽會與這個用爐鼎修煉的元嬰男修,有着關系?
這虛空鏡想讓自己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是我的目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