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
迦勒底“絕對是梅林搞的鬼!”
立香生病, 一直都有檢測禦主身體狀況的迦勒底英靈組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呢?
甚至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開了監測。而罪魁禍首之一的梅林, 哪怕是在夢境之中,也被扒拉了出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孔明老師皺了皺眉, “羅曼, 立香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數據不足,只能推測立香現在高燒不退有一部分是因為身體和特殊能量結合, 導致容器出現問題。”從立香開始起熱, 羅曼醫生就一直有在關注她的身體, 然而到底是隔了一個屏幕。
“我檢測到,立香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如果高燒退下來的話,對于立香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因為半夜立香起熱的時候原因不明, 所以達芬奇親孔明老師還有羅曼醫生都是熬了整個通宵在想辦法,然而到底是隔了一個時空, 他們能夠做到的也實在是有限。
“這種時候, 你們還磨磨蹭蹭幹什麽, 直接過去看看不久好了嗎?”這是早晨就被拉過來頂了羅曼醫生的班的吉爾伽美什。
雖然是賢王但是也是一樣的殺伐果斷。
“醫生的話, 只是短時間過去,也不是沒有辦法。”其實這個時候南丁格爾過去或許會更好, 但是南丁格爾是英靈, 這方面的話,又不如羅曼醫生方便了。
羅曼醫生還在猶豫,他當然想要見立香了,但是見完回來的話, 整個迦勒底的英靈怕不是都要想辦法偷渡。到時候,立香的安穩日子可就真的要消失了。
“沒關系的,醫生。”瑪修明白羅曼醫生的擔憂。“我們會幫忙瞞着的。”
“想過去久過去吧,羅馬尼。”達芬奇親說着已經開始調試通往立香所在的世界的參數了。
“禮裝別忘了,別忘了盡可能收集那個世界的情報。”孔明老師所說特指梅林鑽的空子。
既然梅林能夠通過那種方式過去的話,那麽他們也同樣能夠通過類似的方式将英靈給送過去。
那個世界已經不能夠算是普通世界了,世界基石四分五裂,被不同的組織掌握,神秘側和科技側都有不同的發展,誰也不讓誰。甚至還有神明妖怪,各種異能力者。
嚴肅說起來,哪個世界并不比那個需要拯救人理的世界要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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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迦勒底就交給你們了。”羅曼醫生沉默片刻說道。
“我們當然是沒有什麽問題,倒是羅馬尼你,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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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從國木田獨步的手中接過與謝野晶子的電話的時候,再次體會到了什麽事心髒驟停。
那種感覺讓太宰治久違的感受到了什麽是恐懼。
他的手機中午在調查的時候被弄壞了,因為身邊有國木田,太宰治也沒有太過介意。這件事情恐怕會在太宰治心中留下深刻的陰影。
“……我說太宰,你有聽我說話嗎?”與謝野晶子沒有得到回答,不由得再次開口。
“我有在聽。”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是多麽的幹澀。
“阿禾現在應該還在回來的路上,剛剛我已經将醫院地址給她發過去了。你和阿禾的事情,我沒有立場說更多的,但是太宰你要明白,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與謝野晶子言盡于此,更多的還是要太宰治一個人想。
像太宰治這樣的人,如果他自己想不通的話,別人說再多,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把醫院地址發給我吧。”太宰治眼神幽黑,很顯然,他已經進入了自責的階段。
“我發到國木田手機上了。還有,亂步先生讓我告訴你,他那裏得到新的情報了。”
“好,我知道了。”
電話挂斷,太宰治沉默的看着手機許久。
“太宰,你沒有事情吧?”到底是和太宰治搭檔了這麽多時間,國木田獨步雖然一直覺得他看不透太宰治。但是這個時候,哪怕工作時間緊怕,以同事愛來說,他同樣不想看到太宰治以後會為此後悔。
“這裏我一個人也可以……”
“國木田君這是在關心我嗎?真是稀奇的體驗哪~”太宰治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連聲音都再次飄揚了起來。
“你這個家夥!”國木田獨步看着這樣的太宰治,頓時又覺得自己的手癢癢了起來。會擔心太宰治的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活該被騙的傻子。
“嘛,總之還是謝謝國木田你了。”太宰治雖是跟國木田獨步在說話,但是卻并沒有看他,他擡頭看着天空,眼睛卻仿佛放在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阿禾他們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回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能夠……”太宰治是有些遷怒的,然而要他等着……還不如趕快将手頭上這件事情解決了。
“我覺的太宰你現在至少要給阿禾小姐打個電話,”國木田獨步覺得此時的太宰治有點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他又實在是說不出來。“她現在應該需要你。”
以太宰治的情商,國木田獨步不覺得太宰治會不明白這件事情,哪太宰治此時仿佛工作狂的樣子,就很值得人疑問了。
“阿禾現在需要我?”太宰治發出疑問。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清楚嗎?”國木田獨步又有了那種太宰治在耍自己的感覺。
“所以這個時候,我應該去買手機?”太宰治沉思。
“你現在應該打電話。”國木田獨步指了指自己還在太宰治手中的手機。
“……我覺得我還是趕快完成今天的工作,然後直接去醫院接阿禾他們好了。”太宰治可恥的選擇了逃避。
“随便你。”到底是太宰治自己的事情,國木田獨步也明白,這個人想要做什麽麽,都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的。不過這樣的話,太宰治今天任務,他難免會用一些極端的方式來完成。
“既然這樣的話,國木田我們快點吧!”這次就換成太宰治催促國木田獨步了。
太宰治可以說的上是膽小鬼的行為,日暮禾雖然不知道,但是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
甚至她還能夠猜到太宰治一定會在醫院門口等着。
日暮禾接觸到的男人實在不算是很多,但是這些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太宰治更是其中翹楚。
放在幾年前,日暮禾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雖然是湊合過日子,但是老實說,太宰治實在是和她曾經想象中差的太遠了。
不過她也不是以前那個眼睛容不下沙子的少女了,所謂婚姻,不正是兩個人互相磨合的過程嗎?
總之,看上太宰治的幽默風趣,就要承受他偶爾的膽小。
想到這裏,日暮禾抱緊了立香。不管怎麽說,起碼不能讓太宰治有種自己置身事外的感覺。不然結了婚還跟沒結婚一樣,就真的太操蛋了。
“阿禾,立香不舒服了嗎?”看到日暮禾的動作,本來快要睡着的沢田奈奈一下就清醒了。
“沒有,立香睡的很香。”日暮禾搖了搖頭,“奈奈姐你趁現在睡會吧,等到了醫院,還有我們要忙的。”
日暮禾知道,沢田奈奈已經熬了将近一天一夜了,神經一直這麽崩着又沒有休息好的話,很容易倒下去的。“萬一你到時候也倒下了,我可就真的要苦惱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阿禾你也趁這會休息一下吧。”沢田奈奈有照顧沢田綱吉的經驗,明白照顧生病的孩子,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畢竟醫院處處都需要人。
“我知道的。”日暮禾點了點頭,“其實看着現在的立香,我就想到了那個時候的綱吉。”
綱吉生病的時候,算起來也沒有比現在的立香大多少。
“立香這麽活潑,一定會沒有事情的。”說道那個時候的綱吉,對于兩個姐妹來說,其實都是伴随着驚吓的。
對于孩子來說,任何一場小病其實都有可能通向死亡。在那樣的情況下,綱吉能夠扛下來,他們兩姐妹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所以沢田奈奈的話,是在祈禱立香能完好無缺的度過這次高燒。
“我也不求什麽,她能夠開開心心的,我就放心了。”
在孩子長大以後有沒有出息這方面,不管是沢田奈奈還是日暮禾,都沒有太大的追求。
“說起來。一轉眼,立香還有綱吉就這麽大了。”沢田奈奈感嘆,“你當初把立香抱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小小的一團的。”
“奈奈姐你那個時候還想收養立香呢。”
“現在看起來,立香還是喜歡你。”日暮立香還不記事的時候,哪怕一直照顧她的是沢田奈奈,但是她也還是和日暮禾比較親。
“可能是我把她撿回來的吧。”日暮禾摸了摸日暮立香的額頭。“我當時就在想,能收養她就好了。”
“一轉眼你都結婚了。”這一點,沢田奈奈最有感觸,她一直以為以日暮禾的性格,沒收養日暮立香的時候,就完全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後來都已經做好她一輩子不結婚的準備了,這邊日暮禾突然給她打電話,說完結婚了。
“
可能是緣分到了。”日暮禾和太宰治,除了緣分,基本上沒有什麽更好的描述了。畢竟以兩個人的性格,不管是早幾年見到,還是晚幾年,又或者在別的地方,都不一定還能夠結婚。
“這就是浪漫吶。”沢田奈奈笑了起來。
日暮禾也跟着笑了起來,“說起來,沢田家光最近還有給你打電話嗎?”
日暮禾當初跟沢田奈奈還沒生活多久,她就和沢田家光結婚了。雖然她當初并沒有表示什麽,但是無論是沢田奈奈還是沢田家光都明白,日暮禾是有些排斥沢田家光的。
不過大概是出于尊重沢田奈奈的選擇,所以日暮禾從來都沒有明确的表示出來。不過這種情況在沢田綱吉高燒之後就表示的十分明顯了。
“阿娜達有跟我寄明信片,他說他現在被調到南極去挖石油了,等賺夠了錢,就辭職回來。”沢田奈奈顯然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個理由。
日暮禾簡直滿頭黑線,果然不管過去多長時間,她都受不了沢田家光忽悠沢田奈奈的借口。
“呵,他再不回來的話,看看阿綱還認不認識他。”在阿綱這件事情上日暮禾,表現的比沢田奈奈還像是親媽。
“???”剛剛睡了一會的沢田綱吉睡眼朦胧的看着身邊的媽媽,他剛剛好像聽到爸爸的名字了?
“綱吉醒了嗎?要喝點水嗎?”
“禾姨,我還不渴。”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我剛剛好像聽到了爸爸的名字,可是爸爸不是變成星星飛走了嗎?”
“你以後會知道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沢田奈奈和沢田家光都要瞞着沢田綱吉,日暮禾也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現在在沢田綱吉的心中,沢田家光已經是個死人了。不是沢田家光還一直和沢田奈奈有聯系,日暮禾都能再給沢田奈奈介紹一個了。畢竟在她心裏,沢田奈奈哪哪都好,是過日子的最好人選。
“哦。”沢田綱吉迷糊的點頭。
雖然聽不懂,但是禾姨說的話,肯定對他沒有什麽壞處就是了。
“乖。”日暮禾看着沢田綱吉乖巧的樣子,就想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然而她懷裏還有一個日暮立香。
“立香現在好點了嗎?”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頗為擔心的看着日暮禾懷裏的日暮立香。
“等到了醫院,一定會好的。”
日暮禾一直有注意着日暮立香的體溫,就像是醫生說的那樣,雖然沒有降下來,但是也沒有再升高過。
“太宰叔叔呢?太宰叔叔是不是在醫院等着我們?”
雖然自己生病的時候沒有爸爸,但是沢田綱吉明白,立香現在一定希望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爸爸媽媽。
“對,你太宰叔叔一定在醫院等着我們。”這一點日暮禾并不懷疑。“所以一會下了車,綱吉就可以去找你太宰叔叔了。”
“好,我一定第一眼就找到太宰叔叔!”沢田綱吉對此興致勃勃。
“綱君還真是意外喜歡太宰君。”這樣活潑的沢田綱吉,讓沢田奈奈想到了沢田家光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沢田綱吉雖然也膽小,但是可要比現在活潑的多。
“這就是太宰的魅力了。”雖然有些人一開始認識太宰治會覺得他不靠譜,但是沒有人可以否認,太宰治擁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太宰叔叔很帥氣的!”雖然有些惡趣味,但是以沢田綱吉對于男性長輩的渴望,太宰治裝一裝,還是足夠讓沢田綱吉崇拜的。
“綱吉你這句話要是親口告訴他,他怕不是能樂一天。”日暮禾看着沢田綱吉的樣子,笑着說道。
“真的嗎?”沢田綱吉睜大了眼睛看着日暮禾,似乎是覺得這件事情放在太宰治的身上,是有多麽的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了。”日暮禾點頭,然後給太宰治挖了一個坑,“不相信的話,綱吉可以去試一試哦。”
“我明白了。”沢田綱吉繃着一張白淨的小臉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親口告訴太宰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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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日暮禾所想的那樣,早早完成了工作,等在醫院門口的太宰治,十分的糾結。
首先這确實是他的失誤,雖然找到了備用手機,但是……他一直都不敢把電話整個的播出去。
膽小鬼,有時候真的就是這麽的卑微。
日暮禾抱了立香一句,抱着她下車的時候,真的就只是撐着了。因此一下車,她就在尋找太宰治。
“太宰叔叔!”沢田綱吉就像自己說的那樣,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某個站在角落裏,不知道是不是要跑的太宰治。
他就像是一只小燕子,飛快的撲進他的懷裏!
太宰治那點小心思,被沢田綱吉這一撞,撞的七零八散。
“還叫叔叔?”太宰治沒敢去看日暮禾,只是垂下眼睛看着沢田綱吉。
“太宰爸爸。”這次沢田綱吉的聲音比剛剛小了很多,但是卻比他之前被迫叫的那聲,要真情實感的多了。喊完沢田綱吉甚至在太宰治的懷抱之中蹭了蹭,此時此刻,他真的有些依賴太宰治了。
“好了,不要撒嬌了。”太宰治伸手揉了揉沢田綱吉的小腦袋,然後拉着他走向日暮禾。
嘛……總之還是有些心虛的。
“立香現在情況怎麽樣?”太宰治沒敢看日暮禾的眼睛,反而是看了看她懷裏正在熟睡的立香。
“還在熟睡,只是暫時控制住溫度,沒有讓它再升上來。”日暮禾說着将懷裏的立香遞給太宰治。
身為父親,這麽沒有眼力勁可不行啊。
太宰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日暮禾塞了個滿懷,遠遠看去,表情都有些凝固。
“與謝野醫生說已經聯系好醫生了,治君你有去見過嗎?”
日暮禾幾乎是帶着一些強勢的在使喚太宰治,而太宰治此時正處于手忙腳亂之中,就下意識的跟着日暮禾走了。
“是羅曼醫生。”太宰治緊張的抱着立香,身體都有些僵硬。
“太宰爸爸,立香會好的對嗎?”這句話沢田綱吉幾乎是見一個人就問一次,不厭其煩。
而日暮禾聽到這個稱呼,斜眼看了太宰治一眼。
以沢田綱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更改對太宰治的稱呼的,這樣算起來的話,就一定是太宰治忽悠的了。
“會的,立香一定會好的。”太宰治回答的十分堅定,就好像這樣才能夠讓自己也相信一樣。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怎麽可能讓人破壞掉呢?就算是神也不行。
太宰治抱着日暮立香一路跑到發熱門診的病房,哪裏,粉紅色頭發,穿着工作服的醫生正等在哪裏。
“病人是日暮立香嗎?”粉色頭發紮成一束馬尾的醫生看着他們問道。
“是,病人是日暮立香。”日暮禾點了點頭。
“你們病床在這邊,請跟我來。”醫生看起來很好相處,在他身邊,仿佛那種焦慮的感覺,都退下去好多。
日暮禾眼神還不錯,能看到他胸牌上的羅曼兩字。
也就是說這個就是與謝野晶子推薦給他們的羅曼醫生了。
大概是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所以給立香安排的房間是單人病房,因為是走廊的盡頭,所以也很安靜的樣子。
“先把病人放這裏吧,我看一下。”
太宰治将立香放在病床上,然後看着羅曼醫生用電子體溫計給她測了一□□溫,然後又查看一些別的情況。
“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病狀,我這邊暫時先控制住她的體溫,然後給她做一下血常規和尿檢。”此時的羅曼醫生看起來非常的專業,至少即便是太宰治,都沒有任何懷疑的樣子。
“她今天還沒有吃什麽東西吧?”說完,羅曼醫生又問了一句。
“沒有,立香幾天除了挂了一些水,還沒有吃什麽東西。”回答的是沢田奈奈。
“那我一會讓人過來給她抽血。還有,負責照顧孩子的家屬請跟我來一下,我要了解一下情況,還有完善病例。”羅曼醫生說完隐晦的看了看還在病床上的日暮立香。
心裏倒是偷偷松了一口氣,雖然一直不退燒是個問題,但是好在沒有之前想的那麽麻煩。
“是我一直照顧立香的。”沢田奈奈看了看坐在病床邊的太宰治,還有眼巴巴的看着立香的沢田綱吉,轉身拉着日暮禾去和醫生完善病例去了。
太宰治看着人都出去了,整個人也一頭埋進了被子裏。
立香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她小臉本來就白,這會上面高燒帶來的紅暈,就十分的明顯。
他伸手碰了碰日暮立香的額頭,上面的溫度額外的燙人,讓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沢田綱吉看看太宰治,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日暮立香,叭叭的從媽媽收拾好的背包裏找出來自己放進去的小毛巾,拿到衛生間沾了涼水,然後努力的擰幹水分。
“太宰爸爸,我有看媽媽把涼涼的濕毛巾放在立香頭上!”沢田綱吉将自己擰的半幹的毛巾放在太宰治的手裏,讓他給日暮立香放上。
“芙芙。”芙芙也從背包裏掙脫開,飛到立香的枕頭上。
“芙芙。”芙芙蹭了蹭立香的小腦袋,然而那個日常會和他吵架的小混蛋立香,現在安靜的躺在哪裏,一動不動的。
“會好的。”太宰治接過沢田綱吉的濕毛巾,站在窗邊把水給擰幹淨,然後放到立香的額頭上。
小孩子還真是脆弱啊。
太宰治伸手摸了摸立香的頭發,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和他們視屏通話呢,結果今天就躺在這裏,也不會活潑的叫他爸爸了。
“太宰爸爸,芙芙可以在醫院嗎?”沢田綱吉看着芙芙沉默了好一會,然後發出疑問。
“應該不行吧……”誰見過醫院裏養寵物的呢?太宰治看着想要跳起來踢他的芙芙,半路改了口,“動物不能在醫院,但是芙芙這麽聰明的偵探,和一般的動物也不一樣對吧?”
沢田綱吉默默看着他,太宰爸爸你改口這麽快,醫生同意了嗎?
“芙芙!”芙芙往立香的被子裏一縮,他才不管太宰治想什麽,迦勒底他都能随便跑,還有什麽地方是他芙芙不能去的呢?
“到時候和醫生說是玩偶就好了。”太宰治随口扯了一下,他暫時也不想要把帽子浪費在這個地方。
太宰治和沢田綱吉守着立香,沒有一會,就有護士帶着藥水過來日暮立香挂上。
沢田綱吉沒敢看,他從小就怕疼,就算生病了,能不打針的話,就一定不會選擇打針的。就算會打針,也一定是拖的不能再拖了。
“點滴大概要三個小時,下完了的話,就按鈴,或者是去服務站找我也可以。我是你們的管床護士小野百合子,如果病人需要什麽,都可以去找我。”大概是身為父親的太宰治過于帥氣,讓小野護士多看了他兩眼。
不過小野護士也看的出來,太宰治此時并沒有想要說話的欲望,所以告訴他們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立香什麽時候才能夠醒啊?”晚上送日暮立香進醫院的時候,沢田奈奈并沒有讓沢田綱吉跟過去,他是早上自己一個人過去的。
然而,從他過去,就沒有看到立香醒來過。
“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這種事情太宰治哪裏懂?
他就是個命硬的,哪怕有個頭疼發熱感冒的,不吃藥自己都能夠抗過來。
“哦。”沢田綱吉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麽,他搬了一個小板凳,趴在病床旁邊看着立香。
日暮禾和沢田奈奈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守護在病床的兩邊,被子的一角還能夠看到露出腦袋的芙芙。
也許是因為在羅曼醫生哪裏得到了準确的答複,所以日暮禾此時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看到太宰君這麽擔心立香,我也就放心了。”沢田奈奈則是十分的欣慰。
“奈奈姐,你看他們像不像父子三個?”雖然長相頭發顏色都各不相同,但是他們都有一顆為彼此擔憂的心。
沢田奈奈知道,日暮禾這是又在暗地裏擠兌沢田家光了。不過看到沢田綱吉和太宰治的關系這麽好,她也開心。
“時間不早了,阿禾你上了一天班,就帶着太宰君還有綱君回家吧,我在這裏陪着立香就好了。”
“我才是立香的媽媽,要待在這裏陪着她的是我猜對。”日暮禾搖了搖頭,“而且橫濱奈奈姐你也不熟,這裏晚上也沒有并盛那麽安全。一會我讓治君送你們回去,你都緊張了一天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明天再過來好不好?”
“而且我也已經跟老板打過電話請假了,總不能立香生病,我這個媽媽一直都不在吧?”
日暮禾三言兩語打斷沢田奈奈的話,“而且立香還不知道要住幾天院,不能她還沒出院,奈奈姐你再一起進來了。”
“好吧,那我明天過來接你的班。”沢田奈奈也明白這不是幾天就能好的事情,就點了點頭。
“我讓治君送你們,客房裏的生活用品都放在櫃子裏,還缺什麽的話,直接去倉庫找就好了,奈奈姐你知道我東西都放在哪裏的。”
“你晚上也別一直熬夜,能睡一會就睡一會。”沢田奈奈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換位思考她也明白,孩子躺在哪裏,作為一個母親,是絕對放心不下的。
“我知道的,放心好了。”日暮禾點了點頭,然後走進病房。
有時候親人就是這樣的存在,明明自己都知道做不到,但是還是會殷勤的囑咐別人。
“阿禾,醫生哪裏怎麽說?”太宰治看着日暮禾進來,便站了起來。
他大概真的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眼睛就一直放在點滴瓶上,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麽。
“說我們送過來的真好,立香情況還算穩定,其他的還要等檢查結果。”日暮禾對着太宰治安撫的笑了笑。
“現在已經很晚了,都在醫院也不方便。治君你先送奈奈姐和阿綱回家吧,你也是,最近偵探社有大案子,回家後你也不用過來了,就在家裏休息好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把芙芙也一起帶走吧。”太宰治明白日暮禾這樣的安排很合理,于是,他順手帶上了芙芙。
“芙芙!”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太宰治這個狗男人給從被窩裏拉出來,這讓芙芙十分的不滿意。
“你待在醫院不方便。”醫院人多眼雜的,芙芙待在這裏實在是不怎麽方便。
“那我明天再來看立香的話,立香會不會醒過來?”沢田綱吉拉着媽媽的手,不舍的看着床上的立香。他還小,只知道生病都是很痛苦的,一個不小心還會死掉。死掉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夠在一起玩了。
抱着這樣的心裏,沢田綱吉就是自己吓自己,越看日暮立香就越擔心。
“說不定你明天過來的時候,立香就能起來叫你哥哥了。”
“那禾姨看好立香,我明天再過來看她。”被媽媽拉出去的沢田綱吉,還依依不舍的看着日暮禾。
而日暮禾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們離開,然後坐到病床旁邊,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養個孩子,就是麻煩,……但是即便是麻煩,她也心甘情願。
安靜下來之後,日暮禾也有餘力去靜靜地梳理一下今天的發生的事情了。
立香這裏自己看着,而三條由佳裏學姐哪裏……
日暮禾思考了很久,拿出手機,翻出一個手機號,然後播了過去。
“這裏二階堂悠,請問有什麽事情?”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失真,不過和幾年前聽到的聲音,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悠哥,我是日暮。”日暮禾和二階堂悠的認識,完全是因為三條由佳裏。不過從她後來離開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麽聯系了,現在他們沒換手機號也真的是萬幸了。
“是日暮啊,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日暮禾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今天看到了三條學姐,她樣子好像不是很好……悠哥你知道歌呗來橫濱的事情嗎?”
雖然想是那麽想的,但是話到嘴邊,日暮禾又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說了。橫濱的局勢太複雜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日暮禾總覺得,星茗歌呗這次,說不定牽扯進黑手黨的事情裏去了。不過這只是她自己的直覺,沒必要說出來讓人擔心。
“……是歌呗出什麽事情了嗎?”
電話裏,二階堂悠的聲音還算是鎮定。
“我中午陪三條小姐去偵探社委托,是關于尋找星茗歌呗的。”日暮禾頓了頓,“悠哥是知道了什麽嗎?”
“偵探社……由佳裏去找的是哪個偵探社?”
“武裝偵探社。”這并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相反,因為二階堂悠鎮定的樣子,讓日暮禾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跷。
“好的,我知道了。”二階堂悠并沒有說什麽,這反而引起了日暮禾的好奇心。“悠哥是知道什麽嗎?”
“日暮現在在偵探社工作嗎?”二階堂悠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再次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沒有,只是工作的地方距離偵探社很近而已。”日暮禾不知道二階堂悠賣的什麽官司。
“這樣的話,能幫我個忙嗎?”二階堂悠這次倒是說的很快,“就幫我明天約一下偵探社,我這裏應該有能夠幫上忙的線索。”
“幫你預約倒是沒有問題,倒是悠哥你不會是接觸到了什麽不能惹的人了吧?”這不是日暮禾懷疑,而是二階堂悠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有點廢柴,實際上肚子裏的墨水可不少,不然傲氣的三條由佳裏也不會看上他。
“如果你說的偵探社真的是哪個武裝偵探社的話,就不會有問題的。”
不,二階堂悠這麽說的話,日暮禾反而覺得更有問題了。要知道,武裝偵探社可是能夠和橫濱現在最大的黑手黨抗衡的存在。不過這麽說的話,二階堂悠應該也是明白,武裝偵探社是什麽樣的存在的。
“那就這樣吧,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具體的事情,日暮你還想要知道的話,我們明天見面再說吧。”
二階堂悠說完就挂了電話,日暮禾垂下眼睛。此時,她才感受到,對比橫濱,并盛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安定的存在。
和二階堂悠打完電話,窗外的天,幾乎已經黑透了。日暮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決定叫個外賣。
畢竟一夜還很長,不吃東西的話,她真的抗不過去。
點完外賣還要給太宰治打個電話,和他說一下二階堂悠預約的事情……這大概就是她之前那麽清閑的代價,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還沒有一件是簡單的。
然而,外賣還沒有等到,電話也還沒打。日暮禾只是去了一趟護士站,然後給立香換了一瓶吊水的時間,回來就看到了某個現在應該在家裏的人。
“治君?”日暮禾用鼻子嗅了嗅,她保證,太宰治絕對是帶了吃的過來的,還是她喜歡吃的那家小馄饨。
“嘛~嘛~,你和立香都在醫院,我自己在家好不舒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嘛!”太宰治不僅帶了吃的,還有沢田奈奈幫忙收拾的一些能夠在醫院用的東西。
日暮禾盯着太宰治,一直看到他不舒服的別過頭,才笑開了。“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我剛剛還叫了外賣,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到呢,結果治君你這麽快就給我送過來了啊!”日暮禾沒有說下午太宰治電話打不通的事情,她知道太宰治大概想要她發洩一通。
但是事實上,太宰治能夠在醫院門口等着她們,在日暮禾這裏,就已經是在及格線上的表現了。
畢竟太宰治這種人,最怕的不是他說什麽,而是根本不把事情放在眼裏,放到心上。
只要有那顆心,剩下的都可以慢慢來。
“大半夜的在醫院叫外賣……”太宰治看着已經埋頭吃上的日暮禾,臉上帶着些許別扭,“阿禾你的外賣大概明天早上才會到。”
“有猜到,所以我還想着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