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完全修改)
第二天一早, 家裏兩個母親就手拉手出門逛街去了, 留下太宰治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
太宰治之前也并不是沒有過一個人帶孩子的經歷,一個帶也是帶, 兩個也沒差。
而立香今天早上少有的無精打采, 完全是因為太宰治昨天的少女漫。
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遲早會對少女漫畫産生心理陰影。都是爸爸的錯!
心裏搗鼓着自己不省心的老父親, 立香今天就不想要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今天我要去找雲雀哥玩, 所以爸爸就交給了你, 綱哥。”立香說着看了看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的芙芙,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害簡直老大了。
“立香醬居然想要抛棄老父親嗎?”太宰治震驚,女兒果然到了對于自己來說更熟悉的地方,就要抛棄自己了嗎?
“我要去找小夥伴, 爸爸你去幹什麽?”立香表示出自己的嫌棄。
因為芙芙實在是不願意理她,所以她幹脆整個連窩一起把芙芙端了。反正她有的是力氣。
“叔叔, 我覺得, 你還是不要去的比較好……”出于某種同理心, 沢田綱吉拉住了太宰治。
好歹是自己小姨夫, 雲雀學長可不會管他是什麽人,或者說, 外來人員的話, 他揍的更厲害。
對,沢田綱吉就是對太宰治這麽沒有自信,覺得他一定會被揍。
“那我出門了,阿綱哥你要好好帶着爸爸哦。”立香幾乎可以說是扛着芙芙出門的。
芙·還在睡覺·爾摩斯:呼呼~
并盛町與其說是個市級, 不如說是稍微比鄉下小鎮要好一點的小鎮。這裏的人普遍都比較安于現狀,房子也多是獨門獨戶。街上雖然也有商業街什麽的,但是也絕對比不上橫濱那樣的繁華都市。
小鎮的大小縮短了人與人的距離,沢田宅距離雲雀宅說不上近,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怎麽遠。立香把還在被窩裏睡覺的芙爾摩斯頂在頭頂,兩只手伸開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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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仿佛是在走平衡木一樣的,走到了整個并盛最大的一個宅子門前。
立香擡頭看了看門鈴的位置,咂咂嘴。以她的身高,不跳起來的話,是絕對夠不到那個的。
……但是頭上還有個芙芙啊。
直接用芙芙撞上去不就好了!
于是,還在睡夢中的芙爾摩斯,就被迫撞上了門鈴。
“!芙,芙芙!!”身體的撞擊,突然想起的門鈴,讓芙芙頓時就清醒了。
然而一睜開眼睛就是陌生的環境,頭頂是天空,眼前的門鈴。
“抱歉啦,芙芙,我沒看到呢。”日暮立香的道歉,一丁點都不走心。
“芙芙!”芙爾摩斯恨不得能直接踢日暮立香一腳。
這都什麽事,還連窩一起給它端了!
“好像沒有人?”日暮立香眨了眨眼睛,按理說,這個時候雲雀恭彌應該在家啊!
“我還想帶芙芙你來找雲雀哥玩呢,你一定會喜歡他的!”在日暮立香的眼中,名為雲雀恭彌的少年,有一雙帶走魔力的手。
“芙芙!”我信你個小混蛋!
“不過看樣子雲雀哥好像不在家?”日暮立香歪了歪頭,有點失落,畢竟是興致沖沖的過來。
而就在此時,黑色碎發的少年打開門,一眼沒有看到人。
日暮立香看着自己面前的長腿,就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雲雀哥,下面下面,我在下面啦!”
“這個小家夥是送給我的?”雲雀恭彌低頭然後就看到了芙爾摩斯,不得不說,芙芙幾乎是長在所有喜歡毛絨絨的人的心裏的生物。
即便是雲雀恭彌這樣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少年,都覺得手有點癢。
“雲雀哥你就只看到了芙芙!”日暮立香假裝生氣,畢竟以她對雲雀恭彌的認識,他現在的眼睛一定都在芙芙的身上。
“進來吧。”雲雀恭彌說着順手連着芙芙一起端起它的窩。
“我剛回到并盛就帶着芙芙來找你了哎,雲雀哥你都不驚喜嗎!”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日暮立香進了雲雀宅跟昨天回沢田宅也沒什麽區別了,麻溜的從各種角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冰箱裏有零食。”對于日暮立香的抱怨,雲雀恭彌并不放在心上。
畢竟日暮立香對于雲雀恭彌來說,就是一個慣會在他的底線上蹦跶的小家夥。跟在他身後的之後,一張小嘴叭叭叭就從來沒停過。
相比較起來,立香帶過來的芙芙,就比立香待遇好多了。
“芙芙?”芙爾摩斯還沒明白過來,日暮立香這個小崽子到底要它來這裏幹什麽。
“雲雀恭彌。”雲雀恭彌用淺口的杯子給芙芙倒了一杯水,放在它的身邊。
“芙芙。”芙爾摩斯大概明白雲雀恭彌的意思,它坐在客廳的桌子上,兩只爪子捧着淺口杯子。
“福爾摩斯?”雲雀恭彌還是知道福爾摩斯這個名字的,再加上芙芙身上的偵探小披風,“偵探游戲嗎?”
“芙芙!”才不是偵探游戲!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福爾摩斯,是可以一眼就能夠看穿一切的芙芙!
芙爾摩斯不久之前才和江戶川亂步理論過,此時更是義正言辭的。
“啊哦,小東西是個名偵探嗎?”雲雀恭彌伸手手指,點了點芙芙的腦袋。
“芙芙!”你居然能夠聽懂名偵探的話?
“是吧,我就說芙芙你也會喜歡雲雀哥的!”日暮立香抱着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零食,得意洋洋的看着芙爾摩斯。
她就知道,沒有動物能夠抵抗的了雲雀恭彌的魔手!
“芙芙!”芙爾摩斯認真的看着雲雀恭彌,然而不管它怎麽看,雲雀恭彌好像也只是個一個普通人?
“哈哈哈哈哈!”立香看着芙芙的樣子,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
雲雀恭彌就看着日暮立香在他家的沙發上打滾,兩個小可愛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準備拿下整個并盛。”如果說前幾年雲雀恭彌還只是想着鍛煉的自己的話,那麽現在開始他已經想着要怎麽統治整個并盛了。
“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立香蹭蹭蹭,蹭到雲雀恭彌的身邊。“雲雀哥你還需要手下嗎?”
需要手下嗎?肯定是需要的,但是日暮立香就算了,沢田綱吉也不考慮。
“你打算留在并盛町?”如果日暮立香打算留在并盛町,雲雀恭彌倒是不介意多一個人。
“唔……這樣的話,還是算了吧。”日暮立香想了想,搖了搖頭。“爸爸媽媽都在橫濱呢,我也要回橫濱上學。”
雖然雲雀哥也很很就是了,但是她更喜歡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
聽到爸爸這個詞,雲雀恭彌挑了挑眉。雖然知道了日暮立香有了後爹,但是看她這麽維護的樣子……真是有點礙眼。
“不過我們還是可以一起玩嘛!”這點日暮立香根本就沒有什麽感覺。
分別在這個孩子的心中,就好像根本沒有什麽意義一樣,她始終都相信着。這次的分別,是為了下次更好的遇見。
“難道雲雀哥已經不需要我了嗎?”日暮立香突然想起來沢田綱吉拒絕了自己給他找的兼職,難不成雲雀恭彌已經找到了接她班的人?
想到這裏,日暮立香眼睛都睜大了!誰,誰敢和他日暮立香搶工作!
“你還可以跟在我身後。”雖然日暮立香一直叽叽喳喳的,嘴從來都沒有消停過。但是誰讓雲雀恭彌還不像幾年後那樣沒耐性,對小孩子的态度,也比之後要溫柔的多的多。
“好棒!”日暮立香簡直都要跳起來了。“我們可以帶上芙芙嗎?”
如果可以的話,日暮立香總是不想把芙芙放在家裏的。芙爾摩斯又不像江戶川亂步那樣,喜歡迷路,就算是一只獸出去,也能夠自己回來。而且芙芙的智商又那麽高,日暮立香總是想要帶上他出去玩一下。
但是橫濱太危險了,也就雲雀恭彌能讓她有把芙爾摩斯帶出去的勇氣。
“會走路嗎?”雲雀恭彌看着芙爾摩斯問道。一開始他就發現了,芙芙的四肢小jiojio還有它腹部的絨毛都非常的幹淨,不像是已經下地走過的樣子,“芙芙!”它芙爾摩斯,不僅會走路,甚至還能飛!
芙芙挺了挺胸,就飛了起來,它不僅飛了起來,還停在了雲雀恭彌的肩膀上。
細軟的,輕柔的絨毛,微蹭着雲雀恭彌的脖頸。
“小家夥膽子還挺大。”雖然并盛的小動物們都很喜歡雲雀恭彌,但是膽子這麽大,敢停在雲雀恭彌的身上,着實少見。
“芙芙!”作為一個名偵探,膽子穩定可能小了呢?
“看,我就說吧,雲雀哥你們一定很合的來!”日暮立香看着和諧的一人一獸,覺得他們太和諧了,和諧的都快要把自己給忘掉了。
空氣中漸漸彌漫了醋酸的味道。
“芙芙!”記仇的芙爾摩斯還沒有忘了日暮立香,聞到醋味之後,更是和雲雀恭彌貼的更近了!
只要你能讓日暮立香酸,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
和芙芙做朋友,就是這麽簡單。
罵梅林他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好姐妹,讓日暮立香酸,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這條件,是多麽的樸實無華。
“總覺得芙芙你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呢。”日暮立香凝重的看着芙芙。
“芙芙!”芙芙仰頭,它已經有新人了,不需要日暮立香了!
“哇啊啊!芙芙你這麽快就喜新厭舊了!”日暮立香頓時就咋咋呼呼了開來。
“芙芙芙芙!”芙芙甚至高難度的對她做了一個鬼臉。
然後一人一獸就扭在一起。
本來難得的清閑時光,雲雀恭彌還想要多看會書,然而現在就只能看兩個小家夥打打鬧鬧了。
還真是有活力。
“不大不小的并盛……”
并盛的校歌突然響起,雲雀恭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恭先生,商業街這裏有人在強行收保護費……”
“我馬上過去。”冷靜的聽電話裏的人講完,然後雲雀恭彌挂上電話,看向立香“我要去商業街,你們兩個在家嗎?”
在家的話,以這兩小只的破壞力,他回來肯定不想看到客廳的樣子。
“要!我們要一起出去!”
“芙芙!”
芙芙和日暮立香對視一眼,雲雀恭彌都走了,他們兩個還掙個鬼。
“那就把客廳收拾了。”雲雀恭彌看着不一會功夫,就被兩只給弄得一團糟的客廳,覺得自己的父母都在跳。
沒辦法,兩個幹了錯事的小家夥,只能頂着雲雀恭彌的目光,飛快的,胡亂的收拾了一通。
這邊兩個小家夥被雲雀恭彌鎮的死死的,另外一邊,猜測到了日暮立香是要去找自己的小夥伴的太宰治,也沒有要跟上。
小孩子嘛,總是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的。
于是他就拉着沢田綱吉出門了。
太宰治對于并盛也不熟,不過好歹是妻子女兒長大的地方,他也樂意在他們走過的地方,再走上一走。
當然,在這裏面,還可以拉着沢田綱吉,問一問他們的家庭情況。
畢竟情報和由當事人說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此時的沢田綱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白甜,因為沒有在太宰治的身上感受到惡意,而太宰治此時又對他非常的友好,以至于他幾乎已經完全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見了。
而對于太宰治來說,雖然他很喜歡這種不用什麽口舌,就自己叭叭叭把情報都說出來的傻小子。但是當這個傻小子算是自己半個兒子的時候,這個心裏就可以說是非常的複雜了。
“沒有父親的話……阿綱在學校開心嗎?”
在說道父親的時候,因為在沢田綱吉的口中得到了爸爸變成星星飛走了這樣令人誤解的話,再加上太宰治之前得到的情報,他分分鐘就認為某個名為沢田家光的人,已經去世了。
而像沢田綱吉這樣,說是善良害羞,其實還帶着些許自卑懦弱,又不想讓母親煩惱的孩子。在日本的校園之中,甚至是上學的路上,都是很容易被盯上的存在。
聽到了太宰治的話,沢田綱吉楞了好一會。
實際上這句話他在半年之前才聽說過,“……其實還好拉,大家現在對我都還好。”
不聞不問,已經比之前一直欺負他的樣子,要好的太多了。
能夠聽到這樣的話,對于沢田綱吉來說,那顆小小的,充滿了裂痕的心,已經被粘合上了。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沢田綱吉的态度,和太宰治預想中的,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在這之中,他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嗎?
“嗯……”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然而卻又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那件事情告訴太宰治。
“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系。”因為頭一次當知心家長,太宰治也沒準備逼的太緊。
大家都是第一次嘛,就算沢田綱吉不說,他也可以自己調查。等這半個兒子教出來了,他就有經驗教女兒了。
“不是……”沢田綱吉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地方?
“……我之前其實一直有被欺負,”說是被欺負,其實已經是很輕的說法了,那根本就是校園欺淩。
可是作為一個不是單親,勝似單親的家庭,沢田綱吉自從懂事,就知道家裏雖然經濟條件還好,但是別的事情就……
在媽媽的耳濡目染之下,沢田綱吉天生就善良,性格也很好。本來這樣的男孩子,就算不是受歡迎的那個類型,也不應該是被嘲笑,欺淩的存在。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身邊突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一樣的變化。
是什麽時候呢?
是從他會左腳絆右腳,直接在大家的面前表演了一個平地摔的時候吧?然後呢?然後高大的爸爸也不見了。
因為體能廢,被年齡大一點的孩子嘲笑,被同學當做笑柄。年幼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孩子,第一次接受到來自外界的,尖銳的惡意。
害羞的他不善言辭,不知道如何解釋。不喜歡廢柴綱的稱呼,想要讓他們不要說了,可是沒有人會聽。
平地摔,跳遠甚至跳不過一米,體育課從來都是一塌糊塗。考試的時候,總是能夠完美的避過正确答案。
這樣的自己,在日複一日的嘲笑當中,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然後他就漸漸的不願意再和那些小孩子一起玩耍,開始封閉自己。
溫柔的媽媽并非沒有感受到孩子的改變,那是從她肚子裏掉下的一塊肉,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不說小小的沢田綱吉當初根本就不會暫時,就是後來他磕磕絆絆的學會假裝沒有事情不讓母親擔心,又怎麽能瞞的過呢?
可是對于母親來說,在日本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事情,由父親出面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那個時候,根本就聯系不上沢田家光,無助的母親,只能求助從小就很有主見的妹妹。
而轉機,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