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聽起來有點慘啊。”
“誰?”
“你們兩個。”
“……”
“難道不是嗎?”樸有天看着絮叨半天的兄弟“還是你覺得你稍微比人家好一點?那你更慘一點。”
金在中假笑看他“打算跟我絕交不用這麽說話。”
“跟你絕交還要在乎怎麽說話?”樸有天一臉驚訝“絕交還說什麽話。”
上去就是一腳的金在中被對方踢回來, 樸有天踹了他一腳之後, 還拿桌上的蝦條丢他, 金在中果斷丢回去,兩人就這麽玩起了三歲都不會玩的零食互丢游戲,宛若幼兒園小班。
加量分享裝的蝦條吃是沒吃幾口, 玩了一半, 地上到處都是蝦條,兩個自作孽的人又蹲在那邊撿。此時距離金在中成為安文殊的男朋友, 以及安文殊成為金在中的女朋友, 剛過去四個小時不到。
關于如何成為男朋友這件事不用解釋了, 但安文殊成為女朋友,是金在中被拉近鄭薇羅他們的酒局, 被介紹一圈後,帶着當時明顯在做戲防備什麽的安文殊,拽到金俊秀他們的包間也介紹了一圈。這是我的女朋友, 安文殊。
金在中會在這裏碰到安文殊真心是湊巧, 今天是金希撤的生日聚會,他的生日是十號,今天6號。之所以提前, 主要原因是他生日當天還有行程和粉絲一起過生日,還有一點不好說的小尴尬是金在中他們和S|M那邊還沒完全和解,幹脆就兩邊分開慶祝, 一幫人來夜店慶祝來着。
圈內知名交際花金希撤同學的生日,哪怕是分幾次過都能輕松湊齊個百八十人的場子, 突兀冒出來的女朋友讓大家都愣了,出來玩的可不止全是熟人,還有一部分熟人帶進來的,不熟的呢。
安文殊介紹金在中的理由是演戲,金在中介紹安文殊也是在演戲,不過安文殊的戲只有金在中看出來了,金在中的戲看出來的就挺多的,很多人都當他是開玩笑,或者玩游戲輸了被懲罰之類的。沒這麽介紹女朋友的啊,真不怕死?
作為同樣看出來金在中在做戲,但知道的更詳細一點的樸有天和金俊秀,在包間裏配合無間說什麽就是女朋友的話。等那兩人出去,轉頭就說金在中‘真實游戲’輸了,很是嘲笑兄弟一番,算是把這件事了結。
等金在中單獨回來,包間已經都是調侃他很敢玩的話了,生日會結束,金俊秀明天兩點,不對,是今天淩晨兩點飛東京,他本來的打算就是玩完就走。如今倒是想要知道經過不想走,但來不急了,就只能讓樸有天按住金在中,讓他說清楚什麽情況,然後再告訴他。
追問的樸有天被金在中帶回了家,啤酒蝦條就這麽上桌,金在中隐瞞了很小的一部分太丢臉的事情,大部分都跟兄弟說了。聽的樸有天真的是各種表情都有,這跌宕起伏的劇情比看電影還精彩。
聽完了,樸有天的評價就是‘你們都很慘。’其中的們,是樸有天完全不熟悉,但是在圈內很有名,去年都登頂了的孔劉。然後就是丢蝦條和撿蝦條的弱智行為。
地上收拾的差不多,樸有天坐在椅子上拿着啤酒罐發表,以自身出發的過來人理論“你就是當局者迷知道麽,那位前輩我不熟,但你都能說他是很好的人,還用什麽奇怪的君子當比方,那他的追求應該是真心的吧,不可能是瞎玩。”
“我也是真心的啊。”金在中拿着煙盒抽了兩根煙丢了一根給他“我還不夠真心?”
捏着演的樸有天拿着打火機點燃,再把打火機轉向金在中,一口煙吐出,打火機關閉,金屬外殼‘叮’的一聲“沒人說你不真心,好好聽完,這套路你應該懂啊,又不是自己沒玩過,就算你沒玩過,我也幹過啊。”
“你和那位前輩無所謂真心不真心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們的追求都是認真的,文殊不是那種大大咧咧不知道別人在追自己的姑娘。何況你都說了,她是知道的,還拒絕過你,雖然拒絕的不太幹脆。”
“有人追求,追求的人條件還不錯,但是沒成,拖着。”樸有天夾煙的手指在兩人中間比劃“不覺得這個套路熟悉?”不等他回答就自己回答了“備胎養成指南。”說到一半對面的手就打過來了,連忙避開。
勾着桌腿翹起椅子往後倒的樸有天讓他冷靜點,好好聊天“你現在是真良家,備胎都能是個值得被打的詞了?我是在誇她,吐槽的是你,你養了那麽多備胎,結果給人家當備胎去了,不慘麽?”
“誰養備胎了,我都說的很清楚好不好,讓她們去找個好男人難道不是拒絕?非要我說什麽我讨厭你的話麽?那我……”金在中愣住,突兀的想起了,安文殊那句意思相同的,路上的風景很多,別輕易停留。
翹起的椅子砸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足夠金在中回神,樸有天看着兄弟壞笑“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麽,但你想到的那些就很接近答案了。她做的沒什麽特別的,不過就是你們性別調換了而以,不主動,不拒絕,偶爾撩撥的人從你變成了她。”
“我是很承認我不是個好男人,并且短期內會以此為榮的人,她是不是留戀花叢,不對,是樹叢的女人很難說。但我覺得吧,這種事兩廂情願,作為兄弟,我得勸你抽身而出,但我勸都勸了,好像沒什麽用,那你自己找死我就沒辦法了。”
“但你們真的挺慘的,這個話我不覺得哪裏不對。想想以前和你告白但你無所謂的姑娘,是不是也眼巴巴的等着,為一場你所謂的戲,會像你這樣開心又忐忑?”聳肩攤手的樸有天問當事人“不慘嗎?”
金在中抽了口煙,仔細想了想“好像……不慘。”看着樸有天“我有種回到學生時代,喜歡的人在隔壁班,我看一眼就能高興大半天的感覺,只要看到就好了。”
“你哪來的學生時代,你學生時代都在練習室了,來,你告訴我,練習室哪個人是你偷偷喜歡沒追上的。”樸有天一個白眼就翻了出來“電影看多了腦殘麽,還是寫歌寫的幻想的情節都安在自己身上了?”
“不是我說你,你這大半年的折騰的夠多了,說是真愛總覺得哪不對,看到希撤哥想起來了,他才是真愛呢,全身上下哪都正常,還有說有笑的,可那段日子我們誰不擔心他。矽賢還文藝了一把,說什麽哀莫大于心死呢。”
“跟哥一比,你這種吧,總覺得在做戲。就是那種八百年沒有好好談過戀愛,突然一個戀愛談的就要全世界關注的戲碼。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當年我們在宿舍你不就在樓上沖粉絲招手,害的我們搬家麽。”
樸有天一個字都不信他說的什麽學生時代,他更相信“你是不是打算借着這件事得到我們的關注?我最近玩的太瘋,還是駿繡太忙,沒人搭理你了?”
和這種從小一路到大的朋友聊天就這麽不好,改變個路線還會被嫌棄,确實做過各種奇怪的事情吸引粉絲關注的金在中,一時還找不到什麽理由反駁,郁悶的瞪着他。
大笑的樸有天拿着啤酒和他碰杯“開個玩笑,別那麽認真。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說她是演戲,那你就陪着演呗。大家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這半年多也沒什麽接觸,但安文殊那樣的姑娘,起碼不用擔心,她想利用你做什麽。”
“不是看不起起你,是看不起我們,我們跟人家不是一條道的人,你說她都混到政治的事情上去了,那就更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基本可以肯定,你們的關系,不談感情什麽的,單從現實角度出發,你從她身上得到的,絕對比她從你身上得到的多。”
被兄弟冷眼相待的樸有天笑了“事實好不好,安文殊在圈子裏可不是沒名沒姓的人了,那天是大家不知道這個安文殊就是那個金瞳的安文殊,要不然不用等明天,你被包養的名聲就出去了。可現在不知道,不代表能瞞一輩子吧,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閑話傳出來的。”
“在我這裏聽到的還是溫和版本,說不定在其他人那裏聽到什麽呢。我呢,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做戲也好,談戀愛也罷,你收着點,別鬧的沒辦法收場。”
好心好意的樸有天認為自己說的很明白了,結果金在中的一句話,讓他知道自己都白說了,那家夥說“要是我現在就收不住了呢?”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金在中抽了口煙“我現在都覺得她能養備胎,我能當備胎,好像也挺好的,這不就是收不住了麽。要不然我還回去找她幹什麽呢,就像你說的,這套路你玩過,我也玩過,多熟悉。”
幹笑的樸有天遲疑的開口“你是打算和人家玩真愛?真心的?”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遍“結婚生子過一輩子的那種真心?不是吧?”
金在中不說話,樸有天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那種想笑又不敢笑,又有點幸災樂禍,‘一場好戲~’的表情“真的真的是真心的那種真?非她不娶,這輩子就這個人的那種真?希撤哥對夕顏姐的那種?分手了就不再戀愛,緬懷八百年的那種真?”
“我哪裏看着像是打算随便玩玩?”金在中死魚眼望着他“哪裏?”
樸有天呵呵一笑“全部?”蝦條砸過來,彎腰避開,舉起雙手“停!先不鬧,不是,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頂多就是喜歡,你這搞的跟愛意無限一樣的狀态,真沒看出來。”
金在中愣了,如果樸有天都這麽說,那安文殊怎麽想,皺眉問他“怎麽才算是看得出來?”
這把樸有天問愣了,扒拉身邊的人舉了個例子“希撤哥啊,他戀愛談的我們都打算給他送結婚禮物了,我們這些人誰不知道他為夕顏姐收心收到都快成小學生了。”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不是哥,安文殊也不是李夕顏。”金在中覺得這根本沒法比較“我要是像哥那樣,早就被踢出局了,備胎都沒我的份。”
果斷搖頭的樸有天表示“一樣的,人不一樣,感情是一樣的。”一向以渣男自居,并且引以為傲的人,說出口的話很浪漫“愛情就是愛情,愛情就是所有人都一樣,都會因為對方作天作地,這就是愛情。”
“哥那麽在乎團隊的人,把朋友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的人,分手的時候大家為什麽擔心他會去電視臺鬧?本來不用擔心的不是麽,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為了姐姐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你不是啊,未來太遠就不說了,在今天之前,就算是現在這一秒,讓你在安文殊和我、駿繡中間選,你還是會選我們。”樸有天對此很肯定“我相像不到兄弟和自己更重要的人,對一個女人還有多少奮不顧身。”
金在中覺得他在瞎扯“難道你戀愛會丢下我們嗎?”
“戀愛肯定不會,但遇到你這種所謂這輩子的唯一,那就不一定了。”樸有天面對他鄙視的眼神,特別坦蕩“兄弟一輩子是真的,可一輩子只有一個的老婆也是真的啊。”
“我們三個不管誰結婚對其他人都是災難,這個沒辦法避開,就是現實問題。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個女人是我絕對沒辦法放手的,那我就只能對不起你們,雖然我相信你們會原諒我,但對不起就是對不起麽,我還是選擇了女人,不是你們。”
樸有天滅了煙頭“你不一樣啊,你幹不出這種事,就像今晚,不對,是昨晚你所謂的一出戲,只是戲而已,能用各種玩笑解釋。你把文殊帶進來的時候,介紹詞也就是,這是我女朋友,安文殊。然後就沒了。”
“多大,幹什麽的,這些就算不能說好了。什麽時候認識,因為什麽在一起,哪怕也不能說,随便編個差不多的故事,大家未必不會當真,覺得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可你沒說啊,是你弄的像是個游戲,我和駿繡才能那麽輕易的把話圓回來。”
樸有天看向僵住的金在中,有些疑惑“我不是質疑你的感情啊,但是你真的非常确定安文殊就是那個人?我完全沒感覺到,也有可能是我最近确實玩瘋了,你可以問駿繡,或者你的助理,看看他們怎麽說。”
“她呢?”
“誰?”
“安文殊。”
“安文殊怎麽了?”
“安文殊也這麽想嗎?”
“我哪知道。”
樸有天覺得他問的奇怪,不過還是回答“她不在乎吧,你想想你自己啊,你在乎你的備胎對你有什麽觀感麽,我就不在乎,我又不喜歡她。她自己湊上來的,又不是我讓她留在原地不走的,難道我還要關心她?”
糾結的金在中突兀冒出來一句“提醒我不要陷在安文殊那裏的人不是你麽,你告訴我別想着找和安文殊一樣的人,小心陷進去。”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樸有天迷糊的看着他“你都玩起從此以後我愛的人都像你的替身戲碼了,我提醒你不要陷下去不對?”
金在中讓他聽重點“你不覺得你前後說的矛盾麽,說不要陷下去的是你,說我沒辦法陷下去的也是你。”
“确實都是我,但你分手了流連前任不敢追也能追,不讓你陷下去有什麽問題。可你現在說你戀愛了,打算個那個人一輩子,我說你想太多,也沒錯啊。這兩個根本不矛盾好不好。”
金在中愣住了,愣的手上的煙頭差點燒到手指,還是樸有天眼疾手快的抽出來按滅在煙灰缸裏,對着金在中的眼睛上下揮手“醒醒,我說的太有道理傻了?”
“侑天,別那麽自私。”
“……”
“我不會丢下你們,你自己都說了,我不會丢下你們。”金在中認真的看着樸有天,看的樸有天嬉笑的表情一點點收斂,繼續道“我不會,你信我,別試探我,別這樣。”
樸有天疑惑的看着他“什麽試探?新話題?”
“別那麽做,別用安文殊試探我,也不要說我的感情沒那麽深,別自己跟自己玩還玩傻了,別那麽說。不管我和安文殊怎麽樣,我都不會丢下你們。她不管是不是你所謂的這輩子的唯一,我都不會丢下你們。”
金在中有些難過,眉眼都耷拉着,不看他,盯着桌上的煙灰缸“不管是之前你說讓我別吊死在一棵樹上,還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我想公開,現在時機不合适,但你不知道要怎麽說,就只能這樣,提醒我,讓我想清楚。”
“別那麽做,侑天。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也知道我們才剛剛好一點經不起折騰,更清楚你沒辦法攔着我和安文殊在一起的原因。可也別那麽做,那麽做,會讓我覺得,我們生疏到聊天都只能猜對方的話裏背後意思的地步。”
視線轉向樸有天的金在中嘆了口氣“我們之間要是淪落到這樣,那我們一直堅持下來的東西還剩什麽呢。”
“都不懂你在說什麽。”樸有天笑呵呵的“跟安文殊在一起太久,會說這種高深莫測的話了?”
拿了根煙出來點燃的金在中,吐出的不知道是煙霧還是嘆息“我們不小了,過兩年就得兵役,這個時候我有什麽戀愛的消息,對你,對駿繡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這話是你說的。我們三個都很清楚,可你不能這麽跟我說。”
“因為我從來沒有管過你女人的事情,就算偶爾限制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可能有問題。你在粉絲圈花花公子的名頭那麽瘋,我都沒介意過。我想要和安文殊認真的戀愛,你沒立場,也沒資格說這個,我懂的,真的懂。”
“安文殊沒什麽不好,你從她身上都找不到能被攻擊的地方,唯一的一點就是你說的可能會有的包養,可我不在乎,你在乎。你在乎那些閑言碎語,也在乎我真的認真了,會丢下你們,所以你說,我沒那麽喜歡,別把自己給騙了。”
“你不能那麽自私,所以那些話你不能說。可你說這些話一樣自私,我聽不懂還好,我聽懂了,很傷人。因為你不信我,你不信我真的把JYJ這個名字擺在所有事情的前面,因為你自己搞不好都做不到。可我不是的,我做得到的。”
金在中把手上燒到一半的煙頭遞給他“侑天,我們別這樣,至少我們不要這樣,哪怕和外面的人再裝都行,我們難道也要對着彼此裝嗎?”
接過煙的樸有天沒說話,一口一口把煙抽完“最遲三年,你就一定要去軍隊了,我們只剩三年而已。”
“我知道。”
“對不起。”
“我懂。”
“我……”
“我懂的。”
一場由女人引發的同伴之間的信任危機以一根煙收尾,而另一場同樣由女人引發的同伴信任危機,正在處理中。不過應該比兩個說話繞一大圈的人,要直接的多。
同伴指的安文殊和尹武榮,女人則是鄭薇羅。也不對,應該說是男人更合适,因為最初的問題出在一個男人身上。
安文殊告訴樸靜恩,她是通過查鄭潤會查到的鄭薇羅,這個是騙她的,鄭潤會身邊的人再少,動手腳也不可能一兩個月就有結果,何況後續還有崔太敏、崔順時的事情,最後再繞到鄭薇羅身上。
之所以沒有說出真實的情況,因為牽扯到的人還不能拿出來說,那個人有大用。而這個人就是尹武榮守在民臣街,沒有任何通知就這麽出現的原因。
安文殊讓尹武榮去查一個叫高勇太的男人,除了這個名字,還有個關鍵信息,某一年奧運會的擊劍冠軍。哪一年?不知道。長什麽樣?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還是不知道。
哪怕是以一連串的不知道回答,光是曾經某一年是奧運冠軍這樣的消息,查個人不算困難。但尹武榮對安文殊消息的來源保持懷疑态度,卻沒問,就去做事了。
當日,安文殊一個電話打過去,十分鐘後尹武榮回電,沒有這個人。之所以能這麽快有答案,因為韓國擊劍拿到金牌的人一共就那麽幾個,沒一個姓高的,就算是改名字也不會動姓氏。
不關注體育圈的人大概相像不到,韓國是怎麽奮起直追,用短短的二十年為自己的國家搶占了擊劍這塊地盤,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名氣,但也算拿的出手了。能上奧運會的都是能在網上查到資料的,根本不用費力氣。
問題在于,安文殊很肯定的告訴尹武榮,一定有這個人,尹武榮把參加過奧運會的國手的資料都傳給她看,确實沒有。事情僵住,沒過半個小時,安文殊給尹武榮傳了份資料,高永泰,曼谷亞運會冠軍。
還有一系列此人退役之後在做什麽的資料,家庭住址、聯系電話、家族成員。随着這份資料傳過去的,還有一張手繪的素描和一個指令,盯緊他,等他見到素描上的女人,通知她。素描上的女人,就是崔順時,高永泰是她的情夫。
事情,尹武榮做了,但他對安文殊的懷疑卻加深了。別說韓文是拼音文字,搞錯名字很正常的話,這種弱智一樣的錯誤安文殊是不會犯的,不管她從哪得到的消息,都會先确定名字,更不用說亞運會說成了奧運會,這錯誤犯的尹武榮都理解不了。
除非安文殊自己也不确定消息的來源,也辦法詢問,只能通過只言片語,一張都不确定是否有這個人的素描來找線索。可如果這些小事安文殊都搞不定讓他去冒風險的話,那安文殊就有問題了。
不要小看查人這件事,從盯梢到尾随,再到接近都是有風險的,尤其是對那個人一無所知的時候。這個風險本來不應該出現,安文殊造成了這個風險。她明明能讓人一開始先删選資料,非要等他查不到再給他資料是什麽意思?
還是那句話,事,尹武榮做了,一直持續到鄭薇羅和樸靜恩搭上,安文殊抽身說暫時全體休息,他就來找安文殊問出他的懷疑了。問的特別直接,一點彎子都沒繞。
“你是打算換身體,還是打算給自己找個老板?”
“身體是誰,老板又是誰?”
兩人坐在都快成聊天專屬位置的走廊上,尹武榮叼着煙,安文殊插着吸管喝牛奶,她有點喝多了,剛吐了一場,還有點暈。抓着尹武榮拍他的背讓他坐直,靠在他的肩膀上說話。雖然尹武榮的筋肉很硬,總比沒有的好。屋內?太舒服她就要睡着了。
“身體不知道,我沒讓人查,先問問你,老板還能是誰,不就一個李德業麽。”尹武榮被她的頭發弄的有點癢癢“別跟我裝醉啊,不然讓金智香給你再灌兩瓶醒酒藥。”
“不喝,都回來了,之前在那邊吐的胃疼。”安文殊半閉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吸着牛奶,含含糊糊的說“哪來的我會換身體的想法,我在你身上砸下去的錢和時間,你都不會估算的麽,換人吃虧的是我。李德業是合作者,不是老板。”
尹武榮把煙叼在嘴上,拉着她的右手掐她的虎口,力氣大的安文殊渾身顫了一下,立刻清醒,坐的直直的,咬着吸管瞪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裏寫滿了‘你這個魔鬼!’
“趕緊的,別跟我拖,高永泰的事情我要個解釋。” 尹武榮讓她老實點“別碰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跟我繞,你說謊我感覺的得到。”龇牙一笑“直覺。”
完全無辜的安文殊一點都沒有要說謊的意思,更別說什麽繞圈子了“一開始就說高永泰不就行了,我知道那個人是完全意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實的,所以才讓你去查啊。”
“我問的不是消息來源,我知道你的消息來源有問題,我是問,你能查到基本資料的情況下,為什麽只給我一個大方向?”尹武榮表示重點錯了“有基本資料就應該先給我那個,或者把能查到資料的人給我。”
嘲笑他失憶的安文殊讓他回憶一下“我給你介紹信息官的時候不是說過,網絡問題找他,你知道他多貴麽,養這麽個人可費錢了,結果你還不用。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跟上一下時代好不好。”
“生氣的怎麽也應該是我吧,你這個點找的太莫名其妙了,以為我在外面有另外一個團隊做和你一樣的事情?那我還跟你浪費什麽時間,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麽,死了多少腦細胞呢!”
尹武榮按着她的腦袋讓她轉像自己,一字一頓“你、沒、說!”看她不說話,重複道“你絕對沒有那麽說,你說的是,要他給我換個手機!”
“沒說嗎?”安文殊眨了眨眼睛“這東西還要說嗎,他是信息官啊,聽名字不就懂了,我都沒有給你介紹他的名字,只介紹職能不是很明顯麽。”
眯着眼睛打量她的尹武榮推開她的腦袋,直接開口“是不是這段時間金長明離我太近,你那個奇葩的控制欲又冒頭?”
“這次真不是,我都已經确定了,在你沒有做出讓我懷疑的事情之前,我不會再試探你,那多無聊。”安文殊這次是真無辜“我們誠實一點,你那個初中肄業的學歷,是代表你就認識字吧?”
“文盲先生,誰會不知道信息官是幹嘛的,而且我都說他可以網絡監聽了,這點最淺顯的舉一反三的技能都沒有,你是怎麽活到那麽大的。”安文殊的鄙視都寫在臉上了“你好意思跑過來找我麻煩?臉也太大了。”
尹武榮根本懶得理她“你還在看紀錄片的時候問我虎鯨為什麽叫虎鯨呢,你還不是蠢的要死。”
“算了,我們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就好。”比起對方不要臉的程度,安文殊還是要點臉的,岔開話題“金長明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托着她的牛奶瓶讓她繼續喝奶補腦的尹武榮,給她解釋金長明的事情。金長明的心被安文殊玩野了,辦過那麽大的事情,被那麽多人誇贊,手上還過手了那麽多的錢財。金長明對白昌株的衷心沒有任何問題,但男人想要往上爬的事業心也是本能,他被安文殊勾搭的心亂了。
他什麽德性白昌株最了解,但凡安文殊和尹武榮兩人不聯手,他就能放心把金長明推到兩人随意一人手下,讓他去撒歡,反正最後一條命不管是安文殊還是尹武榮總是能為金長明保住的。
可那兩人聯手了,兩人聯手和不聯手的區別是什麽呢?是兩人誰都不在乎金長明的命,他的面子也就沒有那麽大了。這個時候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金長明過去?白昌株怕他沒淪落到要金長明擋搶的機會,就先給他收屍了。
心癢的金長明被白昌株壓制,可白昌株下不了死手,金長明是個标準的記吃不記打的人,從小到大也就怕過一個尹武榮。不記打的金長明給白昌株惹了兩次麻煩之後,白昌株就找尹武榮回去‘教育’他。
但尹武榮忙啊,安文殊有多忙,他比安文殊要更忙,因為安文殊需要她覺得有用的人的每一個資料,查那些很費事的!尹武榮都快感覺自己是地下黨了,哪有功夫去收拾什麽金長明。
事情本來到此結束,結果金長明不知道從哪聽說尹武榮在弄什麽大買賣,就萬分不拍死的纏上來了,白昌株都無語了。尹武榮也很無語,他不是白昌株的人動金長明就要留手,可留手了那個傻逼就完全不懂,什麽叫躲遠點。
尹武榮被弄的頭疼,再加上安文殊那個什麽信息官的事情,一下心情就不好“本來想着他再我周圍晃你也能打發了,結果你完全不動。”
“我幹嘛要動,我辛苦在你身邊埋個人容易麽。”安文殊讓他別想套話“別做夢了,你猜不到的。”
嗤笑一聲的尹武榮跳下門廊準備走“高永泰那種事別再發生了,不确定的消息別随意查,危險。”
“那有點困難,我最近在整理記憶,這種不确定的消息還有很多。”安文殊把牛奶放在一邊,學着他跳下去,腿軟踉跄了一下,被尹武榮拽着後領提起來,嘲笑她“小矮子。”
小矮子跟他說“文盲下次不懂就問,別突然沖過來,我三五個月不會回來了,這邊閑置,別讓人過來,明天之後讓人去首爾大那邊的房子。對了,金在中要跟我一起住一段時間,應該有人會查他,找人盯着他。”
“他又冒出來了?”尹武榮放手讓她站好“你還真缺男人。”說完就打算走,想到什麽腳步一頓“整理記憶是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本來以為我記憶中的東西沒用,但現在發現它搞不好很有用,雖然世界不一樣,但大方向還挺一致的。原來沒有的人存在着,原來有的人也沒消失,那就利用起來。”
“說人話。”
安文殊揮手讓他趕緊消失“說狗話你也聽不懂,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啧’了一聲的尹武榮轉身直接走了。
信任是聊不出來的,只能做。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們~
讀者“xxxtiamo”,灌溉營養液 +1 2019-02-15 18:04:28
讀者“雪曳”,灌溉營養液 +1 2019-02-15 08:14:08
讀者“長夢不醒”,灌溉營養液 +10 2019-02-15 07:38:28
讀者“小小藍”,灌溉營養液 +1 2019-02-15 00:34:29
讀者“綠苔衣”,灌溉營養液 +1 2019-02-15 00:2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