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殿下,你找我。”
聽到侍衛的傳信,戰英不敢耽誤,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蘇先生手上的傷是因為我吧,傷的嚴重嗎?”
蕭景琰面上不顯,狀似随意的問了這麽一句。
“殿下…你都知道了啊……沒事沒事,當時情況緊急,蘇先生就割了手腕放了半茶盞的血,并沒有很嚴重。”
戰英聽到蕭景琰這麽說,心中不疑有他,只當他是都知道了,便也沒再遵守承諾。
“放血?為什麽要放血?”
“因為要給殿下你解毒啊……殿下,你……”
後知後覺的,戰英這才反應過來,他…他這是被他家殿下給詐了!完了完了,他可是答應了要保密的。
“你把事情詳細給我重頭說一遍。”
對于蕭景琰的這個要求,戰英覺得甚是為難啊,一邊是自己的承諾,一邊是殿下,兩個都很重要,也都不能違背,該怎麽辦?
“殿下,我答應了蘇先生不能說的……”
說着說着,後面的聲音在蕭景琰的目光下越來越弱,戰英情不自禁的低下了腦袋。
“怎麽,如今本王的話你已經開始不聽了嗎?”
蕭景琰向來是不願意自稱“本王”的人,如今這個自稱一出來,戰英知道他是真的要生氣了。反正剛剛已經違背諾言了,現在就算全部說出來應該也沒事了吧。
抱着這樣的念頭安慰自己,戰英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都給蕭景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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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寒毒…原來是因為這個。”
聽戰英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蕭景琰這才明白為什麽梅長蘇會想瞞着他了。
沒錯,這世的小殊一直都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為了避免被他發現,他自然是要瞞的。
“殿下,這火寒毒究竟是什麽啊?”
這個問題其實戰英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想問了,但礙于梅長蘇這個當事人在,也就一直沒有問。
像是被戰英的這個問題驚醒了一樣,蕭景琰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了出來。只見他一臉嚴肅的對戰英要求到:
“這個你不用知道,但是你記住,蘇先生中過火寒毒這個消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憶辰那裏由我去跟他說。今日的對話你就當沒發生過,蘇先生那裏并不會知道,所以你也沒有違背諾言,知道了嗎?”
“知道了,殿下。”
……
時間又過了兩日,蕭景琰的身體已經大好,自然不能再呆在府裏。領着戰英去巡防營裏溜達了幾圈,該敲打的敲打。
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的他,看起來明顯的游刃有餘,導致巡防營中的那些将領都不敢再看輕他。與此同時,蘇宅的側門暗中也迎來了一位熟悉人。
“十三叔,今日你怎麽親自過來了?”
聽黎綱禀報十三先生來訪,梅長蘇不敢怠慢,親自把人迎進了屋。
“宗主,我奉命暗中拔除秦般若的眼線,如今已是初有成效。但其中的關系錯綜複雜,我怕童路說不清楚,這便親自來向您彙報。”
說着,十三先生便把他這些時日裏的成果都向梅長蘇說了一遍。梅長蘇聽得仔細,但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起來。
“不可能,璇玑公主當年留下的人絕對不止這麽些,肯定還有我們沒查出來的。你們切莫大意,凡事需小心。”
“是。”
這邊應下了梅長蘇的囑咐,同時十三先生也不忘感慨了兩句:
“這璇玑公主還真是個人物,逝世多年,居然還能有如此之大的能耐。”
“當年滑國先是投降了大梁,後來又複叛去了大渝,陛下這才下令派赤焰軍前去殲滅了他們。誰想這璇玑公主竟然能夠在掖幽庭裏忍辱偷生活了下來,後來更是一手創立了紅袖招。”
說到這位傳奇的璇玑公主,梅長蘇的聲音裏也是有些感嘆。
“可不是嘛,這位璇玑公主啊,若是還在世我說什麽都得見上一見。”
這話說着說着,一道不拘一格的聲音就從屋外橫插了進來,原來是藺晨回來了。
“見過藺少閣主。”
見他從屋外走了進來,十三先生便向其打了個招呼。
“也難怪十三先生你查不到更多的人,只因為那秦般若的師父根本就沒有把人全部都交給她啊。”
藺晨笑眯眯的甩開扇子扇了扇,看得出來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看來你這兩天是收獲不少啊,說吧,你查出了什麽。”
藺晨的辦事效率梅長蘇向來是放心的,見他這樣子,這事看來是有結果了。
“長蘇啊,你說該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這累死累活的幫你做事,你就不表示表示?”
若指望藺晨哪天也能一本正經問什麽答什麽的乖乖聽話,那那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升上來的。不過好在,梅長蘇知道什麽對他吸引力最大。
“我把飛流借你兩天。”
“五天!”
“三天,不能再多了。”
“成交!”
得虧此時飛流不在這,不然若是被他知道他蘇哥哥就這麽讨價還價的把他賣給了藺晨,那還不得可憐兮兮的兩眼淚目。一旁圍觀了這一切的十三先生默默想到。
“那日被飛流撞到的女人名喚璃蘿,她的身份說來也不簡單。你們是知道的,璇玑公主當年沒有留下自己孩子,卻是收了幾個徒弟,而這女人,則是璇玑公主的大弟子,擅長使毒,功夫也不錯。”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藺晨便也不吝啬,把自己這兩天查的都說了出來。
“當年璇玑公主表面上把自己的衣缽都傳給了她最小的弟子秦般若,但實際上那只是她勢力的一半罷了。”
“那這另一半又去了哪裏?”
十三先生情不自禁的接下去問了一句。
只見藺晨一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
“你們知道嗎,這璇玑公主可是有個老情人的。”
“莫非是夏江?”
當年璇玑公主被關在了掖幽庭裏,以她那個年齡推算,能夠有資格把人不聲不響的從掖幽庭中弄出去的人可不多。而那時候的懸鏡司首尊即夏江的師父也是他的老丈人則是其中之一,再結合後來夏江做的那些事,所以梅長蘇才大膽的猜測這個人是夏江。
“正是!”
藺晨合扇一指,興奮的應道,他就知道梅長蘇肯定能猜出來。
“這璃蘿可是已經在靖王府中隐匿了十多年,究竟是什麽會讓夏江不惜動用埋藏的這麽深的一枚棋子呢?”
突然,梅長蘇好似想起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樣,語氣有了些許激動。
“靖王妃!當年的靖王妃是否也是夏江的安排,而璃蘿應該就是那時候□□靖王府裏的。不,不對,如果是這樣,那璃蘿為什麽在明明得手之後,還想帶走憶辰?”
梅長蘇有些東西想不通,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在房裏踱起了步子,眉頭緊鎖。
見他這副樣子,藺晨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出來。
被他的笑聲驚醒,梅長蘇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有個現成的知道答案的人嗎?他哪裏還需要自己去冥思苦想。
“快說!”
“你說,這世間,情這一字,到底擾了多少人的心?”
真相有時候就這麽的簡單,可是人們就是無法輕易地看破它。不知想到了什麽,藺晨突然嘆了口氣,然後又繼續道:
“夏江當年肯定沒有想到他選擇的璃蘿居然會在後來的幾年裏對靖王妃動了心。只可惜後來靖王妃偷了她的藥奉命懷上了靖王的孩子,最終難産而死。所以璃蘿才會在以為靖王必死無疑的情況下,為了保住靖王妃的孩子而冒險想帶他走。”
“真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是這麽樣的。”
梅長蘇聽此,也是唏噓不已。只可惜,到底還是沒能知道夏江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珊珊 的地雷(≧▽≦)
好開心,人生收到的第一個地雷呢(*^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