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等回到村中,兩人的到來自是讓在院中的大嫂不敢置信,詫異了許久,在确定了好幾次那抱着大包小包東西的是兩人沒錯,心驚兩人何時這麽有錢了,叫得起馬車還買得起這麽多活畜,心念電轉間,已變了個臉色迎出去,順手幫藍君提過裝着小雞的籠子,笑着道:“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可是有什麽好事不曾。”
藍君也回了個笑,抱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則,道:“沒有,胡亂買些家用的而已。”
幾步就走到了屋檐下,大嫂還沒奉承夠,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籠子,殷切的道:“還沒吃午飯吧,我剛做好午飯,你跟小叔一起來吃。”
聽到動靜在窗口處趴着偷瞧的符定康則是驚疑不定,卻又羨慕異常,也不知這平時窮得叮當響的兩人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
“客氣了。”藍君等着符骁馭開鎖,“我們吃過東西才回來的,大嫂不必客套。”
大嫂還要說話,符骁馭這邊已開了鎖,抱着東西進了屋子,藍君忙跟了上去,大嫂見狀,則是亦步亦趨的跟上。
可平日裏大嫂就與兩人不是很對盤,現在要沒話找話套近乎,面對的又是彬彬有禮你問一句他才答一句的藍君,也難免有些口拙,未免讓他人覺得自己太過反常,只好給兩人拎了東西進屋後,悻悻的出了屋子,卻是坐在院中的花椒樹下,随時準備看到藍君有事要做就上去幫忙。
而大嫂的轉變兩人也都感覺到了,不由一陣唏噓,心道這錢過真是無所不能之物,能讓人的轉變這麽大。
藍君翻着包袱,抽出給符骁馭買的一套淡青色長衫,道:“符大哥,你先去換衣服我看看。”
符骁馭一腳踢上門,手裏拿着藍君的衣物,俯身輕吻着藍君的耳廓,聲音低沉的道:“你也一起來罷。”
藍君似有所感,頓時紅了臉,卻跟着符骁馭進了內室。
三刻鐘後,兩人皆換了身衣服出來了。
甫一開門,就見符定康正拎着個籃子站在屋門前,符骁馭得了一驚,有些不痛快的道:“做什麽。”
符定康卻笑了,看了看兩人,讨好道:“老三,你看,我都準備好祭品了,藍小哥現在能去了不,能去的話現在就走?”
藍君跨出門檻,道:“走吧。”
西廂門外,二嫂臉色慘白的扶着門框而立,小産過後的她十分虛弱,昨晚聽了符定康的話,得知要去給二娃祭拜,自是死都不肯的,可哪曾想符定康今日就跟她說了藍君與符骁馭有錢的事,又買了許多東西回家,當下甫一出來就瞧着兩人穿着一身新衣走到院中,對符定康的話已全信了,若是能讨好了小叔子,沾點光,那可是件好事,遂忙上前去,笑道:“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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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君見二嫂臉色差得随時都能昏倒一樣,又想着這人剛小産完,雖然打心裏對這人憎惡得很,卻也幹不出那種落井下石欺負傷患之事,于是不耐道:“你不用去了。”
二嫂頓時緊張道:“怎麽了,藍小公子。”
二人這獻媚的模樣太過明顯,想必也是因為看出了兩人有錢才這般低聲下去,藍君算是看得通透了,這家人,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有錢就粘,無錢就嫌的主,心裏頓時感到厭惡,于是道:“二娃見了你估計會更加難以安息,你不用去了。”
二嫂:“......”
這話算是堵得二嫂緘默了,大嫂卻跟了上來,道:“我也去看看二娃吧。”
于是四人一同去了墳地裏,符定康誠心誠意的點上兩根蠟燭,又替二嫂忏悔了一番,那模樣簡直虔誠得要命。
末了才回頭看向藍君,道:“這樣說可以嗎。”
藍君則是心中越來越郁悶,怎麽出了這口氣,反倒越來越不舒服了,因此他也沒理會符定康,直直盯着二娃的墳堆看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道:“回去吧。”
回到家中,藍君恹恹的蹲在籠邊瞧着幾只啄碎米的小雞,符骁馭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不開心?”
“符大哥,他們态度怎麽轉變這麽快。”藍君郁悶的嘆了口氣,道:“明明是他們自己做錯了事,可現在他們這麽殷勤,反倒是我不講道理了一樣。”
“你這腦袋。”符骁馭哭笑不得的蹲在他身邊,道:“瞎想什麽,什麽态度那是他們的事,你做的很好,不必多想。”
“讨人嫌的時候恨不得沖上去跟他們拼命。”藍君擡頭看向符骁馭,無奈的道:“可憐起來又讓人看不下去,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嫌之處,古人誠不欺我。”
符骁馭被他那副一本正經的無奈模樣逗樂了,道:“那是你心軟,好了,別多想了,此間事已了,今後各過各的,何須管他們是何态度。”
藍君蹭了蹭符骁馭的手,并不說話。
還是太單純了,符骁馭摸着藍君的腦袋,卻也為他的單純與善良感到自豪,他見過太多睚眦必報的行為與落井下石的人,藍君不記仇,把他逼急了會咬人,可事後若是能對他表示出友好,他又能将前仇全忘幹淨,且不願意再做為難,這般純淨的心靈怎樣可貴又如何與外人言。
藍君買了這些小家夥來,家裏狗叫貓跳,小雞叽叽喳喳的覓食,院中又有幾只被養得肥肥的兔子,頓時讓這家更有生氣了,實在是熱鬧得很。
藍君本來還擔心買來小雞崽會被院裏的人不小心踩到,它們那麽小,估計一腳下去就被踩扁了,本打算圈養的,誰曾想大嫂竟熱心的用幾塊木板在院裏的牆角隔出個地讓藍君将小雞們放進去。
大嫂是刻意讨好,藍君卻很真誠的道謝了,這才想起給大娃三娃買的衣服還沒送出去,于是回屋裏拿來包袱遞給大嫂,自然是讓大嫂着實歡欣了一番。
藍君身邊跟着那只傻乎乎的小黃狗,待大嫂走後,就把八只小雞一一抓進去,去找來個碟子裝好符骁馭制作的雞食——切成碎沫的白菜葉去給幾只小雞吃。
有了這群闖禍精,這下藍君可真是日無虛度,時無悠閑啊。
小貓小狗總是胡亂拉撒,那只饞貓還居然惦記上了院裏的小雞,總是趁藍君不備就去盯着它們,好似在找機會下爪一般,總把一群小雞吓得不敢靠近食盆,藍君發現後,便找來符骁馭的鞋帶将它栓在桌子上,這才算完。
而還有件令人措手不及卻又喜悅異常的事也一塊兒趕來湊熱鬧,那便是籠裏其中的兩只兔子竟然下了崽子。
藍君第二日起來時要去喂草還兔子攻擊了一下,等細細一看,這才知道是有了小兔崽子才讓母兔有所戒備。
得到這消息,藍君簡直高興得不住傻笑,甚至還總是繞着這事說個不停,直把符骁馭弄得無可奈何後,把人抓去房裏好好‘教訓’了一頓。
一切好似都步上了正軌,院裏的兩家人如今和善得要命,藍君有錢的事也傳遍了村子,以至于沒人再傳他與符骁馭的事,恰巧遇上兩人也不會再背地裏戳兩人脊梁骨,而是笑容燦爛的跟兩人打招呼。
都是錢在作怪而已。
藍君突然有些好奇,要是現在又變得一窮二白了,這些人又該是怎樣的态度。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中秋一過,臨近十月底,地裏總算迎來了豐收。
三畝多地,說多也不多,不過兩個人收割倒也要花上好幾天,符骁馭總是習慣挑起大的一頭,他舍不得藍君做事,不想讓藍君跟着來,可藍君更舍不得他一個人勞作,于是兩人一狗,大清早的帶上昨晚做好的飯菜便下地了。
被藍君喚作二毛的小黃狗過了一個多月早已長大了不少,粘藍君得很,走哪跟哪,這個性卻是讓符骁馭大感頭疼。
二毛實在是太能跟了,兩人偶爾親近,這傻狗就目不轉睛的盯着,直把藍君瞧得不好意思推開他才作罷。
這不就是一只妨礙自己大事的傻狗嗎,符骁馭心裏腹诽。
有人比他們更早到蠻坡,見了兩人,便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寒暄幾句後,又開始埋頭苦幹。
到得地裏,藍君瞧着比自己還高的高粱杆,不由嘆道:“短短幾月就能豐收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挺快的。”符骁馭淡淡的道:“你也來了有段時間了。”
“雖是如此。”藍君看向符骁馭,溫柔一笑,道:“卻好似昨日才與你認識一般,總是喜歡得緊,怎麽看也不覺得疲倦。”
符骁馭聞言笑了起來,走過去以唇碰了碰藍君的額頭,道:“那就這麽一輩子喜歡着,可好。”
藍君牽着符骁馭的手,輕聲應:“好。”
兩人耳鬓厮磨了一番,符骁馭不經意瞟了一眼二毛,正色道:“二毛,你又看什麽。”
一直盯着兩人的狗頓時委屈的哼了兩聲,起身去蹭藍君的腿。
藍君好笑的逗它玩了會,才将衣袖與褲腿捋上去,兩人各自拎上鐮,下地去幹活。
秋風獵獵,兩人并不說話,偶爾擡起頭來瞧瞧彼此,符骁馭時不時會過來以衣袖為藍君拭汗,眼裏的疼惜與愛護總是讓藍君心動不已。
這般過了幾日,地裏的高粱總算趕在最後幾個大太陽日之前收完了,符骁馭把高粱全篩了一遍,這才找出個空地打掃幹淨,将高粱拿去曬。
......
一眨眼冬季悄然降臨。
天冷得十分快,今日本來還穿着單衣,夜裏就起了風,清早冷得人直打哆嗦。
符骁馭前幾日撒了小麥,進入冬季後,就沒什麽農活可做了,除了偶爾上山砍柴,給這二三十只兔子打草,倒也悠閑得很。
兔子繁殖十分快,符骁馭每隔一旬總要宰只兔子來吃,饒是如此,幾只兔子循環繁殖,也積了三十二只兔子,原先做的小籠子早已管不住,都換大籠子了。
“這樣不行。”藍君心疼符骁馭天冷了還得去打草,于是道:“符大哥,我們逮些兔子去鎮上賣了吧,你這一天打來的草只夠它們吃一頓。”
符骁馭也有此打算,第二天清早将三十只兔子分籠裝好,借了牛哥家的馬馱去鎮上賣。
藍君則是順路去看看張晉,可這一去就是一天。
符骁馭本來害老神在在的坐着賣兔子,兔子賣去了一半卻還是沒将藍君等回來,這才焦急起來,生怕藍君走丢,身邊又是馬又是兔子的,想走也走不開,于是狠下心賤賣了一剩下的兔子,牽着馬去歸雲當鋪找藍君。
歸雲當鋪的小厮早就認識了符骁馭,這時見他來忙上去給他牽馬栓在一旁,這才領着他進了當鋪。
符骁馭進了當鋪卻未瞧見藍君,小厮忙道:“小哥,少爺他們在閣樓上,老爺吩咐了若是沒什麽大事就別去打擾,你可得等會兒了。”
符骁馭聞言挑了挑眉,問道:“老爺?”
“是啊。”小厮小聲道:“那個老爺,就是少爺他爹,今日才被張老爺接回來,本要派人去接少爺來,哪曾想少爺卻自個上門了,也真當是巧的很。”
符骁馭點了點頭,心忖難怪藍君來了就沒去找他,原來是他爹回來了,兩父子團聚,心中是該有許多話要說吧,繞是如此安慰自己,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卻淡淡道:“你不用管我了,我就在這兒候着。”
“好嘞。”小厮道:“我去給你泡壺茶來。”
符骁馭心緒不寧的坐了許久,一壺茶早已涼透,才聽見了閣樓上傳來踏行的聲音,遂看向樓梯。
藍君匆忙下得樓來,卻見符骁馭正在大廳裏,頓時欣喜的笑了笑,下一瞬卻抿緊了唇,有些內疚的走向符骁馭,瞧了瞧符骁馭的表情,有些不安的道:“符大哥,我把你落下這般久,你可生氣。”
“不生氣。”符骁馭去牽他的手,溫柔道:“我知道你不是存心,你抽不出身來,這不,我就來找你了,你可有代我向伯父問好。”
藍君聞言,頓時瞪起眼,嘴巴微張了許久,才道:“符大哥。你知曉了?”
“小李告訴我的。”符骁馭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讓他把嘴巴合上。
“本還想給你驚喜的,這小李嘴巴倒也快。”藍君愉悅的笑了起來,道:“我可沒替你給他問好,這事還得你自己做才行,我下來就是為了去找你,哪想你已經來來,走吧,我們上去見我爹,。”
符骁馭頓時有些緊張,忙理了理衣物,力求自己看上去足夠沉穩可靠,頗有些見老丈人之感。
“很俊。”藍君調侃道:“不必擔心,老丈人怕是滿意得很。”
符骁馭頓時俊臉微紅,竟是因藍君這話更加緊張了。
藍君一把拉起他,邊走邊問:“兔子都賣完了嗎。”
“賣完了。”符骁馭跟在藍君身後上木梯,補充道:“急着來尋你,亂賣的。”
“亂賣了?”藍君頓時有些詫異,回頭看向符骁馭,有些肉疼的道:“賣了幾個錢。”
“不值錢。”符骁馭掏出百來個銅板交給藍君,道:“我怕你走丢,急着來尋你,等開春了我再養。”
藍君抿着唇接過符骁馭遞來的銅板大致數了數,把銅板揣號,莞爾笑道:“上繳了,走吧。”
符骁馭無聲笑了,心裏的緊張也消了一半。
閣樓上十分寬敞且暖和,舒适的太師椅上坐着個幹瘦的男人,他自兩人上得閣樓來就一直看着兩人。
這就是藍君的爹了,符骁馭心想,兩人大貌上倒是像得很。
藍淩雲向藍君招了招手,藍君就颠颠兒跑了過去,立于男子身側,瞧着符骁馭道:“爹,他就是符骁馭。”
藍淩雲打量了一番符骁馭,才點了點頭,稱贊道:“嗯,倒是一表人才,過來坐這,咱爺倆說說話。”
符骁馭:“!!!”
爺倆?!
符骁馭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卻未表現出來,他上前去施以一禮,道:“伯父好。”
藍淩雲和善的笑道:“坐吧,一家人不必客套。”
一家人?!符骁馭已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心裏驚濤駭浪,可面上愣是一丁點也不表現出來,他拿疑惑的眼神去瞟了眼藍君,遂而正襟危坐于墊了軟墊的椅子上。
藍君卻不看符骁馭,低下頭去看着地面。
就在符骁馭正疑惑不堪時,藍淩雲開了口:“藍君自小除了我就無依無靠,也沒什麽好友,而我已是個半身入土之人,照顧不了他多久,你們的事我已聽藍君說了,我不反對,只望你能好好待他,即便是犯天下之大不諱,我藍淩雲也不會拘泥于小節,只要他往後能快樂就好。”
本來聽了藍君的話,藍淩雲是十萬個不允許的,可當知道了符骁馭于藍君有救命之恩,又在他最落魄時毅然收留了他,這樣值得依托之人,若是能帶給藍君依靠及保護,那又何必在乎是男是女。
反正都是過日子,能讓藍君在他不在後衣食無憂,有所依靠,那才是他畢生心願。
且藍君将對符骁馭的愛毫無隐瞞的地對自己娓娓道來,倒是讓藍淩雲頗感意外,也能看的出來,藍君非符骁馭不可了。
父子兩許久未見,如此他也不願意做壞人,幹脆成全了他。
符骁馭怎麽也不可能想到藍君他爹會這般開明,這就同意了兩人的事,震驚了許久,才猛然起身跪在地上,嚴肅且認真的起誓:“伯父放心,我定會好好保護他照顧他,讓他每日都歡歡喜喜,一輩子無憂無慮,你且把藍君交予我,我不會負他。”藍君聞言更是耳機通紅,藍淩雲哈哈笑了起來,憑白多個兒子,怎麽想也是件好事,這樣下面的生意就有人接手了,“起來罷,一家人,不必客氣。”
符骁馭絲毫不敢松懈,力求在未來岳父面前表現得更好。
這日兩人被藍淩雲留在了鎮上,藍君心裏惦記着家中的家畜,于是便差了人去村裏照顧一晚。
藍淩雲還單獨找了符骁馭談話,大意自然是将底下的生意全交給符骁馭打理,符骁馭想了許久,才接了這差事。
......
五年後,臘月底。
兩人在外打拼多年,藍淩雲仙逝後,才再次回到龍沽村,捐了善款為故鄉修橋鋪路,建設學堂。
兩人回村時并未驚動任何人,從北泉鎮走到村裏,感受着這五年間發生了天翻地覆改變的村莊。
村裏許多人都在符骁馭開的酒樓裏做工,而符骁馭在工錢上十分大方,現在家家戶戶幾乎都蓋了新房,生活比從前提高了許多檔次。
兩人信步走到家中,當年住的院子已被翻了個樣,二毛如今已有了老态,嗅着了藍君的氣味,早早的就迎出來不住的嗚咽蹭着藍君,大娃與三娃在院中打柴,已長成了大小夥,見到兩人後,兩個大小子好一番手足無措,藍君自發喊了兩人,三娃這才嬉皮笑臉的粘了上去,這粘藍君的性子倒是未曾改變。
而聽到動靜的兩家人忙迎了出來,七嘴八舌的噓寒問暖。
這幾年間,要說變化最大的,也莫過于大嫂與二嫂了。
兩人已不似從前那般因為符骁馭藍君有錢才去獻媚獻殷勤,這五年間發生了太多事,饒是二嫂這市儈之人也漸漸變得和善且誠實,兩年前藍君曾為她找來了大夫治好了她的宮寒之症,現已有了七個多月的身孕,藍君的好真心實意,她們也被同化,踏踏實實的做起了好人。
“留在家裏過年吧。”符文成拉着符骁馭,幾家人好幾年未曾在一起吃個年夜飯,如今年關已近,自是忙開口挽留。
“嗯,今後大多數時間會留在村裏。”符骁馭道:“開春去在村裏建個屋子,以後都在家住,生意都交給了下屬打理,時不時去看看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符文成欣慰的拍着符骁馭的手,“快進屋去吧,外面冷。”
冬日的年氣十分足,一家人常常圍在火爐邊談天說地,和和睦睦的過了個年。
開春後,符骁馭去請了木匠來,在村裏尋了處好地,将屋子建了起來。
精致的小樓,石板鋪就的小路延伸出了院子,周圍則是土質極好的泥地,符骁馭帶着藍君去鎮上買了些菜種與花種來撒在院裏,等過不久就能破土而出,家中還特意建了家禽的窩舍,供藍君養些雞鴨。
符骁馭抱着藍君站在門口,看着經兩人親手布置的家,不由輕笑出聲,他低頭吻了吻藍君的發頂,道:“此後只求有你在我身側,再無他求了。”
如今的符骁馭已是二七出頭的大好青年,越發沉穩,被時間磨砺過的臉龐剛毅且堅定,而藍君仍舊面嫩得很,這幾年來被符骁馭寵着,長得越發出衆,他拾起符骁馭的手輕吻了下,道:“也是我餘生所求。”
兩人相視一笑,二毛悠哉悠哉的過來吠了兩聲,藍君好似聽懂了,遂笑道:“自然還有你。”
暖陽破雲而出,洋洋灑灑的照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