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兩條路
翌日
天氣陰沉的可怕,澤秀樓外芭蕉葉在風雨中搖擺,發出飒飒的聲響。院落的栀子花早已開敗,枝桠上只餘透出枯萎色澤的黃色花朵。
謝安的腿在陰雨天會疼痛難忍,謝貍心中擔心當下披了一層薄薄的披風去了他的院落。
謝安的住處沒幾個人走動,他們見着謝貍恭敬的福了福便轉身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謝貍拉着一個人問了謝安的狀況,得知他仍舊睡着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紫菱皆默默的跟在謝貍身後。
謝貍無事,在謝府胡亂的逛着。她走的方向雜亂,完全是随心所欲。
她本想去瞧一下映月,回身看了眼紫菱,想了想還是作罷。因此,她亦未去瞧徐坤和徐康兩兄弟。她不知道他們被謝靳年如何處理,總之是死不了的。
這時,她卻有些後悔了。
她想,那日她應當多給他們錢的,她無法再其餘事上幫助他們,亦無法委屈自己去請求謝靳年對他們的寬恕,除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補償他們,她再無其他。
她想起三日後便是皇室選妃之日,心中不安,轉了方向去了謝疏意的院落。
她去的時候,謝疏意并不在屋內。她身邊的侍女只道她是去照看謝安。
既是這樣,謝貍便沒了和謝疏意交談的想法。她這個姐姐向來比她懂事,做事果斷利落。
這時,她又想起謝安生辰那日倪安軒來看她,她說‘謝貍,我們恐怕以後不會見面了。我被許給了七皇子,尚粵。’
尚粵,謝貍現在一想起他,便是那日,他和梧桐在走廊處耳鬓厮磨的情景。他這個人,不該和倪安軒這樣乖巧嚴謹的女子搭在一起的,他會誤了她的終身。
她轉身一股風似的朝謝府大門跑去,紫菱在後面緩緩跟着。未及半路,她便被突然出現的守衛攔住。
她也不想為難面前的幾名守衛,只道:“我想去一趟倪府,你們若不放心可跟在我身後。父親近來身體不好,我不會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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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守衛聽了她一番懇切的話語,只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姐,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若真想出去,可親自和将軍說一說。只,這段時間不太平,你還是盡量不要出門。”
親自和謝靳年說?謝貍被澆了一盆冷水,只凍的她從腳底到頭發絲都是透心涼的。
皇宮
謝疏意攏緊身上披風,快步走近屋內。進了屋子還是有些冷,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四周窗戶大開,冷風呼啦啦的灌了進來。
她大步上前,将窗戶關的嚴嚴實實才走的床前坐下。冰涼的雙手被男子緊緊握住,男子手厚實溫暖,傳來一陣陣的熱源。
尚祁:“若是冷便多穿一點,你這薄薄一層披風管什麽用。”
“我沒料到今日這般冷,這才九月。”謝疏意慵懶的靠左尚祁寬闊的肩背,眼睛惬意的眯着。
“今日有雨,溫度自是降了不少。”
“不只。”謝疏意搖了搖頭,輕道:“這場雨過後,溫度會更低的。今年秋天來到有些早。”
尚祁嘆了口氣,“是有些早,若是往年,離秀女進宮還要些日子呢,今年卻這般早。”
“那不挺好的,你以往就玲珑一個通房,這次可以趁機多挑幾個。”謝疏意動了動身子,找了個更舒适的位置躺着。
尚祁眼睑低垂,輕問:“你呢?
“謝靳年将我和謝貍的名字都撤了。”
謝疏意仰躺在尚祁懷中,一雙略微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她伸手輕緩的摸着他流暢的下颌,然後是略微凸起的喉結。她一直向下,毫不猶豫的探索着。
尚祁握住她纖細的雙手,放在唇邊輕吻,“我送你回去好了,你多陪陪你爹。”
謝疏意掙脫他的雙手,她看着他眸光潋滟,手上卻極不安分。她的手伸進他單薄的衣物,準确的将他那處握住。
她并沒用力,只是輕輕的撫摸,按捏。
尚祁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身子蹦的緊緊的,渾身沁出細細麻麻的汗水。
“別亂摸,疏意。”
謝疏意沒有理會他的話,她湊近他耳郭,低沉而誘惑道:“尚祁,我們做吧。”她手下動作不停,一下比一下放肆。
尚祁混身止不住的戰栗,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噴在謝疏意裸露在外的脖頸處,他沉了聲音,問:“你可看清我們的路了。”
“沒看清,我從不算計你。”
“那你還……”
謝疏意吻着他的唇瓣,一字一句問:“做不做?”
這是如何也無法忍的了,尚祁畢竟年方二十餘八,是一個成年男子。他将身上的謝疏意放到在床上,伸手就去脫她身上衣裳。
謝疏意擁着他,極其配合。
最初的感覺是微微的疼痛,只那感覺并不強烈。尚祁察覺道了,他緩了動作,喘着粗氣道:“要是疼,我會輕一點的。”
“嗯。”謝疏意輕輕的嗯了一聲,将他抱到更緊了。
謝疏意聲音輕柔,比一般的女子聲線要粗一點。她雖是初次,卻沒有多少羞怯,須臾,斷斷續續的聲音便從她嗓子中毫無忌憚的溢了出來。
尚祁雖有過通房,但他向來不重欲念之事,遇見謝疏意之後更是沒有碰過任何女子。此時,在她的聲音中他終究是臉色透出微紅。
他一把捂住她潋滟的唇瓣,低聲道:“你別叫。
謝疏意:“那你別動!”
瞬間,有什麽東西凝固了。謝疏意勾了唇,被子裏光滑的小腿微微摩擦着身上有些僵硬的人,嘴裏又發出了嬌媚的聲音。
若說方才她是情之所至,現在她就是存了心的折磨人。
尚祁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深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動起來。這力道只比剛才更重,一下一下的。
糾纏半日,事畢,兩人相擁躺在床上,誰都沒有動作。
“睡一會好了,我等會叫你。”
“好。”謝疏意轉了個身子,應了一聲。
尚祁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過了好一會,也跟着沉沉睡去。無人來打擾他們,這是一方天地,僅存在他們兩人之間。
兩個時辰後,尚祁迷迷糊糊的感覺唇瓣被人含住,溫柔的舔舐着。他睜眼,入目處是穿戴整齊的謝疏意。
“我得回府了,晚了宮門會關。”
“我送你。”尚祁掀被起身,直至一絲涼意沁入皮膚,他才恍然察覺自己不着一縷。他撫了撫額頭,也沒看謝疏意,匆忙起身穿戴衣物。
謝疏意輕輕的笑了笑,“別送我了,我自己走。”
她說完,也不看尚祁,推開房門獨自離去,沒有絲毫留戀。
走廊處,玲珑低着頭默默的站在一旁。待謝疏意離開之後,她才進了那間屋子。
此時,尚祁已經穿戴完畢,聽見開門聲還以為是謝疏意又回來了。見是玲珑,他罕見的皺了眉頭,“你進來做什麽?”
玲珑微彎了腰福了福身子恭敬道:“玲珑向來貼身服侍主子,主子何必問我進來做什麽?”
方才一事後,他總覺得有絲荒謬,特別是謝疏意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時他只覺得是一場夢。可身子的異樣提醒他不是,這不是夢。
他心中終究有絲不安,揮手屏退玲珑,“你出去吧。”
玲珑颔首,轉身離開,卻在門檻處被他喚住。“玲珑,這間屋子,你以後不要進來了。我為你安排的路,你若不走,我亦不會再管你。”
玲珑低沉眼睑,轉身離開。
尚祁在床沿處坐了半響,方才起身收拾屋內慌亂的景象。他先将窗戶打開,散盡屋內殘留的歡愛氣息。轉身,他将床榻之上淩亂的錦被理好,将那沾了血跡的被單撤掉。
那被單沾了血跡,他既不想交予她人之手洗滌,自己一名男子亦不會做這些事情,當下只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一處。
謝疏意一路走的極快,她現在身體酸軟,只想盡快休息。以後,她恐是很難見他了。
遠處閃過一個模糊身影。她定睛看去,待那人走的更近時方才發覺是尚粵。她低了眉目,轉身尋了另一小道離宮。
她和這人,向來沒什麽好說的。
尚粵見着她轉道而走,定在原地。須臾,他似自言自語,聲音模糊只得他身側極近的趙子康可以聽見,“何必呢,左右不過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