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兩難
左斐然這時候才想起來當時尚弈在馬車內一直昏迷,因此未見着他的相貌,“你不識的我,不過我卻是來找謝貍的。她叫我在長安城外等她,她卻一直未有蹤影。”
尚弈沒在說話,而是盯着屋內剩下的兩名女子,映月和紫菱。
左斐然看了一眼,便匆匆的進了屋子,将紫菱打昏後他問:“映月,你知道阿貍去了那嗎?”
映月默了默才輕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想她若出了長安城一定會去找你的。”
“唉,難不成她迷路了。早知道,就該将‘美人’留給她,好為她帶路的。”左斐然想起那個總是喂不飽的胖狗愁的臉整個都聳拉了下來。
映月嘴角動了動,只覺得胸口更疼了。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口腔,她只得低了頭悶悶的咳了起來。
左斐然見她如此,關切的為她撫了撫胸口,“是不是有點疼,要是謝貍在這就好了,她醫術比我好,鐵定會将你治好的。”
映月年已十七,胸部處已漸漸有了成熟女子的的飽滿,當下羞的急急後腿,“你手別摸。”
“好,我不摸。不過,你的真軟啊,比阿貍的軟。”左斐然一臉純良,平靜道。
映月臉通紅,諾諾道:“你還摸過小姐的啊?”
“恩,不過你的軟。”
映月低了頭,心中想那應該是我的比較大了。她又想了想往日貼身服侍謝貍的情景,只覺得謝貍那處是小了點。
這樣一想,她又臉色通紅,低着頭不敢看左斐然。
左斐然自是不知映月的想法,仍舊獨自思索着謝貍可能會去的地方。只是她若未出長安城,那要躲在何處才能躲過謝靳年的搜查呢?
屋頂之上,尚弈早在左斐然那句‘比阿貍的軟’時已經面色青黑。只他比左斐然心細,心中約莫有個想法便是謝貍或許進了皇宮。只有皇宮,能躲過謝靳年的搜查。
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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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紹端了一蝶糕點慢悠悠的走到謝貍跟前,像逗小狗般放了一塊在謝貍鼻子前,低道:“怎麽樣,好聞嗎?”
謝貍撫額,轉了個身子不理會她 。
“怎麽,你不餓,不餓我可吃了。”
謝貍怒目而視,轉瞬,躺在床上将自己完全蒙住,隔絕那個賤人的聲音。
赫連紹笑了笑,晃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謝貍只覺床榻微陷,身邊多了個熱源。
本來被子蒙住頭就已經熱的慌了,此時謝貍只覺得被擠的透不過氣來,掀開被子,怒道:“你到底想幹嘛?!”
赫連紹伸手去摸謝貍因被悶住而通紅的臉頰,手卻被毫不留情的打掉,赫連紹收了手,墊在腦袋後面,“我無聊的緊,躺着休息一下。”
“休息你個頭,你逗我玩吧你!”
謝貍被抓來已經六天,期間受到的最大的懲罰就是挨餓,謝貍試過逃跑,不過都被他守衛度邊抓了回來。
剛開始,謝貍無理取鬧,亂摔東西,赫連紹見了卻笑嘻嘻的搬來一大堆瓷器遞給謝貍摔,說是外面的人聽了他住所傳來的‘噼啪’聲都暗嘆他撿着了一個潑婦。
末了,他還慢悠悠的嘆道‘長安城的女子就是比不得江南女子溫柔’
謝貍氣極,再不摔東西了,只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只是謝貍技不如人,每次受苦的都是自己。
他下手從不留情,每次謝貍和他對着幹挨揍的都是自己。
不過他最大的樂趣便是克扣謝貍吃的,每天一頓飯,然後期間不停的拿着零嘴到謝貍跟前晃悠。
謝貍險些被他這樣逼瘋,此時沒好氣道:“你到底想關我到什麽時候?!”
“你吃了我就告訴你。”赫連紹将方才那碟糕點放在謝貍跟前,挑眉道。
謝貍也餓了,端起糕點就開始吃。
赫連紹見謝貍埋頭狂吃的模樣,啧啧了兩聲,嫌棄道:“你就不能慢點吃,像個女孩子一樣嗎?”
謝貍白了他一眼,唾棄道:“你要是一天只吃一頓飯也是這樣的,我就沒見着你這樣的人。”
“我什麽樣的人啊?當年你不也這樣對我的嗎?把我逮着打了一頓,別以為蒙着我頭,我就不知道是你。”
當年謝貍約他在謝府對面的酒樓見面,可去了才知道是鴻門宴,活生生被打了一頓,當他養好了身子準備算賬的時候,謝貍早消失不見了。
謝貍想了想,笑了,“當時我可沒那麽大本事,是謝靳年幫我的,你要算賬別找我頭上。”
“當我傻來着,謝靳年做什麽不是為你,當時我說我要娶你時他那個臉上陰沉的可以滴水了。”
謝貍不想和他說下去,只放慢了速度,将糕點吃完。“我吃完了,你說吧,想怎麽處置我。”
赫連紹輕笑,“這麽些日子你還沒看出來?我這不是在圈養你嗎,我就想磨磨你脾性,等你溫順下來的時候我就放你走。”
他說完,輕佻的摸向謝貍臉頰。
“混蛋!”
謝貍拿了碟子朝他扔去,被他單手接住,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你這嘴巴就不能幹淨點?”
“對什麽樣的人用什麽樣的詞,對你,我嘴巴幹淨不了。”
赫連紹樂了,“嘿,我不信我還收拾不了你?!”說着,他捋了袖子作勢來打謝貍,謝貍被他欺壓了這麽多天,心中火氣濃重,恨不得将他抽死!
兩人瞬間幹了起來,屋內噼裏啪啦一陣亂響聲。屋外守着的度邊愣了愣,默默的走遠,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赫連紹所在的行宮不遠處,周似正和青旋閑談,此時青旋側臉望向謝貍所在的屋子,若有所思道:“裏面住着什麽人,我怎麽時常聽着噼裏啪啦的聲音。”
“一個女子,表哥看上的。”
青旋挑了挑眉,“這女子也是個性子烈的,我們去瞧瞧。”
周似覺得無趣,攔住了她,道:“他們在打着玩,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
“既然是打着玩,那我們去了也就無所謂打擾不打擾的。”
青旋上前幾步,幾乎是跑向那間屋子的,周似在她身後眯了眸子,慢悠悠的跟着。
屋內打鬥的兩人,幾乎同時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謝貍收了手,躲在屏風後面。赫連紹眉間一皺,極不耐煩的上前将門打開。
門外,青旋挑眉,譏諷道:“赫連公子好雅興,大白天的打情罵俏。”
赫連紹依着門柱,抱着手臂,餘光輕瞥了她身後的周似一眼,道:“若說着雅興,我是比不得公主的,大白天的聽牆角。”
青旋被他諷刺,心有不甘,怒道:“誰聽牆角?你也不看看你們每日弄出的那些動靜,方圓一裏都聽的見。”
赫連紹揉了揉眉心,不耐道:“那據我所知,公主住處離我這可不止一裏。”
“我是今日和周似閑逛,逛到這裏的。”
“那也可真是巧!”赫連紹瞥向周似,“我想我有說過,閑雜人等不能進我這行宮。”
周似緩步上前,拉着青旋胳膊,輕道:“我給忘了,表哥莫怪。不過,我們既然都來了這,怎麽着也得給我們看看這女子面容吧,以後也許會成了我嫂子也不一定。”
“嫂子?!”
赫連紹将她們引進門,笑了笑,“她那模樣也就配當個侍妾,你們既然這麽有興趣,那便進來看吧。”
說着他好整以暇的坐下,慢悠悠的品着熱茶。
青旋聽了他的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上前繞過屏風便進了去。
周似笑了笑,坐在赫連紹對面,輕道:“之前不是一直寶貝的緊,不讓人看嗎?現在是怎麽了?”
“有什麽好寶貝的?不就是一女人。”赫連紹瞥了瞥周似,輕道:“倒是你,怎麽這麽空閑,和青旋那小妮子搞到一起。”
“不是我空閑,是她有心,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周似掀開茶蓋,白色的水霧,輕悠悠的升了上來。
“怎麽,你想當月老?”
周似搖頭,緩緩道:“我不喜當月老,只是表哥也許可以當我的月老…”
赫連紹眉梢輕擡,正欲問下去,青旋已經匆匆忙忙從屏風後繞了出來,她臉色緋紅,狠狠挖了赫連紹一眼,唾棄了一句,“流氓!”便急急的跑了出去,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赫連紹低眉品味着那句流氓,周似已緩緩起身,貼近他耳畔,輕語了兩字----
赫連紹擡眉,“為何不是尚粵,皇子中他最有機會登上儲君。”
周似輕笑,睨着赫連紹道:“你當我傻子呢,他和謝家的關系可一直都不清不楚的。”
不清不楚,赫連紹品味着這句話,眼中含了絲笑意。
周似瞥向屏風處,那裏依稀有個女子的影子。她笑了笑,輕聲調侃,“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的好事。”
周似走後,赫連紹關了房門,轉身便見着面無表情的謝貍。
赫連紹抱着手臂和她對持,“方才青旋見着你了。”
“她若知道是我,不得當場扒了我的皮。”
謝貍知道是青旋後,躲在被子中。她賭了一把,賭青旋确實有意赫連紹,賭青旋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果然,青旋見着躲在被子中露出雪白的裸背的女人怔了半響,終是惱羞成怒的跑了出去。
赫連紹輕笑,譏諷道:“你們兩還不知是誰扒誰的皮?你不是一直想走,今日讓青旋知道你在這,謝靳年立刻就會來接你。”
謝貍若真想謝靳年來接她,有的是機會通風報信,此時聽了赫連紹的譏諷,只冷冷道:“我和謝靳年怎樣不關你的事,倒是你?”
謝貍接近赫連紹,幾乎是嘴貼着他嘴輕道:“赫連紹,你喜歡我對不對?三年前就喜歡了。”
赫連紹怔了怔,随即後退一步,輕聲嗤笑道:“你還真是自戀的緊啊!”
“你好生歇息吧!你不想讓謝靳年知道你的行蹤,我亦不會讓他知道,等我覺得無趣了,自會放你走。”
他拂袖離開,走時還将門好好關上。許是謝貍心理作用,她覺得赫連紹走的有些匆忙,步伐沒有平日的沉穩。
他走後不久,便有侍女進來有條不紊的更換摔碎的座椅,瓷器等。
謝貍撐着頭,白無聊賴的看着,她們都是赫連紹的人,訓練有速,個個身手都比謝貍這個半吊子強。
謝貍輕嘲,赫連紹真看得起她,拿這麽多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