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具體發生了什麽……”
“雞湯？那杯雞湯是曼文親自盯着下人為你熬的，照你的意思，是她在雞湯裏動了手腳，然後自己關掉了呼吸機，用自己的性命來陷害你，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江蓠說到最後甚至笑了起來，是啊，這番說辭實在是太可笑了，任誰都不會相信。
畢竟王曼文那麽渴望活着，她還想要看到她的孩子呢！
“不是這樣的，江蓠。你聽我說，這大半年的時間，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人在用我父親的性命威脅我，他威脅我嫁給你、打掉代孕的孩子，然後現在……”
“好了，林初夏，”江蓠極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當我是個三歲的孩子嗎？被人威脅嫁給我？打掉孩子？你自己不覺得這個說法滑稽可笑嗎？我來問你，你難道從來都沒有肖想過成為江家的少奶奶，一次都沒有？你真的是心甘情願為我跟曼文代孕的嗎？”
江蓠的問話戳中了林初夏的軟肋，她無話可說，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江蓠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份文件，因為戾氣太猛甚至扯爛了邊角，他慢慢展開在林初夏面前。
“你父親的保外就醫，我今天剛剛辦好，文件就在這裏。我本來應該給你，畢竟這是你應得的。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曼文因為你差點死掉，所以你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什麽代價？”林初夏貪婪地看着那薄薄的一頁紙，那張紙能夠讓林言和長長久久地活下去，能夠讓她實現對母親的承諾。
“一道簡單的選擇題，二選一，你肚子裏的孩子跟你的父親，你只能保全一個。”
20.他還是死在監獄裏更好一些
林初夏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江蓠，“你說什麽？”
江蓠慢慢地彎下腰，好心地湊到她耳邊重新說了一遍，“是保住你這輩子唯一的孩子，還是保全你那個快要死掉的父親，我給你十秒鐘，快點做出選擇。”
林初夏睫毛就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她的聲音在發抖，“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
江蓠笑容漫溢，卻沒有滲透到眼眸，他有着一雙勾魂攝魄、溫情脈脈的桃花眼，可看向林初夏的眼神裏卻只有冰雕雪鑄的寒意，他卷起那份文件，輕佻地挑起林初夏的下巴，“你之前不是也這麽逼我的嗎？”
林初夏的眼淚順着眼角落在了江蓠的指尖，江蓠就像被燙到一樣立刻甩開了她的臉，“時間不多了，現在不是你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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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選……”林初夏的呼吸都不順暢，她惶恐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江蓠，他就像是揮舞着鐮刀的死神，等着收割自己的半條命。
“江總，林小姐現在的身體太虛弱，您這麽勉強她，她會吃不消的。”舒醫生看着林初夏血色褪盡的臉，擔憂地勸道。
“舒醫生，果然是‘醫者父母心’，不過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另外你也太小看林初夏了，她沒那麽脆弱，不會輕易崩潰的，”江蓠看了眼時間，不耐煩地催促道，“時間到了，告訴我你的選擇。”
“……我選我的父親，我想要他活着。”
林初夏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了，她的手抓住肚子上的衣服，嘴巴裏苦澀地像是吃了滿口的黃連，她在心裏對着肚子裏的孩子忏悔，“寶寶，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我……我真的只能放棄你了。”
江蓠顯然沒想到林初夏會作出這樣的選擇，“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這麽孝順的女兒，林言和還真是有福氣啊，”他贊賞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份文件……”
林初夏伸手就要去接，可江蓠卻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當着林初夏的面直接點着了它。
“我可沒說過我會同意你的選擇，既然你想保全你的父親，那我覺得他還是死在監獄裏更好一些。”
林初夏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想要硬搶那份文件，可她這麽可能是江蓠的對手呢？她被江蓠一只手束縛着，絕望地看着那紅色的火焰不斷吞噬着那份文件，也不斷吞噬着林言和活下去的可能。
“江蓠，我求求你了，你把文件給我吧。只要你給我這份文件，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還有黃和平，你讓我去陪他多少次都可以，我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黃和平？看來你對他印象深刻啊，放心，我怎麽會讓你去陪他呢？你肚子裏可是懷着我的孩子，”江蓠把燃燒殆盡的文件扔在地上，用稱得上溫柔的力度擦去林初夏奪眶而出的淚水，“別這麽激動，舒醫生說過了，你不能太激動，那樣對孩子不好。至于你的父親，我向你保證，在他死透之前，你都絕對沒有機會看到他一眼。”
江蓠揚長而去，林初夏脫力地跪在地上，她顫抖着手想要捧起那片灰燼，卻只是弄髒了自己的手指。
她的肚子突然開始劇烈地絞痛，林初夏連一聲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歪倒在地上，什麽都不知道了。
21. 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三天之後，林初夏才第一次蘇醒了過來。
擁有意識的那剎那，她只覺得自己的全身像是被汽車反複碾過，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你總算醒了，感覺很不好吧。”在她有更大的的動作之前，一個溫熱幹燥的掌心貼上她的臉頰，是舒醫生，他邊說邊手法熟練地檢查她的身體，“幸好你是在醫院昏倒的，否則你再也沒有機會睜開眼睛。”
“我……我的孩子還好嗎？”林初夏氣若游絲，發出的聲音粗粝地震蕩着聲帶，連自己聽起來都很模糊。
“孩子沒有什麽問題，倒是你，情況有些糟糕。”舒醫生卻聽清了，“嚴重營養不良，加情緒抑郁，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很想建議你不要這個孩子。”
林初夏輕輕地笑了，“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
“是啊，所以根本都沒打斷準備勸你，”他說話間調整好了林初夏病床的角度，林初夏這才發現自己身在江蓠的別墅裏，她的身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醫療設備，像是把整個病房都搬了過來。
舒醫生從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我覺得你今天會醒，所以特別給你熬的牛奶小米粥，嘗嘗看。”
林初夏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說起來，舒醫生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頗為照顧，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他幫忙才得以留下的。
只是喂粥這種事，未免也太暧昧了些。
“你再這麽看着我，我可要臉紅了。”舒醫生笑着打趣，林初夏不由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他肯定只是出于醫者的本分，自己卻在這裏自以為是地浮想聯翩。
“那就麻煩您了，舒醫生。”
“現在不是在醫院，你還叫我舒醫生實在太見外了，叫我舒俊好了，我覺得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林初夏剛想說什麽，江蓠突然出現，“舒醫生，我請你來是給她看病的，不是讓你當保姆的，更不是讓你來做什麽朋友的，”他的語氣很是不善，“這些簡單的粗活兒自然有專人去做，就不勞舒醫生費心了。說起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周姨，送舒醫生到客房休息吧。”
舒醫生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喂到林初夏嘴邊的湯匙，沖林初夏點了點頭，就跟着周姨離開了。江蓠卻好整以暇地來到林初夏的面前，林初夏怯懦地看着他，眼睛眨都也不敢多眨一下。
“幹嘛吓成這個樣子，剛才跟他不是有說有笑的嗎？”江蓠伸手拿過了舒俊留下的那碗小米粥，用勺子漫不經心地舀了兩下，就連碗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裏，一旁的傭人立刻送上了一碗參湯，江蓠舀了一勺自己嘗了嘗，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舀了一勺，送到了林初夏的嘴邊，“喝了它，我不想餓着我的孩子。”
“我現在不想喝。”林初夏仰頭看着江蓠。
“不想喝？怎麽剛才小米粥就想喝啊。”
如果林初夏不是知道江蓠對她恨之入骨的話，她一定會覺得他是在吃醋。
江蓠固執地舉着湯匙，“不想喝也要喝，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綁在床上，然後插上胃管，每天填鴨一樣灌進食物跟補品，直到孩子生出來的那天，所以你最好乖乖地把這碗參湯全部都喝到肚子裏。”
林初夏乖巧地張開嘴巴，一口一口地開始艱難地吞咽，江蓠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嘴角微微上挑。
這碗巴掌大的參湯，林初夏喝了快一個小時，看到碗底的那一剎那，她幾乎如釋負重。
江蓠随手抽出一張紙巾，漫不經心地蹭了蹭她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