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陽臺上的鬼首（9）
相比東升大學的保安監控室，警局裏的監控設備自然要先進的多，調出來的視頻分辨率也要高了不少。
當視頻開始播放時，蔣軒便清楚地看到了畫面中的張羽，連同他臉上那有些驚惶不安的表情都能清楚看見。
視頻的右上角顯示了視頻拍攝時的時間，深夜12點05分。
視頻中，張羽抱着一疊被子，蜷縮在拘留室的鐵板床上，後背緊靠着角落，渾身瑟瑟發抖。
看的出，張羽的狀況很糟糕，就算是在警局裏，他的恐懼依然沒有消減多少。
“他看起來一點困意都沒有啊。”蔣軒一邊看着視頻，一邊說道。
“嗯，從他父母走之後，張羽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另外，有一點你發現了沒有？”孫宇墨有些故弄玄虛似得問道。
不過蔣軒已經知道他所指的意思，指着屏幕上的張羽道：“我發現了，張羽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拘留室的四周，或者說确切點，他一直是在看着高處，就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你覺得他是在找什麽？”
蔣軒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凝重道：“會不會是鬼首？”
張羽躲進警局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自稱自己被鬼首盯上，既然如此，那他東張西望想要尋找的，自然就應該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鬼首了。
“你說的沒錯。”孫宇墨贊同道，不過他接着馬上就示意蔣軒安靜，“注意下，馬上就到了。”
蔣軒知道孫宇墨的意思，應該是指馬上就到張羽出事的畫面了，便立刻打起精神，仔細看去。
視頻畫面中，原本蜷縮在角落的張羽，忽然動了起來。
他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似得，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身體緊貼在牆壁上想要往後退去，可是冰冷的牆壁卻阻擋住了他，張羽只能不斷将身體緊緊貼在牆上，雙眼瞪圓，嘴裏開始大叫起來。
因為視頻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所以蔣軒倒是不知道張羽在說什麽。
不過他身邊的孫宇墨卻是知道。
“他是在喊救命，當時負責在外面執勤的警察後來彙報，在這個時間定上，他們的确是有聽到張羽在大喊救命。”
蔣軒點點頭，繼續看向屏幕。
雖然畫面中的張羽臉色驚恐，可奇怪的是，他們在視頻畫面上，根本看不到拘留室裏除了他之外還有什麽東西。
拘留室的攝像頭是安裝在屋頂的角落上，幾乎是把整個拘留室全部拍了下來，沒有死角，要是真有什麽東西，理論上不可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然而事實上，任憑蔣軒他們怎麽看，都無法在視頻上找到那個讓張羽害怕的東西。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張羽的表情也愈來愈恐懼，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也因為恐懼在抖動着。
緊接着，視頻畫面忽然閃動了幾下，點點好似雪花模樣的白點突然出現在了畫面中，這白點出現了沒多久，張羽忽然就在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張羽又回到了畫面中，只是他這時候，已經是懸挂在了半空，脖頸被一根繩子綁着，那繩子一直延伸到了天花板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挂在哪裏，而張羽就這樣在半空中掙紮着，沒多久就咽了氣。
從張羽開始呼救，到最後他被吊死，這個過程其實只持續了不到二十秒左右的時間，就在張羽身體沒了動靜的同時，畫面中，兩個警察慌慌張張地打開門沖了進來。
他們見到挂在房間裏的張羽，愣了片刻，接着就手忙腳亂地想要将他從繩子上放下。
不過就在這時候，視頻結束了。
“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張羽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雖然醫護人員很快就趕到，但除了宣讀死亡時間外，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關掉視頻的是孫宇墨，他擡起頭，轉身對着蔣軒道：“蔣同學，情況就是這樣，你看了這段視頻之後，有什麽想法嗎？”
蔣軒捏着下巴，露出了一副思索狀。
“孫隊長，我能先确認下，視頻裏的張羽，他到底是被吊在了哪裏嗎？”
雖然沒有進入過拘留室，可蔣軒也能大致猜到，為了确保犯人安全，警方的拘留室裏應該已經預想過犯人上吊自殺的可能性，所以在這拘留室裏，理論上是不應該有能給人上吊的空間的，可張羽卻還是吊死了，那他脖子上的繩索，究竟是挂在了哪裏？
“看來我沒找錯人，沒想到你一下子就看出了關鍵的地方。”
孫宇墨贊賞地點了點頭：“張羽的自殺，充滿了怪異之處。第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上吊的方式。”
“現場的情況，你剛才在監控裏看不到，實際上張羽脖子上的繩索，是卡在了牆壁裏。”
“牆壁？”蔣軒皺眉道。
“對，那個繩索就好像是與牆壁融合了一樣，繩索的一頭已經完全埋在了拘留室的天花板上，我們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将其拔出來，最後只能把繩索剪斷，才将張羽放了下來。”
“而除了這點之外，吊死張羽的繩索來歷也很可疑，在張羽進入拘留室前，我們檢查過他随身攜帶的物品，裏面并沒有什麽繩索，拘留室裏一直有人打掃，也可以确認不會有類似繩索的東西，可這個繩索卻出現在了那裏，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蔣軒又問：“這個繩索你們有分析調查過嗎？”
“已經調查了，這條繩索和吊死龔興的繩索一樣，都是在普通不過的麻繩，制作工藝很簡單，市面上能找到的廠家成千上百，所以僅僅根據這條繩索，根本不可能追溯到它的來歷。”孫宇墨回答道。
接着，他嘆了口氣，又說道：“不過比起張羽死前的畫面，這繩索的問題就并不是什麽問題了。現在我們這邊最為頭疼的，就是張羽到底是怎麽死的？和龔興一樣，他也在死前忽然從原地消失，等出現時就被吊在了繩子上。這一點，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蔣軒沒有搭話，而是讓孫宇墨重新放了一回張羽死亡時拍下的視頻，然後在他出事前一秒，讓視頻暫停。
指着屏幕，蔣軒扭頭問道：“孫隊長，你看到了嗎？”
“嗯。”孫宇墨臉色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那是什麽？”蔣軒問道。
這一次，孫宇墨卻是沒有回答。
蔣軒見狀，便自問自答道：“你不覺得，這片區域，和龔興死時視頻上出現的模糊影子很像嗎？就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腦袋一樣？”
在蔣軒所指的畫面區域上，一個模模糊糊，好像長發女人頭顱的影子，依稀可以被辨認出。這個影子出現的很突然，在畫面上存在的時間也很短暫，只有張羽出事前的那一秒畫面上才有出現，其餘的畫面上都找不到類似的東西。
“孫隊長，不知道你們警方，相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