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五九
林戰演員本來很輕視葉文, 覺得他根本不會演戲, 但是下一秒他便推翻了這個印象。
葉文只用了一秒便成功入戲,剛才還是個正常的健全人,但馬上他就倒在地上,腿上中了一槍, 汩汩的流血,向前爬行費力而艱難。
體力随着鮮血的流失而消失,五髒六腑生疼,呼吸艱難, 眼圈發昏。
他試圖爬起來,但又很快摔倒, 不是他不想站起來,也不是他不想努力, 他努力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可是那枚子彈打穿了他的關節韌帶, 他站不起來了, 看着腿傷,葉文的表情不是恨,也不是懊惱, 而是一種了悟, 不是大徹大悟, 是面對殘酷現實不得不明悟。
到了他這一步,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很多次,他很清楚他沒有救了, 甚至還會成為累贅拖累戰友,為了不讓那種局面出現,他心裏下了一個決定,是一個充滿犧牲意味的自我獻祭。
葉文望向林戰演員,嘴張了張,想說什麽,嗓子卻先堵住了,或許,他理智是清晰的,情感卻又是洶湧,堵不住的,“……”
看着這個樣子的葉文,沒來由的,林戰演員感到心口一陣疼痛。
正因為是隊友,正因為一起風雨同舟,他們都清楚怎麽回事。
但正是因為清楚,理智帶來的痛苦成倍的放大了,這個抉擇他不想做,卻不得不做。
林戰演員不肯表現出自己的痛苦,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他的內心不平靜,滿是糾結掙紮,他最終伸出手想要拉葉文一把。
可葉文卻反手把他的手打開,咬着字,用極端冷靜的聲音說,“殺了我吧。”
“你幹什麽?”林戰演員一臉不解,不是不解,而是裝作不解。
葉文沒說話,低頭從身上的包裏拿出□□,繞了一個圈,娴熟的綁在自己的身上,手指像是蝴蝶翻飛靈活的扯出線結,一頭在□□上,另一頭則被他丢向林戰演員。
他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決心,他已經将光榮彈綁在身上,他已經決定要光榮。
林戰演員視線下移,看着地上的線結,嘴唇顫抖,腳下生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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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很冷靜的葉文,突然清楚的意識到,他正在親手斷送自己的生命,這種情感前所未有的強烈,他的個人存在和意識就此消失。
他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有知覺,地球沒有他依然會運轉,他的朋友親人依然會生活的好好的,冷靜就此決堤,情緒崩潰,略帶哭腔的說,“隊長你撿起來啊,我動不了了。”
葉文的哭讓林戰演員回憶起劇本人物小傳中的背景介紹,葉文在隊中年紀最小,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把他當親弟弟看待,視如己出,一直都很疼他,看護的很好。
但是如今,竟然要讓他親手殺死他,林戰演員搖搖頭拒絕,“不,我不能。”
他做不到,根本做不到,這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太殘忍了。
“隊長,我不想被俘虜,我堅持不了的。”借着哭泣釋放壓力,葉文的情緒逐漸好轉,但是聲音裏哽咽讓人心碎,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這是悲傷的笑顏,“隊長,我是你一手帶大的,你能送送我嗎?”
送他人生最後一程。
如果是讓他最尊敬最喜歡的隊長動手,似乎死亡也沒什麽可以懼怕。
至少到最後,他都和他的隊長在一起,葉文的心中稍稍感覺到一絲心理安慰,死亡的陰霾随之遠退一些。
但葉文解脫的代價卻是把責任沉重的壓在林戰演員身上,他不能,他做不出來這個決定。
哪怕遠處敵人就要到來,哪怕他再耽誤就會害全隊的人都葬送在這裏,不只是他做不到,隊裏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
但是葉文就是指明林戰,把決定權交給了他,這是名為信任的毒藥,卻要他一個人孤獨的飲下。
葉文看着林戰演員把糾結、難過等顫抖纖細的情緒表達的淋漓盡致,心中不禁感嘆,這就是戲骨,他對他宛若實質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不能那麽狠心的逼迫他,逼他做出這個選擇。
但是,按照劇情,葉文就必須說服他殺死自己。
葉文:我殺 我自己!
如果做不到,就說明林戰演員的戲壓倒他了,換而言之,葉文和對方飙戲失敗了。
葉文不想第一次演戲就失敗,他不想輸,而且他心裏有些難受,他只是演個出場沒幾分鐘就領便當的炮灰都這麽難。
假如他拿到的是配角,是不是就真的完了,配不上演配角,他演技就有這麽差嗎?
木系異能無聲的向外擴散,感染周圍的人,引動他們的情緒。
“隊長,求你了。”葉文的聲音裏摻雜三分蠱惑人心的異能力量,悅耳迷人,細聽回味有一些深邃勾人心魂。
林戰演員受葉文聲音誘惑,下意識聽他的話拿起地上的線結,再對上葉文的眼睛,他覺得他手中拿的不是□□的引線,而是緣分,是紅線。
不只是林戰演員,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面對葉文毫無保留的異能,瞬間被魅惑,懷疑自己是不是彎了。
他們在內心堅定地搖頭,他們沒有彎,他們只是愛上葉文,而葉文恰好是個男人,僅此而已。
林戰演員拿着引線沒動不是他擺脫魅惑,是他一想到他這樣做會讓葉文死掉,心好似被刀一下一下的劃,遲鈍而生痛。
但葉文的臉上淚痕半幹,終于露出開心的笑容,像是陽光消融了冰雪,剎那間晃了人的心,“謝謝你,隊長。”
這一笑,徹底擊潰林戰演員的心理防線,他不再拒絕,答應葉文的請求,雖然他的心裏是那麽的難受。
答應,因為是葉文的請求。
痛苦,因為是葉文的離開。
林戰演員,一步一回頭,半是留戀半是不舍,看着眼中的葉文漸漸變小變沒有,追擊的敵人趕來傳來槍擊的聲音,忍痛擊發引線。
“轟——”
林戰演員手中的線随着爆炸飛上天。
線斷了。
緣盡了。
七尺男兒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他隊員一邊流淚,一邊拉着他,“隊長,走吧,快走吧。”
□□道具爆炸,向外噴出很多黑粉,葉文身上的道具服變得破破爛爛,倒在地上安靜的裝死。
林戰演員看着倒在地上的葉文,內心悸動,還沉浸在剛才的戲中無法出來,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覺得他這雙手好陌生,就是它剛剛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隊友。
曾經将槍口對準敵人的他如今也指向了隊友。
殺死隊友的這雙手還能拿起槍來嗎?
林戰演員迷茫了,他不知道未來該如何走下去。
心理障礙生成,他拿不起槍了。
現場所有的人都陷入葉文身死的莫大悲傷中,突然,葉文從地上詐屍,一副生龍活虎模樣,“拍完了吧?!”
林戰演員:???
工作人員:???
“你咋活了?”林戰演員有點懵,顯然眼前的一幕出乎他的意料。
葉文一聽這話就覺得不愛聽,一身的破破爛爛,臉上烏漆嘛黑,硬是叉腰和他講道理,“什麽叫咋活了,我壓根兒就沒死啊,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過了大概五六秒,林戰演員才反應過來,是他沒有出戲,趕緊給葉文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出戲了,辛苦了。”
葉文見他認錯了,不再跟他叭叭叭的吵,轉頭看向攝像師,“老師,需要我再補拍嗎?”
攝像師還沉浸在剛才兩人的表演當中,他腦中沒有補拍的意識,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葉文居然能夠正面和林戰演員飙戲而不輸,甚至還把他比了下去。
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這個內容,看向副導演,“你是導兒,你來說。”
副導演覺得他不行,他得叫個能管這件事的人來,“等下,我這就叫主導。”
主導演看副導演慌慌張張跑過來,心裏掐算時間,差不多才夠拍一條,莫非是葉文出什麽幺蛾子沒辦法繼續拍了?
他不免心中嘆了一口氣,想着錢難掙屎難吃,這一千萬贊助真難拿,有些心煩的跟着副導演走,根本沒有留意他究竟說了些什麽。
結果,主導演看完攝像機裏的影像,一拍大腿,覺得有內味兒了,轉頭問葉文,“你有興趣女裝演衛思思嗎?”
葉文:???
葉文:你明明來之前跟我說的不是這個!
來劇組之前,葉文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現在已經被打擊的沒有信心,連連搖頭,“不了不了,剛剛和老師對了一場戲,我知道我的水平很不足,接下來我會繼續磨練演技,暫時不打算接戲。”
葉文心中不由得感嘆,他僅僅只是當個三分鐘領便當的炮灰就差點被專業演員碾壓,動用異能才順利演完劇情。
葉文:我好菜哦。
小多肉:你可以和我一起,我們一起當植物,光合作用!
林戰演員聽着葉文自謙的話,眼睛一瞪,覺得他才那是個水平不足的人,他演了十幾年的戲,到頭來被一個選秀節目出來的非科班偶像碾壓。
林戰演員:我自閉了。
“既然沒什麽補拍的鏡頭,導演,那我殺青了?”葉文問。
主導演有點沒反應過來,點點頭,“是,你沒戲了。”
“好,收工回家。”葉文帶着凳子還沒坐熱乎的劉麗離開。
劉麗:我懷疑你只是找個借口帶我出來兜風。
葉文:你在想peach?
雖然葉文只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但他的光輝事跡變成傳說在劇組流傳,甚至傳遍整個影視基地。
很快,人們都知道了,有一個選秀節目出來的偶像,不僅會在臺上蹦蹦跳跳,收割萬千少女的心,演技還不輸一般的演員,飙起戲來的時候甚至力壓老戲骨!
葉文:我不是,我沒有,我很慚愧,我學藝不精。
……
葉文拍完電影,回宿舍帶小多肉回家。
一開始,葉文是想把小多肉固定的放在一個地方,家或者宿舍,但小多肉不滿意這個安排,抗議了好幾天。
小多肉說,在家白天見不到葉文,沒心情光合作用,在宿舍晚上見不到葉文,沒心情呼吸作用,必須要葉文帶着上下班回家才行。
葉文本來沒搭理小多肉,但小多肉向電視劇學會如何用絕食表達自己的意見,沒幾天就蔫到身體軟趴趴支棱不起來。
小多肉:看不到葉葉,我要死了。
葉文:好了好了,我投降,帶你!
葉文打卡下班,帶小多肉回家,但他轉了一圈,沒在家裏找到媽媽。
家裏沒人,空蕩蕩的。
葉文對此感到很奇怪,按理說,這個點,葉母一般都到家了。
葉文沒把小多肉放下,帶着它一起出去找媽媽。
在小區的草坪上,葉文看到媽媽和一個穿着黑西裝的中年男子邊走邊聊,兩個人并肩行走,步長一致,相處融洽。
葉文下意識捏緊拳頭,忘記自己正帶着小多肉,結結實實的捏在花盆上。
小多肉一臉驚恐表情,“葉葉,我家裂了!”
花盆,卒。
沒有根只有浮根的小多肉抱着自己瑟瑟發抖,害怕葉文捏碎花盆之後,下一步就是捏土。
但是葉文又冷靜下來,用異能把花盆黏住,帶着小多肉,悄悄的靠近觀察,發現那個勾搭他媽媽的不是別人,是他認識的熟人——“溫茂?”
葉母和溫茂在散步,一個是提前下班回家見兒子的母親,一個是踩點過來想要堵葉文的溫茂,兩人一相遇。
葉母&溫茂:那可不巧了!
葉母看到溫茂出現在小區裏,心中的警鈴頓時拉響,葉文他爹已經升天,她可不能縱容葉家的香火斷在她手上。
她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把溫茂叉出葉文的生活區域,避免兩人見面,發生擦槍走火的事情!
溫茂沒想到自己來蹲葉文把家長蹲出來了,但既然見面就不好意思裝作沒見到。
又恰好他倆年齡相仿,之前也有一面之緣點頭之交,于是便攀談起來。
葉母:誰跟你有緣,你也知道咱們一個年齡,你還好意思對我兒子下手???
溫茂:害,葉文,誰不想得到。
葉母和溫茂兩個人都是商界人物,十分會說話,相處融洽,交談也融洽,根本看不出她倆心思各異,相反看上去關系超好。
這一幕落在葉文的眼中,他心碎了,淚幹了,問小多肉,“我又要當兒子了嗎?”
小多肉不解,“葉葉,你不是一直都是麻麻的兒子嗎?”
“可是我沒爹啊,我爹飛飛了,現在看樣子是要空降一個爹下來了。”葉文有點自抱自泣,心裏悲傷又難過,但還是勸解自己,“其實也沒事,媽媽也不可能一個人孤單一輩子,爸走了都快兩年了,也是該找個新的伴了。”
葉母:我沒有啊,你不要亂說,我這是在幫你擋爛桃花啊!
溫茂:我确實是來找葉文的,但是順便見家長也可以!
葉文抱着小多肉,覺得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只有小多肉陪着他了。
小多肉:沒關系,我給你呼呼。
葉文默默地從樹後走出來,到葉母和溫茂的面前。
還在皮笑肉也笑,聊天打哈哈的兩人頓時被突然出現的葉文吓了一跳。
只不過,葉母是受到了驚吓,她好不容易拖住了溫茂,葉文怎麽還帶自投羅網的!
溫茂倒是很開心見到葉文,和他打招呼,目光下移,落在他抱着的花盆上,問他,“怎麽帶着它?”
葉文不想說他是出來找媽媽結果撞破黃昏戀,拿小多肉出來背鍋,“帶它出來散步。”
小多肉:我記下來了,葉葉說它每天都會帶我出去遛彎!
溫茂又一次感覺到,他的地位還不如一顆小多肉,過了幾秒才說,“下班遛彎确實挺好的。”
葉文想來想去還是很生氣,直接怼了溫茂,“我不需要你說這句話。”
溫茂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葉文一直以來都很友善,但是他今天居然對他說這麽重的話,是他哪裏做錯了嗎?
葉母聽到葉文的話卻是眼前一亮,覺得葉家不會斷後了,馬上就要有後了。
葉文:媽媽,你這話說的跟我和溫茂要生了似的。
溫茂:也不是不可以啦。
葉文:???
葉文怼了一句還是不解氣,又說,“搶我媽媽的階級敵人!”
說完,葉文頓時就委屈多了,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媽媽,溫茂居然跟他搶媽媽。
太過分了,朋友之妻不可欺,朋友之媽不可奪!
溫茂懵了,盡管他知道葉文很生氣,也很想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趕緊改正。
但他不太理解葉文這句話,他看向葉母,發現葉母也是懵懵的在看他。
此時,兩個中年人陷入同一個代溝裏,都沒聽懂葉文說的意思。
溫茂&葉母:好難哦。
“我沒有。”溫茂先把黑鍋從身上拿下來,表忠心,“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摯的,我之前為了你的事情奔走,出謀劃策。”
葉文覺得溫茂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呸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葉母聽着葉文罵溫茂本來覺得很舒服,但她總覺得像是小情侶在鬧矛盾,葉文無理取鬧,溫茂被動挨打。
葉母:麻麻醬的眼睛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葉母不再置身事外,介入戰場,“阿文,怎麽了,不要對你溫叔叔不禮貌。”
看似是在維護溫茂,但葉母用溫叔叔這個稱呼隔開葉文與溫茂之間的關系,生疏到叔侄之間,避免關系的親密化。
溫茂聽到葉母的發言,解讀能力十級,意識到葉母并不喜歡他和葉文在一起,但是他不會放棄的,很大度的說,“沒事的沒事的,葉文怎麽說我都沒關系。”
可是這話落在葉文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沒聽出來葉母話中的意思,他只覺得媽媽胳膊肘往外拐不幫他這個親生兒子,溫茂居然趁着他罵他的時候,借機刷媽媽的好感度。
于是,葉文大聲控訴,“你們兩個背着我搞到一起了!”
葉母&溫茂均是一呆,随即反應過來:“誰要和他/她結婚了?”
葉文聽了這話,更是傷心,擦淚,“還挺異口同聲,真有默契。背着我多久了,說!”
“沒有啊”x2
葉母和溫茂又是同款的一臉無辜。
“明明都在一起了,還瞞着我,到底是在一起多久了,才會這麽熟練啊!”
葉文氣的當場抱着小多肉離家出走。
葉母和溫茂對視,互相指責甩鍋,“是你的錯。”
他倆看着對方都在指着自己,又是一呆,收回手,丢出同樣的一句話,“你得把他找回來。”
“……”
兩人突然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葉母:我不想和再結婚。
溫茂:我對女人沒興趣。
葉文跑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去了,周圍環境很陌生,他不知道該去哪裏。
家暫時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去。
回宿舍嗎?
經歷四個隊友的拍手自我感動後,葉文對他們四個的智商不是很信任。
去找傅子銘嗎?
葉文覺得傅子銘根本不會有同理心,甚至還想帶他去海天盛筵玩。
葉文想來想去,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成熟穩重的人能夠幫助他。
“喂,岑老師嗎?”葉文的眼淚吧嗒吧嗒,一邊抹還是一邊往下掉,“我要沒媽了。”
拍攝現場,坐在椅子上的岑紹“騰”的一下站起來,拿着手機,表情凝重,“怎麽回事,不要哭,慢慢說,在哪裏,我去找你。”
葉文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委委屈屈,心裏酸的要死,“我今天在外面撞到我媽和別的男人一起遛彎,他倆關系好好哦。”
岑紹懸起的一顆心落下來,還好,他剛才差點以為葉文指的沒有媽是失去生命的那種,沒想到竟然是再婚的這種。
岑紹轉念想到,葉文年紀也不算小,成年了,無法接受自己母親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很正常,而且,葉文似乎還是特別不能接受這種事的人。
“這樣,你給我發個定位,我過去找你。”岑紹和葉文說完,商量的好好的,挂了電話。
工作人員有些遲疑不定的看着岑紹,試探的問,“岑老師?”
岑紹把手機放口袋裏,轉頭看向工作人員,“我現在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做,先不拍了。”
“但是,岑老師……這……”工作人員沒想到岑紹接了一個電話,竟然說不拍就不拍了,這麽多人都在連軸轉,為了保證拍攝順利完成。
工作人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但還是導演見多識廣,以岑紹的咖位來講,他就是翹班走掉,他們也不敢說什麽,于是露出笑臉說,“沒事的,沒事的,岑老師處理事情要緊,我們先挪一下拍攝安排,拍其他人,如果拍完了,岑老師還沒有處理完,那我們先收工,明天繼續等。”
岑紹微微皺眉,說道,“我處理完事情會回來的,對于拍攝造成的不便,你聯系我經紀人,這次就不收錢了。”
導演眼前一亮,這倒是意外之喜,岑紹咖位高到不管開多少價格都像是優惠價,盡管如此,也占據了不少節目經費,如果能把這部分預算用到別的地方,想必節目也能做的更好一些。
但作為一名人精,他還是搖搖頭,說,“岑老師,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節目組盡心意的地方,千萬不要瞞着我們,我們同樣關心着。”
“不必了。”岑紹生硬的說,臉上寫滿了拒絕。
岑紹:我告訴你們,我到手的徒弟葉文跑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