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第38章 ：同性

“呦，凡凡！”

“去你的凡凡，”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我不喜歡你跟我學這個。”廖錦程充滿賤笑的面容一下轉換成嚴厲的面孔，差點讓天賜以為剛才的笑臉是另一個人做出來的。

丁凡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一看對方變臉了，也收起了強硬的姿态，不過他對付廖錦程的方式和對方不同，丁凡直接忽視了他的存在，拉着天賜會桌位上去了。

空氣一般的廖錦程有點要發火。

天賜終于有點天林躺槍的感覺了，他可是什麽都沒做啊。

不過丁凡是不會給天賜傷春悲秋的時間的，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兩眼大大的望着天賜，閃爍着快點快點的光芒。

“那個，丁丁。”天賜決定換個稱呼。

“你才丁丁呢，”丁凡不屑于故，“叫我凡凡就行，沒聽我媽就這麽叫嗎，快點，快點。”

“是啊，丁丁這麽淫~蕩的詞彙怎麽能做名字呢？”某人的聲音又陰魂不散的出現。

天賜終于能理解丁凡擺脫廖錦程的無力感了，這人真的是如束縛靈般的存在于丁凡周圍啊。

可是讓天賜意外的是，丁凡竟然沒有回嘴，反倒是把“将大料當廚房用品”的準則貫徹到底。

“快點啊，我都要流口水了。”丁凡連眼神都不給對方一個，繼續無視對方，直視天賜。

“唉，凡凡，看來我們又要玩‘你看不見我，我不能碰你’的游戲了，這次打算玩多久，我可提前通知你，每次游戲結束的後果你可是知道的。”

天賜望向丁凡，一瞬間覺得，這是個什麽樣囧囧有神的世界啊，什麽奇葩都有，他原本以為廖錦程就是個跟李隋峰一樣讓人反胃的存在，可是從這兩人之間的互動上來看，絕對是奸~情滿滿的啊。

“去去去，誰要和你玩游戲，離我遠點，別弄得我跟gay是的。有你在別人都不愛搭理我了好嗎？”

gay，又是這個詞，這是天賜第二次從丁凡嘴裏聽到這個詞，原本他以為丁凡想要表達的是他不開心，可是看來，自己又一次猜錯了。

“那不還有我嗎？”廖錦程一看丁凡回嘴了，立馬恢複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容又出現在臉上，“有我一個你還不夠，唉，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快點。”

天賜發現他大錯特錯了，丁凡根本不是什麽沒有朋友，什麽孤獨的人全是他腦補過度啊，有這麽一尊大佛在誰還敢聊事丁凡啊，純粹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節奏啊。

“我們——”天賜決定據實相告，可是丁凡決定繼續補刀。

“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丁凡一副你耐我和的表情，“是吧，天賜？”這貨還打算拉天賜下水。

天賜再傻也知道在這個班得罪廖錦程是什麽後果，光看某人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也知道此人在這個班根基深厚，是他這種新人不能比拟的。

“我們打算嘗嘗顧媽做的栗子餅，”天賜決定賣友求榮，重色，哦不，重敵輕友。“廖同學你打算嘗嘗嗎？”說着拿出早上就準備好的飯包，一臉讨好的樣子，他還是決定不以兩人表面的樣子評判兩人是實際關系，天賜有種感覺，丁凡和廖錦程的關系不是不好，是實在太好，好到熟悉異常的地步，俗話說過猶不及，就是他們這個樣子吧。

“算你識趣，”廖錦程第一次對天賜露出非戲虐的笑容，還真的拿了一塊來吃。“恩，凡凡，味道确實不錯，別說我們還真沒吃過，你家的大廚怎麽連這個都沒做過啊。”

“是嗎？”丁凡剛要去拿，好像突然想起什麽，收回手便說：“被你搞的都沒胃口了，天賜收起來吧，留着我晚上吃。”說着扣上蓋子，一臉挑釁的看着某人。

某人說了句“真好吃啊！”就離開回自己桌位上去了。弄得丁凡攻擊無效，反倒自傷八百。

“氣死我了，”丁凡坐回座位，一臉後悔的迷戀眼神盯着天賜的包，“我決定我還是嘗一個吧，你說呢，天賜。”

天賜已經對這個擁有這兩人的世界失望了，說好的節操呢，說好的下線呢，說好的幸福呢？啊呸，他也成吐槽星人了。

“吃可以，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天賜仿佛手裏抱着個寶貝，拿他威脅丁凡。

“說，”丁凡大言不慚道：“本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的gay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快樂的意思嗎？”

丁凡用一種你是火星來的生物嗎的眼神看着天賜，弄得天賜差點真的覺得自己是外來生物。

只見丁凡靠近天賜——的——耳朵，用極低的聲音說：“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同性戀。”

有時天賜真的痛恨自己的大腦，他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在天賜還沒注意到的情況下，竟然已經把所有關于同性戀的知識都調閱出來了，于是gay的名詞形式明晃晃的出現在天賜腦海裏，讓他躲閃不及。

丁凡看着天賜木然的表情，一時間真的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驚訝，“你真的不知道？”

還好天賜反應的足夠快，在迅速消化了腦中的bug之後，立刻調整表情，“當然知道，可是你這麽說自己，也連帶的說他了啊，他不生氣嗎？這不是冤枉人嗎？那叫诽謗！”

“哈哈，哈哈，天賜，你真搞笑，”丁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要不行了，你真的是外星來的吧，怎麽跟不是地球人似的，難到有人罵你去死，你真的就去死嗎，你說我要瘋了，就真的瘋了嗎，那只是一種發洩內心怒氣的方式而已，有人髒話不離口，難道他真的一天身體力行的去實施。哈哈，太搞笑了。”

于是天賜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課，學習了家人最不可能教可是每個人都會的一項新技能——罵人，也就是說髒話。

“這些都給你，”天賜把包直接給了丁凡，“跟我說說看怎麽gay就是罵人了呢？”

丁凡像個不學好的孩子一般，指導了天賜的罵人技能，把天賜的技能點瞬間加了上去。

以至于後來每次天賜想起，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謝丁凡的知無不言，還是痛恨他的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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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一系列價值觀的洗禮和下線的鑿穿後，天賜帶着全新的底線離開了學校。他的大腦還處在世界觀崩壞重組的過程中，所以當天林來到他的身邊的時候，天賜幾乎是吓的蹦起來。

“你迷迷糊糊的幹什麽呢？”天林覺得天賜有點大驚小怪，“我看你一個人在校門口晃蕩，不是告訴你等我嗎？”

不知怎地，天賜看到天林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起天林那句“以後上網上找。”于是愣愣的覺得應該還是不要告訴天林關于中午發生的事情了——吧——

“我沒事，”天賜說，順便不露聲色的弄掉了天林扒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我還是覺得我們在校門口集合比較好，每次讓你上班級門口太麻煩了。”

“恩，也好。”天林什麽也沒發現，繼續哥倆好的回家了。

————

天賜發現，顧家人幾乎是不說髒話的，他幾乎完全肯定這家人都知道這些話語，可是即使是天林，也從沒當着他的面說過一句，這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自己是不能在家人面前說出那麽粗俗的字眼的。

家這個概念又一次成為了天賜的底線，這讓他很高興，這是他熟悉的東西，不會讓他感到困惑和不安，說實話，今天下午他都沒好好上課，腦子裏全是同性戀愛對他的沖擊，可以說，以前他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對天林什麽都不是，只是依賴過強而已，可是現在，他有點不确定了。

看着顧媽和顧爸忙碌的身影，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禁不住誘~惑而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這回好了，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寶藏，反倒放出了一些牛鬼蛇神，弄的自己一下午精神不濟，發呆發的差點讓老師批評。

本着不懂就看書的精神，天賜決定，不能就這麽糊塗下去，他必須弄明白，這麽似懂非懂的弄的他抓心撓肝的，會折磨死他，絕對不能這麽下去。

所以顧天林同學驚訝的發現今天顧天賜老師沒有像以往那樣鬼畜般的坐在他旁邊監督學習，而是讓他自己先做，不懂就問，本人倒是在電腦前一坐不起。

這勾起了他無盡的好奇心，無奈天賜警覺性是被自己練出來的，實在無法偷看，只能忍氣吞聲的看對方玩的開心，他這邊學得也好開心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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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天賜坐在電腦前是心虛的，一種對未來的恐懼感莫名的席卷他全身，他之所以要上網查一下就是為了打消自己的積極性，讓自己回歸自然理性，可是此時他又有點不想碰觸這個詞的任何信息，好像一旦他弄明白了，他的世界就會天翻地覆一樣。

可是天賜最終沒有抵抗住內心的誘~惑，本着死就死，腦袋落地碗大的疤這種不要命的精神，天賜開始了他的百度之旅，搜索框中在輸入gay後莫名的空白提示讓他明白自己終于碰觸到了某些禁忌，其實這種事情在之前他就發現了，百度的搜索提示總是如影随形，可是在某些詞彙出現時，卻消失不見，如此明顯的現象不難讓人起疑，而好像是怕人們不知道一樣，第一行有時還會出現“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部分搜索結果未予顯示。”簡直就如掩耳盜鈴般的讓你更加有欲望去搜索，尋找。

在經歷百度百科，百度貼吧等官方言論的洗禮後，天賜總算對gay這個群體有了認識，和他想的差不多，與人類歷史前進的腳步相同，人們對它也是從恐懼到理解再到接受，到現在幾乎人們已經采取放任的态度了。

網上天花亂墜的言論打消了他恐懼的心裏，他才發現，自己以前莫名驚恐的事情，竟然有這麽多人理直氣壯的表述，簡直可以用混亂來表示，還好自己提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不也不會像現在這麽輕松的松了口氣。

就在天賜放松之際，一個被稱為bl小說的網站引起了他的注意，難道這東西還有小說，也是，小說的分類那麽多，怎麽也會有說這個群體的啊。可是什麽是BL，難道不是gay嗎？

好奇心，加上放松的精神控制讓天賜自然的在百度上輸入了【BL】兩個字母，于是，新世界的大門就此展開了。

這個後來被天賜稱為劃時代的搜索，讓他未來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随之而來的一切痛苦，一切歡樂，一切笑臉，一切淚水，都随着“百度一下”，向天賜奔湧而來。以至于被海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天賜忘記了清空歷史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