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第26章 ：隐私

溫暖的水流洗刷着天賜的身體，讓他覺得噩夢終于遠離了他，原本幹涸的白色污跡漸漸消失，天賜也終于開始思考自己身體出現的問題，截至目前的知識量，天賜還無法理解他到底怎麽了，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望着腳下的內~褲嘆了口氣，自己默默的洗起來。

吃完了餐桌上的早飯，天賜第一次無聊起來，他真無法理解宅男這種生物，自己在家無事可做是件多無聊的事啊，沒有貢獻，沒有收獲，如此頹廢的日子難道自己的心裏不會過意不去嗎？他只無所事事的待了五分鐘，就覺得大腦已經向他抗議了，況且自己這樣難道不會對不起收養他的顧家，自己可不能當米蟲啊。

天賜決定要為這個家做點貢獻。

可是顧家一直分工明确，就連垃圾桶裏的垃圾都讓顧爸早上順手倒了，看來家務事他是沒法幫忙了，天賜四處觀察，發現顧家唯一讓他覺得突兀的就是屋內的電線了。

顧家是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技工缺乏，家裏的擺設井井有條，唯一亂套的只有插座和電纜，可以用一團亂麻來形容，可是顧家人還都不會安排，典型的能用就行的實惠主義者，一點都不美~感。幸好天賜別的不會，有些東西好像天生就在他的腦子裏似的，如何設計走向，如何安排插頭插座最科學他好像一看就懂，于是一場排線大作戰就此展開。

科學的排線不僅給人以美的視點。關鍵還能減少意外的發生，避免錯綜複雜的線路給人帶來的麻煩。

天賜幹的紅紅火火，幾乎把顧家所有的線路都重新順了一遍，原本雜亂無章的電線都被他縷順拍好，角落裏積攢的灰燼都讓他擦幹淨了。

果然，工作是人們最需要的東西，天賜想到，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即使是最無聊的工作，也比無事可做好，真是真理啊。人真是不能閑着，即使累的自己澡都要白洗了，可是天賜仍然心滿意足，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這個家的一員了。

不知不覺間天賜完成了自己規定的任務，擡頭一看發現都要中午了，天林快要回來了，他要不要給天林做午飯呢，這個想法只在天賜腦子出現了一秒就被否定了，他還不想燒掉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呵呵。

收拾好打掃出來的垃圾，天賜沒忘帶上鑰匙，準備出門扔垃圾。沒想到一開門竟然看到落雨也提着垃圾袋等電梯。

“好巧，”落雨笑道，“你也出去啊，怎麽今天沒有陪天林去補課？”

“昨天累到了，結果睡過頭了。呵呵。”天賜默默的說謊，其實他今天也的确很累，不過沒到不能出去的地步，具體為什麽說謊不去，你懂的。

“是嗎？”兩人一起走進電梯，落雨按下按鍵“昨天你可把我吓壞了，看你在水下的樣子真的就像要淹死的感覺，我當時都蒙了一陣，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把你拉上來了，回來我還後怕呢。”

“是啊，”天賜笑：“回來天林都沒敢跟顧媽說實話，就說我累的腿抽筋了，我也一再表示絕對是水太涼了才這樣，可就是這樣，顧媽今晚還要給我補補骨頭湯，說我可能缺鈣呢！”

哈哈哈哈哈，兩人笑了起來。

外面很熱，本來天賜還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可是落雨怕曬黑，于是就和天賜一起回家。

“今天沒練鋼琴嗎？”天賜問道.

“練了啊！”落雨納悶，平時天賜對他彈琴可是最敏感的，今天怎麽沒聽到呢？ “是嗎？”天賜恍然，“可能是我~幹活幹的太起勁了，結果廢寝忘食，連樂曲都沒注意。”

“你幹了什麽啊？”

“我把顧家的排線重新縷順一下，你知道的，電腦線，插排線，寬帶，還有不用的電話線，一堆堆的雜亂無章。我把他們重新弄的規矩些。”

“是嗎？這你也會，我家也是這樣，我能看看你怎麽弄的嗎？”

天賜剛想說我可以幫你去弄啊，可是腦子突然浮現出柳媽的形象，于是生生的忍住了。

“好啊，進來吧。”天賜打開們，邀請落雨進門參觀。

“顧家真幹淨。”落雨感慨道。

“你家也很幹淨啊！”天賜說：“雖然柳媽上班很忙，可是有你這麽個能幹的女兒幫忙收拾，也很厲害啊。”

落雨難得的紅了臉，随天賜走到排線的位置，天賜耐心的講解排線的原理和方法，講究怎麽安排插頭最科學，讓落雨受益匪淺。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天賜的房間，本來天賜的房間平時是關門的，可是今天由于衆所周知的原因，天賜打開窗戶和們放空氣，于是落雨便看到了天賜牆上的畫。

“那是你的畫嗎？”落雨興奮的問。

“恩，是的”天賜不好意思拒絕，也不想拒絕，他主觀的認為好朋友間這些事是可以分享的。“你可以進來看看。”說着帶落雨進了屋子。

“你是用什麽方法畫的，跟我平時看到的不一樣。”落雨問道。

天賜見他對自己的畫很感興趣，便主動講解起來，還現場作畫一張。

劉落雨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麽畫畫，随着天賜的手一點一點的落在紙上，一幅松鼠拿堅果的圖畫躍然紙上。

“天賜你可真厲害，”落雨驚呼：“別人畫畫都得先構圖在由點及面的畫，你好像在畫之前就已經把一切設計好了，就像……”

“就像打印機一樣把他們打出來了似的。”天賜和落雨一起說道。

“是的”落雨興奮的不住點頭。

“顧媽也是這麽說的，”天賜解釋道：“可是我就是把我腦子想象的樣子畫出來而已，這只松鼠在我腦中就是這個樣子，我就這麽畫出來了。”

說罷天賜又拿出一張紙，重新畫起來。

随着一個一個點的堆積，落雨漸漸看出這次畫的是什麽。

“這畫的是我嗎？”落雨說，“真漂亮。”

“沒有本人漂亮。”天賜毫不違心的說，“我覺得我在怎麽畫都是靜止的，而人是活動變化的。”

“已經很厲害了”落雨說道，“可以給我嗎？”

“當然，”天賜說道，“只要你不嫌棄。”

————

“天賜，你想吃什麽？”天林一進屋，就開心的吼道。

可是天賜沒有回答，天林很意外，難道還沒睡醒。于是洗完澡後，顧天林同學打開房門，想要叫醒天賜同學。

讓他很意外的是天賜已經醒了，不僅醒了，還在全神貫注的畫畫。

天林看到畫紙上，不再只是單調的樹林，花草，反而是一張他十分熟悉的面孔。

“同學你這麽花癡很屌你知道嗎？”天林揶揄到。

天賜這才擡起頭，說實話他吓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全神貫注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以至于他沒有注意天林回來了。

天賜馬上意識到天林發現了什麽，剛想遮蓋就聽天林說：“我都看到了你遮着有什麽意義嗎？”

天賜呵呵，今天的确智商沒在平均線上。

天賜望着面前的畫，這是天賜腦中除了第一眼看到的森林外最熟悉的畫面，在與落雨交談後他就受到啓發而畫的。沒想到太過專注反而戒備心降低了，讓天林看了笑話。

“啊，你回來了，我已經把菜摘好了，就在廚房，你趕快做午飯去吧，我都餓了。”天賜說。

“轉移話題對我是沒有用的，快說，怎麽會想畫落雨姐。”天林走近天賜細看。

“沒什麽，今天落雨來看我規矩電線，順便給了我點靈感，就畫下來了。”天賜回答。

“你幹什麽了，”天林這才發現家裏的變化，的确立整多了，而且：“你說你準備好了午飯。”

“我沒準備好午飯，我還不想把家點着。”天賜趕忙收拾。“我就是幹了我能幹的，把菜收拾了，中午我們倆下面條吧，要清湯的哦。你可不要偷懶。”

天林有點意外，沒有繼續糾結天賜的畫，反而和他一起去了廚房，只見切菜板上整齊的準備好了白菜和西紅柿，就連蔥姜蒜都放在碗裏碼好了，就等他做飯了。

“我算是知道大廚是什麽待遇了！”天林驚訝：“你這是化身配菜小哥了。”

“是啊，大廚你趕快做飯吧，我~幹了一上午的活都快累死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天林驚訝于天賜的改變，不知什麽滋味，他明白天賜很想融入這個家，可是沒想到天賜這麽主動的融入，他做的一切都不是大事，可是細致入微，恰好是自己最不愛幹的，天林驚訝于天賜的細心，也讓他更歡迎這個外來的哥哥，真心第一次覺得顧媽收養天賜是個劃算的買賣。

“想什麽這麽入神？”天賜說，“還不趕快做飯，下午那麽多作業你打算寫到晚上然後顧媽吼你不讓你玩電腦你好受怎麽的？”

天林真心覺得剛才自己有點白。可是還是帶着笑意拿出兩個鍋子開始下面。

——

一下午天林果真在監工的工作下認真勞作，他有點懷念沒有覺醒的天賜，那時的他多好騙啊，可看現在，都被顧媽帶壞了，無論他出什麽主意想休息，天賜都有辦法應對，最終逼着自己把作業都做完，絕對鐵血斯巴達。

天賜認真的檢查着天林的聽課筆記，最近天林的英語越來越上道了，好像通氣了一般，其他科目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到自己的勞作沒有白費，天賜打從心裏高興，果然勞動最光榮。

“哥倆這麽乖，”顧爸今天最早回家，“天賜，天林沒溜號吧？”

“請領導放心，”天林搶先報告，“天賜同志完美的完成了組織交給的任務，敵人在狡猾，也比不過好獵手。顧天林在顧天賜同志的看管下老老實實，絕對沒有偷奸耍滑。”

天賜呵呵的笑了，顧爸先是一愣，接着也開心的大笑起來。

“恩，給天賜同志記三等功一次。望再接再厲。”顧爸換好衣服準備洗澡，“為了以示鼓勵，決定今晚吃排骨，要求顧天賜同志要比顧天林同志吃的多，一旦顧天林同志吃的多于天賜，将受到懲罰。”說完哈哈大笑走進衛生間。

天林看着天賜小小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胃，默默的給它點了一根蠟。

“放心，”天賜安慰天林：“我會努力多吃的。”

兩人高興的轉戰廚房，提前給顧媽做好準備，好迎接今晚的排骨，不，好迎接顧媽。

“天林，你的內~褲怎麽晾在衛生間，”顧爸洗完澡走出門，“趕快拿到閣樓，讓你~媽看到又該唠叨了。”

“什麽，我沒洗內~褲啊。”天林說道，他看向顧爸說。

“呃，”天賜弱弱的說：“那是我今早洗的，我看晾陽臺有點不雅，就放到衛生間了。”

顧爸好像才意識到什麽似的，恍然大悟：“倒是忘了你了，”顧爸神神秘秘的說道：“顧家的家規，也是不成文的家規，絕對不能讓李海冰同志在衛生間看到除了她自己的東西以外的隐私物品，你懂得，女人啊，衛生間可是他們的地盤。”

“是啊，”天林也打開吐槽模式：“她自己的各種東西都大敞四開的放到裏面，毫不避諱我們，可是如果我們男性的東西被他看到，”

“唉………唉………”爺倆同時唉聲嘆氣。

“以後你的私人物品就放到天林那邊吧，”顧爸說：“幹了後在收回你的衣櫃。話說我真忘了天賜了，還得習慣啊。”

天賜趕緊接過自己的小內內，臉紅的像要滴血一樣，迅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弄得爺倆有點暈呼，到底是姜還是老的辣，顧健同志第一個反應過來。

“啊～～～”顧爸恍然大悟。

顧天林也在老爸意有所指的眼神指引下終于弄明白了什麽，也“啊～～～”的驚呼。爺倆互相通了一個了然的眼神，你懂得的不在繼續話題。

天賜回房一下撲到床~上，他幾乎沒臉見人，太失敗了，自譽為聰明絕頂的自己，竟然忘了回收罪證，這一天忙得他光體會充實的勞作給自己的滿足感了，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顧爸輕輕的敲了敲房門，他知道天賜一定會聽到，如果他允許自己進去，說明他會問他，如果他沒出聲，就是想自己解決，而他也會明智的噤聲。

天賜其實有點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不懂就問，現在他的确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可是心裏總有個念頭告訴他這事不正常，可是他又很怕萬一自己弄不明白，每晚都這樣該怎麽辦。

“進來吧，”天賜應到。

顧爸進屋就看到天賜裝死的趴在床~上，只留給自己一個屁~股。

他故作鎮定的收斂自己的笑意，他是真沒留意，可能的确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對待天賜沒有天林那樣細心，這點顧健同志自己也覺得應該深刻的反省，照顧好一個孩子，的确不應該只給他好吃好喝，給他一個住處，那種“有你吃有你喝還差你啥”的低能做法太不符合身為碩士研究生的他了，天賜的問題對他簡直是個恥辱。

顧爸承認他還沒有全心的接受天賜作為一個家人這個事實，也怪自己歲數大了，沒有年輕時那麽多的精力，忘了天賜現在是多麽需要一個引路人帶領他，避免讓他誤入歧途，當初為了天林他準備了很久，可是那孩子天生心大又好交際，獨自過了青春期還沒長歪，然他十分欣慰，沒想到一高興就忘了還有這麽一位，無依無靠只有自己的人物。

顧爸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他都有點嘲笑自己這麽明顯他怎麽就沒想到，昨天累了一天，适時的年紀，還有突兀的賴床，唉，怎麽自己跟沒過過青春期似的，當時哪次只要自己累到後晚上不跑火車的啊！真是老了啊。

“天賜，”顧爸鄭重其事的說道：“你要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是非常正常的。是我疏忽了，我們還是沒有習慣以你的體能來考慮問題，這點你要原諒顧爸，我畢竟養了天林17年，思維上習慣以天林為标準，忘記了你和天林是完全不同的。”

“顧爸你幹嘛道歉，這樣你會讓我更無地自容的。”天賜扭過頭，看着顧爸。

“是這樣的，”顧爸繼續科普：“顧天林同學身體強壯，所以青春期很早，我們就默認你已經知道這些了，而且你來的這些天我也沒發現你有什麽問題所以，我就默認其實你是失憶，忘記了某些事件記憶但是該有的社會經驗還是沒忘的，可是今天我才意識到，其實你并不像失憶，你真的是不知道，所有現在你會的東西都是你跟我們學習的，所以你的行為習慣才沒讓我們別扭，因為你完全複制了我們的樣子，所以我們都沒意識到你是個新的外來個體，這一點即好也不好，他讓你更容易的融入我們家，也讓你更少的得到我們的注意，所以今天的事情的确就是我們的失誤。”

“你先不要急着說，”顧爸制止天賜解釋。“天賜，我們是真心的想要把你當家人，知道什麽是家人嗎，不是讓對方覺得你什麽都符合他的心意，覺得你什麽都是好的，對的，為對方幹一切力所能及的事，這種關系不是家人，是上下級關系。所謂家人，是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将心真心交予對方的關系，無論好的壞的，雙方都會諒解包容，他不僅是一種血緣關系的聯系，更是一種全心的托付。所以天賜，你可以放下驚恐的心，試着輕松的放過自己的腦袋，偶爾你也可以像天林那樣二一下，家人會包容你的一切，無論好的壞的。”

“恩。”天賜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

“你看，今天你幹了很多，沒有累到吧，我進屋就發現了，顧媽總和我說那些電線那麽亂你就不會收拾一下，可是我雖然是理科生，可是我是學醫的啊，顧媽即更不行了，多虧有你了，這些小事你都能想到，我們真的很高興有你這麽個家庭成員。”

“沒有，我很好，而且有事情做我還很滿足呢。”天賜說。

“特別是在你剛那啥之後還幹了這麽多活，沒感到不舒服嗎？”

天賜的臉又一次紅了，連忙搖頭。

“是嗎，我記得我年輕時候也是。”顧爸說道。

天賜好奇的看向顧爸，就像顧爸在說話一樣。

“不要這麽大驚小怪好不好，”顧爸笑着摸了摸天賜的頭：“我也過過青春期好吧，我也是從你這麽大過來的，這些都是人們必須經歷的成長過程，記得我第一次的時候也很怕，那時不像現在這麽多渠道，……………………”

————

“天賜啊，你多吃點。”顧媽又給天賜碗裏夾了一塊排骨，只見已經冒間的小碗裏又多出一點。

“好了顧媽，我已經吃了很多了，你們也吃啊。”天賜咽下嘴裏的一大塊，連忙制止顧媽的填鴨行動。

“哪多了，你看你都累得瘦了。”顧媽掐了一下天賜的小~臉，有點郁悶的說道。

“撲，哈哈，哈哈！”只見顧爸和天林同時笑起來，顧媽有點奇怪，他怎麽覺得這爺倆笑得這麽奇怪呢！

“瞎笑什麽，”顧媽嗔道：“我們的天賜根本就累到了嗎，讓你幹了多少次了，就知道給我拖，你看天賜一天就幹完了，把線縷的那麽齊，還擦得那麽幹淨。”

“是啊，”天林繼續笑道：“天賜你累壞了，還是多吃點補補吧！哈哈哈哈！”

顧爸也在偷笑，看到老婆要生氣，連忙收斂，“是啊，天賜今天辛苦了，不僅幫家裏幹活了，還看管着天林，你說老婆我們獎勵天賜什麽好呢？”

天賜則低着頭用力的吃着碗裏的排骨。搖頭示意自己什麽都不要。

顧媽很确定這爺倆有事瞞着她，确切的說是這三口都知道，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顧媽看向顧爸，眼神示意怎麽了，顧爸笑着示意晚點說，顧媽也就沒強逼，繼續填喂天賜。

飯後天林拉着天賜上樓游戲，因為下午完成了所有任務，而且超額達到顧媽的預訂目标，所以哥倆特許玩一個小時。當然，時間就像面團，你以為他很短，其實捏吧捏吧還是可以抻長的。

“唉，我爸跟你說了吧？”顧天賜同學神神秘秘的對天賜說，他離天賜很近，天賜的耳朵都能感覺到天林的呼吸。

“恩。”天賜點頭。

“不要光聽我爸那老古董的，”天林邪惡的笑笑，在最小化游戲後，點開了浏覽器，“記住要用無痕浏覽模式哦，我媽就是搞刑偵的，書實在不好藏。看網頁就容易多了，而且誰都查不到。”

天林向天賜演示了如何尋找，天賜立刻就明白天林要幹什麽了，他驚訝的看着天林，好像第一次認識天林一樣。

“唉，驚訝什麽，孔夫子都說過，人生三大事，吃，穿，幹。”

天賜汗顏，覺額頭頂三條線滑下，看着屏幕上的美女，不停的向自己展示着突出的部位，還婀娜多姿的搖擺。天賜有點欲哭無淚，他不敢告訴天林，他是因為什麽而打~飛~機的，當然，他也沒有告訴顧爸，這爺倆自然而然的認為昨天他游泳館美女看多了，加上累到了，才會憋不住。而他也不想據實以告，天曉得顧爸知道他的夢中除了落雨還有天林一腿之後會怎麽樣。

天賜切換過游戲畫面，天林一種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他，決定繼續在游戲中虐天賜。

樓上戰的火熱，樓下也十分熱絡。

顧媽在忙完自己的日常（刷微信，刷淘寶，刷空間，刷盤子，oh，這個不算。）後，終于想起還有顧爸這個個人，于是打斷正在看書的顧爸。

“說吧，你們有什麽秘密瞞着我。”顧媽眼神犀利。

“哪有什麽秘密，那叫隐私懂嗎，男人的隐私。”顧爸無暇搭理他，推開顧媽的手，繼續自己的筆記。

“什麽隐私，你們還有什麽隐私。”顧媽一臉不信的樣子，天曉得你們有什麽隐私。

顧爸給了顧媽一個“姑娘你今天怎麽這麽傻的表情”。看顧媽還沒領會精神，于是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又指了指隔壁天賜的屋子。

顧媽還有點懵，給出一個求講解的表情。

顧爸瞬間無語，用一種家裏還是我最聰明的語氣說道：“天賜昨天累到了，昨晚也累到了。”

顧媽想了一會，在顧爸馬上就要再次提醒他的時候，突然悟了。

然後顧媽就抱着老公笑起來了。

“哈哈，我們的天賜也成小大人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我說今天怎麽說死不起床呢，那時候他還沒收拾呢吧，哈哈，怎麽這麽笨啊，自己一個屋想怎麽弄都可以啊，诶，老公，你說他不會是不會吧？”顧媽好像開玩笑一樣。

可是顧爸卻嚴肅起來，“我懷疑，”他對顧媽說：“我懷疑啊，之前我們不是推論天賜可能是失憶嗎，可是今天的事讓我覺得，天賜可能不是失憶，他可能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你看他所有的行為，都是跟我們之後學到的，他喝茶的方式，走路的樣子，甚至洗臉刷牙的步驟都和天林一樣，他收拾東西學的你，而某些行為習慣又有我的樣子，即使是失憶，也不會忘記的這麽徹底吧，如果天賜真是18歲，怎麽可能把過去18年的行為習慣都忘了。”

顧媽也收起笑臉，思考起來，看來自己當初的推論還是有點草率。

“而且我們有點太放心天賜了，”顧爸接着說：“也許他表現的太乖了，什麽都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一開始即對他很放心，進而很少對他關心，你都說要認他當兒子的，可不能只給吃穿就什麽也不管了啊，像昨天，天賜可是第一次去游泳啊，你記得天林第一次去游泳的陣仗嗎？我們就這麽放心的讓他一個沒游過泳的孩子去了，李海冰同志，你和我都有點失職啊。”

“是啊，”顧媽終于意識到什麽，“天賜太乖了，人都說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孩子不僅沒給我們添麻煩，反倒光給我們解決麻煩了，讓我放松了對他的照顧，天然的認為他很懂事，不會出事，沒想到反倒是燈下黑了。”

“恩，爐子可澆啊。”

“不行，我得找天賜談談。”顧媽起床，馬上就要出去。

“唉，今天算了，”顧爸一臉嫌棄的樣子，“今天我跟他談過了，別可一天耗羊毛，你知道這事就行了，我們以後也得多注意注意天賜。”

“哦，”顧媽重新滾回床~上，順便抱住老公，“老公你真細心，我都沒想這麽多，唉你說你跟天賜談過了，談了些什麽啊？”

“什麽都有啊，唉老婆你記得不，天林六年級就發育了，弄得你一天神經兮兮的，不停的讓我給他上課，結果人家自學成才，沒用上我們，弄得我們白準備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你還記得，想想當時我們多事兒啊，真是事兒媽事兒爸，還好後來調整了策略，要不天林補得煩死我們了。”

“是啊，雖然生理知識我沒給天林上，可是在天賜這都補上了。這下遺憾沒有遺憾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