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第9章 ：說話

“你說天生玩了一下午電腦，沒給你找麻煩？”顧媽一邊在廚房做着晚餐，一邊跟天林說話，天賜還坐在電腦旁，他已經被這個魔術盒子深深吸引了一下午。

“是啊，你說的對，他可真是個天才，剛開始連鼠标都不知道是什麽，我讓他玩一些幼教游戲，後來，你絕對不會相信，他不僅不用我幫忙了，還能自己玩填字游戲，撲克牌，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贏了電腦，我都沒贏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下午沒出事？就這麽聽你話？”

“那是，他就是我小弟，我終于找到當大哥的感覺了，我都帶他上廁所了我，容易嗎？而且，老媽我也知道你養我是多麽辛苦的一件事了，你辛苦了，将來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顧媽立刻把手放到天林頭上。“也沒發燒啊，兒子，你穿越了，怎麽突然不氣我了，我真有點不習慣了。”

“真是的，難得今天下午有點感悟，真沒有情調。”

“要是天生真的有這功效，我立刻就收養他。正好還能給你做個伴兒。”顧媽回到廚房，繼續忙去了。

天賜的确在電腦旁坐了很長時間，他除了能理解這個魔法盒的語言，還發現電腦還能教他很多事，一下午已經讓他學了很多，他已經知道很多東西的說法，而且有些東西，好像已經就在他腦子裏存儲着一樣，他不用學，已經會了，像是屏幕上的這些圖形讓他腦子裏爆發出許多複雜的數學公式。

“老婆我回來了。”顧爸走進房門，剛脫下鞋子便飛奔到廚房，從後面擁抱着顧媽，“老婆你真賢惠。”

天賜的注意被顧爸所吸引，看着顧爸的一舉一動，他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喜悅，看到幸福，這跟他下午感受到的是一樣的感覺，原來，幸福并不是唯一的，是可以不斷出現的。這一認知讓天賜很高興，僅剩一點的悲傷也消失不見。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肉麻，快去換衣服，你兒子今天下午可出息了，不僅幫我照顧了天生，還通過一下午的保姆體驗總結出我們養他不容易，早知道有這效果我早就把他帶來啊。”

“是嗎？”顧爸走出廚房，看到在坐在客廳電腦旁的天賜，“你好，天生，我是顧健，顧天林的老爸，李海冰的老公。這次算我們正式見面了。”說着，伸出了手，想要和天賜握手。

天賜笑着望向着他，也想讓他感到自己和他一樣也很很幸福。

“他能聽懂我說話不？”顧爸小聲的問身後的顧媽。

“我覺得他能聽懂，他好像什麽都明白，就是不知道怎麽說出來，神奇吧？”

“嗯嗯，來，握個手，我們就是好朋友了。”說着拉過天賜的手，和天賜握起手來。

看着顧爸真誠的眼神，天賜明白了這一動作的意義。也用力和顧爸“交流”起來，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主動與他交好的人，天賜格外珍惜。

“我記得客廳的電腦不是壞了嗎？誰修好了。”顧爸問一旁的天林。

“是天生，原來不是開機就是一片英文嗎？我們都不懂，想重做系統呢，結果天生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

“真是個天才，這下家裏的電器有人修了。”顧爸感激的拍拍天賜的頭，這可幫了他不少的忙啊，又一次的謝過天賜後，顧爸就上樓換衣服去了。

顧家人的晚餐因為有了天賜而變得更加豐盛，本來顧爸就是個懂料理的人，最講究營養搭配，四菜一湯讓天賜的味覺前所未有的興奮起來，這可比面包礦泉水美味多了。天賜開心的吃起來，又是這種胃部與大腦的共鳴，天賜知道，這是世間最基本的渴望。

天賜看着顧家人吃飯的樣子，不同于他，他們之間的交流有時不通過語言，一個眨眼，一次伸手，對方就知道想要表達的意思，天賜此時很口渴，他舉起杯子，學習天林的樣子看向顧媽，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顧媽給天賜倒了水，天賜笑着喝了下去。

“太神奇了，他的學習能力太強了，昨天他還什麽都不知道，今天口渴就知道要水喝了。”顧媽驚訝于天賜的成長，不過也惋惜到底什麽時候他能說話。

“他是能說話的，”顧爸說道：“天生的檢查結果顯示，除了腦部活動區域超乎尋常以外，其他各器官都很正常，他之所以不說話，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我說你們到底讓他說話了嗎，你們總是默認他會自己主動說，其實你沒發現他總是回應你的要求嗎？”天林把頭轉向天賜，好似發號命令般說道：“天生，說話。”

“我媽現在就是更年期提前，墨跡的要命。自己還沒自知之明，還要出去見帥哥網友去，也不看自己多大人了。”天賜立刻反應過來，說出了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話。

“顧天林，你竟敢說我更年期，我說怎麽可能一下午你老老實實的這麽聽話，還學乖了說我辛苦了。”顧媽聽完，立刻站起來怒吼道。

“神馬老婆，你要去見帥哥網友，你不說那是個女的嗎，什麽時候見，我怎麽不知道。”顧爸也怒了，看向顧媽，好像他已經出軌了一樣。

“顧健同志，你的重點好像錯了，現在是你兒子說我更年期了，我還這麽年輕，他竟然說我提前了。”

“什麽重點錯了，老婆你要抛夫棄子，尋找第二春嗎，我不同意。”

“顧健，你別上綱上線，重點不在這兒。”

“那重點在哪兒，什麽還能比家庭和諧還重要？”

“我說，”惹火的顧天林小朋友終于忍不了了，“你們都沒抓~住重點好嗎，現在的重點是，天賜第一次說話了好嗎？”

直到這時兩口子才意識到，剛才的确是天賜說話了，他重複了聽到的天林的話。

“這太讓人吃驚了，”顧媽才反應過來，“天生好像不知道他說話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對一個指令做應激反應，老公，怎麽回事啊？”

“恩，是啊，”顧爸思考着，“好像鹦鹉學舌一樣，據說自閉症患者一般都會通過模仿他人來吸引注意，表示存在，但天生并不自閉，很神奇。”顧爸不斷點頭，然後對顧媽說：“老婆，見網友帶我去好不好？萬一是個色~狼我可以幫你打到他。”

“說正經的。”

“我很正經啊。”

顧媽瞪了他一眼。

“好吧老婆，的确在這個孩子身上有很多不解之謎，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學習能力很快，智商也很高，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相信一切很快就會随着他的懂事而水落石出。現在才兩天不到，他就能學話了，相信時間不會太久，你就放心吧。”

“恩，老公你真棒，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老公你棒棒達。”

“是啊，老婆，你放心了，那你能讓我放心不？”

“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啊，那是個警局組織的警民聯系活動，為了表示警民一家親，是組織上的任務，你就放心吧，再說哪個色~狼敢碰你老婆我，立刻揍的他滿地找牙。你老婆我可是散打冠軍，你忘了。”

“恩，十年前的，不過老婆你真厲害。mua”

“唉唉，這還有人呢，不要在未成年兒童面前做國家法律不允許的事。”顧天林小同學終于忍受不了了。

“你還敢說，要不是看你下午表現很好，早收拾你了。”顧媽看了天林一眼，才把目光投向天賜。

也許是被吓壞了，也許是被吓蒙了，天賜的表情還凝固在剛說完話時的樣子。眼神中透漏着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麽天林的一句話會讓面前的兩個人有那麽大的反應，可是他卻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絕對不能瞎說話，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所造成的後果是自己不能承擔的，語言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天生你做的真棒，加油。”

看到顧媽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眼中滿是喜悅，天賜才确定剛才的确沒有闖下大禍，不過看向天林，他就知道，闖禍的人其實不是自己，而是說話的第一人。

“好了，顧天林你帶天生出去玩會吧，屋裏關了一下午了。算你将功補過吧。”

“謝太後老佛爺。奴才這就下去了。”顧天林得了許可，立刻左手拿着籃球，右手拉過天賜，開心的出去了。

看着天林和天賜和諧相處，顧媽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顧爸走到顧媽身後，讓老婆靠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兩個孩子開心的笑容，也感慨良多。

“你說，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如果還在的話，也該這麽大了吧。”顧媽說道。

顧爸看向自己的妻子，眼中閃爍着同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