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負得正

第5章 (3)

個，繳……繳費單……”楊以文在想自己這次看病到底花了多少錢，他掰着自己的手指頭，又在算該去哪裏湊這些錢了。

明風不急不忙地拿出一堆藥來：“這個消炎藥，你記得回去吃，這個是葡萄糖……”

明風絮絮叨叨地跟楊以文說了半天，楊以文一個字也沒記住。

“诶，你看你瘦的，難怪營養不良呢，你說你們食堂得難吃成啥樣啊，你連飯都懶得吃？”明風盯着楊以文凸起的顴骨說。

“不……不是……”楊以文搖搖頭說，“我……我搬……搬出來……不……不……不在……學……學……學校……住。”

“咦？”明風好奇地盯着楊以文，“也對嗎，大四了。你住哪啊？”

楊以文結巴着報了自己小區的名字。

明風點點頭：“你說你這可不行啊，你低血糖還不好好吃飯，是不是不會做飯？”

楊以文“嘿嘿”地傻笑：“會……會一點……”

“會泡面是吧？”明風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這可不行啊，要不然這樣，以後咱倆一起出去搭個夥吧，你說你這總是沒飯吃也不行啊。”

楊以文一聽，馬上搖起了頭：他現在的經濟能力可沒有辦法支持他出去每天搭夥。

明風的眼睛裏的失望一閃而過，可惜楊以文并沒有注意到，他還在想怎麽還明風錢的事情：“繳……繳……繳費單……”

明風嘆了口氣，将繳費單遞出去，楊以文接過來一看，好家夥，這随便看看病加上藥就是五六百，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楊以文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問明風：“你……你……支……支付寶……多……多少？我……我……打錢……”

楊以文算了算，自己的卡裏大概還有兩三百的存款，剩下的找王慧琳借一點，應該能馬上還給明風。

明風一聞此言，挑了挑眉：“不急，不急。”

楊以文着急了：“那……那……”

明風故意挑開話題：“你這吊水要打三天呢，你家在本市嗎？”

楊以文一愣，沒想到還要再打三天吊水：“啊……啊？”

“你這都病了，得給家裏說一聲吧。”明風看着楊以文明顯為難的表情，知道楊以文可能有些難言之隐，馬上把話鋒一轉，“你要是不想讓家裏擔心，那我陪你吧，反正我家就在這附近……”

楊以文趕緊搖頭：本來讓明風送他來醫院為他墊付醫藥費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怎麽能再麻煩他來陪自己打吊水！

“我……我自……自己……可……可……可以……”

“這打吊水怎麽能一個人打啊？”明風堅持道，“讓我來陪你吧。”

“為……為……為什麽？”楊以文有點哭笑不得，“不……不……不能……總……總……總麻……麻煩……你。”

明風的嘴角不明顯地抽了抽，故意沒有搭理楊以文，只是敲了敲楊以文的手機：“你看看手機吧，那麽長時間沒上線，估計你的信息得炸了。”

楊以文有點意外地歪了歪腦袋：自己有那麽長時間沒上線嗎？

不過楊以文還是乖乖地打開了手機，登上企鵝，其實信息也沒有炸，除了一些作者讀者群的日常閑聊，也沒什麽人來找自己。

不過一切随風的信息欄那裏，卻一口氣發來了近20條消息，某種意義上是真的炸了。

一切随風：在嗎？

一切随風：在做什麽？

一切随風：今天怎麽沒更新？

一切随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切随風：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一切随風：回個話好嗎？

一切随風：沒出事吧？

一切随風：？？？

一切随風：是不是生我氣呢？

一切随風：不該啊，我也沒惹你啊。

一切随風：難道是為了之前微博的事情？

一切随風：不該啊，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啊。

一切随風：所以為什麽不理我啊？

一切随風：在上課呢？

一切随風：不會吧，你不是都大四了嗎，怎麽還上課啊？

一切随風：诶，怎麽過了那麽長時間還不理我啊？

一切随風：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一切随風：是不是什麽麻煩啊？

一切随風：有麻煩你要說啊

一切随風：你說了我才能幫你解決嘛

一切随風：唉，上線了一定要給我回啊

楊以文看着這一條條的信息，滿臉的哭笑不得。

自己的主編根本沒有那些作者說的高冷嘛！

看着這一條條的消息，楊以文的眼眶不禁一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被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的幾條信息感動到，可是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在他感覺到最無助的時候，主編這幾條信息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明風坐在一邊，托着下巴看着楊以文漸漸柔和的表情，眼睛裏盡是笑意。

☆、10

楊以文打完了點滴，明風看了一眼手表：“都快飯點了，咱倆搭夥吃個飯吧。”

楊以文搖搖頭，有點發窘：“唔……唔，我……我……我沒……沒……沒帶錢包。”

明風笑了笑：“唉，小事，我請你。”

楊以文還是在推辭。

“你說我一個人吃飯也挺寂寞的，你不如陪我一下呗？”明風拉着楊以文，“再說了，又不請你吃什麽大餐，你一個病人，咱倆搭夥吃點清淡的吧，正好這兩天我也上火。附近有家粥店，也不貴，我早上還沒吃飯呢，你陪我在那裏吃點吧。”

楊以文猶豫着，這才磨磨蹭蹭地答應了。

明風開出自己的黑色大衆，沒幾分鐘就帶着楊以文來到一家不大的飯店錢，店鋪裝修舒适，看着也幹淨。服務員将二人帶到窗邊的一個位置坐下，上了菜單。

楊以文翻開菜單，瞥了一眼價格，這樣的規模配上這樣的價格也還算是良心，只是楊以文現在過的實在窘迫，看着這些價格實在是觸目驚心。

楊以文看了半天才點了一份皮蛋廋肉粥，明風點了一個粥，然後又點了不少小吃。

“吃的飽嗎？”明風喝着飯前茶問。

楊以文笑了笑：“我……我……我……吃……吃……吃不多的。”

“你太瘦了。”明風道，“平時好好吃飯嗎？”

楊以文哪裏說得出口是沒有錢所以不吃飯，只好“嘿嘿”地傻笑。

“現在獨居？還是和人同租啊？”

“一……一個人。”

“怪不得呢，不會做飯吧？”

“會……會……會一點。”

“唉，泡面哪裏能算做飯啊？”明風笑道，“你這可不行啊，一天天吃泡面，你哪怕回去吃學校食堂也行啊，總不至于營養不良啊。”

楊以文笑了笑，

“唉，男生，初入社會的時候都挺懶的，那會子我也這樣，不是吃外賣就是吃泡面，基本不在家裏開火。”明風笑了笑，“雖然現在也是這樣。”

“你大四，工作簽了嗎？”

“自……自……自由職業。”

明風聞言一愣，随即笑了笑：“那你挺厲害的嗎。”

“沒……沒……還……還……還好。”

服務員開始上菜，明風将小吃往楊以文身邊推了推：“嘗嘗，這家店也是朋友帶我來，我覺得口味還不錯，挺清淡的。”

楊以文點點頭，看着桌子上各色各樣的小吃，盯着一道炝拌土豆絲，紅的綠的黃的，煞是好看。他拿起筷子，挾了一點放進嘴巴裏，眼睛亮了起來。

雖然是道涼拌菜，口味真不錯啊。

明風看着楊以文，臉上挂着笑：“如何？”

楊以文點點頭，以示好吃。

嗯……土豆絲先焯水嗎？然後青椒和紅椒切成絲，這個醋用的是米醋？加點辣椒的話會不會更好？

楊以文下意識地開始研究菜譜，一副渾然忘我的模樣。

明風以為楊以文愛吃，便殷勤勸道：“多吃些多吃些。”

楊以文點點頭，又将目光看向另一道點心，金黃的酥皮炸的恰到好處，看上去挺有食欲的。

唔，這個是甜的，裏面裹的是香芋泥？外面是面粉？這個做起來倒不費事，只是天昊不愛吃甜的……

楊以文突然一怔，停止了咀嚼，有點呆呆地盯着筷子上的點心。

明風以為他吃到了不喜歡的菜，就将那點心換到了自己跟前：“不愛吃甜的？”

楊以文搖搖頭：“不……不是，只……只是，這……這……菜，不……不……不好…做。”

明風“噗嗤”一笑：“只會泡面的在想什麽呢。”

楊以文也跟着傻笑。

一頓飯吃的實在是有點拘束，楊以文本來就不愛說話，更何況他和明風又不是多熟，自然更沒有話說。不過幸好明風是個開朗的人，一直在制造話題，楊以文一邊喝粥一應和着，氣氛也不算太僵硬。

吃完飯，明風堅持着要把楊以文給送回家去，楊以文趕緊搖頭：“不……不……不用，我……我……坐……坐……公……公交。”

明風白了楊以文一眼：“你開玩笑呢？你一個病人坐公交？”

“不……不……不是……”楊以文越發着急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我好……好了。”

楊以文确實覺得自己好多了，吊完水自己的燒已經退了，剛才喝的粥又讓自己發了不少汗，雖然腦袋還是有些昏沉，但是舒服了不少。

明風知道楊以文這是不好意思承他情，嘆了一口氣，讓步道：“這樣，我開車送你到你小區門口，行不？反正我也要到那附近去辦點事兒，當做送你一程了。”

明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楊以文也不好意思再推辭，點了點頭，結巴着說了好幾遍“謝謝”。

明風笑了笑，幫着楊以文拎着藥，讓楊以文上車。

楊以文慢慢地坐到了後座，

明風看了楊以文一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不坐副駕駛？”

楊以文趕緊搖頭。

“我不認識你那個小區，你不坐在副駕駛，怎麽給我指路？”明風本地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再說了，他要是不認識路會說要去那附近辦點事？

不過楊以文倒是沒懷疑明風，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機調出地圖開了導航。

明風：“……”

楊以文解釋：“我……我……我……指……指不好路……”

明風嗤笑出聲，聽着楊以文的手機導航，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楊以文的小區門口。

“你……你……你要去哪……哪……哪裏……辦……辦……辦事？”下車前，楊以文把手機遞給明風，“借……借……借……借你……”

明風無奈，楊以文這實心眼，自己說啥他都信：“把手機借給我啊？你也不怕我帶着你的手機跑了？”

楊以文一愣：“沒……沒……沒事……我……我……我……還……還……還欠你錢。”

“哈哈哈，對啊，我拿你的手機正好抵債啊。”

楊以文一愣，拿回手機：“等……等……等一下……我……我……把……把……把……支……支付寶……卸……卸……卸了。”

“哈哈哈。”明風笑出了聲，“怎麽那麽實心眼呢你。”

楊以文一臉無辜地看着明風。

“沒事，我不要你的手機，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明風笑着道，“你明天幾點去打吊水？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不……不用……”楊以文趕緊搖頭，“我……我……我不……不一定。”

“你該不會不準備去吧？”

“不……不是……”

“那我送你吧，你一個人也不方便。”

“方……方……方便的。”楊以文着急起來，口吃愈發嚴重，“我……我……不……不……不能……麻……麻……麻煩你。”

看着楊以文這麽窘迫，明風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堅持：“那行吧，你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好的。”

明風這才放了楊以文下車。

楊以文慢吞吞地回到家，一下撲倒在床上，掏出手機，看了看企鵝上的閑聊，想了想，還是回複了一切随風的消息。

文文文文文嗑藥：不好意思

文文文文文嗑藥：我昨晚有些不舒服，才看到。

文文文文文嗑藥：有什麽事嗎？

楊以文瞪着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複，就去刷了刷微博，然後重新回去看，一切随風才回複了。

一切随風：生病了？

一切随風：嚴重嗎？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不耽誤更新的，沒事。

一切随風：唉，你身體最重要，怎麽會生病的？

文文文文文嗑藥：有些發燒……然後有點營養不良，好像。

一切随風：營養不良？怎麽營養不良了？

楊以文苦笑：因為沒錢吃飯。

也許是網絡上的緣故，楊以文情不自禁地開始倒苦水。

文文文文文嗑藥：別提了o(>﹏<)o

文文文文文嗑藥：因為吃土。

一切随風：？？？

文文文文文嗑藥：剛租了房，交了一年的租金和押金，然後又買了一堆東西，之前的積蓄都花光了，所以沒錢吃飯。

一切随風：……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差不多

文文文文文嗑藥：手上一點錢都沒，勉強青菜活過這個月吧……哦，之前在學校還買的泡面。

一切随風：怪不得你要做兼職。

文文文文文嗑藥：？？？你知道我在做兼職？

一切随風：你在群裏說過的，你忘了？

楊以文仔細想了一下，只是腦子裏昏昏沉沉，哪裏想的起來，或許自己真的不經意的時候說過吧。

一切随風：那你現在生病了，看病的錢怎麽辦？

文文文文文嗑藥：先借點朋友的錢吧，下個月拿到稿費就能還了。

一切随風：你怎麽不向家裏要點？

楊以文一愣，心裏有些發苦。

文文文文文嗑藥：……主編，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和我家裏……唔，有點矛盾，早就被踢出家門了。

那邊沒回複，似乎沉默了一會兒。

一切随風：唉，你早說。

一切随風：我這有個兼職，一個月給你500，你來做不？

楊以文興奮起來：真的假的？有500呢!

文文文文文嗑藥：做做做！什麽兼職。

一切随風：你等一下啊。

不一會兒，楊以文看到了一條系統提示。

一切随風邀請你加入群新文筆網評書組。

☆、11

楊以文馬上點了同意，一進群，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自己的加入信息馬上就被閑聊掩蓋了。

洗完澡再吹牛：啊，好餓……

春風十裏你最醜：就是就是，花姐你虐我們！

草莓：羨慕莫莫大……

洗完澡再吹牛：+1

春風十裏你最醜：+10086

花姐：……

花姐：想吃自己做啊

洗完澡再吹牛：誰做啊？麻煩死了。

花姐：不麻煩啊……買好材料，攪拌一下扔進烤箱，能有多□□煩？

洗完澡再吹牛：啧，反正我沒有這個耐心。

花姐：……

楊以文正想着該如何若無其事地插句話，一切随風馬上替自己發話了。

【群主】一切随風：咳。

洗完澡再吹牛：老大！

春風十裏你最醜：老大！

草莓：只有沒寫書評的才喊老大！

花姐：我都交了。

春風十裏你最醜：誰說的！我寫完了╭(╯^╰)╮

洗完澡再吹牛：嘤嘤嘤QAQ難道只有我？、

【群主】一切随風：@洗完澡再吹牛 書評今晚給我

洗完澡再吹牛：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腿疼……

【群主】一切随風：滾

洗完澡再說話：(⊙x⊙;)

【群主】一切随風：書評的事待會再說，今天又拉一個評論員來@文文文文文嗑藥 寶寶，你改一個群名稱

文文文文文大寶：改好了……

洗完澡再吹牛：這！！是！！！

洗完澡再吹牛：那個菊苣大寶寶嗎！！！

文文文文文大寶：你好(^o^)/~我不是菊苣，我就是一寫小說的。

花姐：哈哈，摸摸大寶寶，歡迎歡迎。

春風十裏你最醜：OMG！天哪撸，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情感樹洞大寶寶！

文文文文文大寶：……

文文文文文大寶：什麽鬼

春風十裏你最醜：大寶寶我有在微博上艾特你哦！

文文文文文大寶：我不是樹洞……唔，哪個微博？我和你互粉吧。

洗完澡再吹牛：我也要！

洗完澡再吹牛：我也要！

洗完澡再吹牛：我也艾特過大寶寶！

文文文文文大寶：好的呀一起互粉吧

洗完澡再吹牛：媽呀大寶寶可愛死了，不愧是我家大寶寶/激動

【群主】一切随風：滾，快點交書評

洗完澡再吹牛：(⊙x⊙;)

草莓：啊呀，大寶寶也來寫書評啦？

【群主】一切随風：寶寶你起個名

【群主】一切随風：評論員專用的。

春風十裏你最醜：哎呦，寶寶，叫的真親昵，聽得我臉都紅了【捂嘴偷笑

其實楊以文隔着屏幕看到主編這樣喊他也有點不太自在，不過還好，估計只是主編随手打的字，“寶寶”兩個字比較好打嘛！

再說了，網上的稱呼而已，怎麽能當真。

楊以文拍了拍有點紅的臉頰，飛快地動着手指。

文文文文文大寶：哦，那我叫今天吃土好了

今天吃土：好了，改好群名片了！

洗完澡再吹牛：哈哈哈哈哈哈大寶寶真可愛。

春風十裏你最醜：大寶寶來！mua一個！

今天吃土：@春風十裏你最醜(づ￣3￣)づ╭～

春風十裏你最醜：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菊苣大寶寶親我啦！

花姐：……

草莓：大寶寶人真好，笑

洗完澡再吹牛：不愧是情感樹洞大寶寶！

今天吃土：……內個……能別再提情感樹洞了嗎……

洗完澡再吹牛：大寶寶，我有個情感小煩惱QAQ

洗完澡再吹牛：我喜歡的人被我不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三了

今天吃土：……啊？

春風十裏你最醜：……

草莓：……

【群主】一切随風：不用理他，寶寶。

是啊，這個怎麽理啊，我也看不懂啊。

楊以文哭笑不得地轉換了話題。

今天吃土：有好多作者群裏的人啊。

花姐：嗯，有我和草莓，偶爾我忙的時候莫莫大也會幫我頂替寫幾篇。

草莓：yoooooooooooo

草莓：無形秀恩愛。

花姐：……

今天吃土：我之前沒寫過評論，要怎麽做？

花姐：啊，這個等主編來講吧@一切随風

洗完澡再吹牛：啧，這個我來說吧，你就每天瘋狂點艹小學生就可以了！

草莓：……別帶壞大寶寶啦……

洗完澡再吹牛 被管理員 禁言10分鐘

春風十裏你最醜：yooooooo出現了！群主奧義禁言套餐！

花姐：噗

草莓：[蠟燭][蠟燭][蠟燭]

楊以文也盯着屏幕傻笑。

【群主】一切随風：群文件裏有以前的書評，你下來看看就行

【群主】一切随風：每周三篇評文，禮拜天交

【群主】一切随風：要評的書單也在群文件裏

今天吃土：好的

草莓：以後一起鞭屍小朋友啊！

今天吃土：……

洗完澡再吹牛 被管理員 取消了禁言

洗完澡再吹牛：我帶你！

洗完澡再吹牛：一起neng死小學生！

花姐：……

花姐：少來好嗎

花姐：上次誰在論壇裏引戰？

洗完澡再吹牛：講道理

洗完澡再吃牛：上次是那個小學生太跳

洗完澡再吹牛：明明年齡那麽小，那麽會爆粗口我也是驚了

洗完澡再吹牛：吓得我真想隐身脫戰

花姐：……

花姐：那你倒是脫啊……

洗完澡再吹牛：啊呀讨厭，花姐你有老婆的人了，還來調戲我好咩( ω )信不信我去跟莫莫大告狀？

花姐：……

草莓：唉，上次那個荞麥啊

草莓：诶，也是挺會放地圖炮的

春風十裏你最醜：你們再說上次主編封的那個小盆友的事？

春風十裏你最醜：我沒趕上QAQ

春風十裏你最醜：聽說戰況很激烈？

花姐：還好吧，就是對方總是死咬着不放，挺煩的。

洗完澡再吹牛：所以我說了，小學僧嘛！

花姐：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也抓着他不放啊凸(艹皿艹)

洗完澡再吹牛：QAQ

【群主】一切随風：上次的事就算了

【群主】一切随風：以後注意點

【群主】一切随風：寶寶，懂了嗎？

今天吃土：……啊？

春風十裏你最醜：哈哈哈哈哈哈大寶寶一臉懵逼

洗完澡再吹牛：噗，主編強行改變話題

草莓：哈哈哈哈哈心疼大寶寶

花姐：……

花姐：沒事

花姐：大寶寶，以後該怎麽來就怎麽來，你按照你的想法寫書評就好

花姐：出事我們給你頂着呢

洗完澡再吹牛：對的！要是有玻璃心跳，我們就幫你拍死他！

花姐：你給我去一邊==

洗完澡再吹牛：嘤嘤嘤，花姐一點都不溫油一點都不□□

花姐：……

楊以文看着群裏鬧騰，正覺有趣，突然一切随風給他發了一條私信。

一切随風：他們平時就愛在群裏鬧騰，別在意。

文文文文文嗑藥：不會，挺有趣，嘿嘿。

一切随風：嗯

一切随風：你要是想聊就和他們玩

一切随風：洗澡吹牛那個，最好別理他

文文文文文嗑藥：啊？

聽這語氣兩人應該挺熟的，說不定現實中認識，楊以文實在也沒有八卦的心，幹脆回答了個“好”字，這麽幹脆反而讓一切随風愣了愣。

一切随風：你不問為什麽？

文文文文文嗑藥：……啊，要我問嗎？

一切随風：噗，你不問也沒事。

楊以文在心裏暗暗抹了一把瀑布汗：都說這主編高冷，楊以文倒沒覺得一切随風有多高冷，但是難以捉摸倒是真的。

一切随風：你去群裏，看群文件，先挑一篇文來評，評完給我。

文文文文文嗑藥：好

楊以文打開電腦，拖出群文件來，看了看任務，想想今天的更新還沒完成，幹脆就挑了篇稍微短一篇的來看，翻着excel的表格，一篇叫《他和他和他不太會戀愛》的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楊以文按照表格上的地址找過去，看了一眼作者ID，嘿，好家夥，這不就是那天論壇上被封ID的那位嗎。

命運的邂逅。

文章不長，不到10w字，楊以文一個小時也就讀完了。說實話，這篇閱讀感官很糟糕，語句一般，只能勉強算得上通順，裏面的梗也非常惡俗，而且裏面塞進了大量的內容，然而卻只有不到10w字，基本上就是流水賬，而且是不把故事說清楚的流水賬。

楊以文皺着眉頭把全文看完，打開word，想了想，才慢慢開始打字。

《他和他和他不太會戀愛》

評論員：今天吃土

這篇文說了三對CP，從設定來看，這三對CP還是很有萌點可以抓的，一對羞澀攻X主動受，一篇流氓攻X傲嬌受，一對□□攻X遲鈍受，每一對的個性都很突出，這一點還是值得嘉獎的。

可是這篇閱讀感官之所以沒能達到作者希望的高度，是因為作者忽略了些細節，人物上的細節，比如基本設定擺在那裏，可是作者只通過一些簡單的描寫來突出性格，卻忽略了對話，動作等細節。劇情雖然有脈絡，但是卻缺乏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描寫，比如這件事情為什麽會發生？發生了對接下來的劇情有什麽影響？為什麽會有影響？這些都很細節，卻也是作者忽略不得的。

作者的設定很有趣，劇情安排也是比較得當的，但是正如我所言，缺乏了細節的描寫和對語言的考究，所以閱讀感官還是欠缺了些，相信作者以後多加注意，多練筆，一定會比現在的好。

作者加油。

楊以文把書評文檔發給一切随風，那邊接收，沒一會兒就發來了一條信息。

一切随風：噗。

一切随風：怪我怪我，忘了跟你說，紅色的不用看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啊……

一切随風：噗，不過吹牛也寫過這篇文的評論

一切随風：和你的對比起來，感覺就是兩篇文啊

楊以文想到了上次在論壇上看到的評文，笑了笑：這樣想的話，的确就是兩篇文了沒錯。

文文文文文嗑藥：我知道之前這個作者……唔……我不想把話說得太……不管怎麽說作者是喜歡寫文的……

一切随風：噗

一切随風：溫柔的人

一切随風：真可人疼

可人疼？

楊以文和那麽多網友交流過不少，說他可愛的，說他性子好的都有，說可人疼的還是第一個。

這話……感覺……哪怕是隔着屏幕，都覺得有點……

楊以文盯着屏幕上這四個字，不自覺地出了神。

再反應過來時，楊以文的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12

12

楊以文睡的正迷糊，突然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了。

楊以文閉着眼睛在床上翻了翻，迷糊着從枕頭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手指一滑便接了電話。

“……喂？”

“喂？還在睡覺嗎？”

溫和而低沉的男中音響起，楊以文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捏着電話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天……天昊？”

“嗯？我是明風啊？昨天陪你看病的明風。”

啊，是明風啊。

自己真是睡糊塗了，明風和天昊的聲音差別那麽大，自己怎麽就能聽錯了呢？

楊以文摸了摸背後的冷汗，重新抱着電話蜷縮回床上。

過去了那麽久了，自己卻因為聽到與他相似的聲音就被吓成這般模樣——楊以文自己的懦弱感到深深的無力和自責。

“今天身體好點了嗎？”

明風的聲音很溫和，和他太不一樣了，他說話的語氣裏帶着點傲慢，還帶着點驕傲。

楊以文悶悶地想着，恍惚地答道：“唔……好……好……好多了，謝……謝……謝謝。”

“好點了就好，吃飯了嗎？”那邊頓了頓，“唉，也不可能吃飯啊，你這不是剛起嘛。”

楊以文跟着“嘿嘿”笑。

“你今天什麽時候去醫院打吊水啊？要我陪你不？”

楊以文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确是要打三天的吊水。

“不……不……不用了……”

“那你一人能行嗎？”

“能……能……能的。”

“唉，你有事就說啊，等會兒還有兼職嗎？”

“有……有……下……下……下午……一……一……一點的。”

“你還去啊？”那邊傳來驚訝的聲音，“今天請假休息吧，你也真拼，真不怕把身體弄壞了？”

“不……不……不行……”

自己本來就預支了半個月工資，幹活還這樣請假，怎麽想都不是個事兒，昨天也是，正忙碌的時候自己暈倒了，超市裏人來人往的，肯定給王叔他們添了不少麻煩，希望不影響到他們生意才好。

“唉，随便你吧，下午一點是不？”

“嗯……”

“你中午記得吃飯，要不然咱倆搭個夥？”

“不……不……不用了……”

楊以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邊輕笑一聲：“唉，我又不會把你怎麽着，我有那賊心也沒賊膽啊。”

啊……

賊心……是什麽？

楊以文半張着一張嘴，想問，卻還是沒好意思問。

“那就這樣吧，你好好注意着身體，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因為營養不良暈倒了算個怎麽回事？”

“唔……”

楊以文乖乖地聽着明風訓。

“噗，怎麽聽着你那麽委屈的感覺啊？”

“啊……啊？”

“唉，就這樣吧，記得要好好吃飯啊，咱倆回見。”

楊以文挂了電話，呆呆地看着手機屏幕。

這……太不一樣了。

那個人總是多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一直冷冰冰的。

相比之下，明風如同一股和煦而又溫暖的春風吹進了楊以文被凍壞的心裏，讓楊以文有些發懵，還有些措手不及。

被一個電話吵醒，楊以文也沒了睡意，他翻身起來走進廚房，四下看了看廚房裏的菜，嘆了口氣淘了些米放進電飯鍋裏煮着，然後去樓下的超市買了一包5角錢的榨菜。

楊以文慢慢地喝着稀粥，空虛的胃漸漸被填滿，一直處于懵逼狀态的大腦終于回複了活性，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自己還欠着明風錢呢！

這可不得了，這可不得了。

楊以文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上輕輕一劃，沒一會兒就到了底。

唉。

楊以文嘆了口氣，又打開企鵝，看了一下認識的人的分組，分組裏的人倒是不少，可是能讓楊以文去借錢的人卻沒幾個。

楊以文考慮再三，還是點了小師妹王慧琳的頭像。

文文文文文嗑藥：在嗎？

咚咚锵：在！()

咚咚锵：對啦對啦，謝謝前輩的論文

咚咚锵：老王很高興，不愧是前輩，對付老王真有一套！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

文文文文文嗑藥：那就好……

文文文文文嗑藥：有點事……

咚咚锵；什麽事？

文文文文文嗑藥：我出了點事，你能借我點錢嗎？

咚咚锵：……

咚咚锵：前輩你造我昨天我和我男票去哪玩了嗎？

文文文文文嗑藥：啊？你有男票了？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