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俗話說的好, 一回生二回熟,熟又能生巧。
人類是會學習和進步的生物, 并且學習的能力有着很大的個體差異。像是江言湛這種學習能力超級強的男人, 進步也是大得驚人。
阮軟被他撩得幾乎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沖動,她甚至在親吻的過程中,把江言湛的腰帶給扯壞了。
他的皮帶被阮軟拽得松松垮垮的, 搭扣直接壞掉了。
事後阮軟或許會愧疚,但她在黑暗中親吻江言湛的時候, 根本注意不到這一點。
她的指尖有點涼,指腹柔軟得仿佛沒有指紋, 揪住了江言湛的襯衫,手裏稍微一使勁, 就把襯衫撕開了, 紐扣崩出來, 不知道滾去了哪裏。
江言湛的目光和先前一樣沉靜又平和,他仿佛一個捕獵者,垂眼看着手裏的獵物。
唯獨潮紅的眼尾和來不及喘息而微微張開的嘴巴,顯露出他并沒有那麽游刃有餘的事實。
阮軟愛極了他這副樣子, 深處柔軟的小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面,有時候掌控一下速度,但大多數時候都任由他來動作。
她摘掉了自己的手環,Alpha信息素在空氣裏彌散,但沒有絲毫的壓制和強迫,而是像大海一樣寬闊又包容, 四面八方地朝着江言湛湧去,又不由分說地将他吞噬。
阮軟破壞一般扯開了阻礙,便開始探索她并不了解的地方。
他或許以為自己才是持着船匠在海上航行的人類。
可起伏與速度都有海浪來掌控,他再怎麽控制方向,也只能由着大海的浪潮帶着他上升,或者墜落。
當海浪掀起至高潮,他也被高高地抛起。
最後江言湛紅着一張臉,眼角還沁出了許多的生理性淚珠,臉上一片潮濕,他自己全然未曾察覺,表情還維持着先前的冷淡,薄唇緊緊抿着,唇角還殘留着來不及吞咽的唾液。
阮軟湊過去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笑意溫和地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贊揚道:“甜心真的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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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湛還在喘息。
阮軟最後咬了一下他的脖子,在彼此都足夠意亂情迷的時刻,把她的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體裏。
是在她解放的瞬間,洩露出來的信息素。
這實在是太過于刺激了。
雖然有了前幾次的标記,他一直不太像正常Omega的身體已經開始适應了阮軟的Alpha信息素,也适應了臨時标記,在接受标記的時候比原先順利得多,不再有那麽大的生理反應——可前提是,接受的是一般狀态下的信息素。
阮軟在釋放的瞬間,信息素裏也全是釋放和注入的意味。
不是帶有攻擊性的東西,卻比有攻擊性的信息素還要更刺激。
江言湛的目光像是在冷眼瞧着眼前的人,仔細看過去,卻分明已經有些失神。
他的手指和手背上都還沾着軟糖的夾心,黏糊糊的,還有一點弄在了小腹上。
被扯破的襯衫下,滿是一些不可言說的痕跡。
江言湛回神的片刻,阮軟正執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背擡起來,有點羞澀,又有點期待地問他:“甜心,嘗一嘗?”
阮軟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大概是現在的她的本能,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她想看着江言湛吞下她,這讓她感到非常亢奮,有一種從裏到外占有他的快樂感覺。
江言湛還在失神的餘韻裏,他有點遲鈍地滿滿垂了眼,看見自己手背上的痕跡,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地、随着阮軟甜甜的聲音,去做了這一件事情。
他嘗到了一點甜味,還有一點橙子味,和阮軟的信息素味道很像。
Alpha的液體,都是和信息素味道一樣的嗎?
他記得阮軟的嘴巴裏好像也都是類似的味道。
江言湛恍惚了兩秒,動作緩慢地做完了這件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是做了什麽。
巨大的羞恥感幾乎瞬間将他吞沒,他本來就很滾燙的臉再次升溫,眼尾燙的驚人。
他想要後退,可整個後背都抵在沙發上,根本退無可退。
阮軟坐在他的腿上,裙子已經放了下來,擋住了他剛剛撫摸的地方,看不出先前做過什麽,也擋住了他已經被扯下來的、壞掉的搭扣。
他裏面穿的是純白色的褲子,從軟軟的裙子前面露出一半,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竟是顯得有些醒目。
不管平常他有多強硬,至少在此刻,她仍然如同大海,他卻是一片泥濘。
江言湛反應很慢,他的目光再慢慢地四處飄忽,自以為是在巡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狀态看上去茫然又無助。
阮軟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也親吻他的眼角。
她把沾在江言湛手臂上的東西抹下來,蹭在他的胸前,又甜又軟的聲音裏滿是餍足的色彩,語氣無比溫柔:“甜心,浴室在哪裏?”
……
大概是被信息素迷暈了腦子。
否則江言湛實在想不出,自己怎麽可能在慶幸的情況下,願意被一個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女性Alpha給抱起來。
家裏每一層都有衛生間,但地下室的衛生間裏沒有淋浴,最近的淋浴間也要去一樓。
整棟屋子裏也沒有別的人在。
但屋子空曠又熟悉,江言湛在這裏生活了三十年,每一個房間裏都下意識感覺可能會有家人在。
要是在他住的三層也就算了,偏偏是家裏人平常都會用來活動甚至聚會的客廳——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麽糊了腦子,居然跟阮軟在地下室裏亂來。
江言湛被阮軟抱起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阮軟速度很快,等他腦子轉悠着回過神來,阮軟就已經把他給抱到了一樓。
江言湛臉上的潮紅就沒消失過,他掙紮着想要下來,但阮軟最後灌進他腺體裏的信息素讓他腰酸腿軟。再加上最近已經到了生理期的最後,這段時間裏他的體能不斷下降,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來反抗了。
事實上,他就算是體力充足的時候,也沒有阮軟的力氣大。
江言湛在到了浴室裏之後,大概是最後的羞恥心支撐着他,讓他恢複了一點力氣。
他在浴室門口,背靠着洗手池,一只手撐在水池臺面上,垂着眼睫看向阮軟,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聲音沙啞,吐詞緩慢:“我……自己洗……就好。”
阮軟聽見他沙啞的聲音,心疼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喉結。
江言湛渾身一顫。
或許是信息素的作用,在阮軟靠過來的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想要低下頭迎合她的吻,甚至想要擡腿纏上她的腰。
江言湛花了一點功夫才控制住自己的反應,他看着阮軟,催促了一聲:“……軟軟?”
他很想洗澡,讓那些泥濘的感覺快點消失。
它們時時刻刻提醒着他,剛剛發生的事情到底有多混亂,讓一直覺得自己控制力很強的他感到難堪。
阮軟又親了下他的下巴,聲音溫柔:“對不起甜心……我可能是太粗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因為力氣也收住了,也注意顧忌江言湛的身體,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事情,最混亂的時候,只是扯壞了江言湛的衣服。
可是江言湛還是嗓音沙啞,渾身酸軟,像是被狠狠地……疼愛過。
阮軟有點心疼,又有點不可遏制地覺得這樣的他太誘人了。
“……沒事。”江言湛說着,也低下頭親了親她,“你去我的房間裏等我,我自己在這裏洗就好。”
阮軟擔憂地看着他:“真的不用我幫你嗎?”
江言湛:“………………不用。”
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和阮軟一起洗澡,甚至是讓阮軟幫他來洗澡。
至少不是現在、他還在生理期的時候。
他的羞恥心絕對不允許做到這一步。
好在阮軟沒有強迫他,也沒有強硬地說一些什麽“我必須幫你”之類的話。她就和平常一樣很好說話,即使自己特別特別擔心他,也還是很信任地親了親他的眼睛,就自己轉身離開了。
江言湛背靠着浴室的門,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
阮軟從一樓浴室出來之後,按着江言湛之前說的,上了三樓,找到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和他在外面買的房子裝修風格差不多,都是黑白灰的極簡風,顯得非常性冷。
不過屋子裏的裝飾品比在外面的房子更有人情味一些,能看見一些江言湛從小到大的生活的痕跡,比如一些和家人的合影——雖然畫面裏的他很不情願地看着鏡頭外的地方;還有一部分獎狀和獲獎證書之類的東西——雖然被他似乎很嫌棄地丢在了書櫃的角落裏。
但這些東西都好好地放在櫃子裏,他也沒有扔掉。
阮軟看着這些東西,不由自主地偷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