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個狀态,好像有點熟悉。
阮軟被他壓在牆壁上,有點遲鈍地擡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江言湛垂着頭,黑色的碎發有幾縷垂落下來,深邃的眼睛緊盯着阮軟的側臉,呼吸放輕了些,低聲道:“你住在……這裏?”
阮軟愣了下。
江言湛的聲音有些發顫。
他還能保持一點理智,本身就是非常驚人的事情。
一方面他的意志力強得驚人,另一方面……阮軟也提供了一些緩解他發熱狀态的信息素。
不過這種緩解,更像是飲鸩止渴。
短暫恢複理智的代價,是在後續過程中……更加瘋狂。
江言湛已經無法維持平靜的狀态,他貼近阮軟,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好像他才是那個主導關系的Alpha——
直到阮軟的手指按住他脖子後面的腺體。
“我只是住在這裏……”阮軟撫摸着那一塊軟肉,心裏難免有點不高興,“但我這裏可沒有別人的味道。”
江言湛:“……?”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後面,完全無法回應阮軟說的話。
阮軟稍微用力推了他一下,就推得他向後一個趔趄。
酒店房間,門口的走廊本身就不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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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向前逼近兩步,直接把江言湛按在了另一邊的牆壁上。
他有點腿軟,原本的身高優勢也沒了多少,整個人倚靠在牆壁上,努力撐着自己沒有滑下去。
阮軟站在他的面前,纖長白嫩的手指細細地撫摸他的腺體,軟綿的聲音難得地帶了點惱:“你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哪裏來的?”
江言湛沒聽明白阮軟在說什麽。
他的下巴放在阮軟肩膀上,偏着腦袋用鼻尖去蹭阮軟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像是讨好:“軟,軟軟,我的……”
Omega的信息素完全包裹着她,在狹小的範圍內,越發濃烈。
阮軟也有點頂不住了。
她輕輕按了下江言湛的腺體,江言湛短促地叫了一聲,趴在阮軟的身上喘着氣,聲音裏染上了渴求的色彩:“軟……”
“江、江言湛……”阮軟也有點喊不全他的名字。
她扶着江言湛腰肢的手指忍不住使了點勁,江言湛只是悶哼。
阮軟問他:“你确定要嗎?不會後悔?”
江言湛急得咬緊牙齒,突然站直了身子。
阮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被江言湛攔腰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到床邊上。
他把阮軟不輕不重地丢到床上,自己卻脫了力,整個人跪趴在床邊。
阮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江言湛跪坐在地毯上,高大的身軀趴在床沿,身體随着粗重的呼吸而不斷地起伏。
他的眼尾一片通紅,之前還顯得有點銳利的目光此時完全化成了一潭春水,潋滟的眼波裏滿是誘人的色彩。
像是急得都快哭了。
阮軟單手撩起耳邊的碎發,沒有忍住,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江言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擡起身子想要吻她,阮軟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躲開。
江言湛的唇落在阮軟的嘴角。
看上去再怎麽冷硬的一個人,也有着溫熱柔軟的唇。
阮軟有點沒太反應過來。
江言湛沒親到自己想偷吻的地方,頓時更着急了。
他的眼尾沁出一點淚珠,暗自咬住自己的下唇,看上去竟是有些委屈。
阮軟還沒動,他又扯着阮軟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阮軟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江言湛身上還穿着完整的西裝,只是襯衫領口被他扯得亂七八糟,領帶松松垮垮地挂着,褲子也被他蹭得皺巴巴的。
他坐在地上,仰着頭看她,寬大的手掌圈住她纖細的手腕。
江言湛偏過頭,細細密密地吻着她的手指。
他順着阮軟的手腕內側吻上去,溫熱的唇舔舐過她的掌心。
那雙好看的眼睛從下而上的看着她,然後張開嘴巴,把她的手指含了進去。
——他在讨好她。
換句話說……或許是在求她。
就像是身體記起了上一次遇見這位讓他心動的女Alpha時,對方提出了什麽要求……然後下意識地去完成。
阮軟也想了起來。
上一次這種情況,她對江言湛說——求我,我就幫你。
阮軟俯下身,湊到江言湛身邊。
江言湛仰高了頭,像是祈求她的吻。
阮軟又親了親他的臉,然後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綿軟的嗓音沙啞了一些,顯出幾分性感:“上來吧?地上涼。”
江言湛撐着床邊爬上去。
他一只手撐在床上,從阮軟的左邊把身子探過去,高大的身軀橫在軟軟的眼前,另一只手撐在了阮軟的右邊。
像是要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圈住,不讓她離開。
阮軟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腺體。
她其實還有些別的想法,比如“先把衣服脫掉”,或者“你趴在床上,我要在上面”,等等等等……
但她也有點忍不住了。
再加上,江言湛的呼吸越發粗重,阮軟也不舍得他再難受下去。
如果不是他自己着急,有了那麽多騷操作,在門口的時候阮軟就會咬他。
阮軟低下頭,撩起他後面的碎發,貼着他的腺體落下一個吻。
江言湛渾身發顫,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聲音。
像痛苦,又像歡愉。
阮軟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忍不住多用了些力氣,另一只手随意地一扯,就把抑制手環整個扯壞扔了出去。
甜膩的糖果味道瞬間在房間裏散開。
把彌漫了很久的竹木香包裹起來。
阮軟的虎牙變得尖銳,刺破了江言湛的腺體。
Alpha的信息素直接灌了進去。
江言湛渾身緊繃,甚至開始顫抖和掙紮,被阮軟死死的按住了腰。
高大的男人瞬間無法再抵抗,像是一團沒有力氣的大型抱枕,軟綿綿的被人抱在懷裏。
阮軟的标記持續了有接近兩分鐘的時間。
這兩分鐘當中,江言湛掙紮了三次,每次都被死死地按住,最後一次直接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
阮軟完成了标記,喘着氣把江言湛放開。
她摟着江言湛把他扶起來,小心翼翼地去看江言湛的反應。
他好像快要昏過去了,現在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眼睛通紅,眼角還有淚珠。
阮軟把他平放在床上,探身過去親了親他的眼角,把淚珠吻去。
她覺得資料有點像是騙人的。
什麽叫朋友間也能幫忙進行的臨時标記——這哪裏像是朋友之間也能做的事情呀!?
江言湛像是小死過一次,正在慢慢地回神。
阮軟躺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臉,低聲喊他的名字:“江言湛?你還好嗎?能不能聽見我的聲音……?”
江言湛過了很久,才慢慢地應了聲:“……嗯…”
阮軟松了口氣。
江言湛已經年紀不小了,按照資料的記載,Omega每個季度都會有一次發熱期,一年就是四次。
二十年就有八十次。
八十次發熱期,他都是靠着一些藥物和抑制器,自己挺過來的。
這是他第一次臨時标記,必須标記得非常徹底、完整,才能稍微調節一下他體內被抑制了很多年的信息素……
而且,這還只是臨時标記而已。
江言湛再這麽忍下去,沒有一次完全标記,可能他的身體就真的撐不住了。
多傻呀。
阮軟有點心疼他,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安慰道:“沒事兒了,有我呢。”
江言湛沒有回答,他還不太能說話。
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在這個房間裏,這一張小床上,甚至在他的渾身上下、身體內外。
都充斥着香香甜甜的、橙子味兒的……糖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