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醉酒迪
傅怡香汗淋漓從跳舞機上滑下來,“是我訂的蛋糕和酒來了,哥你跟我一起下去拿!”
傅卓應允,和妹妹一起選了個簡單的房間下到一樓去取東西。
大家圍坐在兩邊沙發上,中間空出擺着茶幾的空閑地帶。
用手車推着雙層蛋糕和酒,順應衆人的呼意擺放到茶幾上。
“店裏還附贈了兩盒撲克牌,要不要玩?”傅怡揚起牌盒,問道。
“要要要,我一個報名!”吳哲很是熱衷。
“我也來玩。”
在他開了頭之後,許多人也紛紛要加入。
由于人數過多,采取兩副牌混合在一起,按照手心手背的方式分成兩兩一組。
這個分組就完全是随機,考慮運氣的時刻了。
汪孟宇的運氣不好不壞,抽到的隊友是邱漾,衛未則是和阚屹一組。
邱漾狡黠一笑,“阿未,待會我們對上,我是幫汪孟宇對付你們呢,還是咱們聯合起來對抗汪孟宇?”
汪孟宇心裏打顫,邱漾可是耍撲克牌的高手,對上她根本不用掙紮,直接認輸就得了。
“邱漾,要有游戲精神!我們是隊友!”他期盼着邱漾能夠回心轉意。
衛未:“我選擇第二個。”
邱漾更樂了,仿佛早就料定他得選擇一般,半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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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這組輸了要接受懲罰的,對我可不劃算。”
“你的懲罰我受着。”
得到這句保證,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盟友關系确認成功!
汪孟宇:“赫赫,你們就聯合起來欺負我吧。”
還有一出比較戲劇性的組合就是寧微卿和陸知迪這組。
這項游戲對于寧微卿來說她就是菜鳥中的菜鳥。
她也很能認清自己的定位,在抽到隊友的第一刻就給陸知迪打了一劑消防針:“我們這組墊底預定了,不要太拼命,平常心~平常心~”
主要是拼命也不會改變結果。
陸知迪并不以為意,邪魅一笑:“對于別人或許是,但對于我這種可能性為零。”
顯然是沒把她的謹言記在心裏。
單純的輸倒是沒什麽,懲罰也不會太過分。
可對于墊底,懲罰就嚴重的多。
集合其他所有組共同想出的懲罰方式,只讓兩個人來承受,一定不會是簡單輕松的懲罰。
“開始了。”
傅怡兼任起巡邏者,在各個小組間來回穿梭。
能聽見汪孟宇分貝最高的哀嚎聲,“別,冷靜點。”
“讓我有次出牌的機會啊!”
汪孟宇打得一點也不盡心,他就像被三個人摁在地上打。
再使勁掙紮也是只是輕微蹦噠一下又沉寂下去。
“衛未,我不就運氣好贏了你一點錢,你就記仇到現在啊?”
邱漾真的神預言家,半個小時前對他說會贏回來的,現在真的贏回來了。
幸好懲罰不太嚴重,小打小鬧的。
衛未代替邱漾接受懲罰,按照某種程度,他和衛未也是隊友。
就是牌打得非常憋屈,一局下來能打出去五張牌都是三個人手下留情了。
另一邊,吳哲誘使着寧微卿拆散所有的對子,只餘下一堆單排。
“對三。”
寧微卿有點憂傷,她、要不起。
吳哲明顯是欺準了她這點,故意用最小的牌來逗她。
“對五?”
“過。”
如此幾輪,寧微卿連他出的什麽牌都沒興趣了,始終重複一個過字。
“對二。”
陸知迪終于出手,放出一個大招。
吳哲猝不及防,“迪哥,我以為你不會出手呢?”
“我就任由你欺負我隊友麽?”
吳哲:總感覺智商被迪哥嘲笑了。
“要不起。”
“過。”
“過。”
……
一個個對子從陸知迪手裏打出來,手裏只剩下單牌的吳哲覺得這幕很是眼熟。
實力護卿選手寧微卿。
“贏了?我們贏了?”
寧微卿小臉通紅,掐住陸知迪的肩膀搖晃确認。
陸知迪臉色不太好,“不,還有牌沒出完。”
話音剛落,吳哲手裏就甩出一張大王牌。
勝負分出。
吳哲非常麻利從手車上拿過一瓶酒,用開瓶器打開,“迪哥,來來來,半瓶別廢話。”
陸知迪壓根沒有讨價還價的意思,一口喝了半瓶,氣不帶虛的。
陸知迪喝酒的一刻寧微卿心裏就開始“咯噔。”
她還記得學期剛開始時,陸知迪喝完酒對她撒酒瘋纏人的樣子,令人頭大。
這會又喝酒……
她很擔心陸知迪會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來。
留心仔細查看,陸知迪始終眼神清澈,她漸漸放下心來。
或許是馬奶酒太烈了些。
傅怡這次訂的酒偏溫和,對陸知迪起不了大的影響。
後面幾局,每次陸知迪力挽狂瀾要贏的一刻,吳哲都會臨門一腳甩出決定勝負的牌。
懲罰着喝了好幾瓶酒。
寧微卿低下頭不太敢看他,“我說我不會玩的,你還不信。”
陸知迪:“是我太自信了,不怪你。”
第一場結束,傅怡把失敗的幾組召集在一起,開始第二場。
墊底組要從失敗的組裏挑選出來。
有寧微卿這個王牌助力在旁邊,名額當然非陸知迪這組莫屬。
可能輸多了,陸知迪心裏挺平靜。“說吧,你們想要我幹嘛?”
衆人叽叽喳喳讨論起來,時而爆發熱烈的争執,時而發出陰險的笑聲。
終于像是讨論了結果出來,傅怡作為代表被派上來。
別過頭,似乎有些不忍心。
“因為寧微卿是女生,我們決定讓你一個人接受懲罰。”
陸知迪對這個決定沒有意見,等着她的下文。
“看見前邊那個游泳池了嗎?”
陸知迪神色從容,“我可不信你們就要我游個泳。”
傅怡搖搖頭,“确實只要你游泳,但得配合我們。衛未,汪孟宇,你們倆力氣大,動手!”
“我來!”阚屹自告奮勇,他最樂意幹這種事。
傅卓不知從哪搜羅來一根軟繩,解除了阚屹的燃眉之急。
把桌上大家喝掉的空酒瓶串聯在一起,傅怡在一邊解釋:“我們的意思是,把這些空酒瓶系在你的腰上,讓你下去游一20分鐘,我們會在岸上計時的。”
阚屹極盡所能的綁上空酒瓶,系了個結實的結。
“老汪,過來搭把手。”
“好嘞!”
汪孟宇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自然很快跑過來。
和阚屹一起把陸知迪擡着扔下游泳池。
水面蕩漾出巨大的水花,陸知迪嗆了一點水,歪倒了一會穩住身形。
寧微卿向阚屹求情,“就讓他游十分鐘吧。”
阚屹握着腕表,鐵面無私道:“這是規則,不能打破的。”
無奈,寧微卿只能等在岸上。
只留下一個計時的阚屹,大家都去分切桌上的雙層蛋糕。
“這個碟子是不是拿得太多了?”吳哲指指挂在蛋糕一側袋子裏的餐碟。
他試過,一手拿不住。
“嫌多你可以吃一個扔一個啊,就和你不想洗臭襪子穿一雙扔一雙是一個道理。”
“俞夢恬你給我閉嘴!”吳哲惱羞成怒,這裏還有女生呢,她就這麽揭他老底。
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我說實話你還不樂意?做人要真實一點。”俞夢恬老氣橫秋,做出一副教育的姿态。
“你別讓我逮到你。”吳哲放下一句兇巴巴的話,吃蛋糕來壓制心情。
順便再遞給寧微卿一張碟子。
陸知迪在水裏并不輕松,十餘個空酒瓶被泳池水充斥着,他現在屬于負重游泳的狀态。
身體越來越疲憊,頭也有點暈。
“時間到了!”
頭一回覺得阚屹的聲音動聽。
疲倦的身體裏爆發出一股力量,陸知迪一騰腿游回了岸邊。
阚屹看夠了,爬到泳池旁的的樓梯上接他上岸。
吃完半塊蛋糕,寧微卿注意到這裏的情景。
搶先傅怡一步,拿了沙灘椅上的浴巾送過去。
陸知迪用浴巾擦幹身體,把軟繩解下來,離她遠了一些。
猛地抖落頭發上的水珠,阚屹避無可避,結結實實淋了一點的水。
“這主意是你出的吧?”
“我只是完善了一下計劃,主要的點子可是其他人想的。”
“系酒瓶這個主意也就你想得出來了。”
“小知迪,能別那麽一針見血麽?”
阚屹打着哈哈,端了一碟切好的蛋糕去謝罪。
陸知迪接過吃了一口,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倏然變臉,一碟子扣在阚屹的腦門上。
精致的臉上布滿着奶油芝士、蛋糕屑。
眨一眨眼睛,就會有屑沫掉下來,黏糊糊的。
阚屹抹開眼睛周圍的奶油,保證視線不受阻撓。
沖到茶幾上以牙還牙般扣了一碟子蛋糕要砸到陸知迪,陸知迪滑溜溜一躲,伸手把寧微卿也拉進戰場。
阚屹頓了頓,“你找幫手,我也有!”
越來越多的人加進來,鬧成一團,寧微卿從一開始的茫然變成樂在其中,只是她下手比較輕,只勻了一把在手上,找準機會在拍到別人臉上去,全場第一手下留情玩家就是她了。
寧微卿反應快,被她拍到的人相當多。
又一次得手,她停下來喘口氣,不由自主露出得逞的笑容。
“寧微卿,我可抓到你了!”
來人的聲音伴随着咬牙切齒,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滿滿一盤子奶油糊在寧微卿臉上。
她還喘着氣,暈乎乎的,也沒看清誰對她下的手。
蛋糕沒吃多少,全被玩掉了。
每個人都沒逃脫過奶油滿身的命運,避免出主題屋後見不了人,暫時歇下戰場,去洗手間裏洗頭發洗臉。
寧微卿的頭發烏黑濃密,又是長發,比別人的更難洗幹淨。
所以她洗的時間格外長。
幸好這裏房間多,每個房間裏都有洗手間,他們一群人都不用排隊。
總算是把奶油都清洗掉,她插上吹風機的插頭,選擇熱風擋,搓揉着頭發開始吹。
吹風機的聲音蓋過了一陣稍顯急促的腳步聲。
寧微卿的腰被一雙手扣住,不回頭也能感受到那人鼻腔噴出的灼熱氣息。
身體頃刻凝固,關掉吹風機嘈雜的聲響,寧微卿緩慢轉過頭,迎面對上陸知迪水光瑩潤的臉。
“嘻嘻嘻,小姐姐~我幫你吹頭發。”
這熟悉的腔調,熟悉的神态,就和她第一和陸知迪做同桌那次一模一樣。
千防萬防,還是讓他喝醉了呀。
可他明明還在別的房間呢,怎麽就能夠穿越其他外表設計得相似的房間,準确無誤的找到她?
“小姐姐,吹風機的開關在這裏。”陸知迪邀功一般重新啓動吹風機。
熾熱的風噴灑在她面門,寧微卿往後躲了躲,頭發被一只手擒住,指尖靈活地從發間穿行。
寧微卿漸漸放松下來,心思從擔憂變成享受。
吹幹頭發,雙雙從洗手間裏出來時,大家都已經整理完畢要收拾東西回家了。
寧微卿看了一下手表,八點三十分,其實有點早了,但這次玩得很盡興,身體有些吃不消,早點回去休息也不錯。
欲叫上俞夢恬一起同行。
陸知迪從身後撲騰過來抱住她,打斷她的腳步。
“小姐姐,送迪迪回家!”透着一股蠻不講理的蠻橫。
汪孟宇吳哲等人沒眼看,傅怡更是內心震動,不敢相信這是她的知迪哥哥。
寧微卿快要不知所措了,掙也掙不開。
阚屹抖動肩膀,憋着笑,“寧微卿,你就把他送走吧,賴着你沒完沒了了。”
俞夢恬也丢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對着頭頂一陣猛揉,發洩無奈。
陸知迪依舊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情态,拉着她不撒手。
“阚屹,陸知迪住哪啊?”寧微卿認命接下這個燙手山芋,想要趕緊把人送回家。
或許這就是一報還一報?陸知迪前不久從林子裏背她回來,現在就輪到她送陸知迪回去了。
“我幫你打車。”
阚屹一邊憋笑一邊去路口攔車,莊園有些偏,過了十多分鐘才攔到一輛空閑的出租車。
“師傅,去南岸花園。”又囑咐了寧微卿一句:“在2單元101棟,進門會有路牌指引的。”
眼含熱淚告別阚屹,她帶着陸知迪鑽進了車。
陸知迪始終扒着她的外套,寧微卿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關上車門。
司機順着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狀況,用暧昧的口吻說,“你和男朋友感情真好啊,一刻都不分開。”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寧微卿臉有些熱。
“吧唧。”陸知迪突然重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帶着兩滴鹹濕的口水。
“呵呵呵,我就說嘛,叔叔是過來人,以前和老婆也是這樣的,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司機一副我什麽都懂你不要掩飾的表情。
寧微卿有點頭疼,發生這副情景誰都不會再相信她的解釋了。
摸摸泛着濕意的左臉,寧微卿覺得喝醉酒的不是陸知迪,而是她。
血液流動的速度到達了極致。
寧微卿不知道她是怎麽下的車,又是怎麽找到101棟的。
走的每一步路都像是踏在雲層上,輕飄飄的,猶如夢境。
“陸知迪,你把鑰匙放在哪了?”
“鑰匙、鑰匙在我心裏!”
寧微卿簡直沒有脾氣了。
試探着把陸知迪拉到門口,摁住他的臉貼在門口的感應器上,大門應聲而開。
回到熟悉的地方,陸知迪似乎清醒了一些,換掉鞋子自發走到客廳裏。
寧微卿跟着進到客廳,安頓他在沙發上好生坐着。
“陸知迪,我回去了!”
如釋重負般扔下陸知迪這個包袱,她終于可以清閑了。
“不要,留下來陪迪迪。”陸知迪使盡渾身解數,不讓她走。
寧微卿臉上的溫度自陸知迪一吻後,再沒降下去過,與醉酒的陸知迪臉色沒差多少。
腳上濕淋淋的,又走了一路,越發的不舒服。
“你換我的拖鞋。”
陸知迪似有讀心術,換下自己的拖鞋給她。
不由分說把寧微卿按在沙發上,手動套鞋。
在沙發上擺動雙腿,腳上套着一雙大出半截的拖鞋,松松垮垮。
雖然是被迫套上去的,可确實是舒服不少。
寧微卿那股怪異的感覺稍稍沖淡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2019年啦,大家有沒有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