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start all over again

第12章

“隊長，你說的試探具體是要怎麽辦？不會真的要我直接問他吧！話說我才輸在他手上，總覺得要我問會很不爽啊！！再說到底是葉蘇有問題，還是葉修有問題？我已經想不明白了……”

黃少天撐着頭，悶悶不樂的嘀咕。比起輸了比賽心情不好，現在讓他更煩悶的，是葉修身上深不見底的謎團。

他們提前來了定好的包間，葉修忙完發布會還要回隊裏交代一下，等會兒才過來。

請這頓飯是喻文州的主意，可試探方法黃少天毫無頭緒，急得打轉。而喻文州卻如舊的游刃有餘，從包裏掏出了個藍本子。那和今天他記筆記的那本不太一樣，邊角微微翹起，還泛了點黃，估計有些年頭。

“這是隊長你之前用過的？難道可以用這個試探葉修麽？可他以前和我們一點接觸都沒有，你不可能記下了和他有關的內容啊！”

很在意的盯着本子，喻文州不緊不慢的笑，翻開了某一頁。

本子的左邊寫着“葉秋，一葉之秋”，右邊則是一片空白。黃少天想起今天場上喻文州也寫了類似的名字，不知道這樣有何意義。

“我們要詐的不是葉修，是葉蘇。”

“詐葉蘇？她有什麽好套話的……”

黃少天有點着急，他今天動搖了對葉蘇的心情，這麽快又來詐她。這種反差讓他有點無法适從，沒辦法做到像喻文州那樣從容。

在他記憶裏，葉蘇可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因為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葉修而去貿然懷疑她，這真的好嗎？

可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他們遲早都要揭開這個謎題。不然無論是面對葉修還是葉蘇，都沒法做到坦然。既然是必然的一道坎，那就闖吧！

咬咬牙，黃少天決心配合喻文州。葉蘇如果還是那個讓他纏着PK不會膩的人，再怎麽試探都不會變。

“你看，這邊是不是空白的？”

“難道原本有什麽東西在？隊長你還記得嗎？”

喻文州遺憾的搖頭，把藍本本翻了幾頁。

“雖然不記得，但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本子上用精湛的素描繪出了不同的職業選手的情态，似乎是速寫。而唯獨葉秋旁邊這張，空得異常。

他知道隊長有用文字或者圖象記錄日常的習慣，也不是很吃驚。如果這能成為一個突破口，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猜原本有什麽，可被抹去了。”

被抹去了？

難道是因為……葉秋和葉蘇的存在，有某種矛盾嗎？

看他困惑的表情，喻文州又拿出了另一個藍本子，比之前那個稍微新一點。

“這個是我第七賽季用過的。這張也是葉秋的部分出現了空缺。”

“我看看……葉秋，秋葵？這有什麽聯系啊？總不可能是她在吃秋葵吧……”

說到秋葵，那可是黃少天最深惡痛絕的食物。藍雨食堂裏，他就挑這道菜的食。

受到喻文州的影響，他自然的把回憶裏“葉蘇”的名字替換為了“葉秋”，不知為什麽，那樣要稍微自然一點。

說起來葉蘇本身的存在，就有某種別扭的地方。他卻因為珍惜他們之間的關系，從未想過去确認。隊長既然能在遇見葉修前就察覺到這些疑點，說明他之前就做好了某種程度的心理準備吧。

有時候學會去懷疑也很必要，盲目的相信反而是對現實的一種不尊重。

黃少天反省了一下，他怎麽之前和葉蘇說話的時候都沒想過這些呢，總覺得被隊長領先了……

“少天，你最讨厭的菜是秋葵。那這件事肯定與你有關，這時候就要靠你回想了。”

又是和他有關？

黃少天心裏很亂，這種大海撈針的行為無疑只能加大他的混亂。

不行，必須得心靜下來……就算是為了葉修也必須想起來。

等等，為什麽我先想起的又是葉修這家夥啊！難不成是受了他的詛咒嗎！

皺着眉冥思苦想，黃少天的眼前浮現了一幕幕往昔的畫面。葉秋的臉顯得那樣模糊不清，他竟然沒法捕捉到她臉上的神情。

記憶連同印象都被人刻意的模糊般，葉蘇的地位也有些漂浮不定了起來。她這些天不太熟絡的舉止之前還狠狠傷害到了黃少天，這會兒想起來……他們本來就不該這麽熟的？

“如果想不起來，就回憶一下今天和葉修對戰的時候吧。”

喻文州思量了一下這麽說，看樣子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等着被确認而已。

攥緊了手指，黃少天不服輸的瞪着無辜的桌子，回想起了今天對戰的場景。

最開始葉修入場，對他的垃圾話施以無視。然後他們周旋，碰面。他開始吊打葉修，差點得手最佳時機。然而他最後反被将了一軍，輸給了一個不被看好的新人。

……能無視他垃圾話的人，能毫無顧忌打別人臉的人，能迎着所有輿論向前的人。

秋葵，葉秋。

……

“我想起來了！！”

黃少天一拍桌子，非常激動的朝喻文州喊道。如果這裏不是包廂，一定會引來飯店裏所有人的側目。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卻還是掩蓋不住臉上的欣喜，露出了小虎牙。

“葉秋曾經收到過一箱子秋葵，聽說本少特別讨厭吃這個，她就寄過來了！當時真的好火大啊……這種記憶深刻的事情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

“我推測，這些記憶出現了斷層。按現在葉蘇前輩的性格，是不可能這麽嘲諷的。”

喻文州垂着頭翻看着藍本子，又翻回了空白的那一頁。如果沒猜錯，這邊這一頁本該是黃少天拿着包裹跳腳的樣子。

在黃少天回憶的幫助下，他也順利的想起了，他應該把這幅圖給葉秋看過，她還撲哧的笑了半天。

“說起來真是這麽回事！她以前性格和現在怎麽變了一圈啊，過渡期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是第八賽季那會兒吧，就她退役再回來，就不太對了。”

“嗯，我的記憶出問題也是從第八賽季開始。”

仿佛肯定了什麽想法似的，喻文州帶上了玩味的笑，掏出了手機。

這個笑看得黃少天有點不太好，每次喻文州心髒的時候就這麽笑，他們藍雨的隊友都覺得毛骨悚然。

“喂，葉蘇前輩嗎？”

“嗯，也沒什麽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以前你不是送了少天一箱吃的嗎，我們這邊也多了點粉絲送的東西，想給你寄過去。”

“是秋葵，前輩不記得了？”

“也沒關系，那就這樣說好了。再見。”

喻文州笑着挂斷了電話，示意黃少天他可以不用再憋着話了。

“卧槽卧槽她不記得了？！當時拿這事嘲笑了我好久，她應該會一直把這個當我黑歷史收藏起來啊！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少天，別激動。”

緩了口氣，黃少天面上滿是不可思議。

葉蘇……難道和葉秋，不是同一個人嗎？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時湧了上來，攔都攔不住。

“葉蘇不記得了……可是葉修可不一定。”

漫不經心的把玩着筆記本，喻文州的話語裏透着深意。

有些東西他從不怕深想，因為他不是那麽畏懼受傷。

在藍雨訓練營時，他因為手速問題，不知道被嫌棄了多少遍，然而他就這樣一路堅持了過來，還和當初最不待見他的黃少天支撐起了隊伍……意識到葉蘇有問題的時候，他就一意孤行的開始了調查。

記憶的漏洞在現實中肯定會有馬腳，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通過筆記本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而确認了葉蘇的記憶和他們沒法吻合起來。接下來要驗證的就是葉修是不是擁有這麽葉蘇失去的記憶了。

“隊長你的意思是……葉修擁有葉秋的記憶？”

他越說，黃少天就越晃了，這麽饒了一圈，到底怎麽回事還是沒法确認。

是葉修剝奪了葉蘇的記憶，還是葉蘇壓根就沒有？那為什麽葉蘇又是因為什麽才能這樣存在于他的記憶裏的？

“大概吧。現在還沒辦法确定。”

喻文州摩挲着硬皮的封面，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如果一切真如他設想的那樣，他會忍不住将葉蘇這個存在剔除掉的。

即便在記憶裏她是他曾經喜歡過的人，但那不是葉蘇，而是葉秋。至于葉修，他還無法确認自己對他有什麽感受。

“葉修怎麽還沒來啊！難不成要放我們鴿子？唉我都等不及要問他怎麽回事了……”

黃少天着急的在屋裏轉起了圈，很是煩躁的揉亂了頭發。

“間接提一下就好，先不要打草驚蛇。”

坐立不安已經夠讓他難受了，這下又要把話憋在肚子裏……黃少天不開心得快炸了，只想快點見到葉修。等等他這麽期待好像也不太對啊？搞得對他有意思似的……

之前還有點抵觸，但他現在是真對葉修讨厭不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葉修不會是罪魁禍首啊。他表現得挺自然的，不像是裝的。”

“那少天你覺得葉蘇像裝的嗎？”

“葉蘇？也不像啊。她也挺自然的，不如說對我們都太熟了。”

熟？說起來她談起戰術是很熟，比賽也很熟，就是人不太那麽熟……

想到這裏，黃少天不禁有點惡寒。

葉蘇的存在，或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