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是我的
雨後天晴,和煦的日光破開重重烏雲,從雲的罅隙間傾灑下來,天際邊有一道隐隐的彩虹。空氣十分清新,被輕輕拂過的清風帶入室內,灌滿整個空間,萦繞在兩人的鼻端。
“我,我……”徐玥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聽話。”付瑾的手順着他的臉頰一撫而下,還獎勵性地在他柔軟的發上印下一吻,“快去。”
徐玥只感覺進退不得,兩人處在房門緊閉的房間中,付瑾還讓他去洗澡,還給他拿了套如此“清涼”的衣服,他要是再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那就真的是太單純了。以徐玥生澀害羞的個性,這在他看來無異于白日宣淫。手上薄薄的睡衣似有千斤重,他連拒絕都帶着商量性的口吻,“我,我不想……”
付瑾第一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往日的漠然和冰冷不複存在,他神色柔和,“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嗎?”
徐玥都快被付瑾說服了,他的話雖有理有據,但是還有一點,“可我們還沒結婚……”
付瑾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摩挲着他頸後的腺體,“我的發熱期快到了,難道你想看我去标記別的Omega?”
“我……不想。”徐玥臉色一白,他緊張地搖了搖頭。
徐玥的表态甚是明朗,付瑾卻依舊兀自假設着,“如果我标記了別人,你又這麽喜歡我,若非你想當我和他的小三?”
如此毫無邏輯,強詞奪理,若是換另一個人來說,徐玥不僅絲毫不信,可能還會罵他一頓,但現在這樣說的人偏偏是付瑾。于是理智瞬間淪喪,不複存在。
“不要,我會聽話的……”喜歡一個人,是不可能忍受得了他和別人甜言蜜語恩愛到老,這是對暗戀者莫大的殘忍。
付瑾的唇角小小地勾起一個弧度,平時不笑的人一旦笑起來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如彼岸花灼灼其華地盛放在最黑暗的角落,如地獄之門開啓後第一位憑實力重現人間的邪神,帶着輕易就可以蠱惑人心的力量。
“真乖。”邪神獎勵了他的小信徒一個吻,吻在他瑩白的額間。
進到浴室後的徐玥,緊張得都快要站不穩了。就算他被說服,就算他在心理上做足了準備,但身體上的準備卻遠遠追及不上。上次那種刻骨銘心的撕裂感和疼痛仍十分清晰,讓他在一星期後的今天想起都還會禁不住地顫栗。
浴室的水一點點從上端傾灑而下,溫熱的水汽讓徐玥稍稍恢複了一些氣力。因為是淋浴所以比泡在浴缸裏洗要快了許多,十分鐘過後,徐玥已經洗得差不多了,但那件睡衣真的讓他再怎麽鼓起勇氣也難以穿下。輕薄如雲的觸感,透明如紗的質地,挂在手上,尚可以通過那薄薄的一層布料看清衣服之下手臂之上的每一根血管,實在是太羞恥了……
徐玥給自己做了好一會的心理作用,但還是不敢穿,正當他準備将浴巾一裹,幹脆就這樣出去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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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明明把浴室門鎖得死死的,可沒想到他竟找出鑰匙開門進來了!
付瑾輕輕掃了一眼他披在身上的浴巾,和被他放在一旁的睡衣,他蹙了蹙眉,卻不像是在生氣,“所以你洗了這麽久,就是在糾結這個?”
他緊蹙的眉宇很快就松開了,随着他表情變得随和,徐玥身上的浴巾也發生了變體,他輕輕一扯,浴巾像只胡蝶撲落到地上,付瑾還重重地踩着碾了一腳。這樣一來,即使是撿起來也不能穿了。
付瑾将徐玥攬在懷中,然後右手一伸,下一秒睡衣就被他握在手中,修長的指節一點點在裸露了一大片的後背上游走,每過一處,就成功地換來了懷中之人緊張的顫栗。他将睡衣慢慢穿在徐玥身上,明明幾秒鐘就可以穿完的一件衣服,他卻穿了接近十分種。
徐玥被一路抱着來到床邊,像對待珍寶似地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付瑾俯身揉了揉他的頭發,“不要再惹我生氣。”說完,他轉身返回浴室之中,兩分鐘過後,水聲喧嘩。
上次因為喝醉,很多細節都變得不再明朗。但這次明顯不同,每一次親吻,每一次撫摸,每一次肌膚相親,徐玥都感受得一清二楚。就連付瑾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表情,每一滴落在他身上的汗水,他都倍感清晰。
前面他還能苦苦忍耐,但後面實在疼得過分,他就哭着不斷哀求付瑾輕一點,但這非但沒有引起絲毫憐憫,反而換來了更加激烈的新一輪的征伐。
時間流逝,但一切尚未停止。
星期一這一天天朗氣清,陽光和煦,輕風吹拂。徐玥第一次如此期待着上課日的到來,如此盼望着周六日終結,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這一周徐玥有去醫務室幫忙的任務,他在療傷治療這一塊的知識比較欠缺,所以當醫務室發布短時間義務幫忙的征告後,徐玥很快就報了名。或許是因為Omega的身份,所以他的報名很快就得到了同意的回複。
因為最近人員離職的關系,校醫常常忙不過來,所以聽衆建議之後校醫就想到在招聘到新校醫之前先請學校同學來幫忙。校醫依然是開學時給徐玥開藥的那位Beta,他聽徐玥說對藥理感興趣,就教了他一些簡單的救治知識。
這一天徐玥下午下了課,就到校醫室去幫忙。他駕輕就熟地準備打開藥箱整理藥品,剛好今天也不算忙,校醫就朝他擺了擺手,交給他一個托盤,有些無奈地笑笑說:“裏面有位校醫室的常客,剛好也是你的好朋友,你就進去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他這樣一說,徐玥有些疑惑并不知道是誰。明顯不會是鄭星棋,雖然他常受傷,但應該也不至于成為醫務室的常客吧?徐玥推門進了隔間的病房,病床上那人湖綠色的眼眸像兩顆深邃的綠寶石,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唇角有淡淡的笑意,“校醫是不是又說我什麽壞話了?”
徐玥和他已經有近一個月沒見了,徐玥的眼睛先是笑着彎了一下,但又想起他的現狀,有些擔憂地問,“校醫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原本只是小傷,但蔣清墨眼睛一轉,皺着眉頭捂着右腿,“好難受。”
徐玥最見不得人痛苦難受,他連忙抱着托盤快步走到病床邊,得到同意後,他卷起蔣清墨的褲腳,只見小腿側邊有一處蹭傷,傷口明顯,還在源源不斷地湛着血跡。這對蔣清墨這樣的Alpha來說,完全是不入眼的小傷,但在徐玥這種格外怕疼的人看來,卻完全不是如此。
因此徐玥小心翼翼地替蔣清墨處理着傷口,因為許多步驟都是最近學的,有很多尚且停留在理論知識階段,所以他格外小心,生怕弄疼病人。
蔣清墨臉上平時那種漫不經心消失了,替換成深沉凝眉的模樣。從他這個角度,他可以看見徐玥清澈如水的眼眸,可以看到他一臉緊張的神色,可以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如胡蝶翩跹顫了幾下,甚至還可以透過他高領襯衣看到他腺體上密布的咬痕和吻痕。
“如果可以早一點認識你……”蔣清墨神色難辯,他輕聲說出這句話,近乎呢喃。
因為聲音太輕,又因為徐玥太全神貫注,所以他完全沒有聽清,問道:“嗯,什麽?”
蔣清墨轉過臉,棱角分明的臉攏在日光之下,他閉了閉眼睛,聲音輕得像是一聲惋惜,“沒什麽。”
徐玥雖然技巧生疏,但在他細致的處理中,傷口終于包紮好,剛好校醫有事喚他,他就向蔣清墨笑了笑,轉身出了病房。
周一到周五就算天數再長,也是彈指一揮間。這幾天徐玥都在祈禱着周末付瑾不要再來找他。但事與願為,周五這天下午,付瑾站在徐玥的房門口,神色有些不耐,“你在躲我?”
就算給徐玥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承認,他連連搖頭,“沒,沒有……”
他自以為解釋了付瑾就會信,但疏不知他斷斷續續的話語,和他那緊張得咬下唇的動作出賣了他。
付瑾皺了皺眉,表示給他三分鐘的時間回房間放東西,實際上徐玥用了五分鐘才把東西整理好。付瑾帶着他一路下樓,依舊是上次的車,依舊是上次的路線,依舊是上次的私人住宅,依舊是上次的房間。
從冷淡簡潔的風格可以看出,這裏應該是付瑾除付家以外常住的地方。
上次好歹有一件睡衣可以穿,雖然半遮半掩,輕薄如紗,但至少聊勝于無。這一次卻連睡衣也沒有了,只有一方浴巾,而且在徐玥剛跨出浴室門之際,它就被扯落在地上。一陣失重感傳來,他被緊緊地抱在懷中,然後置身于柔軟得像白雲一般的床上。
他身上的人發狠一般重重地咬了他的腺體一口,說出的話近乎海誓山盟,“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标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