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喂藥技巧
桑姝雅坐在秋千上來回蕩,見坐在自家房頂上的某人正惆悵的望着天,不由笑了:“阿泠以後想來我家直接從正門裏進不就好了,為何還要翻牆進來?”
符泠往下掃了一眼,恹恹道:“你父親将你保護的太好了,十次求見有九次找借口不讓進,倒不如直接翻牆進比較省事。”
桑姝雅笑容一僵,半晌才笑道:“你今日不還要去宮裏的學堂嗎?怎的有空來我這裏了?”
說起這個,符泠嘆氣道:“別說了,我以後都不去了。你家不也有學堂嗎?以後我來你家上罷。”
桑姝雅從秋千上跳下來,示意符泠也下來喝水:“為何不去?你夫子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有許多人想跟他求學呢。”
符泠從房頂上跳下來,因為心不在焉還踩碎了幾片磚瓦。
“不是夫子的問題。”符泠皺眉道,“是南卿流。”
桑姝雅自然知道南卿流是誰,自打她這個發小被挑入宮中做了公主伴讀,她耳根子裏就天天出現這個名字。
——南卿流簡直不要臉,往我飯菜裏丢蟲子,氣的我掉眼淚,她還帶頭嘲笑我是哭包!
——南卿流那個二百五,新學的文章意思淺顯易懂,她硬說不會,也不去問夫子,就纏着我非讓我給她講。我給她講她也不好好聽,就只盯着我看。
——南卿流今天笑死我了,姝雅你沒在現場真是可惜,她着了風寒流鼻涕,夫子讓她起來背書,她有一句話沒想起來竟然緊張的吹起個鼻涕泡!
——南卿流竟然也開始學武了?她那麽沒韌性的性格學的成才怪,最後還不是要靠我保護她。真是麻煩,姝雅不說了,我要回去練功了,改天再來找你。
——南卿流那個臭流氓,真是把皇家禮儀丢了個精光,我喝湯唇上蹭上些油光,她竟然想偷襲過來用嘴幫我擦幹。若不是我躲得快,我就被她占大便宜了!
——南卿流……
桑姝雅失笑,溫和的望着她這個一臉愁容的朋友:“她又怎麽了?”
符泠唉聲嘆氣,喝了好幾盞茶水才艱澀的說道:“我覺得,她可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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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姝雅眨了眨眼睛,輕笑道:“所以呢?你現在是害羞還是害怕?”
符泠瞪大眼睛:“當然是害怕了!姝雅,你不覺得荒唐嗎?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怎麽能産生這樣的感情!”
桑姝雅見她茶杯空了,又給她填了些熱茶,托腮:“這有什麽荒唐的,你不也挺喜歡她嗎?”
“誰、誰說的!”某人一口水噴出來,差點跳起來:“我喜歡她?誰?南卿流??朋友,你說的是宮裏的那個南卿流嗎??”
桑姝雅望着符泠幾乎崩潰的臉,笑的幾乎把臉埋進了胳膊中。
符泠嚴肅:“你別笑,你跟我說清楚,我哪裏喜歡她了?”
桑姝雅笑着搖頭:“說不清楚。就這麽感覺罷了。”
符泠更嚴肅:“姝雅你病了,你一定是病了,所以才會有這麽不靠譜的幻覺。”
“好,那你決定怎麽辦?就這麽躲着她?”
符泠垂頭喪氣:“那我還能怎麽辦?雖然沒個正形,但她到底也是公主,我也不能與她硬碰。”
桑姝雅點頭:“你竟然都考慮好了,也就這樣罷。只是我家學堂暫時不收旁人家的子女,你要進來怕是很難。”
符泠也知道桑家的規矩,便不再強求:“我另想辦法罷。”
又吃了些茶,桑姝雅見符泠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怎麽了?還有心事?”
“也不是,”雖然嘴上否認,可語氣還是很是煩悶,“姝雅,你說,我要是突然不去,南卿流會不會傷心啊?”
桑姝雅聞言眉目一彎。
“你總說她,讓我在家中也覺得很熟悉似的,要是有機會見見她就好了。”
符泠不以為然:“見她做什麽?她除了飯量大以外沒什麽過人之處。唔,還有就是比常人稍微漂亮一點點而已。”
一點點而已。
***
我安排完救災事宜後天已蒙蒙亮,魏子明一直跟着我,見我滿臉倦容上前勸道:“剩下的工作我來做就是,你快回去歇歇罷,你若再倒下誰來主持大局?”
“辛苦你了。”我也不再逞強,乖乖的回了帳篷裏。
符泠和櫻落還在昏睡,我問宮人怎麽樣了。
宮人道:“禦醫說小安大人還好,喂些鹽糖水再多睡一會兒就好了。只是符大人狀況不怎麽好。”
我心下一涼:“怎麽說?”
“禦醫說符大人原本身子骨康健,可前段時間受了重傷險些喪命,傷未痊愈又經此一劫,現下雖勉強喂了鹽糖水和米粥,卻還是發熱昏迷,遲遲不肯醒來。”
“我知道了,你下去讓禦醫煎藥,煎好送來。”
宮人退下。
我走到屏風後,搬了張椅子坐到符泠床前。
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她,竟給我一種隔世的恍惚感。
宮人已幫她換了衣裳,身上也擦洗了一遍,沒了我救她出來時的狼狽。她的皮膚蒼白,消瘦的面頰因為發熱而升起一陣紅暈,但即使再脆弱無力,也遮掩不住她眉目間的英氣與俊秀。
這個人,長得比我還漂亮。
我定定的望了她一會兒,想起自己聽到她被困七日已沒了聲響的消息時驚慌,自言自語道:“你吓了我兩回了……要是再有一次,我就死了得了。”
她睡得沉,自然聽不到我的話。
宮人把藥送來,想把符泠扶起喂藥。
我接過湯藥,說道:“我來吧。”宮人把藥碗呈上,默默地退了下去。
我趴在符泠耳邊道:“吃藥了,別嫌苦。”
然後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并不張嘴。
我想了一下,幹脆捏開她的嘴往裏灌藥。
成效甚微,這人似病的沒了吞咽功能,倒進多少去就吐出多少。
我心裏着急。
我這人一着急就容易亂陣腳,這主要體現在腦袋不當家和沖動上。
我抱起藥碗來咕咚喝了一口。
一口苦藥下肚,我一怔,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随即抽了自己一耳光:“南卿流你神經病啊,你是想用嘴為她喝藥的,你自己咽下去幹啥!”
我又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俯身捏開符泠的唇,把藥送了進去。她起先也不咽,可我絲毫不讓步,用舌頭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将藥送了進去。
這藥苦到讓人懷疑人生,符泠感受了藥汁,身子明顯的顫栗了一下。
而後緩緩的睜開了眸。
見我趴在她身上用嘴送藥,她原本淡漠的眸中緩緩升起一抹笑意。
我見她醒了大喜,想爬起身扶她起來喝藥。
結果,唇齒分離,一條細細的銀線勾在了我與她的唇間,遲遲沒有斷開。
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恥。
我忙解釋:“符泠我……”
符泠閉了閉眼,露出一個好看的淺笑,而後一手壓住我的腦殼将我按向了她,我們的唇重新合二為一。
她啃咬着,吮吸着,描畫着我的。直到我喘不動氣,才将唇移到我的耳邊,像只貓一樣滿足。
她的聲音微低,帶着剛醒的睡意和慵懶,每個字都有勾人的誘惑。
她說。
“南卿流,你又想偷襲我。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