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翌日一早便被希未趕走了,希未關好門才長嘆口氣,回去喝藥。
流安忙了幾天,有一事要用章,私章,卻找不到了,丢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後又來,她懷孕了,亂糟糟的。
誰來過這兒,王後,女人家只想着相夫教子,何況她只睡過這張床,還有誰,希未。流安的心懸着,叮囑王後主意着身體,又匆匆去了希未那兒。
小聲叮囑墨白去找,自己陪着希未。
“不陪王後嗎?”希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扣着連環鎖。
“看看你。”流安看他皺着眉,解不開鎖。
希未專心的研究連環鎖,不搭理他。墨白過來了,看看希未,看看流安。
“自己玩着,我有空再來。”
“哦,好。”希未頭也不擡。
流安與墨白出了寝宮,接了那枚章。
“不會是公子,一定有他人。”墨白急的不會說話了。
流安瞪了他,“我會查的,記着你的本分。”
墨白不敢再說,回去幹好自己的事——盯着希未。
流安一路想着事,管刈,想着複前朝?一枚私章能壞了流安的事,成了管刈的事。轉身去找了太後。
太後一副慵懶相,“晏兒閑了?”
“不閑。”流安坐下,咽一口茶,“希未…管刈他拿了我的章。”
“哦…對他太放縱了,壞事了吧。”太後輕咳着,掩飾什麽,“提醒你多次了,要防。之前哀家本可以要了他性命,你卻阻攔。”
“之前的事您也連累了秦茗,再說,本想着戰亂時他那麽小,不記事,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是管刈,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記仇,現在帶來宮裏好控制,他卻…”流安嘆氣,揉着發痛的頭。
“你父王毀了他的一切,他能不恨嗎?”太後發自內心般訴苦,“可我本就無所牽挂,前朝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本想是真心相待,卻是弄巧成拙,誤情,壞了事。
太後見流安閉目思考,竊喜,“那怎麽辦?”
“再等等。”
太後感嘆幾句,送流安回去。拿了串瑪瑙,讓人給王後送去。
希未又不死心的去送紅薯,卻出不去了,希未不明白,突然想起了秦茗,一陣陣害怕。又是太後,自己被扣了什麽罪名,吵着要見流安。
吵了幾天,流安終于來了,态度不冷不熱。
希未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發冷,“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做錯了什麽?”流安反問。
“太後說的什麽?”定是太後說自己做了什麽。
“你進宮什麽目的?”
希未想到起初進宮是為了莫子争,難道流安知道了,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流安一驚,“你…你果然…管刈!”
希未犯嘀咕,不是莫子争那事,原是這一事,但一直不敢告訴流安自己的身份,只有太後了。
“太後一直不安好心,我不會敵對你的,你小心着她!”既然知道了,就告訴他,小心。
流安突然發作,揪着希未的衣襟,“你不敵對我?你拿了我的什麽?”
希未被搞的一頭霧水,“她喜歡你,她下毒,她讓我離你遠些,不然她要害你,她要複前朝!”
“什麽胡話,太後說什麽,若不是她告訴我讓我小心着你,你才要複前朝。”流安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希未被打在地上,耳朵嗡嗡響,想了半天,想明白了,太後對他這樣說,對自己那樣說,故意引起誤會,誤會了,最難解誤會。
“流安…”希未抿了抿嘴,“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流安說知道,起初去深青樓也是為了确認了太後說的傷疤。
“我,我是聽太後說的,進宮後,她跟我講了我的身份,我知道以後不敢給你說,怕你,恨我,我卻從未恨過你。”希未直視他,腫着一邊臉。
“哦,你不恨我,你恨她,恨她不跟你站在一邊,不跟你一起複前朝。”流安不可置信的看他,“別博我同情心。”流安還是相信十年來一直照顧自己的太後。
希未想起一件事,激動起來,“我若有那般想法,還會冒死去救長天?!”
“冒死?你那是計謀吧,與自家人合夥騙我,好讓我相信你對我是真心。本以為那時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想來,如此容易救出長天,是你和你那舅舅哥哥串通好的。”
希未欲哭無淚,跪在流安身邊,拉起他的手,用唇輕輕碰着。流安抽手,走了。
墨白看流安走了,給希未敷臉。
“墨白。”希未叫了他一聲,“你一直監視我啊?”
墨白什麽也沒說,低着頭擰毛巾。
希未仰頭躺到床上,看着床頂出神,“你不累嗎?看似什麽事都護着我,又要盯着我。”
“公子…起初,我是裝的,但後來我知道您不是晟王要防的人,是真心向着您的。”
“嗯…”希未也不去想這話的真假,只想着真正能幫自己的是誰,“叫子争來。”
“他不在。”
“怎會不在。”想不出為何,“哪兒去了。”
墨白只得嘆道:“晟王遣走了。”
這下急了希未,流安是知道兩人關系的,也許流安什麽都知道,也知道自己當初對子争的心思。
“就算我不複前朝,也是欺君了。”希未急的直撓頭。
墨白也幫不上忙,說到底還是要聽從流安的,連連嘆氣。
莫子争也有所察覺,杵在屋外,聽見流安與王後的對話,無非是多加小心,注意休息,添衣之類。
要自己守着懷孕的王後,那誰守着希未,正想着,流安推門出來。莫子争從他與那公公的交談間聽出希未是被軟禁了。那人明知自己還在,交談也不掩飾,顯然是想讓他知道——別想幫着希未。
又聽見流安說起太後,莫子争本也猜到太後,這下定是太後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