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未覺得宮裏無聊透了,沒人玩,流安也沒來,院牆高的難受,想着跑到院裏,找了棵樹,衣服一系,噌噌往上爬。
墨白剛找到希未,就見他已經坐在樹上,“公子!快下來吧!”
希未搖搖頭,繼續張望。墨白不敢上去,只好在下面等。
希未看了許久,抱着樹犯困,被流安的聲音吓了一跳,“希未,下來!”
這才不甘不願的要下去,“你接着我。”
流安還沒準備好,希未一頭栽下來,扭了腳,“怎麽不接住我!”
“你跳太快了。”流安扶他起來,“摔疼了嗎?”
希未大叫一聲,“腳!”
流安将希未抱起後坐到床邊,給他揉腳,“爬樹幹嗎?”
“沒事兒幹。”希未幽怨的看了他。
“沒事看書。”說着揉搓希未的腳踝,示意墨白去拿藥。
希未正疼的抽氣,聽到院外有女孩子的聲音,“流安!”
女子頭上的金步亮閃閃的晃着,朱唇上翹,眉梢的媚氣遠不足眼神中的稚氣,似削身材,柔腰迩諾,使人想親近于她。
“我剛來就看到你這般,多不好意思。”說着将手中的盒子交給剛取藥過來的墨白,“這就是希未吧,真是俊,我都要嫉妒了。”
流安将希未的腳放好後才擡起頭,“你就別逗他了。”看了眼墨白手裏的盒子,“這是帶了新茶嗎?”
“嗯,爹爹剛弄好的,希未也嘗嘗吧。”說完便和墨白一起煮茶。
“希未,這是秦茗,茗妃。”流安介紹着。
希未還未開口,秦茗便道:“那我便是姐姐了。”
希未斟酌半天叫了姐姐,感覺怪怪的…
“我就來送些茶,順便看看希未,也沒什麽事,我就不打擾了。”秦茗屈身行禮後離開,侍女随後掩了門。
希未見她走遠了才道,“沒想到你還有個妃子。”
流安以為他是不樂意了,笑了笑,“知道‘秦茶’嗎?”
希未點頭,好茶多出自秦家茶葉。這樣一想便知道,輕嘆一聲,“這便是你太子時候的故事吧。”
這些個小故事已在民間傳遍,說是晟王太子時出宮路過茶攤,喝了那的茶連連稱贊,秦家茶葉本就很好,卻因其他茶商打壓,生意很不景氣,有了太子的認可,又是打抱不平,太子這年輕氣盛,幫着秦家才有了“秦茶”,秦家女兒生的好看,這自然要報答太子了。
故事其中有真有假,倒也八九不離十。
“吃醋了?”流安無奈,“說實話…挺對不起她…”
希未笑道:“你對她沒感情?”
“感情,自然是有的。”流安想了想,又道:“日久生情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流安看看希未的腳,“本想和你商量去打獵,結果你又扭了腳,傷筋動骨一百天,休息吧…”
“啊?打獵啊,我想去!”希未一把拉過要起身的流安,“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我看着就好,我就在一旁看你打獵。”
流安笑他,“不疼了?”
希未瞪他一眼,“打獵去便好。”
“那再等兩天,帶你去。”
冬日的陽光似乎更溫暖些,希未懶洋洋的坐在馬車裏,将扭傷的腳放在流安腿上。
搖搖晃晃的使希未又想入睡,被一陣冷風吹醒時已經到了獵場。迷迷糊糊的聽着流安的交待,“和茗一起好好待着,不要亂跑。”檢查了弓箭,又道:“墨白,在這兒準備一下,獵物在這裏吃了。”說完便駕馬而去。
希未晃了晃,“我也想騎馬。”
秦茗笑道:“誰讓你不老實扭了腳。”
當流安滿載獵物歸來時秦茗還在逗着希未,“看我帶回來了什麽。”将打到的獵物放在地上,“就在這兒烤來吃吧。”
“唉,這麽小的兔子…”希未看着獵物惋惜道。
“弱肉強食。”流安提着兔子抖了抖。
來打獵的還有些流安的心腹,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宰殺着獵物。墨白拿來酒倒上,希未剛開始小口的輕啄,這酒不辣,好喝的很,後來就整杯下肚。烤好兔肉時,希未已經偷偷喝了不少酒。
希未接過兔肉就大口啃着,“流安,這是肉香還是酒香呢?”眯着眼将酒杯舉到流安面前,臉頰微紅。
“你醉了。”流安努力克制住,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落在希未身上,繼續呆在這也不是辦法。秦茗也識趣的叫上墨白一同回到馬車上,流安将希未手中的酒喝下。
“哦…這樣就是醉了啊。”不說還好,一說好像醉的更重,東倒西歪的坐也坐不好。
流安抱起希未,他卻在懷裏亂扭,示意讓手下将獵物帶回才往馬車去,“肉還沒吃完呢。”留戀的咬着手裏的肉。
“回去再吃。”扭着不好抱。
“你輕功好厲害!”希未将臉埋進流安懷裏。
“輕功?”流安先是一愣,又笑了笑,醉的不輕。
到了馬車前希未又鬧着要騎馬,最終還是被流安硬塞進馬車裏,可這時颠簸着并不好受,加上醉酒,希未感覺喉嚨憋的緊,“流…安…”拽了拽他的衣袖頭又往窗外鑽,“我……”流安還沒來的及拉回希未,就吐了起來,外面的侍女吓的一躲,險些吐在侍女身上。吐完才安靜的閉上眼,吐得比吃的還多。
“怎麽一個沒留神希未就喝了這麽多酒。”秦茗幫忙照顧着希未,墨白端着水讓希未漱口。
回到宮中仍是不放心,沒見過這麽鬧騰的,晚膳也不吃了,将希未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攬着他,希未還是不老實,皺着眉含糊的說着話,“子争,子争你來啦,好好看書啊!”說完緊緊抱住流安,深深的吸了口氣,“原來你是,這個味道…你以前都不抱我…”
“我怎麽會不抱你?乖乖躺好。”在意着希未說的話,繼續聽他漫無邊際的話題。
“我想你了…子争…”希未竟擠出了眼淚,使勁往流安懷裏鑽,又說了好一會兒才睡下。
莫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