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林野，”她只叫他的名字，眼淚卻是忍不住的流，“我愛你。以前我總覺得我還有機會，我有的是時間來對你說這三個字，可是，我怕我沒有時間了，”她蜷着手可是手指死死的捏在一起，“為什麽我沒有在肖荼之前認識你呢，或許早一點，我們就是相愛的了。”
林野沒有說話，秋水繼續說：“我在上海等你，等你處理好這裏的事，不管怎樣，我都願意等你，相信你。”她的淚還沒幹，笑已複上臉龐：“因為是我先愛的啊。”
她招手，一輛的士随即停在路邊：“你不用陪我，我今晚收拾行李直接回上海，你記得也不要回來太晚，公司這邊我一個人照顧不來”車子漸漸駛遠，三亞的晚上也是悶熱的，林野穿着短袖，兩只手插在口袋裏，回過身慢慢的在街上走。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酒店集合的時候，一群人熙攘着推着行李吵鬧，大堂哥站在門口抽煙，看到林野，因為昨天這個男人和本地的一個小店主打架而使他印象深刻，他遞了根煙過去，林野上前兩步接過，大堂哥拿出打火機：“怎麽不見你那個女朋友了？”
“她昨晚先回去了，回上海。”林野補充了一句。
大堂哥仔細的看這人，外表穿着講究，斯文有禮，給人很精明又沉穩的成熟感，但偏偏因為店主有點仗勢欺人就大打出手，完全與他現在身上的氣質形象不符啊，酒店大堂內，嫂子在一旁點人數，肖荼在遠一些的地方照看行李，自她進酒店到現在一直都在忙東忙西，好像有做不完的事。
等一切都整理完畢，大堂哥帶頭去巴士，今天是他來開車，嫂子做領隊，肖荼墊後，等所有人都上車後，肖荼尋了個偏僻的位子，剛坐下來便發覺旁邊也有人落了座，她回頭，林野坐在她的一側，看着前方，冷漠而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坐在外面，大長腿一橫，擋去了所有能出去的空間。
肖荼低了頭，聽着車子的發動聲以及慢慢行駛的聲音，兩人靜默無言，肖荼想起以前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林野開車，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此時，那個副駕駛已換了別人，長發溫柔又知性的女人，真真是物是人非。
林野還是一副漠然的神情看前面，他叫了她的名字：“肖荼。”僅僅一句話，她便不知所措，落石崩落的感覺，“聽說你恢複記憶了，恭喜你啊。”
“林野。”
他側頭，莞爾：“你還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以為你都不記得了。”随後又注視着前方：“這兩年你都去了哪？我覺得為了躲我，你沒必要逃得那麽遠，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不死不休的人，只要你一句話，我會走的幹幹淨淨。可你連一句話都舍不得，你看你都走得那麽遠了，我還留在原地。”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她問。
“你也看到了啊，我過得很好，有了新的女朋友，新的城市，新的生活，一切都是全新的，安市真是座古老的城啊，裏面所有都是舊的，包括人。”
肖荼看他，黑色短發，硬挺的眉，透亮純黑的眼，不笑的時候高冷不易接近，稍稍展開點眉眼便如沐春風，和煦又善解人意。“看你現在過得這麽好，我也很開心。”
林野看她，判斷其眼裏的情緒與含義，忽然車內有人提議要唱歌，大家便紛紛讨論要唱什麽好，“不如唱敢問路在何方吧。”有人說，會唱的人立馬開了腔。肖荼也跟着哼唱，車內傳來此起彼伏的歌聲，臨下車時，林野低頭：“肖荼，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她愣，仰頭看他，露出一個笑，嘴唇慢慢向兩邊彎，黑色的瞳，幢幢複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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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團來的地方是蜈支洲島，椰林樹影，水清沙幼。他剛才在問肖荼的那一刻人群從車廂內擁擠過來，吵鬧中那位導游叫肖荼的名字，她答應了聲便匆匆離開。林野下了車，風有些大，一行人都圍在導游身邊聽注意事項，肖荼則在後車廂卸行李裝備，他踏上棧橋，風吹着衣衫，回頭看了遠處的肖荼一眼。
兩人一天再無交集，肖荼一直在忙，林野一個人獨自玩，海灘，娛樂設施，潛水，游船一樣都沒有錯過，直至黃昏，導游召集集合，一直找不到林野人，大堂哥給他打電話，聽聞那邊說：“還要再玩一會兒，今天就不回去了，也不跟團，明天直接回上海，就不随團旅行了。”肖荼站在一旁，一雙眼睜着，怔怔的，聽聞堂哥要離開，她幫忙集齊人，整理好所有東西然後對他說：“你先回吧，我待會自己乘車回去。”
“留在這裏做什麽呀？”
肖荼默了下：“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待會回去就好。”
等車子開走，她回身去找還在海灘徘徊的林野，看他靠在棧橋上，看遠處的海，肖荼慢慢走近：“聽說你不參加随後的旅行了，你要走了嗎？”
“嗯，公司裏的事太多，再說秋水已經回去了，我一個人呆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肖荼站在遠處低頭沉默，雙手緊緊攥着，指甲鑲進肉裏有些疼。林野看她這樣子便打趣道：“怎麽了？看樣子是舍不得我走呀，看你現在過得很好，我也放心了，我們兩個終于都能放心了。”
“林野。”她叫他的名字，眼淚簌簌而落，他驚訝的看她哭，眼淚流了滿面。他走過去，伸手幫她将眼淚擦幹，她的一只手扯住他的胳膊，手指都在抖。“我還是沒有想起來，林野，怎麽辦？你讓我恢複記憶以後去找你，可是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我是不是永遠都沒有去見你的資格了。”她哭得很傷心，雙手握着他的胳膊，跪在棧橋上，淚水一直不停的流。“林野，我好難過。”她低了頭，一雙大手撐住她，她低了頭，眼淚如雨滴般的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她哭得有些哽咽，打濕他的衣衫。
林野眼睛紅了一圈，他抱着她，聽她哭得凄慘，眼淚也落了下來，他抱着她的頭，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前，“傻瓜！你怎麽不早說。”肖荼哭的厲害，林野擁着她，輕輕的說：“我之前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你原諒我好不好，是我的錯，我總是為自己考慮，害怕自己受傷，卻一直要求你，迫你恢複記憶，我明知道你以前的記憶都是不好的，還這樣要求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再也不分開，百年好合，一起去天涯海角，走過那裏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可是，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她哭的聲音都不能連貫，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落，林野的淚也跟着落下來，他伸手細心溫柔的擦她的眼，展開笑容，輕輕的說：“沒有關系，不管你有沒有之前的記憶，我一樣愛你，哪怕有一天你忽然恢複了，不愛我了，都沒有關系，我都是一直愛你的，永遠。”那兩個字随着肖荼的一串淚滾落在橋面上，她哭的像個淚人，“你不許反悔。”
林野重新将她摟在懷裏，輕輕的說：“肖荼，我們結婚吧。”
林野的番外
華茗靠在總監辦公室的百葉窗前，看站在公辦大桌前的林野，“任命調令已經下來了，明天就要去上海，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林野沉思了會，“不用做交接麽，你不是已經帶人來了，離開前總要先交接一下才行。”
“交接這事不急，你還是跟我先回一趟上海吧，我爸那裏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商量呢，他現在正等着你，大後天要飛日本，所以，我們還是把這裏的事情先暫且擱放一下吧。”
此時桌上林野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是信息提示，林野和華茗不約而同看了過去，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手指在上面舞動，回了信息後将手機關好收在口袋裏說：“那好吧，我回房間裏整理一下去上海要帶的東西。”他從桌上提電腦，裝進包內，回身看華茗，她還靠在百葉窗面上，恬恬淡淡的看他，“剛才給你發信息的是誰？”
林野提着手提電腦回身，有點無奈的說：“華茗，今晚住哪？房間預訂了沒？”
“今晚當然去你的住處，還用預訂什麽房間。”
“我那裏不太方便。”
“怎麽，”華茗嘴角揚起一絲的嘲諷：“房間裏住着你那小女友？好歹我才是正牌，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
林野目不轉睛的看她，在某種情緒要聚集起來時聽華茗出聲：“林野，你不是一直想要那個銷售總經理的位子麽，但如果你一直讓我失望，恐怕你的希望也要落空了。”
“這是威脅麽？”
“林野。”華茗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人家真的沒有預定酒店啦，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只好露宿街頭。”她挽着他的胳膊向外面走去，“我從早上過來就一直往這邊趕，連早餐都沒吃呢，都快餓死我了，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吧。”兩人剛走到公司過道處，林野停下來叫陳經理的名字，一個中年瘦幹的男人從隔斷處站起來，聽林野說：“我明天去上海，公司裏的事暫時交給你，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陳經理答應了聲，随即給華大小姐回了一個很谄媚的笑，不過華大小姐根本沒向這邊看，只是拉着林野出了公司，和華茗一起來的那幾個人都随業務去了市場考察，林野帶她來安市最好的西餐廳，他很了解華茗的脾氣和喜好，大小姐只喜歡貴的，檔次高的，其他都無所謂。
她坐上林野的車，略帶鄙夷：“公司給你配的就是這種車？看來配備還有待再提高。”林野笑，那種無奈又包容的态度，“華茗，我這種小人物真不是你的菜，你看，你的需求已經不是一個愛情能滿足的了得，你需要一個家族的富貴和榮耀才能支撐，你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
華茗仰視前方，鄭重的說：“我會改的。”
林野笑笑沒有說話，等車子停在餐廳門口，華茗透過車窗看餐廳的旋轉門，偏頭對林野說：“我們不去那裏吃了，随便找一家吧。”
林野驚訝，“你還較真了？”
她轉過頭來也認真的看他：“我會改的，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壞習慣，但我會一點點朝你看齊，慢慢的改，只要你不嫌棄，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變成你喜歡的那種人的。”林野将車子駛遠，一路上默不作聲，最後停在一個路邊的小帳篷處的街邊，下午時分這裏的人已經有些多了，他從車內走出來，意思是要在這家吃，華茗還坐在車裏，看着那油乎乎的帳篷，簡陋的桌面和小凳子，裏面一排擠着一排的人，她抓着車門慢慢走下來，淺白的羊絨大衣和一萬多一雙的小皮靴，她就這樣随意的坐在那簡陋的小板凳上，微笑着問林野：“吃什麽好呢？”
林野點了兩碗面，店主配了些小菜，再端了兩碗面湯，說：“面要等一會。”華茗對着小帳篷好奇，林野看對面的女孩，認真的說：“你真的不需要做到這樣。”
她笑：“我說我改的嘛。”此時面上來，她尋找着筷子，林野一把将她拉起，兩人出了帳篷，華茗的手抓緊林野的，她就知道他見不得她受委屈，以前是，現在依然。晚飯畢，華茗來到林野的公寓，她一邊參觀一邊四處的走，“那女人完全沒滲入林野的生活，何談擁有。”她揚起笑，看林野在換床單，整理床被，她一下跌到在床上：“今天一天都好累。”她眼睛閃閃的看林野，剛爬起來去觸碰在一旁整理枕頭的他，電話響了起來，林野起身去客廳那裏接電話，華茗透過開着的門，聽一整天都嚴肅認真的他用溫柔帶寵的聲音講電話，嘴唇微翹，眉眼展開。她靠了門，雙手抱胸，靜靜的聽着。
林野打完電話，看華茗已經躺在床上便對她說：“你先休息，我出去一會。”
“去哪？”
“買個東西，飛機上要用。”
她只得點頭，心裏說“待會回來和你算賬。”只是這一夜，林野再也沒有回來過，華茗靠在大床上睜眼到天亮。第二天林野從外面回來時看着華茗，遲疑了下：“怎麽起來的這麽早。”
“你不是一樣？”
林野坐在沙發上，遲疑了下，擡頭對華茗說：“昨天我一直都沒睡，想了很久，華茗，我……”
“我們的事先不急，我爸還在總部等着你呢，先回上海再說。”
“嗯，我先去沖個澡。”他褪了外衣進衛生間，華茗從他的衣袋裏抽出手機，按了下，因為昨天加昨晚手機已經沒電了，她拿出充電寶幫他充電，林野出來後簡單收拾了下，問：“我手機呢？”
“你的手機早沒電了，我正幫你充呢。”林野也沒有再言語，兩人直奔機場，車內，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林野四處找了下，才發現手機落在華茗包裏，他揚手，向她索要手機，她只是一雙亮亮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只有這樣子，你才願意和我對視，認真的看我一眼。”
“華茗，別鬧，說不定是公司內很重要的事情。”
“是我爸我公司，我都不在乎你又在乎這些做什麽？”
他溫言：“手機給我。”包內林野的手機一直在響，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手機經過長長的鳴叫終于停了下來。聽林野說：“你要怎樣才肯把手機給我？”
她展開一個笑：“吻我。”
氣氛變得僵硬，華茗從包內将手機取出來，看來電顯示，聽旁邊林野真的在生氣：“華茗別這樣。”她拿捏着手機，轉頭看他，只是這短短一瞬，那部手機便轉移到他的手裏。他撥回去，聽肖荼歡愉的聲音問：“你好像很累，是不是昨晚工作到很晚。”
不是很晚，是昨晚根本就沒睡。他的聲音确實透着疲憊，低頭瞥了眼坐在一旁的華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張開嘴，林野匆匆挂了電話，真的很無奈：“你到底想怎樣？”
她只是張嘴打了個呵欠，疑惑的問：“什麽怎麽樣？”
等飛機飛到上海，兩人直接去了公司，因為華茗的父親真的非常忙，時間安排的非常緊兩人在華源建築的最高層寬大的董事辦公室內，華董事戴着副眼鏡，頭發經精心燙染，注重儀表，人顯得只有五十多歲的樣子，“我已經決定讓你出任總經理的職位，我很看好你，林野。”
“我也想好了，我打算辭職。”
在場的其他兩人均擡頭看他，華董事認真的看他：“你可考慮好了？”
他點頭，這個結果他考慮了整整一個晚上，利益得失統統想了一遍，他覺得現在是他破繭而出的時候了，華源的總經理固然好，他偏頭看華茗，與她眼神接觸的一剎那避了過去。辦公室很靜，過來幾分鐘，華董事擡頭：“我知道了，待會交一下辭職信，另外交接一下工作，交接的這段時間會很忙，就麻煩你了。”
林野點頭，說：“好的。”他向外走，華茗追了幾步聽到父親叫住她：“你留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她停住了腳步，直到門被關上，只剩父親和自己時聽他說：“那個人你還是放棄吧，他不是池中之物，不是你的良配。”
華茗低頭沙啞的說：“我們認識了九年了啊。”
“華茗，你還不了解男人，這世界上最容易變心的就是男人了，這點還用我教你。”
“就因為明白我才不能放，我還能有幾個九年去深入了解一個男人，這世界這麽不可靠，到處都是欺騙和圖利，除了最信賴你外，我就只剩下他了。”
林野還是忙交接，除了和肖荼偶爾通電話和發信息外，幾乎全部時間都在忙公司的後續問題，他想，等所有事情辦完後他就去找她，這些天他一直在忙工作，總覺得虧欠她良多。等交接接近尾聲，林野也差不多收拾妥當的時候，華茗打來電話，灌入耳朵裏是呼嘯的風聲。
“你在哪？”林野問。
“你猜。”華茗的聲音伴着風聲從另一頭傳來。
“正好我今天去公司，見一面吧，以後或許很難見到了吧。”
“好啊，你來樓頂找我吧。”
“你在樓頂幹什麽？”
“你猜。”那邊傳來笑，嘻嘻哈哈。
林野驀然警覺，他飛速趕往華源，早上的人并不是很多，等他按着電梯一樓趕到樓頂時，華茗正靠在半身高的外牆上沖他笑，“你在這上面做什麽？”林野走上前，“一起下去吧。”
華茗不管他，只是雙手趴着向下看，林野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他靠近她，剛到達她的身旁兜內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林野翻出來看是肖荼的來電，聽華茗說：“你要接嗎？”他握緊手機重新裝回兜內，說：“你這是要幹什麽？”
“我想說，沒有你，我什麽都沒有了，所以我想象自己一無所有然後從這裏墜下去的樣子。”
“華茗。”林野拉她的胳膊，她的另一只手伸出來握上他的，笑：“你好久都沒這樣握着我的手了，”她繼續看下面：“我說如果你抛棄我，我就從這上面跳下去，你會不會改變心意，重新接納我？我們會不會重新開始？”
“華茗，別這樣，其實當初要我做總經理我真的很動心，可是，我也很現實，我想事業和愛情同時擁有，我一樣都不願失去，我希望你也能這樣子。”
“也就是說，即使我跳下去，你也不會改變心意？”華茗看着他笑，露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慵懶神态：“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世界部分的人注定只能擁有一樣，或者兩樣都不能擁有，我現在就是那部分的人了。”随即她轉頭看他，笑：“你別這樣凝重，我就是想試試你，我的命那麽金貴，怎麽會想不開呢，我還有大半生的榮華要享受呢。”
林野長嘆一口：“別太失望，喜歡的那個人你總會找到的，像我一樣。”兩人在頂樓聊了好長時間，從上面下來後，林野給肖荼那電話，那邊直接關機，他又打，那邊還是關機，剛好正至年關，林野想過完年後便去洛城，但他趕過去時家裏只有肖母，“阿荼，她随他大堂哥去了國外。”
“國外？怎麽會突然去國外呢？”林野不明白。
“我家阿荼似乎想起了什麽，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所以和她堂哥出去散心，林野啊，我家阿荼是不是和你分手了？”
他愣，她想起來了，所以才走的，以這種方式分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