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肖荼回到家也沒有及時睡着，她将備給林野有關祥源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之前曾經做了很多虧欠林野的事，希望通過工作上的努力來給予彌補。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第二天手機鬧鐘一陣亂響，她爬起來看，從滿床的資料裏跌落下來。
清晨時分，林野與陳經理便在公司彙合，兩人一起驅車趕往那家批發商鋪，陳經理也沒有去過，兩人磕磕碰碰的走了很多彎路才在一條僻靜幽深的小巷裏發現這家小型批發商鋪，位置極偏僻，進出的人也很少，陳經理停好車，兩人一同走進商鋪裏。
小型食品全都堆積在一起，整箱的貨雜亂的散在角落，“有人嗎？”這樣喊了幾聲，從一側的屋角小門裏鑽出一個人來：“你們幹什麽？”
陳經理還想上前質問那人，被林野一把拉住：“我們來看看你的貨品”
那人看起來又黑又瘦，一雙眼睛斜斜的看來人：“要買嗎？”
林野從自己的兜裏掏出煙盒來抽出一根，見他接住便扯出話題：“聽說你和祥源的采購經理孫川很熟。”
那人點燃煙，美妙的味道在嘴裏環繞，“怎麽稱呼？”
“我們找個合适的地方談吧。”
林野将他讓出小鋪子，找了間相當安靜的茶館，“說吧，要我幫什麽忙？”他翹起腿，仰起臉看他，只見林野提着茶壺幫他倒了一杯，瞬時茶香四溢，那人伸長鼻子嗅嗅，贊嘆：“好茶！”
“喜歡的話待會送你一些，今年的新茶。”
“無功不受祿，這怎麽好意思。”對面的男人露出一副十分理所應當的神态。
“聽說你和孫川很熟。”
那人露出一口的黃牙，大笑：“豈止是熟，他雖然是祥源的采購經理，聽起來冠冕堂皇，但其實就是一打工的，不止給祥源打工，還要給我打工，看見我鋪子裏的商品了沒，我說要上那個就上那個，不過你是從打聽到的，居然找上了我？”
“既然你和孫川關系那麽好，确實需要你幫個忙，我們公司有款系列新品想要上祥源超市的貨櫃，不知你能否幫這個忙。”
“這個好說。”那人十分自信：“就這麽點小事，你知道那個好吃小食嗎？那個的代理商就是托我的關系才進的祥源，只要不是太次的東西，我都能搞定。不過”他看林野。
“只要能進去就行，具體詳情請況你跟陳經理談，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林野先行一步，留陳經理和那人談具體事項，翻手機中的日程安排，接下來的好幾天她都要出差，前往省區個個市區詳細了解情況。
Advertisement
林野回到公司，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肖荼就來敲門，手裏抱了一摞的資料，“總部那邊今天發了好多展示圖片，要做産品展銷，捆綁銷售活動和超市大型活動。”
“我這幾天恐怕不在安市，要去外地出差，現在安市已經丢了大半，如果其他市區再陷落，恐怕這個新品真的完了，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了，安市的一些事情就拜托肖荼了。”
“我嗎？”她瞪大了眼睛：“我什麽都不會啊。”
“沒事，慢慢就會了，我也是由不會開始的，有什麽問題和困難找陳經理或給我打電話。”見肖荼還是一副憂心的表情，“還有什麽問題嗎？”
“公司總部那邊發來的活動都有規定，一個月內要做四十五場，缺一場罰五百，而且要總監必須親自在場，這個怎麽辦？”
“很簡單啊，做個和我一樣大的人形立牌，還有問題嗎？”
肖荼被林野神一樣的回複搞得不知所措。他收拾好自己的包，走過去拍拍肖荼的肩：“安市就暫時拜托給你了，時間緊迫，我下午的火車，有事打電話。”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肖荼還想上前，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樣的事她怎麽搞得定。
林野首先去了離安市最近的寶城，接着是洛城和康市，總共十一個市區，林野平均一到兩天一個市，這樣算下來，勞累奔波辛苦奔波了二十天，這一天，林野趕回安市已是天色迷蒙，摸黑回到家後便睡了過去，從來沒有這麽需要睡眠，今天坐火車也是，最後還是被列車員叫醒，他睡的很沉，第二天趕到公司，迎面便見陳經理灰頭土臉。
“怎麽了？進辦公室說。”林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開電腦，讓陳經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難看，眼睛一直避着林野。林野往杯子裏倒些茶，并添上熱水：“你前幾天在電話裏說，你遇到事了，到底是什麽事？”
“林總，是我的錯，在電話裏一會半會也說不清，其實，前幾天不是帶你去見那個孫川的合夥人嘛。我被他給騙了。”
“騙了什麽？”
陳經理面色更加難看：“公司不是有公關費嘛，我覺得能拿下祥源肯定得花些，就塞給了他五萬。”他擡頭，露出更加不安的神色，“誰知道他收了錢，就開始吊我胃口，起先給我聽他與孫川的手機對話，還當我的面提到咱們公司關于新品上櫃的事，然後就說起先的兩萬只是他的一點好處費，還有孫川的好處沒給，我又送了五萬。”陳經理越說越心酸，“他媽的，結果說什麽合作夥伴，說什麽關系好啊都是放屁，他就是一打雜的，那個批發商鋪就是人家孫川的，他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那人就愛說大話，還到處放話出來說什麽孫川是給他打工的怎麽怎麽樣。其實有好幾個廠家都吃了悶虧，但這種事，總不能到處宣揚，結果”他低下頭，十分沮喪，從兜裏掏煙都是抖的。
“總共在他那裏花了多少錢？”
“包括送的兩條煙和兩瓶酒還有吃飯洗腳之類的總共算起來有八萬多。”
林野也是深呼吸，他坐在椅子上看陳經理，深思熟慮後才開口：“首先，送的七萬現金你是給我打過招呼的，也是經過我同意的，我和你一人一半共同承擔，另外的一萬多花銷沒有公司的承認，你自己也有消費，就從你工資上扣除。”
陳經理點頭：“那，祥源那邊怎麽辦，還要不要繼續跟進和合作？”
“為什麽不合作，我們又不是鬧崩的仇人關系。還有那個人，別以為我們華源的錢是好吞的，他吃了多少我要他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
陳經理站起來打算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時聽到林野問：“肖荼在哪？我在外地的這期間一直都沒見她打電話，剛才在外面也沒有見她在辦公室，上班期間她在哪裏？”
“哦，她去做活動了。說是總部那邊發下來的舉辦超市大型活動，這些天她都沒在辦公室，說是和業務員一起去做活動去了。”
肖荼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肖荼的號，嘈雜從聽筒裏傳出來，聲音帶着沙啞：“林總？”
“你好像很忙。”
“哦，就我和小李在這裏，确實挺缺人手的。”說道這裏，林野就聽到小李在那邊吼：“大娘，這盆和飲料是綁在一塊的，你不能光拿個盆啊！”林野笑，“你現在在哪個超市，我過去找你。”肖荼報了地址，林野驅車趕了過去。
剛到超市時，就看到自己的人形立牌站在超市最搶眼的位置，和整箱擺放整體的飲料箱站在一排，他穿深色西裝，系淺色條紋領帶，露出淺淺明朗的笑。肖荼一眼就看到站在超市門口端詳自己的人形立牌的林野，于是跑過去：“林總。”
林野看着擁擠的人群和擠在一堆朝小李要贈品的顧客，“看來活動做得挺成功的。”
“是啊，總部那邊發過來的贈品真的很好，鍋啊，盆還有生活用品，我們還提供猜獎活動，能領到電飯煲呢，你看我們今天到現在為止已經賣掉了十箱飲料了。”
林野挑眉，“真的這麽好？”這幾天他在別的市區也了解了新品飲料的銷售情況，這是一個普通超市一個月的銷量。他看忙的不可開交的現場：“怎麽不多請幾個人呢？”
“我給陳經理申請了，不過他沒批準。”肖荼聲音裏也是遺憾，“業務員這些天都很忙，所以我就來幫忙了。”
“這二十多天你都在忙這個嗎？”
肖荼點頭。
林野看着她，肖荼的氣色不太好，聲音也是沙啞的，像是過度勞累：“這些天都辛苦你了。”
“我還好，不過小李真的很累，他今天中午吃飯吃到一半就睡着了。”林野扭頭看小李，那家夥估計加班和勞累已經神志不清，開始對顧客大吼大叫。
“你去叫小李回家休息吧，我在這裏接他的工作。”
肖荼走過去接替小李的工作，他走過來時叫了聲林總，略帶不好意思：“叫一個總監來做這事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那你還要不要休息？”
小李趕緊回身去拿自己的包：“謝謝林總啦，我真的需要睡一覺，這些天快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