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捉蟲）
“或許吧。”林野摸摸自己的肋下，那裏隐隐作痛。但四十八小時，林野還算配合，兩人度過了平和的兩天兩夜，第三天，肖荼陪林野去醫院做複診，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潇灑走了進來，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狀況，對林野說：“嗯，恢複不錯，看起來精神很好，現在哪裏還特別疼嗎？”
“比前兩天能減輕一些。”
“來，躺在床上我看看。”
林野躺在床上，女醫生走近，摸他肋下：“疼嗎？”
“能忍受。”
“那肩膀和大腿這裏呢？”女醫生繼續。
“別碰！其實還是很疼。”
大夫點頭，一系列檢查結束後，坐回自己的電腦前敲結論，并對林野說：“恢複的還算不錯，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我給你開些消腫止痛的內服藥，平時的話還是需要多休息，不要做劇烈運動，但适當的運動還不錯，比如散步，一般的日常活動現在也都不影響了。”
肖荼與林野兩人站在醫院大門下的臺階下，“那個，林總，要是現在沒什麽事的話，我想回家了，明天要開始上班。”
林野點頭，“回家好好休息，你也累了。”這時一輛出租開進來，林野為她擋車并開了車門，肖荼坐了進去，擡頭：“那林總，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他點頭，在車子駛出去時沖她招手。
肖荼是個作息時間很規律的人，一回到家，便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時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奮力爬起來匆匆收拾了下便往公司趕，早上的工作及日常一點沒變，來的早的同事拿着咖啡杯在一邊桌上看娛樂資訊，大家都抱怨肖荼離開的這些天垃圾沒有人清理，地面沒有人打掃，盒飯和咖啡都沒人帶上來了。
陳經理走進來，看了眼肖荼，在別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悄聲問：“林總這次去上海，你知道主要目的是什麽嗎？”
“什麽？”肖荼不明白。
“你不知道嗎？他沒有告訴你嗎？我以為”他瞅肖荼，一臉的不懷好意，“林總監今天早上去了上海，你不知道嗎？羅茜都知道了。你不是和他關系走的很近嗎？”
肖荼搖頭，但陳經理還是忍不住好奇，“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和林總監。”
肖荼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上司和下屬的關系。”陳經理還來不及搭腔，陳斌遲到的從公司外面走進來，他明天馬上就要離開了，“我今晚請大家吃飯，順便K歌，你們一個都別跑。”陳斌用手特指肖荼：“特別是你，你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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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荼點頭，“恭喜你。”
他擺手，上前和其他同事打趣聊天，并去自己的位子前收拾東西，肖荼在打掃完工作間，會議室，總監辦公室後，來到自己的電腦桌前，其他同事已經将厚厚一摞的文件留在她的桌前，肖荼深呼吸，将文件夾打開，時間便過的飛快，下班時間裏，肖荼捏捏自己僵硬的胳膊，看大家都收拾妥當聚在一起。
陳斌在一旁招呼她，等肖荼趕上去時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往陳斌預定的火鍋店方向趕，等都落坐後，一些同事去挑自己喜歡的菜。肖荼站在一排放菜的架子旁，陳斌從後面走上前來，站在她的一旁，用很低的聲音說：“公司都在傳你和林總監的事。”
“什麽事？”肖荼将一串花菜放在自己的籃子裏。
“好幾次公司裏的人都看見你坐林總的車，你們”
肖荼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能聚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肖荼。”他壓低聲音：“我這麽做都是為你好，不要把感情浪費在不适合你的人身上，林總，他的私生活很混亂的，你不要被表象迷了眼睛。”
肖荼将一串菠菜拿在手中，轉動那綠色的葉子，忽然陷入一種失落裏，眼神和表情都顯出靜默裏，陳斌用手敲她的頭：“你怎麽了？我是為你好，你怎麽是這種特別抑郁的表情！”
肖荼摸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怎麽會陷入這種迷戀中。”她說的漫不經心，臉上也是那種毫不在意的表情将火腿片放進籃子裏。
陳斌無奈的搖頭，兩人撿好菜入座時幾個女生坐在一處，肖荼的一旁是羅茜，她穿着紅色緊身裙，籃子裏放着幾個青菜對着手機發信息，等大家都開吃的時候她将手機放在一旁對陳經理說：“林總剛才給我發信息要最新的職員表格，剛好我的U盤沒帶，你待會能發給我嗎？”
陳經理一邊點頭應承一邊斜眼看鄰近的肖荼，她一個下午都顯得太漫不經心，此時羅茜在一旁給同事看剛才林野給她發信息時附帶的上海的夜景。“啊！好久沒去過上海了，有時間要再去一趟呢，聽說林總的家就在浦東那一帶呢。”她在一旁用女孩子特有的軟糯嗓音說着，剩餘的人都忙着吃并随意的點頭應和幾句。她斜眼看身旁的肖荼，心裏思索這女孩真不簡單。
她對肖荼這種人，感受很複雜，一方面她的相貌學歷能力和技術上都甩她不知道幾條街，本來肖荼就毫無勝算。但另一方面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嫉妒了，除了嫉妒還有憎恨與厭惡。
吃完飯，肖荼提前告退，她的臉色很難看，去給陳斌說的時候他看她的臉色，“怎麽了？沒事吧？”
肖荼搖頭，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陳斌将她送出去并攔了輛出租車，在肖荼坐進去後對打開的車窗安慰：“羅茜說的那些話你都不要在意，半真半假，真放在心上你就輸了知道嗎？”
她點頭，在車窗處對他揮手，等車窗關好後，師傅載着她開出火鍋店狹小的窄巷：“小姐，你現在還沒說你要去哪呢，去哪啊？”
“東郊大學城。”她靠着窗，轉頭看窗外，天色已黑，她一眨不眨的對着車窗，商店和餐廳亮着的燈在夜色裏快速的一一閃過，打開的車窗裏有風，帶着潮濕的空氣和滿是煙塵的景象，肖荼仰頭看窗外，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只要一開始掉就沒辦法停止，肖荼一邊裝作不在意，一邊任眼淚落個不停。
到大學城時已近九點，但學校附近的小巷依然一片熱鬧景象，很多年輕男女在吃飯的小店裏看籃球轉播，女生們從身邊輕快走過。肖荼站在街道上看從身旁經過的青年們，沿着街道一直向裏走，盡頭是安大工業大學，肖荼走進去看四周一片不算光亮的地方到處都是聊天和嬉笑的學生們，遠處的教室燈火明亮，肖荼站在這片黑暗中看遠處的燈火。
林野開完會從上海回來，先去了自己的公寓裏，将電腦放進書房，給自己沖了個澡，一個星期，除了公司每天的正常會議，陪一路閑逛，回家看父母，他覺得日子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要飛回安市的時間，回來的前一天，華茗摟他的腰，黏膩在他背後：“你不要去了，我可以給我爸說，把你調回上海，你不要去了嘛，在上海更好啊，你有更多的發展機會，還能多陪陪我。”
林野只是沉默的笑，許久從身後将華茗拽會自己的胸前，一手摸她的光嫩肌膚：“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想沒有成績回來讓別人說三道四。”
“你不是已經做出成績了嘛，再說有我爸的提拔的話，沒人敢說什麽的。”
“別這樣，茗茗。我們目前的關系還不明朗，大家都還沒到那一步，給我留點空間，你給你自己也留一些。”
華茗抱着他的腰：“我不管，我就是舍不得你離開。”
他伸手，摸摸她柔順的長發：“你知道的，我目前還沒有打算固定下來的想法，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會等到我想要穩定下來的時候，在這之前我們都保持自由之身，大家互不幹涉。”
“你是不是在那邊有人了？”華茗挑眉：“這麽快！”
林野離開她的摟抱，對此即不否認也不承認，“你要相信自己，茗茗，沒幾個人能勝過你的。”
她癟嘴，重新躺回酒店的大床上：“元昌公司的那個二世祖你知道吧，他最近一直纏着我，好煩，你幫我甩掉他。”
林野對于這種這種略顯炫耀又引人吃醋的話題并不以為意“玩的開心！”
他去衛生間将新襯衫穿上，在頭發上抹了點發蠟，潔面，抹爽膚水和乳液，做完這一切，林野穿上外套，走出衛生間，華茗還在床上盡情舒展自己。他取出電腦：“下午還有會，我先走，你待會再離開。累的話好好休息。”
華茗眼睛盯着房間上面的天花板，聽到關門發出的“叮”聲，對林野，她有太多的不甘心，這個男人身上，她付出的東西太多，卻一直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雖然她也沒玩夠，早日安定下來什麽的她想都沒想過，但偏偏碰上和她一樣的想法的林野，兩人的交鋒相遇中她總處于下風，慢慢變得不甘和期待。她将身體側轉過來，看正對的敞開的窗戶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