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塗言即将上的真人秀叫《新星美食家》,就是一群藝人住在一個兩層別墅裏,然後按每期主題制作美食的節目。
塗言原本對這種節目沒什麽興趣,一是他性子淡漠,處理不好人際關系,二是他沒什麽幽默感,總是冷場,所以至今上過的真人秀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但這次他不想上也沒有辦法,有一只小兔崽在肚子裏,劇組是去不了了,但他剛複出沒多久,也不能又無緣無由地消蹤匿跡,只能上真人秀盡量維持住話題度和粉絲粘性。
顧沉白把他送到機場時,塗言還有點舍不得,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墨鏡一戴,嘴角一沉,又變回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明星。
助理發來消息,說她在機場門口等他。
顧沉白讓司機把車停在人少的地方,傍晚時分車廂裏光影交錯,顧沉白傾身過來抱住塗言,手探到塗言的衣服下擺裏,摸他的小腹。那裏還是平坦的,但因為有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多了些許蓬勃的生機,顧沉白把手貼在上面,塗言便不動了,卸了力氣倚靠在顧沉白的胸口。
司機很有眼力地下了車,車裏很安靜,只有顧沉白在塗言耳邊的低語聲,“不要亂吃冷飲,多吃蔬菜……”
“知道知道。”
“晚上能不能空出時間來,和我視頻?”
塗言抿了抿嘴唇,輕飄飄地“嗯”了一聲。
顧沉白眼裏含着笑,把塗言故作僞裝的墨鏡摘下來,然後把他調轉了個方向壓在座椅上,親了親他的嘴,逗他:“大明星都是這麽拽的嗎?”
“你還要幹嘛啊?”塗言抱怨着,又不自然地偏了偏頭,在陰影處對着車窗舔了下嘴唇。
“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兔寶,知不知道?”
“就三天而已,被你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塗言無語地評價道:“滿腦子都是兒女私情,沒出息。”
顧沉白作勢趴在塗言身上,“昨天還說要對我負責,今天就嫌棄我了。”
塗言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但他知道顧沉白不會生他的氣,不過他思考片刻,還是伸出手來,拍了拍顧沉白的後背,生疏地哄道:“我很快就回來了。”
顧沉白咬着塗言的耳垂輕笑,“嗯,我在家等你。”
塗言心尖微麻,突然就噤了聲。
在家等你,好好聽的四個字。
任外面風大雨大,總有個人在那裏等你,開着床頭暈黃的小燈,幫你暖好被窩,等你歸家。
少年時對“家”的一切幻想,如今都變成了現實。
顧沉白的手從小腹往上移,慢慢到了塗言的胸上,指尖惡趣味地撥弄了兩下塗言的乳粒,塗言咬住嘴唇,憤憤地推顧沉白,顧沉白一邊揉他,一邊吻上去,顧沉白的右手常年拄杖,有一層粗砺的繭,磨在塗言的乳尖上,爽感和羞恥感同時達到頂峰。
時間地點都不對,顧沉白也沒想怎麽折騰塗言,只是看他要走,又是一副絕情模樣,便有些忍不住,但他自制力一向強過普通人,沒等信息素升騰燥熱,就先松開了塗言,塗言被親得七葷八素,眼神都是散的,顧沉白抹了一把塗言的嘴唇,把上面不知是誰的口水都抹了個幹淨。
塗言的理智逐漸占據上風,他懶得惱顧沉白,只氣自己沒用,一個完全标記就把自己搞成這副依附而生的模樣,他把顧沉白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裏拉出來,惡狠狠地甩開了。
“顧沉白,後天有雨,你別出門亂跑。”
塗言說完之後,就戴上墨鏡和口罩,慌亂地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飛機在三個小時之後降落,他的行程不知何時暴露了,剛下飛機,就有一群粉絲圍上來,閃光燈繞了一圈,塗言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盡可能地避開那些怼臉拍的攝像機。
有粉絲在後面大喊祁賀的名字,應該是所謂的cp飯,塗言沒法回應和反駁,只蹙了蹙眉以示不滿。
到了節目的拍攝基地,主場嘉賓裏有一位叫陳锴的主持人,和塗言算是熟人,塗言便被他帶着和其他的嘉賓一一打了招呼。嘉賓大多是剛選秀出道的藝人,和塗言年紀差不太多,但畢竟不是一路人,加上塗言性子冷,又算是半個前輩,一時間沒人敢上來和塗言搭話。
塗言就默默拿起桌上的水果去洗,正洗着,陳锴領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走過來,陳锴先湊到塗言身邊,低聲說:“小言,這個是我們公司剛出道的孩子,是個alpha,想麻煩你幫着帶帶他,給他點鏡頭。”
話雖簡單,但塗言一聽便知何意。
就是要炒熒幕CP了。
塗言搖了搖頭,“合同裏沒這項。”
陳锴被駁了面子,讪讪道:“嗐我跟你交個底吧,這是我遠房親戚,你就當是我私人請求可好?也不要你多勞心,就跟他多說說話就好,這小孩有點楞頭楞腦的,不會表現。”
塗言臉色沒變,只是眼神有些冷,淡淡道:“锴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也愛莫能助,我在綜藝裏的表現一直很差。”
陳锴被噎的沒話說,他知道塗言有後臺,卻不想他狂妄到這個地步,見塗言一點情面都不給他,便惱火地走了。
可惜他身後的小藝人沒看清時勢,還以為陳锴已經幫他拉上了關系,直接走過來打招呼:“塗老師你好,我叫許家桉。”
他又說自己是某某樂團的成員,什麽時候出道,馬上要去哪裏開演唱會,好似認識許久的老友一般熟稔,旁邊的幾個人頻頻看過來,眼神裏混雜着羨慕和不屑。
塗言邊洗水果邊沉默地聽着,沒有搭話。
“對了,塗老師,你之前消失半年是去哪兒了?”
塗言把洗好的水果放進幹淨盤子裏,然後抽了張紙巾擦手,他擡了擡眼皮,随意地答道:“去結了個婚。”
許家桉驚得半天沒動彈,再轉頭只看到塗言頭也不回的背影,這才意識到塗言根本沒想和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