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後塗言還是沒有坦白,因為他累到直接睡着了。
顧沉白用濕紙巾幫塗言擦了擦,然後給他穿好睡衣睡褲,像變态狂一樣把他從上到下摸了個遍,還隔着法蘭絨布料揉了揉塗言的胸。
“兔寶。”他輕輕地喊。
塗言嘤咛了一聲,然後把臉埋進顧沉白的頸窩。
雪松的清淡木味和甜絲絲的奶香交融在一起,調和成溫馨的味道,充盈在房間裏,月光從素色窗簾的縫隙裏漏進來,偷偷從床沿爬到塗言的腳背上,正準備進攻腳踝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被角把它壓了個嚴嚴實實,顧沉白把他毛絨絨的兔子玩偶抱進懷裏,蓋好被子,終于能夠安心入睡。
一夜無夢。
再醒來時,已經九點多了,顧沉白也罕見地賴了床,塗言睜開眼的時候,他還在酣睡,一只胳膊搭在塗言的腰上,塗言不敢動彈,怕吵醒這人。
昨天下午的種種重新湧進腦袋,塗言立馬清醒了,一想到他昨天下午動不動就淚流成河的出息樣,他就忍不住從脖子一路燒到臉頰。
但他好像忘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睡在他旁邊的alpha。
又過了十幾分鐘,他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顧沉白很快轉醒,睡眼惺忪地收緊了胳膊,把塗言圈住,含糊不清地來了句:“兔寶,早上好。”
塗言不知道說什麽,微微偏頭看他,對上顧沉白的視線後又慌張收回。
顧沉白笑了笑,伸手去摸塗言的小腹。
“小兔寶餓了?”顧沉白坐起來,自說自話道:“好,爸爸去給你做早飯。”
塗言看着顧沉白的背影,忍不住撇撇嘴,他輕輕拍了兩下自己的肚子,萌生了一個不太道德的念頭,但想到昨天晚上這個小家夥好像也起了作用,就暫時擱置了這個邪惡念頭。
吃完早飯,顧沉白說想去超市采購一些食材,問塗言想不想一起去。
塗言低垂着眸子,沒有違心拒絕,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回卧室去換衣服。顧沉白得寸進尺地倚在門框邊上看他,塗言嫌煩,杵着胳膊要推顧沉白出去,顧沉白壞笑着問:“兔寶,這套睡衣是特地為我穿的麽?”
塗言不說話。
“欸,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有問必答的嗎?”
塗言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說:“哪有你這樣大清早就問東問西的?還有,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有問必答?”
“你昨晚在床上說的啊,我要進去,你不給,我說那你答應我,以後我問你什麽,你都要回答,不能玩冷暴力,你說好。”
塗言即将炸毛,顧沉白見好就收,在塗言動手之前笑着轉身走了。
塗言複出之後熱度一直不低,堂而皇之地出門還是有風險的,所以他們選了一個人流量不大的超市。
塗言勾着顧沉白的胳膊,看他在一堆叫不出名的蔬菜裏左挑右挑,他忍不住問:“顧沉白,你怎麽這麽喜歡買菜?”
“你不覺得這個過程很有趣嗎?和喜歡的人手牽手逛超市,買喜歡的食材,在心裏想着怎麽把它們燒成可口的飯菜,先買肉,再買蔬菜和水果,等到前面的零食區,給你拿兩袋果汁軟糖,然後回家。”
顧沉白回頭看塗言,想了想又說:“兔寶,我是一個沒太大出息的人,不想賺很多錢,也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和喜歡的人過最簡單幸福的小日子。”
塗言心中動容,又不免難過,“可是我……我可能做不到,我連出門都要遮得像個木乃伊,我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就像你喜歡去風景區攝影,我也不能陪你去。”
顧沉白捏了捏塗言的手心,寬慰他道:“沒關系啊,不能去風景區,我們就在樓下散散步,不能去餐廳,我就在家裏做給你吃,只要我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塗言又被顧沉白澆了滿心的糖水,正要示弱地說句軟話時,顧沉白突然俯身湊到他耳邊,說:“不能出門,我們就在家裏生小兔寶嘛,一樣的。”
“……”
塗言抓起面前的土豆砸在顧沉白手上,氣鼓鼓地走了。
買完菜,顧沉白好不容易把塗言哄好,牽着手出了超市,十一點的陽光很刺目,塗言眯着眼,往顧沉白的身上靠了靠。
“嫌累嗎?要不打車回去?”顧沉白問。
塗言搖頭,“走回去吧,反正也不餓,中飯可以晚點吃。”
他們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兩邊都是匆匆下班的人,他們看起來有些急切,除了幾個拖着小菜籃車的老人,整條街上只有塗言和顧沉白最悠閑。
塗言突然開口:“顧沉白,我給你講講我以前的事情吧,其實挺無聊的,但如果你想聽——”
“我想聽,你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