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跳樓
被他這麽一打岔,柏喬連吃口菜嘗嘗味道的想法都沒了。
柏喬見他臉上痛苦的神色不像作假,“你怎麽了?”
“嘔——”景玉吐得直不起腰來,聽到他說話也就是擺了擺手,算是回應。
作為第三次吃柏喬親手做的飯的男人,陸斯博早已看穿一切,想着這人之前蹿騰柏喬做飯的事,便一點都提不起可憐,柏喬自己都忘了做飯這事了!
陸斯博說:“不用管他,可能是吃多了撐得。”
柏喬推了杯水過去,“喝口熱水吧。”
景玉接過灌了一大口,喘着粗氣說:“謝謝。”
陸斯博把從柏喬手裏順過來的筷子放下,不動聲色的按下關于這桌子菜的話題,說:“你會認床嗎?樓上有間次卧空着。”
“我……”柏喬剛想開口,調成靜音的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
拿出來一看,是古斯源的電話。
這個時間天都快黑了,明顯不是工作時間,這個時候癱軟打電話進來,應該還是有什麽急事,柏喬想了想還是起身說道:“我先接個電話。”
陸斯博:“好。”
柏喬邊接通電話邊走到走廊處,“喂?”
“祖宗,你還知道接電話啊!”
“……你的開場白一如既往的單調。”柏喬說:“有什麽事,直說。”
工作跟男神那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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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考慮都不用考慮一下,直接就選陸斯博好嗎。
更何況現在又不是工作時間,他還處于假期之中,這個時候來談工作的事就有些不合時宜。
古斯源嘆了口氣,無奈道:“單彷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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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神家住下的第一天,因為要手底下藝人出事無奈終止。
連陸斯博的床都沒摸到。
回去的路上柏喬大呼可惜。
柏喬坐在副駕駛,單手撐着下颚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給他開車的司機是個生面孔,陸斯博是想讓他去車庫裏挑一輛車自己開回去,畢竟他的車壞了,出行也不方便,挑一輛的意思就是自己留着用。
但是柏喬拒絕了,陸斯博這才找了個司機送他,一開始說是讓景玉送,結果上車發現換了一個不認識的司機。
柏喬還有些事想和景玉私聊呢,關于那場車禍重點太多還沒來得及複盤,還想從景玉口中挖出點什麽。
結果現在換了人,就只能靠他自己想了。
柏喬側過身子問:“景玉呢?你們換班了?”
司機搖了搖頭,“景玉身體不舒服,現在應該到醫院了。”
“不舒服?”柏喬心下狐疑,這人剛才看着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生病了,“什麽病啊?”
司機:“……”
食物中毒。
我雖然知道真相但我不敢說。
司機輕咳一聲說:“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
同為男人的柏喬并不能理解話中的意思,但是隐約大概能猜到少許,他一知半解的也沒急着問,更加好奇的還是陸斯博,“那陸斯博也有這幾天嗎?”
司機怔了怔,連帶着扶着方向盤的手都有幾分不穩,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柏喬一眼,“他也快了。”
柏喬:“???”
柏喬還想追問,眼見着到了目的地,再加上手機裏古斯源催的急,沒時間說太多,他只能先去找單彷桦。
“喂?我到酒店樓下了,出什麽事你能說了吧?”柏喬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酒店裏面走。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古斯源還給他留了個懸念,只說人出事了,卻沒說是出什麽事了,只一味的催促着他過來。
知道人到了,古斯源言簡意赅,把整件事情濃縮成簡簡單單六個字:“單彷桦要跳樓。”
“什麽?”柏喬猛的擡頭,在電梯前面停下了腳步。
左右兩邊兩臺電梯,此刻已經擠滿了人。
不少端着攝影錄像儀器的人硬把自己往裏塞。
好像錯過了這一班電梯就沒有下一次了似的,沒人退出,電梯超載發出超負荷的‘哔哔’長鳴,饒是如此,也依舊沒人下來。
“電梯超載了!別擠了你們!”
“關門!快關門啊草!”
“這獨家新聞是老子的,你們給我滾!”
“別上了!我喘不上來氣——!”
柏喬擰眉看着這兩部電梯裏的媒體狗仔,心下厭煩,但眼下更重要的還是單彷桦,電梯這條路走不通,柏喬扭頭跑向樓梯。
電話那頭的古斯源還在問:“喂喂喂?你還在聽嗎?”
“單彷桦現在在幾樓?”
“頂樓。”頓了頓,古斯源又說:“三十層樓頂。”
‘砰!’
通往樓頂的門被柏喬一腳踹開,空曠的樓頂上隐約能看見兩個輪廓的影子。
“柏喬很快就到了,你現在是他手底下的藝人,有什麽委屈跟他說,他都會幫你解決的,沒必要在這搭上自己一條命。”
“你說你這是圖啥呢?你現在的咖位算不上多大,但也不是小透明了,這麽多年的努力,你就想一躍而下全部毀掉嗎?”
“聽哥的,沒什麽解決不了的事。”
古斯源語重心長的勸着,聽着聲都有點沙啞,也不知道是說了多久。
看看時間,應該是跟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柏喬見兩人都沒注意到自己,本想先繞後過去把人抓下來,凡事安全以後再說,但是單彷桦坐的太靠後了,他過去是能把人拉過來的,同樣也會被底下舉着攝像等第一手消息的狗仔看見。
想了想,還是決定以理服人,柏喬遺憾的放下麻繩,走過去問:“為什麽要跳樓?”
坐在邊上的單彷桦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楞了一下,靈動的雙眸中閃過些許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向古斯源,就見古斯源沖他點了點頭。
“我……”
“讓我猜猜。”柏喬打斷他的話,“你這個身份的人鬧自殺,無非就是工作遇挫,花邊新聞被爆,組合內部不和發生争吵,黑粉以及鍵盤俠的惡意攻擊。”
柏喬幫他分了個類,擡了擡下颚問道:“你是哪種?”
單彷桦蜷縮起指尖,看着柏喬吶吶不語。
蒼白的小臉掩在昏沉的天色下顯得分外顯眼,淺褐色的頭發軟軟的貼在臉頰兩側,像是被淚水打濕的模樣。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脆弱無比的瓷娃娃,仿佛說話大聲一點都會當場碎裂的那種。
他不說話,只能靠着柏喬自己猜。
剛才說了那麽多都沒有得到認同,那就是那些以外的事情,柏喬沉思片刻,說:“潛規則?”
單彷桦瞬間擡起眼眸,驚恐的神色像是被獵人捕捉的小鹿,慌張的一頭撞入獵人的陷阱。
“小事。”柏喬走近幾步,沖他伸出手,“過來,我幫你搞定。”
單彷桦盯着他的手,一時沒注意到他靠近的動作,等回過神來,連忙往後蹭了些,小聲說:“你、你別過來。”
柏喬也沒急着逼他,而是直接停下腳步,“我可以幫你。”
“你不行的。”單彷桦緊咬下唇,直到将唇瓣咬的紅腫不堪,也沒解釋其中意思,而是不斷重複着,“你不行的……不行的。”
在柏喬來了以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古斯源此刻忍不住笑了笑說:“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
柏喬瞥了他一眼,明晃晃的在他臉上捕捉到了‘看戲’兩個字,“樓下有狗仔,你下去解決一下。”
古斯源一呆,“啊?啥玩意?狗仔怎麽會來?”
“別廢話,去吧。”
“……”
古斯源還想說什麽,柏喬直接過來拎着他後脖領把他推了出去。
“诶不是我說——!”轉身之際,那扇唯一的門被關上了。
古斯源差點撞到鼻子。
古斯源無奈,拍着門喊:“那你記得把人勸下來啊。”
柏喬:“放心,我有分寸。”
古斯源心裏嘀咕:你有個屁分寸。
饒是如此吐槽,還是乖乖下去堵狗仔了。
柏喬轉身回來的時候趁着單彷桦不注意又多走了幾步,更靠近他,“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在,有什麽不好說的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沒有被潛規則。”單彷桦一開口,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隊裏的別人,要我和他一起去找那個人,他手裏有我的照片,都是他趁我睡覺的時候拍的,他說我不去就要把那些東西放出去,讓我聲名狼藉。”
“那些照片很……?”
“沒有。”單彷桦慌張反駁,“但是他還P了一些東西進去,之前選秀出道比賽的時候他就用過這招,我怕……”
見識過這招的厲害,單彷桦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放心吧,我有辦法解決這些。”聽單彷桦簡單敘述一下,感覺這事也沒多嚴重,他說:“你現在下來,去房間裏休息一下,這件事,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複。”
單彷桦搖了搖頭,“我……那些狗仔是我叫來的。”
柏喬一愣,霎時間明白了單彷桦為什麽一開始沒直接跳下去,而是和古斯源糾纏這麽長時間,一直到他來。
單彷桦等的不是他,而是——那群狗仔!
“謝謝你肯幫我。”單彷桦微微一笑,解脫般的向後仰倒。
柏喬見狀,只是輕描淡寫的挑了挑眉,單彷桦一愣,随着向後仰倒的動作察覺到些許不對,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雙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麻繩纏住,正捆在一旁的柱子上。
單彷桦:“……?”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柏喬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別救我——唔?!”
話沒說完,單彷桦感覺嘴裏被塞了什麽東西,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柏喬動作迅速幹脆利落的用麻繩把他綁了個結實。
單彷桦:“???”
綁、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