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腥暴力
洛星河逆光而立,陽光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鍍上一層清透的金色,他膚色白皙,烏發如墨,神色在陰影中晦暗不明,渾身都散發着難以言喻的肅殺之氣,就好像連周圍的空氣都靜谧凝固了起來。
或許是啞巴的錯覺,讓他覺得周圍的鳥啼聲似乎都逐漸遠去,耳邊清晰可聞的只有那些碎裂開的木塊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因為緊張而放緩,他甚至不敢大聲的呼吸,生怕驚動??洛星河。
他的心情絲毫沒有因為見到他而放松,相反,他知道李老賴終歸無法對他造成太多傷害,他比自己要弱小,也更軟弱,他面對李老賴時一貫居高臨下,從不曾有過畏懼。
但洛星河完全不一樣,他足夠強大到可以肆意的踐踏他,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
他無法忘記,自己看到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心底裏迸發出的最本能的眷戀與心安,但下一刻,洛星河卻殘酷的打碎了這一切,用荊纏滿了荊棘的利刃刺入了他毫無防備的心頭。
那教訓那麽的痛,讓他再也不敢這麽自作多情。
這樣的荒無人煙的地方,這樣難以解釋的獨處,洛星河這次又會以何種方式來宣示自己的占有欲,教訓他這條“不聽話”的狗?
李老賴也察覺了氣氛的不對勁,他回頭見到了洛星河,驚訝過後,他咽了口唾沫,很快又滿臉堆笑:“洛、洛先生??”
也無外乎他這般不知死活,洛星河在村裏并不會與村民結交,在村民眼裏,他學識匪淺,相貌驚為天人,矜貴冷淡的模樣更是令人自慚形穢、望而生畏。
在他們想象中,洛星河一直都是難以接近的,卻并非令人害怕的,他們從沒有見過真實的洛星河。
而現在,他終于撕下了示于人前的僞裝,露出了最冰冷殘酷的一面,十分反常的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但他眸中凝結的分明就是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怨毒。
朝夕相處了大半年,啞巴自然能辨識他的情緒,見他此時怒極反笑的模樣,不由遍體生寒,本能的撐着手肘後退了些。
可惜李老賴卻看不懂,他以為洛星河出現在這只是巧合,就連制止自己也不過是出于道義罷了,畢竟誰都不會相信他這麽個天仙般的人,會與這畸形放浪的啞巴攪合在一起,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李老二賠笑道:“洛先生,這啞巴自己發騷勾引人,他下面長了女人的那玩意,還被幹大了肚子,欠肏得很。前面後面肯定都能玩,洛先生要是有興趣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洛星河便一腳揣在了他的腰側,他氣極了,這一腳帶上了內力,直接将李老賴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旁的樹上。
李老賴沒習過武,承受不住的直接昏了過去。
洛星河沒再管他,絲毫不顧月白色的衣衫,單膝着地的半跪在啞巴面前,他心裏又急又氣,怒火燒心,有無數想問的問題,只要一張開嘴就要傾瀉而出。但看到啞巴現在的狀态,他只好硬生生的忍住,牽起他的手腕把脈,又查看他手臂上的傷處。
好在啞巴的脈象并無大礙,只是妊娠的一些不适反應和攝入食物不足的體虛。
李老賴也确實五體不勤,即使手持着木棒擊打了這麽多下,也沒有在他手臂上造成太嚴重的傷害,只是紅腫罷了,但臉上那個巴掌印倒是較為明顯。
洛星河心疼得要命,他根本不舍得弄疼、小心翼翼照顧着的人,竟然就這樣被人羞辱糟踐!
他的手試圖觸碰啞巴的臉頰,啞巴卻偏過頭去躲了一下,眸中也閃過一絲驚慌。洛星河以為他是因為遭到了暴行而畏懼他人觸碰,難得也沒有強求。他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個精巧的錦囊,裏面墊着一層油紙,他取出一顆藥丸似的東西,微微掐住啞巴的下颚,塞入了他的口中。
啞巴莫名其妙被不知塞了什麽藥,本能的想要吐出來,洛星河卻按住了他下颚解釋道:“你孕後嗜甜是因為身體缺少糖分,和消渴症的一種症狀比較類似,吃糖可以緩解,很快就不會覺得頭暈了。”
他扶着啞巴半坐起身,将那錦囊塞入他懷中,囑咐道:“可以多吃幾個。”
随後就挽起他的袖子上藥,啞巴的口中嘗到絲絲甜味,卻沒有蔓延到心裏,仍舊警惕着洛星河的行為。
剛剛李老賴說了那樣的話,他不知道洛星河會不會再對自己發難,難免有些提心吊膽。
洛星河不知在想什麽,面無表情的替他上藥,語氣平靜的問:“還有其他地方傷到嗎?”
啞巴吃了兩顆糖,真的不怎麽暈了,聞言搖了搖頭。
洛星河見他臉色好轉,扶着他站起來,讓他靠在樹幹上,然後伸手環住了他,他的手臂越收越緊,仿佛要将人徹底嵌入自己懷中一樣用力。他充分的感受着懷裏人的溫度,好半晌才長出一口氣,低聲道:“放心,他不會再有機會打擾你了。”
他的語氣森然,啞巴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放開了。
洛星河走到地上人事不省的李老賴面前,擡起腳直接踩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那個地方本就脆弱,他也絲毫不留情面,昏厥過去的李老賴猛然被疼醒,凄厲的哀嚎了起來。
洛星河半點也沒留情面,将腳踩到底,甚至踏到了地上,直接将那男人雙腿之間的器物踩成了一灘帶血的肉泥!
面對李老賴震耳欲聾的慘叫,洛星河面色如常,甚至隐隐透着快意。
李老賴沒想到會這樣,他這樣的人,骨子裏男尊女卑的觀念根深蒂固,最在意的不過是虛無可笑的男性象征,胯下的二兩肉,此時盡數被碾碎,除了難以忍受的疼痛,還有被破壞信仰般難以接受的憤怒。
此時他也顧不得面前的罪魁禍首是誰,利聲謾罵起來,口中的污言穢語夾雜着慘叫,令洛星河心生厭煩。
“真吵。”想起剛剛他對啞巴施暴時的言語,更是怒上心頭,袖管中滑出一柄折扇,在他張口的間隙,手腕一震,甩出一道銀色的弧光。
啞巴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麽,就見一團猩紅的肉從李老賴身上掉落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那竟是大半截舌頭!
鮮血從他的口中源源不斷的湧出,他再也不能那麽吵鬧,喉頭只能發出因疼痛而變得尖利的抽氣聲和單一的嘯叫。
啞巴完全驚呆了,他從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也完全想不到洛星河竟會這麽做!
在他單純的想法裏,即使要解氣不過也是揍對方一頓,而不會想要将對方折磨至此,就算氣得再狠,他也不過是希望對方不存在,而不是這樣折磨對方,甚至是死在自己面前!
他不顧步伐虛軟,幾乎是撞在了洛星河身上,抓起洛星河的手腕想要将他拽走,本能的張開嘴想要制止,但卻發不出聲,只能神色駭人的搖着頭。
洛星河此時依舊是一副白皙幹淨的模樣,他神色坦然,仿佛地上的根本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個無足輕重的畜生,與他平日裏殺的雞并沒有什麽兩樣。
他白皙的手指撫上啞巴的臉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情緒,像是告誡一般的說:“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得這麽輕易。”
他生得貌若天仙,神情高傲,仿佛睥睨衆生的神祗,卻是個腳下遍布鮮血的羅剎邪神,足邊綻放的皆是人血澆灌而生的彼岸花,嬌豔欲滴。
啞巴看着他完美的容貌,洛星河修長溫潤的指尖撫在他的臉上,卻讓他遍體生寒。
原來,他也從未真正了解過洛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