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從FBI下班回家後,赤井秀一先是拒絕了世良真純對于聚餐的邀請,又答應了明天會跟他們見面。然後,他晚上匆匆做了些簡單的菜品,吃完飯就充分發揮自己工作狂的特性,一頭紮進了怪盜基德的案件資料裏。
琴酒慢悠悠地洗完碗碟,用毛巾把濕漉漉的手和碗碟都擦幹,把碗碟碼進消毒櫃。然後他走到咖啡壺前,按照上次赤井秀一告訴他的比例,沏了一壺裏面至少有半壺都是牛奶的咖啡。
他左手端着咖啡壺,右手拿了兩個杯子,走到客廳。
赤井秀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玻璃茶幾上以他為圓心,鋪滿了他從FBI帶回來的資料。
琴酒在桌面上找了個空擋把咖啡壺和杯子放下,把其中一個杯子倒滿。然後他拿着被倒滿的拿個咖啡杯,施施然的上樓了。期間,連看都沒有看桌面上鋪散着的資料一眼。
——不幹涉對方的工作是他們的相處原則之一。
窗外的夕陽已經完完全全的落入地平線下,取而代之的明月高高地懸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和零星幾顆星子一起發出暗淡的光。
客廳的燈光早已在悄然亮起,讓依舊在資料中拼搏的主人不用為了光線不夠而發愁。
不知已經在這堆資料中埋首多久的赤井秀一擡手捏了捏鼻梁,短暫的閉了閉眼,緩解了一下眼睛的酸痛。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睜開眼時,眼角餘光看到了被放置在桌角的咖啡壺。他探起身子,把咖啡壺拎起來,又拿過旁邊配套放置的咖啡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解渴,順便提神。
“唔……”一杯咖啡下肚,赤井秀一眨了眨眼,被咖啡裏濃厚的奶香刺激得徹底回神。他側頭看了看咖啡壺裏的咖啡的顏色,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口味一定是琴酒沏的。想到這裏,赤井秀一認真看了一眼咖啡壺裏的咖啡的餘量,唇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咖啡壺裏的咖啡只少了兩杯的量,而他剛剛喝了一杯,也就是說琴酒沏完咖啡,只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走,四舍五入這壺咖啡是專門給他沏的嗎?
不知道琴酒是不是真的是這個意思,反正赤井秀一用腦補把自己哄得挺高興的,笑眯眯地收拾了桌面上的資料放回公文包裏,三步并兩步上了樓。
赤井秀一回到主卧的時候,琴酒已經洗漱完了,正靠在床頭拆裝槍械打發時間。赤井秀一把公文包放到主卧門口的矮櫃上,畢竟是重要資料,放的近一點心裏踏實,也方便和琴酒讨論。去洗漱間洗漱完之後,赤井秀一把頭發用電吹風吹幹,溜溜噠噠地走到床邊,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
琴酒把手上的零件再一次組裝好,然後把手0槍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把燈關掉,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沒一會兒,琴酒無奈地睜開眼,側頭看向赤井秀一,“不困?”
赤井秀一側卧,面對着琴酒,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琴酒能在這樣有存在感的目光下睡着才奇怪。
“Gin,你知道怎麽對付幻術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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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師?”琴酒翻了個身,面對着赤井秀一,嚴肅地問,“你碰到幻術師了?”
“沒有。”赤井秀一清晰明了地從琴酒的緊張程度感覺到了幻術師的危險性,“以後會遇到吧。”
琴酒沉默了一瞬,沉聲問:“新的案子?”
“是啊。”赤井秀一好似漫不經心地說,伸出手指去勾琴酒滑落下來的銀發,在自己的手指上纏繞兩圈,輕輕親了一下。
琴酒微微眯眼,看着玩自己的頭發玩的正高興的赤井秀一,突然問:“跟怪盜基德有關?”
赤井秀一手一頓,擡起眼跟他對視,能不能不要這麽敏銳,把話說的這麽明白。“幻術師雖然牽扯到裏世界,但也不能完全歸類于裏世界。”
琴酒低沉地笑了兩聲。兩個人共同蓋着的一床被子的中部突然動了動,“我沒興趣跟FBI搶案子。”
赤井秀一感受着落到自己腰上的手臂,“別告訴我這才是你特意給我沏咖啡的目的。”
琴酒看了一眼還被赤井秀一握在手心裏的那捧銀發,意有所指地說:“你招我的。”他放在赤井秀一腰間的手動了動,感受到他已經産生了變化的地方,聲音慵懶又戲谑,“不想要?”
赤井秀一當然不是不想,要是琴酒現在撤手他才尴尬,但嘴上還是要争兩句的,“你明知道我愛喝黑咖啡。”言下之意,明明是給我煮的,卻還是按照你自己的口味,沒誠意。
琴酒說:“晚上會睡不着。”
不喝黑咖啡你也沒給我早睡的機會啊!
好吧,的确是他先動手動腳的。
赤井秀一感覺到琴酒在他身上持續深入的手,主動擡手摟住了琴酒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腰酸背痛的赤井秀一從床上坐起來,神情迷蒙又困倦。他低着頭緩了兩分鐘,漸漸清醒過來。
“Gin……”他清了清昨晚使用過度的嗓子,習慣性地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杯清水喝了兩口。溫度剛好的水流過幹澀的喉嚨,讓赤井秀一發出了一聲舒适的呻0吟。
琴酒倚在主卧的門框上,“醒了?”
赤井秀一伸了個懶腰,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幾點了?我的天!Gin,你怎麽不叫我?!”
琴酒一身休閑裝走到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的赤井秀一跟前,幫他扣上襯衫的扣子,讓他能騰出手系皮帶,“今天是休息日。”想你多睡一會兒這種話,琴酒是說不出口的,但好在赤井秀一能聽懂。
但是,赤井秀一穿好衣服趕緊往洗漱間走,一點都不領情地說:“你明明知道我今天跟真純他們約了見面的。”
琴酒看着被“嘭”地一下關上的洗漱間的門,覺得偶爾看他鬧回脾氣還挺有意思,故意逗他,“明明時間剛好,這不是來叫你了嗎?”
赤井秀一在洗漱間裏兇狠而快速地刷牙,并且懷疑琴酒依舊對工藤新一拉低了他任務成功率的事懷恨在心。
洗漱完的赤井秀一下樓後,站在樓梯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餐桌上的早餐,猶豫地問:“你做的?”
琴酒眯着眼看他,“只是面包、牛奶和煎蛋。”又不是什麽大餐,為什麽要這麽看着他?
赤井秀一坐到餐桌旁,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品嘗了一下。賣相不錯,味道中規中矩,不像是初次做飯的人的手筆,“Gin,你會做飯?”
琴酒從早餐裏擡起眼看他,反問:“很奇怪?”他也是一個人住了很久啊,總不能天天連早飯都吃外賣吧。
“……不,不奇怪。”赤井秀一低下頭專心地解決琴酒給他做的早飯。道理想清楚很容易,但是感情上不太好接受啊!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赤井秀一忍不住問:“我是不是第一個吃到你做的早飯的人?”
琴酒沒多想,直接回答:“是。”
回答完了,琴酒才意識到赤井秀一話裏的深意。他似笑非笑地斜了赤井秀一一眼,“高興?”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就高興,未免太容易滿足。
“高興啊。”赤井秀一也知道這代表不了什麽,但聽着就是心裏舒坦。他也在心裏嘲笑自己兒女情長,但這也不妨礙什麽。再說了,琴酒的感情不看這些細微的地方,難道還指望他直抒胸臆嗎?
說起來,都這麽久了,他們之間好像還從來沒說過情話。